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丑弹簧盒（11） ...
-
贠斐在原地怔愣，傻傻地盯着秦易的眼睛看。
“怎么了？”秦易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贠斐摇摇头，如果他头上再加上两个马尾简直就和小孩子手里拿着的拨浪鼓一样，“没有，什么都没有。”大概是因为有一点被秦易的动作惊讶或者吓着了，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和别扭。
何至宁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发笑，他现在特别想让余叶来看看他们两个口中的无法无天谁都不在意的小魔王究竟有多傻。
“你怎么还害羞了？”
“谁害羞了？！”贠斐对着何至宁嚷嚷，像是突然找到了个突击口开始疯狂输出。何至宁倒也是宠着贠斐，只是听着也没作太多反驳。
呜——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耳边仿佛被子·弹一划而过，那种嚣张的破空声让在场的三人痛苦地捂住耳朵。
到底有什么在地石里面，未知的东西。
蚂蚁、腐肉、迷宫……
所有无厘头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形成了无数的线段，飘渺在无尽的黑暗里。
秦易猛地搓揉眼睛，他的意识掉进了那片黑暗的海里。
-
这里是哪，秦易走在长廊上，看着四周数不尽的壁画，栩栩如生，他伸出手描摹着上面的人脸与服饰。
“嗯？”秦易看到与其他壁画与众不同的的一幅：一位发光的女性，她以拥抱的姿势将怀中的水晶紧紧藏在胸膛里。
每颗水晶上有一组数字，秦易觉得它们出现得莫名其妙，但是一想到管理者的代号就是数字突然顿悟，如果，秦易心中将这种假设划进了荒谬的标签里，这些标有数字的各种颜色的水晶就是管理者们，那这位女性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造梦者。
带着这种念头，秦易尽可能寻找自己所认识的数字。
水晶的排列像一棵茂盛的大树，树尖下面有两颗水晶 ，上面分别写着0094和6639。根据对树状图的了解，秦易意识到贠斐口中的造梦者的‘左膀右臂’极有可能就是0094和6639。
6639是他的管理者，这个0094又是谁？
秦易继续往下看，2731、7025、4865。2731他认识，是邵弥，不，准确说来是吸收掉邵弥的那位二分之一的管理者。
“能记多少记多少记多少，相信我。”
秦易朝着长廊的尽头望去，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就是从尽头传来。
高跟鞋落在地上发出的敲击声，伴随着周围亮起的烛火慢慢来到秦易面前。
“初次见面，秦易。”
来的人有一头黑银的渐变长发，发丝一直垂落到膝盖，发尾是漂亮的银色。他带了个皮质的口罩，身上的衣服有一点奇怪，很像修女服但是又和王子装差不了多少。尾摆成波浪的披肩刚刚好遮住手大臂，里面的衣服应该是绸缎的，垂坠的长袖看着很柔软，很服帖，自然与手臂相贴。他只带了一只手套，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前金色的十字架吊坠前，腰处衣服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列扣子束身。
A字的长裙、倒三角的贴领、半遮住脸的兜帽，那个人继续朝着秦易走进，在一步之遥才停下。
他伸出手，拢住兜帽边缘，缓缓放下，露出漂亮深邃的眼睛。
“你好，我是0094。”
-
“嘶。”秦易揉了揉眼睛，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突然做的一个梦。“你们在干什么？”秦易问着面前两个蹲下身，背对自己的人。
“嗯？”贠斐疑惑转头，“不是哥哥你说你闻到了一股腐味，然后把我们带到这条长廊来的吗……”说着，贠斐往后移了一步，把遮挡的地方完完全全暴露出来。
一个巨大的墙窟窿，窟窿里面是一具发丑腐烂的尸·体。
“我们一到这就看见了这道窟窿和这具尸·体，当时看你有点反胃贠斐就提议让你在旁边休息，你现在好点了吗？”何至宁问。
秦易点点头，对着尸·体一言不发。难道，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意识不在的时候直接控制了自己，明明在刚才他正和0094面对面……在一条长廊上。
长廊？！
秦易迅速向廊壁走去，借助燃起的灯光，他把壁画看得清清楚楚。
简直一模一样，和0094见面的地方就是这个长廊。
为什么他会带着贠斐和何至宁来到这，这里究竟是谁想来的，0094吗？
秦易甩甩头，暂且心存疑惑，只不过现在最大的最需要解决的就是这具出现在墙内的尸·体。
“这具尸·体像是缺氧至死的，应该在长廊壁彻底完工前就被封在了里面。”贠斐说，“你们看，这些伤口的好像被啃食出来的……这应该是我看到的蚂蚁背上的腐肉。”
“你说得没错。”何至宁仔细观察尸·体上啃食的痕迹，“这里的所有生物估计都以这具尸·体为生。”
秦易大致瞄了一眼，被尸·体脸上已经看不太清楚的疤吸引了注意力。“这里，是胎记吗？”他指着那道疤。
贠斐也看见了，“这不是……”
“你们两打什么哑谜呢。”何至宁视线来回在两个人身上短暂停留。
贠斐解释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全知视角里面小丑杰克被绳子五马分尸那段吗？”
“记得，有五个马戏团的成员拉着五条绳子的另一头帮助小丑杰克完成表演。”
“那个抓着绑在脖子上的绳的成员，他脸上有道胎记，就在鼻梁那，很大的胎记，遮了半个脸。”贠斐让何至宁看尸·体脸上的疤，“和这个一模一样。”
何至宁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出，他说：“你们的意思是，这位被封在长廊墙壁的人就是小丑杰克的助演……之一？”
秦易点点头，“我记得它在白瓷盘吃掉了四个人，如果这个真的是那位助演，或许他对我们有很大的用处。至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Game Over。”
贠斐思索了一番：“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不是，我们唯一的活路就只有余叶的时间沙漏了。”
何至宁从商店买了一个蛇皮袋，率先动手把尸·体装进去，“不好意思冒犯了。”
三个人找到了蚂蚁搬腐肉的原因，同时有了一个百分之五十可以保命的底牌，他们走出地石，准备回到矮楼将这些消息告诉余叶。
-
“嗯——”柳嘉景睡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有些暗了，他张开口叫着矮楼里面唯一的大人，“余叶哥哥……嗯？”
柳嘉景瞪大眼睛握着自己的脖子，怎么回事，我能说话了？他很惊讶，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怎么了？”余叶刚刚好从楼上走下来，“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柳嘉景僵硬的摇摇头。
“又发烧了？”余叶坐到他旁边，伸手挨着柳嘉景的额头，“没发烧啊。”
柳嘉景还是摇摇头，张开嘴犹豫不决。
“你——”
“我好了。”
柳嘉景在说完话后，两个人同时陷入一阵沉默。
柳嘉景在不可置信，余叶同样也在。
“你怎么好的？”他问着柳嘉景，“你睡着前都还是‘奄奄一息’的样子，话也说不出来，动作也难理解，在手上写字也要写很久。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你别吓我，我经不起吓。”柳嘉景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不是故意冒犯您的名讳的，阿弥陀佛。我可能运气好？”
他说完就遭到一个暴栗，“是吗，运气好的一来就中招的柳嘉景小朋友。”
呃，柳嘉景不说话，柳嘉景禁言。
“对了，你为什么要看重映的《小丑回魂》？”
柳嘉景点点头，“就是想看，压力太大了想寻求点刺激。平时我……我哥不准我看，那天他不在家我就自己去电影院看了。余叶哥哥，你别告诉我哥。”
余叶：……不能打小孩，这不是他家的，他不能打。
在余叶陷入无语无助无奈的时候，矮楼的门被打开。
“回来了。”何至宁说，“你不知道我们在地石遇到了什！”何至宁的话音被一道小旋风打断，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秦易哥哥！我能说话了！我好了！”
柳嘉景只是兴奋地往进来的第二个人身上冲，根本不管那个人是谁。
“你压死我了小猪！！”贠斐把身上的柳嘉景提开，“你说说你到底多重，你冲这么快我差点就没站稳摔了。”
“你的重点不应该是我好了我能说话了吗？”
“我知道，我刚刚在门外就听到了你的声音了！”
柳嘉景和贠斐大眼瞪小眼，在矮楼门口僵持不下。“不好意思，借过~”秦易在两位互为冤家的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时候，静静地瞄准空隙，走进矮楼。
“哥哥等我！”
“秦易哥哥！”
-
“你为什么在这里。”秦易问对面的0094，“你们有什么目的？”
0094没有说话，而是向秦易走进，几乎是脸贴脸的程度，他伏在秦易耳边说：“记住那些代号，在你之后的游戏里有很大的帮助。”他往秦易手里塞了个纸条，“这是6639要我给你的，他说最好当你自己处于一个人的状态的时候再看。”
0094说完话就礼貌退后几步，微微欠身消失了。
卧室里。
贠斐睡得很熟，旁白的秦易没有一丝睡意。
他把0094塞给自己的纸条偷偷拿出来展开，白色的纸条上写着：好久不见，秦易。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小丑弹簧盒（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