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无罪》墨园

4、美人计

　　第四章
　　八月初一，是长安首富薛谦益的四十大寿，一大早薛府就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前来的祝寿的人那是络绎不绝。而韩墨也正是收到了薛谦益的请帖才不远万里来到长安。
　　这天，韩墨按照请帖上注明的时间稍微早了一些来到薛府，才走到门口，便已听到府内的丝竹音乐声和嘈杂的说话声。门口更是车水马龙，也有不少平民挤在门口希望有机会能够一睹某些大人物的面孔。
　　韩墨带着殷子瑶和莫莲走到了薛府大门口，位于门口接待的来宾的是薛谦益的大儿子薛谨，虽然薛谨长相很朴实一般，但却给人一种非常精明的感觉。韩墨将请帖递给薛谨，只是扫了一眼，便将帖子交于身后的下人。随后薛谨十分恭敬的行礼道：“久闻韩公子大名，今日一见，韩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
　　韩墨礼貌的还了礼，笑道：“薛公子过奖了。”
　　薛谨也笑了笑，做出请的手势：“韩公子里面请。”
　　偌大的薛府当中，处处皆是精心构筑，一步一景，美伦美奂。通往大厅的道路两旁也被摆上了象征长寿的松柏盆栽。
　　三人在走到大厅门口之时，站在大厅门口的下人便向内高声喊道：“韩墨，韩公子到。”
　　高亢的喊声足以使厅内的每位来宾都可以清晰地听到，就在满座宾客在听到韩墨的名字时，都静了下来，纷纷转投向门口望去，此时大厅内的所有人心里都有着一个想法：我倒要看看这个传闻中五年就迅速成为西域第一富商的韩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哟，韩公子，呵呵，你不远万里的来这里，真是老夫的荣幸啊。”一直在大厅内招呼来宾的薛谦益看到韩墨的到来，立即走到门口欢迎韩墨。
　　韩墨礼貌的笑了笑：“哪里，承蒙薛老爷能够看得起晚辈，邀请晚辈才是晚辈的荣幸。”
　　“来来来，坐到这边，一会儿我们好好聊聊。”由于宾客不断到来，薛谦益只是简短的韩墨寒暄了几句，就去招待其他宾客。但可以看出在薛谦益心中还是十分看重韩墨的，居然将他安排在了寿筵的上桌。
　　跟随韩墨来的殷子瑶和莫莲当然不能和韩墨同坐在上桌，于是只能坐在专门安排随从的那一桌宴席上。
　　所有受到邀请的人都在寿筵正式开始前陆陆续续到达了。午时整，寿筵正式开始，殷子瑶坐在大厅角落的一桌，百无聊赖的看着站在大厅前方台子上的薛谦益不停地在说话，而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感谢大家能够到来参加他的寿筵等等的话，不知道说了多久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就在殷子瑶以为可以开饭了的时候，从台下又走上一名白衣男子，殷子瑶叹了口气，以为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之时，只听见白衣男子只是简单的说明了自己是代替父亲齐渊王前来给薛老爷拜寿，然后又说了几句祝寿的话，便很快地结束了所谓的讲话。
　　不知道是不是接下来还有多少人要讲话，殷子瑶一边想着，一边带头向台上望去，恰好看到从台上走下的白衣男子，咦？那不是昨天自己撞上的那名男子么？原来他是齐渊王的儿子。不知道他叫什么。
　　“喂，知不知道那个白衣公子叫什么？”殷子瑶拍了拍坐在自己身旁的莫莲问道。
　　莫莲连头都不带转的冷冷答道：“不知道。”
　　而坐在殷子瑶另一边的一名不知哪位贵人的侍女听到了殷子瑶与莫莲的谈话，忍不住兴奋的插嘴道： “你们连他都不知道啊，他就是当今齐渊王的独子白承烨，长安城出了名的贵公子，不仅人长得英俊，听说还是文武双全，可是全长安城内贵族小姐们的梦中情人呐。”一边说着一边还陶醉的做出西子捧心状。
　　殷子瑶看着侍女一脸的花痴样，呵呵笑了两声算是回答。
　　白承烨，记住了。
　　其实就在白承烨说完话之后，寿筵就正式开始了，薛府的下人们将桌上的冷食撤下，上上一道道精心烹制的热菜。随后热闹的丝竹声乐响了起来，大厅内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景象。
　　其实整个筵席过程中，殷子瑶根本就无心享用一桌的美食，一直在想着昨天晚上韩墨交待的事情，就在她心不在焉的看着碗里的菜肴时，身旁的莫莲拍了拍她，她才清醒过来。原来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在大厅前方的台子上便开始上演一些供人们娱乐的节目。节目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因此台下的喝彩声一直接连不断，果然是大手笔啊。
　　韩墨坐的那桌是此次筵席的主席，桌上不仅有今天的寿筵主角薛谦益，还有代替父亲来祝寿的白承烨等等，总之这一桌都是些长安城内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桌上的气氛十分的和谐，不时地还传出一些笑声。
　　韩墨估计着一桌人差不多吃饱喝足了，节目也演得有些时候了，时机刚好，便转身向薛谦益说道：“薛老爷，晚辈今天特意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薛老爷能够喜欢。”
　　薛谦益看着韩墨，笑了笑：“哦？韩公子这么一说，老夫倒是有些好奇了。”
　　韩墨笑着看了看台上，一桌人的目光也随着韩墨望向台上。
　　殷子瑶早在看见舞台上有表演开始的时候就离开了座位，来到了后台，将罩在外衣上的披风脱掉，再将昨日韩墨送给她的九霄环佩琴从琴带中取出，调好了音，又用一条纱布将手臂上的伤口用力缠紧，等到一切就绪，也看到韩墨示意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走上了舞台。
　　似乎台下众人感觉到了什么，在殷子瑶走上舞台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觉到了众人“热切”眼神，毕竟从来没见过这么猛烈的眼神攻势，殷子瑶只觉得背上已经泛起一层冷汗，尽管如此，殷子瑶还是很敬业的摆出一副妖娆妩媚的模样走到了台中央，席地而坐将九霄环佩琴放在膝上，台下的人此时很自觉地安静了下来，大厅内一片寂静。
　　怎么是她，白承烨看着台上的殷子瑶不禁想到，眼神却不经意的看向殷子瑶受伤的手臂。
　　殷子瑶调整好了状态，又酝酿了一下感情，开始了演奏。琴声如同流水一般从指尖倾泻出来，回荡在大厅之中。

　　“瑶瑶有没有设什么愿望？”
　　“有啊，我的愿望就是把你的伤治好，然后咱们一起游山玩水，当一对神仙眷侣。”
　　“呵呵，真是个小丫头，一天尽乱说。”

　　记忆总是美好的，而人却不能时时活在记忆当中。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殷子瑶从回忆中清醒，琴声也在这时渐渐停了下来。
　　琴音刚落，就在大家还沉浸在刚才美妙的琴声之中时，只听见薛谦益爽朗的笑声突兀的响起：“哈哈，姑娘此曲真是神来之音啊，好好，韩公子的这份礼物着实和我心意，哈哈哈。”明显不是赏琴之人，什么叫做对牛弹琴，这就是典型。
　　殷子瑶起身收起九霄环佩琴，来到台前准备鞠躬谢礼，恰好就在此时，大厅内不知从那里吹来一阵风，不知是凑巧还是什么，在微风拂过殷子瑶时，一直带在她脸上的轻纱便随风飘啊飘的，终于忍不住飘了出去，台上的殷子瑶似乎有些害羞般的忙低下头。
　　哗，台下一片哗然，此时只见满座的宾客都一个个呆鹅般的看着台上半低着头的殷子瑶。
　　发丝轻轻的掠过她如玉般的肌肤，仿佛兮青云之闭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去，延颈秀项，明眸皓齿，瑰姿艳逸，国色天香。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殷子瑶身上时，不知何时站在舞台旁的莫莲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原来如此，白承烨看着大厅内发生的一切，暗自笑了笑。
　　看着大家都还沉醉在殷子瑶美色的时候，韩墨故意咳了一声，这一桌的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薛老爷不知对这个礼物是否满意？”韩墨笑着向还恋恋不舍看着殷子瑶的薛谦益问道。
　　“这，这真的是从给我的么？”薛谦益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坐在一旁的白承烨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什么不满。
　　“晚辈说出来的话座自然算话。”
　　殷子瑶站在台上看着薛谦益满眼□□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却又不好再台上做出厌恶的表情，所以赶紧谢了礼匆匆下台了。
　　就在殷子瑶下台后，薛谦益终于转过身来，笑呵呵的看着韩墨说道：“韩公子送的这份大礼真是深得我心，我可要好好敬你一杯。”
　　就在韩墨准备举杯时，一旁的白承烨开口了：“薛老板，在下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办，所以先告辞了。”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去，韩墨挑了挑眉，薛谦益则一手端着酒杯有些尴尬，但见白承烨已起身准备离去，也不得不放下手中酒杯，起身相送。
　　所有来宾之中，以白承烨的身份最为尊贵，所以这么一走，满座宾客皆需起身相送。
　　薛谦益不敢怠慢白承烨这尊佛，一直恭恭敬敬将白承烨亲自送到薛府的大门口，直至白承烨的轿子消失在街口，这才转身后到大厅。
　　白承烨走后，筵席又继续了好一会儿，直至申时才渐渐散去。殷子瑶似乎也暂时离开的韩墨的魔掌，被安置在薛府栖云楼中。
　　筵席散去后，薛谦益又与又与生意上的几个好友在府中的绿水亭摆了一桌酒席，畅谈一番后又与家人一起庆祝了寿诞，总之一天过得是无比的充实。
　　殷子瑶一人在栖云阁中呆坐了一下午，脑海中不时响起昨晚韩墨随自己说过的话：“杀了薛谦益，我便给你解药，还你自由。不过我要劝你的是，薛谦益虽然生性好色，同时他心思缜密，如果明天你的表现不能引起他非常大的兴趣，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在短时间里去找你，而你在薛府多呆一天你的危险也越大。如果你不在他去找你的第一个晚上杀了他，我可以保证你将后悔一辈子。这是一瓶毒药，你可以用它来将薛谦益毒死，或者用别的办法，反正随你选择，我要的只是结果。”
　　殷子瑶坐在桌前，手中攥着那瓶毒药，心乱如麻。
　　薛府今天很是热闹，热闹的让人不知道到底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殷子瑶一直觉得外面很热闹，很吵，一直吵到自己觉得很困，非常困的时候，她却不敢睡，深怕这一睡就会坠入噩梦再也醒不来了，忽然殷子瑶发现自己十分犯贱的怀念起当初睡地板的日子，郁闷，十分的郁闷。
　　殷子瑶觉得自己越来越困，就在她坐在桌旁与周公做着激烈斗争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零乱的脚步声仿佛如一声春雷般将殷子瑶惊醒。难道说自己如此有魅力以至于薛谦益还没来得及查清自己背景就自动上钩了？很快事实就证明了殷子瑶的想法，栖云阁的门被大力的推开了，薛谦益一看就是喝多了，歪七扭八的走了进来。殷子瑶迅速将一直攥在手中的毒药藏于袖中，身体则迅速迎上去扶住走路踉踉跄跄的薛谦益。
　　殷子瑶扶着薛谦益走向床边。真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自己太有魅力，还是该骂薛谦益太没定力，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老色狼。殷子瑶只有一边想着一边用着自认为温柔可人的声音细声问道：“薛老爷怎么喝这么多啊。”
　　薛谦益脑袋似乎还有些清醒，含糊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总不能告诉他我的真名吧，殷子瑶便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嗯，我叫奴儿。”说完，殷子瑶就自己告诉自己，这名字着实很烂。将薛谦益扶到床边坐下，殷子瑶回身去倒茶，犹豫了再三，又想到了韩墨的话，殷子瑶终于下定决心将药丸放到了茶水中，毒药入水即化，很快就看不到了踪影。
　　“奴儿，呵呵，好名字。”薛谦益坐在床边喃喃的念着殷子瑶瞎编的名字，看那样子的确像是喝了很多的酒。
　　殷子瑶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才转身端着茶水，走到薛谦益身旁：“老爷先喝点茶吧。”说着将茶水递到薛谦益的手边。
　　“嗯。”薛谦益伸出右手，殷子瑶极有眼色的将手中的茶放在薛谦益手中，满怀着希望的眼神看着薛谦益手中的茶，就好像那是自己的命根子一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薛谦益之前醉眼朦胧的双眼忽然精光大放，一手抓住了殷子瑶的手腕，而那被茶也应声摔落地面。
　　一瞬间万念俱灰，此时殷子瑶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果然不适合当个杀手。迅速镇静下来，殷子瑶没有马上挣脱薛谦益的手逃跑，而是装作一般女子受惊的表情：“老爷，您弄疼奴儿了。”其实这真的是殷子瑶的实话，薛谦益抓的恰好是殷子瑶受伤的手臂，不过是没有直接抓在伤口上，否则现在薛谦益肯定已经是满手鲜血了。
　　这时的薛谦益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意，眼神仿佛刀子一般看着殷子瑶，就在看到殷子瑶的脸时，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刀子般的眼神。
　　殷子瑶被薛谦益看的直冒冷汗，但表面上依然还得保持平静。殷子瑶看着薛谦益，仿佛看到自己被薛谦益关起来慢慢折磨致死的情景，又仿佛看到自己毒发身亡变成一滩血水的情景，不由得真情流露，泪水汪汪的回望着薛谦益，带着哭腔说道：“都是奴儿笨手笨脚，打翻了茶杯，请老爷责罚。”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好像是动作太急，不小心扯动了手臂上的伤口，殷子瑶忙低头遮住自己龇牙咧嘴的表情，薛谦益，我*你大爷的。
　　殷子瑶跪在地上不敢妄动，而抓着殷子瑶手的薛谦益是不松手也不说话，殷子瑶暗暗叫苦，就在她叫到快石化的时候，薛谦益终于出声了：“说，韩墨派你来干嘛？”
　　“韩公子是为了给老爷您祝寿才将奴儿送与老爷的，没有其它意图。”语气是期望中的娇弱。
　　薛谦益还是有些怀疑，转移视线开始盯着摔在地上的茶杯，手上也加重了力道。殷子瑶心中哀叹：再这样下去，手上伤口裂开是迟早的事。
　　“老爷，老爷，奴儿好疼。”殷子瑶绝对怀疑这么恶心的声音是否真的是出自自己的喉咙，不过也越来越佩服自己殷希地天分，难道说自己上辈子其实是一个戏子？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韩墨那小子在想什么，无事献殷勤，那正好，既然韩墨有心，那我怎么能辜负他一片好意。”说着，薛谦益猛地一用力，将殷子瑶拉了起来。
　　伤口彻底迸裂，殷子瑶气的想哭，可是又欲哭无泪。
　　薛谦益毫无温柔可言，直接将殷子瑶按在了床上，伸手去撕扯殷子瑶的衣服，完全没有看到殷子瑶手臂上慢慢渗出的血迹。
　　殷子瑶再也保持不住那份镇静了，看着近在眼前的薛谦益忽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手中银光一闪，然而还未下手，薛谦益一手将殷子瑶乱抓的手狠狠按住，一手则狠狠捏住殷子瑶的下巴，殷子瑶不得不噤声，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薛谦益。
　　薛谦益看着自己身下楚楚动人的殷子瑶，终于漏出的好色的本性：“哼哼，小美人，这么动听的叫声一会儿□□一定美妙极了，我……嗯。”
　　薛谦益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身上一沉，薛谦益毫无预警的压在了自己身上。还没有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身上有一轻，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眼前是莫莲。
　　“走。”莫莲将床上的殷子瑶拉了起来，就在这时屋里闯进了两名蒙面的黑衣人，莫莲手腕一抖，只见一把极细的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手起剑落，两名黑衣人已经成为了冰冷的尸体，莫莲拉着殷子瑶没有在房间做丝毫的停留，直接跃窗而出，下一刻殷子瑶发现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见满院子都是黑衣人，不禁本能的想到：薛府的贼好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树大招风？伤口的失血过多，使殷子瑶渐渐觉得眼前发黑，而强度大意志力告诉殷子瑶绝对不能睡，自己的小命还没有保住之前是没资格睡觉的。
　　“救命啊，救命啊，薛老爷遇害了！”
　　莫莲听到声音，转身大怒：“你干什么？”
　　殷子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喂，这位仁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韩墨想干什么，说的多好听啊，什么杀了薛谦益就还我自由，如果今天我失踪了，估计明天全城就会贴出我的通缉告示了吧。”说完这些，殷子瑶还不忘再假装呼救两声。
　　“哼，算你聪明，但是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达到你的目的了？”莫莲一边说着，手上还不忘挥动长剑，击退四周的黑衣人。
　　“嗯，所以说我肯定早有准备啊。”
　　这时莫莲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你居然给我下毒？”
　　殷子瑶得以的挥了挥手上的银针：“我以为你察觉到呢，没想到，这么顺利。”
　　莫莲的脸色更加的阴冷，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凌厉，四周的黑衣人大有减少的趋势。就在这时，薛家的护院也终于闻声赶了过来。
　　“救命，救救我，薛老爷被害了。”殷子瑶一边继续楚楚可怜的向赶来的护院呼救，一边佯装出挣脱莫莲的动作。
　　护院压根儿没人去理被抓的殷子瑶，不过殷子瑶也不在乎，至少自己的人证算是有了。在薛家护院到来的时候，莫莲周围的黑衣人也越来越少了，剩下的黑衣人眼见大势已去，便也不再纠缠，莫莲拉着殷子瑶也得以顺利地离开了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