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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报复回去 ...

  •   仙仁山还没教飞行术,辛月只好风风火火往自个小院跑,路上偶然瞥见鲁子权这校霸三人组 ,疑惑他们来这边干嘛?

      刚到推开小院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本清清爽爽,除了个小石桌子外,没什么东西的小院这会儿乱七八糟,青石地砖上什么都有,被子、椅子、桌子……连桌上那一盏小灯都被丢在地上,苗白在一旁拾捡。

      辛月顿感不妙,迈出两步弯腰去帮忙捡。

      定睛一看。

      怎么全是我的东西?

      苗白本来捡着东西,见眼前突然显出个影子,本来吓了一跳,以为那三个人又回来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辛月。又把头低下,闷闷不乐道:“他们把你东西全丢出来了。”

      这个他们,两人都知道是谁。

      辛月已经把桌子扶正,将被子放桌子上,打算一并抬进去。听了这话,满不在乎:“没事,下次他们来,你做自己的事儿就行了,这几个人就像蚊子似的,又烦又抓不到。”说完边点灯,边招呼帮忙把椅子抬进来。

      苗白单手将椅子放进屋,转身要走,辛月却在微弱灯下看出一点不对劲,他叫停苗白。

      “你的手,怎么回事?”

      苗白脚步一顿,背着他摇了摇头,辛月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不对,这苗白才15岁,行事作风跟他初中时差不多。平时插科打诨最擅长,偶尔仗着棋艺臭屁一下。现在这模样活脱脱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的憋屈样。特别刚刚他还看到,这小孩一直把右手背在身后,一猜就猜出,肯定遇到事了。

      一步上前,两句逼问,总算问出怎么回事。

      鲁子权吃了亏,追来这里想报复辛月,见人都没在,闹了一通,把他东西都丢了出来。苗白本来已经睡下,听到声音起来,见到这种场景,怎么能忍,上前吵了几句。结果被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手也打折了。

      辛月听他说完,有些气了,千防万防,还是连累了周围人。

      恰在此时,门又被轻轻推开,吱呀一声,何圆进来了。他一进来就看到大晚上不睡,站在院中不知道干嘛的两人。本来就是去开小灶吃东西的他吓得一抖,手里的吃食差点掉地上,问道:“你两干什么呢?”

      了解前因后果后,他也有些着急,早知道苗白说不去吃夜宵时,他拖也要拖着这人去了,忙叫苗白伸出手来看看有多严重。
      苗白磨不过两人,只好伸了出来。一根手指向后弯曲,手掌和手腕都脱节,手背上灰扑扑好几个脚印,一看就是挨揍挨得不轻。

      苗白哭道:“呜呜呜呜,我以后是不是都下不了棋了。”

      何圆连声安慰,奈何小胖子处事虽圆滑,也没见过哭成这样的同龄男生,他只会安慰女孩子。最多说些别哭、别气、别痛、别难过、别伤心这样的废话。

      倒是辛月还算冷静,说:“我们不是学仙的吗?找门主治一下。”

      此话一出,哭声和安慰声都安静了下来。

      苗白也才反应过来。

      对哦!我一个仙家弟子因为这种事哭什么。

      他想到这,脸噌一下红了,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擦擦脸上泪痕,推搡着两人,让他们陪着去找何无定。何圆说他回屋找个灯笼,何无定住的地方从不点灯,且天黑路远,过去恐怕得好大一会儿。

      辛月让他俩去,还是老借口,太冷了,他换件衣服。

      实则在两人走远后,去找了天一哥,然后直奔鲁子权住处。

      鲁子权躺在床上,他已经睡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睡眠不深的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进了自己院子。因为安静的夜晚中,有脚步声。是谁呢?他混乱的脑子在梦与现实的边界来回拉扯,将耳朵拉得又敏锐又糊涂。

      脚步声轻轻的、轻轻的、轻轻的、轻轻的、吱呀、重重的!

      他猛地睁开眼,一个人站在自己床头!长发几乎飘到他脸上,那个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呵”一道短促气流冲出嗓子眼的声音,很快消失在越收越紧的手中。几乎一瞬间,他眼前就冒了白光,这手掐得太紧,一点缓冲都没有。

      但他终于看清楚这人是谁了,辛月。

      骂不出口,也动不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浑身上下的仙术都施展不出来了。

      辛月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动,上半身略弯,微微低头,面无表情单手死死掐住鲁子权脖子,任由自己披散长发的发尖在他脸上来回晃划。

      那种头发划脸带来的酥痒感,在喘不上气的窒息感中微不足道,但却让他想呕吐。气管被掐得死死的,一点气都进不了,怎么呕出来呢?强烈的濒死感、恶心感、窒息感三者居然都比不上想呕吐的恶心。他拼命挣扎,辛月手松开,眼间终于清明了一点。

      辛月一只手伸向他眼睛。

      鲁子权呼吸不上来,脸涨得又红又热,似乎全身的血都向上涌进脑袋里,一双牛眼鼓得老大。见一双手朝他伸来,以为这人要扣自己眼睛,只剩最直接的肌肉反射,眼皮吓得紧紧闭上。

      没等到挖眼疼痛,只感受到一双微凉的手轻轻覆在眼皮上,没有任何动作,像一片被阳光晒过的雪花飘落。

      他说了今晚第一句话:“你的眼球告诉我,你心跳好快。”

      随后脖子被松开,鲁子权总算有了呼吸权,脑袋昏昏沉沉,只知道大口大口呼吸。

      鲁子权没有回答,他还没喘上气,甚至连嘴边的口涎都没力气吸回来。又或许是被这人吓得太过,被宠着长大的小孩,第一次受到这种恐怖的死亡威胁。没过一会儿,眼泪哗哗流下来,哇哇大哭。总算喘过气的他开始大叫:“你怎么进来的!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救命!杀人了。”

      辛月不说话,手扶着脸,指头有节奏的在脸庞敲打,敲着敲着,辛月的眼睛居然融化了,像两汪眼泪流下来。

      辛月说:“哎呀,我的眼睛没有了,用你的好不好。”
      ……
      此时,真正的辛月站在他床头,看着这人在睡梦中惨叫,一会儿哭一会儿求饶,到最后甚至左右手互博,一拳一拳往脸上打,鼻子都快变形了。问道:“他这是梦到什么了。”

      系统答:“天一哥不是说,这法术能让施术者变为恶梦,然后自己揍自己吗?梦到你了呗。”

      “这法术还挺好用。”

      话刚说完,鲁子权猛然惊醒,他冷汗直流,背都湿了一大块,刚庆幸这只是个噩梦,两眼一瞥,居然发现辛月真的站在自己床头,登时眼睛一翻,惨叫一声,竟然直直晕了过去。

      辛月被吓一跳,这人怎么刚醒,就被自己吓晕了,便问道:“我在他梦里有那么可怕?”

      系统点评十分到位:“你现实也挺可怕的,大半夜披着个头发,小脸惨白,站人床头,像个鬼似的。”

      辛月笑了,好像是有点,只不过头发是他刚刚过来时,被树枝勾散了而已。

      “笑起来更恐怖了”

      辛月没收笑容,用鲁子权自己的被子擦去他的眼泪,替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夜已深了,乐呵呵哼着小调出去了。

      刚出鲁子权屋子,就看到一抹嫣红站在院子中,月色洁洁,花惊定抱着手看他,想必自己刚刚的行为都被他看见了。辛月走过去打了招呼,直直往门口走,没出两步,被领着后领子拽了回来,花惊定问:“你在干嘛?”

      辛月道:“回房睡觉,大晚上的,门主不睡吗?”

      花惊定一愣,说:“我知道,我是问你来这干嘛?”

      辛月答:“门主既然能在这找到我,肯定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咯。”

      花惊定没想到他是这个回答,颇为不满,哼了一声,说道:“我刚从边境回来,听完消息我就猜到你会来这。我早就说,让你来我门下。”

      两人慢慢走回院子,辛月抄了个近路,远离了大道,周围渐渐暗下来。夜晚的仙仁山很安静,或许是为了模拟外界,草丛中甚至有蛐蛐的声音。假模假样、根本不带移动变化的月亮黄灿灿,只散发微弱光芒,根本看不清路,花惊定翻手变出一只兔子纸灯笼,照亮路途。

      辛月突然想逗逗这个人,便问:“门主为什么一定想让我去你门下?而且每次看到我就失神,是在透过我看谁吗?”说完,站在原地不动,一定要花惊定回答他。

      花惊定身影一僵,被问得有些窘迫,半晌才开口:“你干嘛装不认识我?”

      辛月问:“谁认识你?”

      红色彻底不动了,过了好一会儿,说:“你。”

      “哦,弟子年十五,自幼长在月州恐镇,这还是第一次上仙仁山。弟子确实没见过门主,许是哪里长得像,门主认错了。”这地方、身份都是系统替他编的,地远人稀,长年受魔界纷扰不断,查也查不到。

      花惊定像是没听到后面那句似的,抓着前面几句开始做阅读理解,讥讽道:“你选拔大会上,资质平平,倒是能在那种地方活下来,挺不容易?”

      辛月顺着自己的谎言编下去:“门主看不起弟子?弟子也是努力了多年,才习得一点法术,勉强活下来。更是三生有幸,能入选仙仁山。”

      话刚说完,还想看看花惊定反应,眼前却一黑。

      花惊定将灯笼熄灭了。

      随后又亮了起来。

      只见花惊定把兔子灯笼变成了普通黄圆灯笼,将长柄递给他,声音没有之前的尴尬,反倒是恢复了平时不可一世的样子,冷冷道:“我走了,注意安全。”

      说完直接御剑飞走了。

      这回换辛月愣在原地,目送花惊定,待人飞出好远才回过神来。

      他又低头呆呆看着手里的小圆灯,小灯笼被甩来甩去,光都快灭了。

      辛月笑到蹲在地上,灯笼彻底熄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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