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小丑弹簧盒（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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贠斐领着秦易走进他口中所谓的控制室，其实无非是一间偏大的普通的房间。
“并不普通，”贠斐边说边在墙上寻找拉杆，“要比想象中的好看。”贠斐的手用力往下一压，原本封闭的房间出现一束亮光。
秦易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转眼间又消失不见。
控制室是拱形吊顶，刚刚贠斐拉动拉杆让拱形的吊顶移动了方向，原本隐匿在黑暗中的开口转向了他们面前。
贠斐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遥控器，滴的一声，那道开口前的幕布被收起，秦易顺着抬头望去，万千的星辰。
或许是在比较高的地方，漂亮的星辰不再是遥不可及。这里的时间与下方的时间完全不一样，这里或许是夜晚，或许是凌晨，天空被密密麻麻的星星点缀，是一张镶嵌着无数耀眼珠宝的黑色幕布，是宇宙的舞台，是时间奔腾的河流。
秦易不爱晚上，黑漆漆的周围给他一种压抑的感觉，全身上下都在叫嚣赶紧走。之前秦易失眠睡不着觉会吞食褪黑素强行让自己陷入沉睡，不去妄想想要沐浴在星河之下，现在，他实现了自己小小的愿望。
“和天文台一样，”贠斐说，“我来这里的时候碰巧碰到了拉杆，我虽然提前看到了这些夜空和星星，但希望你也能看见，哥哥，真的很美。”
美得让人禁不住身体发颤，秦易将落在眼前的发丝往后一捋，露出光滑的额头，贠斐在夜光下把秦易整张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他眸子里都倒影着天空和星辰，“真的很美。”贠斐再一次小声呢喃。
“对了，那个脑袋呢？”秦易偏头看向贠斐，倾斜下来的光在秦易脸上形成了明暗，被光拥抱着，也被阴影保护着。
“在我们身后。”两个人同时转身，微微分开一段距离，贠斐操作遥控器将幕布完全收上去，更多的亮光挤了进来。秦易这才发现他们身后有一个圆柱体的玻璃器皿，装置里面还有看着很浓稠的液体。
秦易发现玻璃器皿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他想到贠斐说的话，‘紫外线做得很好，我差一点就受伤了，但我答应了一个人不能随便受伤，所以只能让那颗脑袋浅浅地开开口’心底一沉，不容置疑地让贠斐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贠斐像一只听话的小狗站在自己的主人面前，“我没受伤，我唬它呢。”为了让秦易安心，贠斐还主动让秦易随便碰：“我真的没受伤，你要相信我。”
秦易没有搭理贠斐的话，而是前前后后检查好几遍才放下心，但手拂过了贠斐的掌心，那有一道疤，是贠斐第一次使用小丑木偶留下的。
“哥哥你看啊，这道疤其实不大也没有那么痛，所有不要伤心了，好吗？”贠斐对着秦易说，头不自觉靠近。秦易摸了摸那道疤，然后把贠斐的手甩开，“随便你。”
贠斐知道秦易喜欢口是心非，也没有追着让他说清楚三二一，反而跟着他一起走到玻璃器皿前。
玻璃器皿里面盛着浅蓝色的溶液，一颗闭着眼睛看似安详的小丑脑袋漂浮在液体里。
“这就是本体。”秦易说，“我们这么能够消灭他？”
“它口中的肺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唯一的方法就是炸了这个地方。”贠斐注意到手边的文件夹，拿起来翻了几页，“这个上面说小丑杰克在城市四周设下了不少绑有定时炸·弹的礼盒。”他把文件夹递给秦易，“我们得找到几个为例比较猛的。”
“不一定炸城市，把它炸掉就行了。”秦易手中拿着文件夹，对着玻璃器皿敲打了几下，“看，它醒了。”
浅蓝色液体里的脑袋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给人一种呆头呆脑的感觉，但是猝然，脑袋炸开，直接把液体染成红色。
“嗯？”贠斐迅速把秦易拉到身后，“怎么可能……不见了。”液体恢复了原来的颜色，但是里面原本的脑袋不在了。
逃走了，还是本来就不是真的。
秦易想到了在床褥上孤单死去的杰克，心头一紧。
“不对！快走！”
秦易快速拉住贠斐的手连忙带着人跑出控制室。控制室离掉下来的地方只有很小的一截路，可是秦易总觉得他牵着贠斐跑了很久。
“哥哥！”贠斐一步环住身体一僵直直往下倒的秦易，“怎么了？”语气焦急，动作略显生硬。
“耳根好痛，感觉被火灼烧。”秦易捂着耳朵，指甲抠着耳根的皮肤。
“我看看，别抠。”
贠斐小心扫开秦易的碎发，之前出现小丑贴纸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红色的烙印，烙印周围的皮肤开始出现大小不一的水泡。
贠斐连忙购买酒精消毒，蘸有酒精的棉签刚碰到烙印，秦易就难受的缩成一团，嘴里无法制止地发出呜咽声。
“不痛不痛。”贠斐轻声安慰，秦易想要抢过酒精直接浇在耳后却被贠斐制止了，“哥哥不行，不能这样，我帮你擦不痛的。”
秦易一把抓住贠斐的手，他喘着气说：“去找他们……打碎时间沙漏……现在的我们救不了我们自己……”
贠斐明白秦易的意思，小丑杰克狡诈，处于孤立无助的他们根本没办法和它斗。贠斐本人虽然通关很多次，但是他的合作对象没有一个人进入过小丑弹簧盒这个噩梦游戏，明明自己还通关过难度大于5颗星的噩梦游戏，为什么这一次会这么艰难。
双方不能有亲密的行为……难道我真的像秦易说的那样，有了特别珍惜的软肋，一旦危及到我的软肋，我的理智我的自我思考我的独立全变成了口头说说，贠斐沉默抱起秦易走到床褥上。
原本在上面的杰克和那一滩血迹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贠斐伸出食指放在秦易人中上，感觉到他呼吸平缓便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太疼，睡着了。他这样想着低声叫出了那团黑影。
“帮个忙，保护他，我一会儿就回来。”
黑影围着贠斐绕了两圈然后乖巧落到秦易手边表示自己明白了。
贠斐将背包里藏着的一个弹簧盒放在角落，往后退了好几米远，“别让他听见。”他说完话，黑影就将秦易整个人包裹，倒计时结束，弹簧盒没有蹦出小丑反而把角落炸了个洞出来。
“保护好他。”
贠斐钻进洞里往外走，几乎是脚步声已经听不到的地方，秦易睁开了眼睛，和黑雾面对面带了个招呼。
黑雾一瞬间就想逃但是被秦易迅速扼住压在床褥上，秦易冷静地凝视挣扎中的黑雾，嘴里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名字。
黑屋不挣扎了，慢慢地，黑色的雾消散露出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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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没人能管我。”0094回答，“毕竟我的官可比他们都大。”
“是这样的吗？”秦易沉思好一会，开口问：“那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0094点头。
秦易把之前询问贠斐的问题对0094又问了一次，0094的回答和贠斐的到差不差，甚至还模糊一点。
看来贠斐没有骗我。
“玩家会有‘眼睛’这种非人的BUFF存在吗？”秦易将心中的疑惑换了个表达方式问出口，原本，他想直接询问贠斐的‘眼睛’是谁。
“你是不是想问那个暂借住在你家的那个小朋友的‘眼睛’是谁？”
“不是小朋友，他十九岁成年了。”秦易下意识反驳，随后反应过来0094的话，干脆破罐子破摔肯定了0094的话。
“这个嘛，暂且不能告诉你。”0094带着歉意的笑了笑。
“为什么？”
“你知道二分之一原则吧。”
秦易说自己知道，0094神色略显复杂：“不应该告诉你这个事情，但是……”
“你有什么难处吗？”
“我不想让6639死掉，这就是我的难处。”
秦易很震惊0094的回答，为什么6639会死掉……他不是管理者吗，管理者和管理者之前不存在厮杀夺位，唯一能够威胁管理者生命的就是……玩家身份的二分之一的自己。
秦易全明白了。
“很抱歉让你知道真相，当年在病房看到你的时候6639就很关心你，所以他分配成你的专属管理者有很大部分原因是……”
“可怜我？”
0094连忙反驳秦易的结论，“不是，是失去的记忆作怪罢了。”
莫名其妙的回答，秦易脑子很混乱，以至于后面0094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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贠斐从洞里走出来发现原来他们处于绿洲，他一回头，身后的高楼写着花塔二字。
也不知道信号弹能不能用，这样想着贠斐朝着天空放出信号弹。橙色的信号弹在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烟花，贠斐沉默地看着，心里毫无头绪充满矛盾，渐渐地自己便陷入两难的境地。
走，还是，留下。
他无法立刻抉择，他的思维在被影响，不能再这样了必须马上立刻以最快速度的通过游戏，其余的事情回到现实世界再说。
现实世界的他正在秦易的床上睡着。
一个难度5颗星的噩梦游戏竟然把玩家口中通关王者三九耍得团团转，贠斐自嘲地笑了笑，早知道就不按照信件上所说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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贠斐被家里的保姆叫醒，说是邮箱里多了一封需要他本人亲启的书信。贠斐晃晃悠悠取走信封，趴在床上腿一蹬，拖鞋就掉下去。
“不是非工作日不准寄邮件吗，谁这么喜欢破坏规矩……”贠斐嘴里叽里呱啦吐槽，他把信封打开，里面放着两份文件。
他把两份文件取出摆在床上，拿起其中一封浏览着，只不过看了两三排字，懒散的态度就消失了，他立马把另一份打开，果不其然对上了。
贠斐呼出一口气，这是个特别好的消息，简直是世界无敌好！
他欢呼地扑在枕头上，一阵风从窗外向里飞进，卷起床上的信封，在卧室上方飘扬。
【秦……；二……；已……；找。】
贠斐抬头看着天花板被吹走的纸张，笑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小丑弹簧盒（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