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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查案不成被排挤 ...

  •   但接下来一星期,幸月一点消息没问到。

      倒不是他嘴笨,而是刚开学,各位门主很忙,基本一下课就飞走了。而同学之间,不知是谁在背后说了些什么,没人愿意和他说话。原本这一届,何无定门下三十来人。第一天幸月还能和周围几位说上几句,第二天全都不理会他了。5天下来,只有同院的苗白和小胖子何圆愿意和他说话了。

      他隐约觉得不对劲。

      “苗白,怎么我感觉没人乐意搭理我。”

      今天授业的老师喝多,午课改为晚课,三人闲得无聊,坐在院中下五子棋。小石桌原本刻的围棋棋盘,现在被用来下五子棋,上面歪歪扭扭落十几颗棋子,其中白色已四颗。

      “你总算发现了,反应够迟钝。”苗白落白子,五颗白子连成一条斜线,“哈!我赢了,何圆,贴条!”

      何圆惨叫一声,认命拿起长纸条,沾水贴脸上。

      苗白继续说:“选拔大会上那哥们你记得不?就是被花惊定一句,”他坐直,刻意压低声音模仿:“‘不收’拒绝那人。”

      何圆不服输,说再来再来,收拾棋盘的同时解释道:“他肯定记得,都不用问。那小子是鲁府小公子,叫鲁子权,鲁府家大势大,在仙仁山这种大氏府横行之地,他那身份太管用。花惊定落了他面子,他没办法报复人家,只能来报复你了,总而言之。”
      两指落下黑子,“你背锅了。”

      幸月没想到是这原因,哭笑不得。还真是十五六岁的小孩,怎么还玩这套。

      “那你们两?”三人同住一个院子,理应最先被威胁,但他们态度从未变过。

      苗白说:“我是散修,他也威胁过我,我没搭理。”

      何圆说:“我关系户,一样。”说完挪开大屁股,给幸月让位置。十局十输,苗白撕得纸条又大又宽,他脸上都贴满了,该换幸月上了。

      幸月摆摆手拒绝,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三条纸,这苗白杀了他三局围棋,换五子棋又给何圆打崩溃了。棋才一位,谁去谁输。
      两人推脱半天,苗白见状哈哈大笑,站起来伸个懒腰,去扯何圆脸上的纸条,被拍开手,假装无奈地说:“又玩怕两,那不玩了。反正要上课了,一起走吧。”

      幸月看两人打闹,让他们先走,他要去换件厚衣服,一瘦一胖两人应声,嘻嘻哈哈从院门出去了。

      幸月却坐着没动。

      系统问:“不是要换衣服?”

      他没回答,反而问了个别的问题:“你说,我们多久能找出真相?”

      系统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说:“这得看你,不过当然是越快越好,毕竟也关系到我。”

      棋子已被按黑白两色分好,装进楠木罐。幸月踢着一颗小石子,边回屋边说:“是啊,越快越好,我迟早要离开仙仁山的。仙仁山学生中各氏府分歧大,若是他们因为我被排挤多不好。我倒无所谓,二十几岁的人了,两小孩这么可爱,可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系统哼了一声,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仙仁山弟子间分歧大,表面是弟子间矛盾,其实是外界各洲各府的矛盾,没法改变。鲁子权家大业大,就能处处压人一头,只好悻悻说道:“你还挺温柔。”

      “我谢谢你。”

      掐着时间,换好衣服,赶去玉颓岛上课。

      玉颓岛,大大小小浮岛中的一个,上面一座没有任何缓冲的尖山占据一半,尖顶黑木的四层小楼立于山脚,门口草坪零星几颗松树,因整个仙仁山幻境没有糟糕天气,只有日夜更替,所以格外安宁。

      他刚进客堂,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静,不少人回头看他,随后一阵切切私语。听不到那些内容,但主题一定是他。教室内一人一桌,间隔不远。苗白朝他招手,指了指身边特地留的空位,,辛月还没走近,没想到前面的高个子一屁股就移了过去。

      苗白见自己留的位置被人抢了,愤愤不平道:“你干什么?”

      高个子耍无赖般道:“洪老的课从来都是随便坐,你不允许我坐这?”

      苗白指着鲁子权旁边的空位道:“你刚刚不是坐那?”

      “我现在想坐这,不行?”

      苗白也没料到这人这么耍赖皮,正要发火,被辛月拦了下来,他道:“既然你不想坐那,那我去坐了。”说完不管其他人的惊讶,直接坐到鲁子权旁边。

      鲁子权也被吓一跳,他理所应当觉得这人应该怕自己,温怒道:“你还挺大胆。”

      辛月单手撑脸,转头道:“谢谢夸奖。”

      “你!”他没想到这种回答,被噎了一下。

      鲁子权在来仙仁山之前就学过一些伤人的小法术,这下正派上用场,他抬手就要施术。一直看着这边的何圆突然出声打断:“老师快来了,各位还是保持安静吧。”

      鲁子权听罢,只好放下手,毕竟欺负人被老师看见就不好了,恶狠狠对辛月说道:“你给我等着,我迟早弄你。”

      辛月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小孩子发言,不再理会这人。

      没一会儿,何无定从侧门进来,说老师喝得太醉没办法来上课,他来代课,教了几个小法术,随后宣布:“各位弟子已入仙门一周,一月后就是弟子首席选拔,以往只有在仙仁山呆过两年以上的人方能有选拔资格,不过今年开始仙门内大改,大家也是知道的,希望各位可以踊跃参加。”

      本来漫不经心扣桌子的辛月一个激灵,吓得旁边鲁子权瞥他一眼。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不正好有借口找何无定要前几年的候选人记录了吗?

      于是一下课还不等鲁子权找茬,朝苗白、何圆说了一句先走,小跑几步去追正要离开的何无定,喊了几声何门主。

      “何事?”

      “门主,我对这个首席选拔很有兴趣,只是不知道有什么要求。不知前几届有哪些人当选,我去向他们求些秘诀,当参考参考。”

      何无定思考一会儿,答道:“上届是何雨明,上上届是鲁凡古,不过这两人已不在仙仁山内,回自己的家府去了,你无处可问。”

      辛月假装犯难,其实内心乐了,前两届的人都不在,正好方便他追问更久之前的信息:“这……不知仙门内有无候选人记录?我去看看,失败者的经历也是经验嘛。”

      何无定道:“倒是有心,仙门内很少有你这样目标明确的弟子了。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你不如去天一阁看看,仙门内所有书面记录都在那。”

      辛月道谢,一转身就看到鲁子权和他的几个小跟班,在一旁模仿刚刚的对话。

      高个子跟班扮演他,故意拿腔滑调地说:“我——很——有——兴——趣——”鲁子权则抱手,摆出一副高贵样,训道:
      “你倒是有心。”

      演完几人笑作一团,还恶意的看向他,见辛月在原地没反应,还以为他吓傻了,招招手,其它两人跟上,边笑边说话,走至辛月面前。

      鲁子权嘲讽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胆,还不是告老师,鼠辈。”

      辛月有点忍不了这熊孩子了,在内心默念了十遍“不生气不生气,气人者被人妻”给自己洗脑,和缓开口:“你不是听到了全部?”

      鲁子权就等着这句!这回答正中他下怀,他推搡辛月,嚣张道:“连告诉别人的勇气都没有,哎呀,你比老鼠更怂,老鼠还知道叫换两声呢,你怎么叫都叫不出来。”

      辛月心想这小孩是不是没被打过啊,受不了了,今天不说他两句我改名辛酸得了。

      周围同学倒是已经走光,他拍拍鲁子权肩膀,“最近正值春天,正适合你们鲁姓回去做梦。”又抬手遮眼看了看天,继续道:“夕阳了,看来你连白日梦都做不了。”

      鲁子权“哎”了一声,没听懂,允了会才反应过来。气得他连法术都忘了,抬手就要人扇耳光,没想到手刚举起,方要挥下,被辛月一把抓住,甩到旁边。

      两个小跟班脑子倒还灵光,迅速施出两个仙术,可惜这两人只是鲁氏旁支,没学过招术,入学几天,老师也没教什么攻击法术,这两招跟仙女棒呲花似的,威力不大,还没飞过来,辛月手掌一翻就打蔫了。两星星火点掉在地上,闪了一下就熄灭了。

      这套动作做完就几秒钟,辛月趁鲁子权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握拳,食指弯曲,跳起来狠狠叩了一下他的头,完事退后几步,说道:“打人是不对的。”

      同时在心里呼喊系统:“快,系统,把前天从何圆那学来的定身术复述一遍。这三小孩和狗皮膏药似的,我还是赶紧溜吧。”

      系统笑得想死:“你一个快二十五的人打人家十五岁小孩,还打完就跑,不太好吧。定身术有是有,不过只有几秒钟。”

      辛月催促:“别废话,快点。”

      系统:“行行行。”紧接着说了一串咒语。

      辛月听完连忙跟着念了一串,将气急败坏扑过来想按住他的三人定住,转身撒腿就跑。浮岛与浮岛之间有长满花的长廊连接,刚跑上去就听到后面是一串“我x令尊”“畜生”等不堪入耳的话。

      辛月说:“现在小孩真过分啊,整天想着早恋。”

      系统说:“仙仁山环境一如既往的可怕。”

      一人一统子跑出老远,突然想起不知道天一阁在哪,只好一路走一路问,连续问了好几个师兄师姐后,终于在天快黑时,到了地方,却没有见到楼宇,只有一颗偌大粉花树。

      辛月说:“我们好像来错地方了。”

      系统:“没错吧,刚刚那人不是说顺着岛的边缘走,看见粉树后就到了吗?”

      辛月沉思了一会,道:“这是仙侠世界,不能用常规思维想,没准那棵树就是天一阁。”

      “有道理。”

      有道理个什么,你不是有资料吗?

      系统自顾自感叹道:“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有种奇妙的仙侠赛博朋克感。”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粉树底下,系统飘出去老远才发现辛月不动了,他奇怪问:“傻站那干嘛呢?不想听我说话也没必要这样。”

      辛月半张着嘴,眼睛看向上方,道:“你看上面。”

      抬头。

      一阵风吹来,没有一片花瓣飘落。因为根本没有粉花树,三人才能合抱的棕灰树干往上,曲折树枝勾着一个个脑仁。无数脑子倒挂,重重叠叠,甚至只靠看,就能幻想出粘腻的手感。天快暗下来了,阴蓝灰郁,显得这些粉色像没熟,带有血水的死肉。

      “好……恶心”

      “确……实”

      “别……这样说我。”

      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紧跟着他俩的抱怨响起,吓得系统吱哇乱叫。辛月走到树下,敲了敲树皮,问了一句:“你在说话?”

      毕竟这是仙仁山,大概没什么妖魔鬼怪,这恶心树也说了别说它,那就只能是这树在说话。恶心树嗯了一声,没在说话。
      辛月把乱叫的系统喊停,问起正事:“你叫天一阁?”

      恶心树不知道哪个部位发声,闷闷的声音响起:“我叫天一。”

      ……原来不是天一阁是天一哥吗?

      辛月道:“牛b。哥,我问你个事,你有前几届弟子首席的候选人名单吗?”

      树晃了晃,道:“这倒是有,你拿纸张出来吧。”

      “纸?要纸做什么?口述,我写?”

      树咦了一声,似乎疑问他不知道来问它事前要做的一系列事前准备,便解释道要自带纸张,贴在它树干上,否则光凭口述,哪个弟子能记下来?

      辛常正内心说原来是个打印机,说自己没带纸张,能否等他回去取。天一哥懒洋洋说了一句必须在戌时前来,否则他要睡觉了。

      “所以为什么一棵树要睡觉。”

      “树也是活物,你们人类真自大,我为什么不能睡?”

      辛常正算了算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应该来得及,说了句等我,就马不停蹄跑回自己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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