33、小丑弹簧盒（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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贠斐睡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仍然枕在秦易的大腿上，秦易偏着头大概也睡着了。他小心翼翼挪开自己的脑袋，往旁边爬了两步缓了会神蹲起身。
柳嘉景这小子原来也靠着秦易的肩膀在小睡，贠斐只好一只手稳住柳嘉景的脑袋，一只手揽过他的肩膀，用力后退好几步把柳嘉景整个人平放在床褥上。
做好一切，秦易旁边没有任何阻碍，贠斐这才静悄悄地靠过去。他撩开秦易耳后的发丝，之前发红发肿的烙印已经消失了，贠斐伸出食指揉了一下秦易耳后那块软软的皮肤。
秦易蹙眉发出很小一声呜咽声，贠斐止不住想笑。他揉搓的那块皮肤开始重新慢慢变红，贠斐停止动作收回手，秦易的脑袋跟着他的手一起移动即将往下狠狠一点。
情急之下，贠斐拖住秦易的头但他的手指尖却不自在蜷缩。贠斐凑近秦易的脸，看他的睫毛、他的梨涡在的地方、看他的嘴唇和唇下那颗黑色小痣。
真的很漂亮，贠斐感觉自己浸在蜜罐里面，空气在不断输进，他快要爆炸了。
秦易的睫毛微颤，稍一会就睁开眼睛。他睁开眼就跌进了贠斐灰色的眼眸里，心开始扑通扑通直跳，越跳越快，他匆忙移开视线却被贠斐用手轻轻把住脸，他的脸被指尖端朝另一个方向扭了过去。
“哥哥别动，让我看看你之前喊疼的地方。”
另一只托住秦易脑袋的手往下直接扼着秦易的脖子，顺着脖颈的弧度缓慢朝下贴着皮肤移动到与肩膀相连的位置。
秦易别过头看不见贠斐的任何表情动作，只能通过感知听觉来知晓贠斐在干什么。秦易耳后多了一股急促的呼吸声，贠斐喷出来的鼻息拍打在他耳后的皮肤上。他听见贠斐一声轻笑，贠斐说：“哥哥，你喊疼的地方已经好了。”虽然这么说着，但手并没有松开。
他突然全身一惊，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着耳后滑到耳垂上停留半分，然后挪开。
秦易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得爆炸，明明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人居然被一个才成年一年的小孩逗得红脸，全身上下都在发软，心还在一直跳个不停。
“哥哥，你耳朵红了。”
贠斐在耳边说完话后就松手离开，保持一个合适的社交距离，秦易立刻回头，他看见贠斐笑眯眯地同样看着他，顿感不爽。
“贠斐，”秦易支起上半身，似乎是因为惯性往前倾，他抬高手臂，手掌将贠斐的右耳捂在手心里，在贠斐意识到即将逃离的时候用力阻挡，秦易侧过头靠近他左边耳朵，“你的耳朵也好红。”他说话间，湿热的气息窜进贠斐的耳朵里。
“怎么不说话了？”秦易更加妄为，恶劣的贴近贠斐，肩膀碰着肩膀。秦易小心思地缩了缩好像把自己藏进贠斐的怀里，“为什么不说话？”他仰起头，盯着贠斐看。
“都不敢看我了？”秦易说。
贠斐喉结上下滚动，他低下头，说：“没有不想说，也没有不敢看……”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看到你就会止不住想……
秦易手臂直接揽过贠斐的脖子，把人朝自己方向不断拉近。秦易没有掌握自己力气的大小，只是一股劲地压着贠斐。
力气一过头，贠斐差点摔在秦易的身上，情急之下伸手撑在秦易身后。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只要贠斐稍微抬一下头就能亲到秦易嘴下的黑色小痣。
“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氿氿？”
贠斐摇摇头，头上的发丝亲昵地在秦易脸上亲吻。秦易脑袋里很混乱，头一次心动打败了理智，全身发烫。“但我想。”他把贠斐的脸放在手心，随即抬起手，他偏过头迅速靠近贠斐，轻轻在贠斐的脸上碰了一下。
“这是我想对你做的。”
他不想再去考虑什么0094什么6639，不想再去思考为什么这个全知噩梦游戏会选中他。他对情感很敏感，在自己开始将贠斐划为自己人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算是遇到理智的天敌了。
看到小姑娘靠近贠斐就烦就不爽就心里难受，他将这份心情归咎于被外人打扰合作。
直到贠斐给他下了一场闪耀的珍珠雨，贠斐带他看星空。
看到小丑杰克假扮成贠斐心中的愤怒，在和小丑杰克对峙的时候担心贠斐会不会出事。
听到贠斐说自己想他了时的心悸，看到未来的自己和未来的贠斐在一起，被未来的自己警告不要重蹈覆辙尽管他什么都不知道。
在贠斐握着自己的手把额头贴在上面的时候说‘我发誓，我的灵魂会永远记得你’时心中的那一份震惊。
刚刚他也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他知道贠斐所有动作，他只能僵硬地任凭贠斐揉捏他的耳朵。
在遇见贠斐前，秦易认为自己是壳里的蜗牛，是海螺里的寄居蟹，是将头埋进沙里的鸵鸟，也知道他对贠斐有其他感情就像是灰犀牛效应，但是遏制不住像万物复苏般在心脏胡乱生长的情愫。
“你们回来了？”余叶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僵硬的动作，秦易率先起身直接忽视了贠斐想要拉住他的动作，同手同脚向余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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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要重新回到黑树林，小丑杰克肯定会在那里。”秦易说，“时间混乱里，我和……贠斐都遇到了它并且都打败了它，它现在一定很虚弱。黑色树林应该是我们通关最后的地方。”
何至宁在一旁伸了个懒腰，“好啊，大家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吧，要不我们现在就走，早点完事早点回家。”
大家都举手同意除了陷在自己世界的贠斐。
“贠斐哥哥？”柳嘉景扯住贠斐的衣袖，“你怎么走神了？”
贠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如梦初醒，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想东西呢，你们在说什么？”
余叶只好把何至宁的话提取重要信息重复一遍，“好啊，我都可以随时都行。”贠斐说，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无穷的力量，整个人处在一种特别亢奋的情况。
刚刚脸颊处被秦易碰到的地方有些发烫，贠斐捻着袖子揉了揉，抬眼就看见秦易匆匆别过的脑袋。
哥哥怎么害羞了，亲了人就跑，比遇见的那个大学时期的还过分……贠斐立马把柳嘉景丢在余叶手上，直接跑到秦易旁边悄咪咪和他说话。
“他怎么又把你丢下了？”余叶问。
柳嘉景：不是很想说话.JPG
“哥哥你为什么走这么快？”贠斐这话说得像刚刚讨论走神的不是他一样，嘴上不饶人，“是因为刚刚所以你害羞了吗？”
秦易瞥了一眼，说：“保持距离，我们男男授受不清。”
贠斐被他的话堵在原地，气急了，心一横，和秦易岔开走。走在他们身后的三个人直接明了地看见贠斐把手一背在身后，脚往外一伸走一旁去了，甚至和秦易走在不同的方向。
“他们又吵架了？”何至宁无奈无助捂住额头。
柳嘉景：你不懂……成年人哦不，只是这两个人之间的情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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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从花塔走了出来，很巧的是他们一打开花塔的门，外面就刮起一阵大风。贠斐率先走到秦易面前，脱掉衣服遮住两个人，随即大喊：“遮住口鼻，这风有问题。”
正如贠斐所说，这阵风带来的了不少小石子和干枯的树枝。“不应该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石头和枯枝？”秦易发出疑问，“这里不是绿洲吗？”
贠斐尽可能把秦易圈在外套里，“哥哥往里走点。”贠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表达有错误还是什么，秦易竟然朝着自己走了几步，贠斐稍微低一点头都能亲到秦易的头顶。
贠斐之前在秦易的床上就闻到过特别香的味道，当时贠斐一度以为是秦易喷了香水，但是在现在，大风对着他们快速刮来，贠斐此时此刻知道那股特别吸引他的味道是秦易自己身上特有的香味。
贠斐想起之前空闲时在家里放的《深町小夜曲》，秦易给自己带来的第一印象就像这首歌一样，低沉又温柔。
身上的杜松子、茉莉花、木香与零陵香豆相互糅合，又带着老旧气息的木香与脂粉、琥珀的感觉，温柔又含着一分的冷冽。
“我们现在应该就在黑色树林里面了。”贠斐低声说，秦易靠得很近几乎是贴在身上，贠斐尽可能放缓声音，平息自己的强烈的心跳。
“嗯。”秦易说，他抬起头又冒出一句不合时宜但是像丘比特射出的红色的尾巴是桃心的箭的话，直接穿过贠斐的心脏。
“你身上好好闻，能让我多闻闻吗？”
秦易踮起脚尖，脸靠近贠斐的脖子，鼻尖抵在贠斐的皮肤上，秦易说：“这里很浓郁，你……”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笑了笑，“氿氿，谢谢你让我闻。”
贠斐感觉脖子被秦易吹了一口气，但是找不到证据证明，只好哑巴吃黄连自己在心里诉苦。
砰的一声，贠斐膝盖一软趔趄歪了一下。
“怎么了？”秦易着急直接上手扶着贠斐的腰，贠斐顺势往前靠在秦易身上，头放在秦易的肩膀上，委屈巴巴说刚刚有块石头砸到身上了，很痛也不知道有没有砸伤。
因为表现得太真实，加上声音颤抖，额头冒出一些汗珠，秦易立马伸出手去摸贠斐的腰。
“在哪里？这里面？”秦易的手在贠斐背后、腰上四处一点一摸，没有找到被砸的地方倒是贠斐先投降。“应该没什么，可能只是砸疼了一点。”
秦易还是不放心继续摸，贠斐悄咪咪躲过解释自己怕痒，全身的痒痒肉都长在腰上。
风没有肆意吹多久，不一会就停止了。贠斐把衣服放下来重新穿好，后面三个人，准确是两个大人和一个被两只不同的手捂住眼睛的孩子在不慌不忙看了贠斐秦易腻腻歪歪的互动后，两位大人把手放下来，柳嘉景对于周围的变化发出了惊讶的惊叹声。
贠斐整理好衣领，扫视了一下，哪还有什么绿洲，他们现在处在一片黑色树林里。
“哥哥，你不是说黑色树林是两排吗？”贠斐的话无非把秦易过度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一下，黑色的树林太过于暗沉给人带来阴郁的笼罩感。
贠斐用指尖碰了碰秦易的手背，秦易不明所以望向贠斐，没事吧贠斐这样比着口型。秦易摇摇头，作为回应他也同样用指尖在贠斐手背上轻轻一点，然后以最轻的力气画了圆圈。
黑色树林就像名字那样，目及之处全是黑色。
秦易购买了可以在空中自行点亮的飞灯，跟着光几个人躲避从树叶上、树枝上落下的血液、跳过从湿润的土地里突然窜处的手，向黑色树林的中央走去。
没走多久，他们就走到中央了。
迎面是一棵巨型干枯的大树，树冠边缘和构造极其不规律，有不少像是强行插进的部分。秦易仔细观察，他小声对贠斐说：“那些突出的部分……像不像一个又一个的人。”
就像秦易说的一样那些岔出去的部位全是一个又一个形状各异的人类，好像在被吸收进大树失去生命的前一秒还在往外挣扎妄想逃出去。
树干中间镶嵌着一整块琥珀，不同粗细的树藤将琥珀禁锢在树干里。琥珀里面隐隐约约蜷缩着一个人，以一种在母亲肚子里婴儿的模样安静地呆在琥珀里。
那颗大树前方有一张长桌和十张椅子，桌子堪堪才到大树树根离土地五分之一的位置。小丑杰克坐在长桌的最前面，一手高高举起茶壶，一手端起茶杯，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疯帽子。
秦易瞧见茶壶下方连着一根软管，软管通红，另一端插进琥珀里。琥珀应该源源不断给茶杯进贡什么东西，而琥珀长期表现为饱满簇新的样貌极有可能是因为那些被封住全身的长在树冠的人提供了营养。
“怎么不过来？”小丑杰克将茶壶里的东西倾倒进茶杯，原来茶壶里的是血液。
“过来坐呀。”
贠斐先所有人一步走到长桌旁，在小丑杰克左边坐下，随即其他人也跟着坐下。贠斐对面是秦易，秦易左边是余叶再左边是柳嘉景，何至宁坐在了贠斐旁。
在所有人全部坐下的时候，他们面前都出现一个精致的礼盒，而身上被破土而出的刺藤裹住，刺藤上面的尖刺扎进每个人的身体里面。
“开始想尽办法拆掉我送给你们最后的弹簧盒吧，观众们。”小丑杰克抿了一口茶杯里的血，他说道。
“倒计时现在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小丑弹簧盒（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