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谁是原免？你是原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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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惊定这边硝烟散去，一派祥和。辛月那边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白天吐得昏天黑地的辛月已经缓和过来，此时坐在噼啪爆裂的篝火前，听几人讲鬼故事。
他们的帐篷在营地外围，遇中心的热闹格格不入。几个人脸被篝火烧热，背却又冷又潮，几人坐在几截横木上，身后就是阴森森的鬼林，树枝极高，唯一的光源就是眼前的篝火。接连几个鬼故事把气氛烘托得诡异，连系统这个半鬼不鬼的东西，都吓得缩在辛月怀里。
虽说这几人看不见它，但是它听得见他们讲鬼故事啊！
苗白就是这场“替鬼讲故事”的发起者，他最不怕鬼故事，就单纯喜欢看别人被吓时那副惊恐的表情。不过今晚就他一个人讲可不过瘾，所以让大家一人讲一个，现在轮到了何圆。
何圆也来劲，三两口咽下吃食，讲起了他多年前何无定讲给他听的鬼故事：“我们和州与魔界，也就是咋们现在坐的这地儿相连，以前魔兽不知为什么，天天来日日来，当地人过得苦不堪言。我何哥小小年纪肩挑重任，保家卫洲……”
辛月无情打断：“讲重点。”
何圆道：“嘿嘿。有一次他到了一个村庄伏魔，那个村庄人烟稀少，地势偏僻，何哥花了一下午伏魔，结束时已经天黑了，他只好在村里一家农户住下。这家农户的房子是由土建成的，土墙破破烂烂，感觉随时要倒了，唯一的空房里，床上堆满了东西，一时难以清扫，于是我何哥只好在地上打地铺。那房子四面透风，能感受到总有风从土墙的缝隙吹到夜里时，他总感觉，旁边那张木床的床底，有东西盯着他看，可点火照明一看，什么都没有。他就忍着不适，勉强睡下。”
何圆咽了咽口水，继续说：“第二天大清早，他推开门，发现整个村庄因为在山上，大雾弥漫，什么都看不清，但他又急着赶回家，于是便让农户主人带他出村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雾中走着。那主人是个老态龙钟的驼背，两走着走着，老头突然说起自己以前是个算命先生，能帮人看面相。我何哥笑着问自己面相如何，那老头头也没回的说了句。”
他停顿了一下，幽幽道：“耳后有痣，是个有福之人。”
几人没什么反应，苗白甚至说：“没什么嘛，不就是被人偷窥的故事。”
何圆同他争辩：“你光听我说，自然觉得不恐怖，要是你当时在那，你肯定背后发凉。”
奈何苗白听过无数鬼故事，这种恐怖程度的，根本吓不到他，还不如刚刚离人遇讲着讲着，偷偷用剑在背后驱风吓他这一操作来的恐怖。
他鄙夷道：“你这算什么恐怖故事，被吓到的请举手。”
一圈四个人，只有辛月举起了手。
何圆见状，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高兴道：“你看，辛月都觉得恐怖。”
苗白才不管，辛月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哪里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分明就是为了不让何圆尴尬才举手的。
系统不知道苗白此时的想法，否则它一定会大叫：“英雄所见略同！”
在它看来，这个鬼故事根本不吓人，还没当时辛月站在鲁子权床头，替鲁子权掖被子恐怖。
接下来就到辛月讲鬼故事了，不过他平时很少看鬼故事，一时半会居然想不起来。
系统看他苦思冥想的样子，就讲了一个恐怖故事，让辛月来转述：“有一个大家闺秀，她十分喜欢撕咬自己嘴皮上的死皮，常常把嘴咬得鲜血淋漓。她母亲看不下去了，就提议说，不如带上面纱，一来美观，二来遮挡她咬嘴的动作。女人同意了，于是便天天带着面纱出门。有一日，她在酒楼遇到一位如意郎君，男子问：‘可否一睹小姐真容？’女人同意了，于是她缓缓摘下面纱。”
接下来系统把声音放得缓慢、悠长，像电子音：“男人惊恐的发现，她的——整张——下半边脸——都已经——被她吃掉了！”
辛月听的起鸡皮疙瘩，倒不是恐怖，只是让他想起了白天所见舔呕吐物的东西，面上扭曲了一下。
苗白见他沉思半天，接着就变了脸色，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故事，撺掇着让他快说。
辛月只好把系统说的故事重复了一遍，结果惹来所有人鄙夷，并被评为今晚鬼故事最后一名，第一名当属苗白的“雨街油纸伞”。
几人讲完鬼故事，又东拉西扯讲到半夜，被路过的何无定勒令去睡觉，几人灰溜溜的回了帐篷，除了辛月，他说想在外面吹吹风。
辛月突然开口道：“原免。”
系统嗯了一声，愣了一下，道：“你想到什么关于原免的线索了吗？”
辛月习惯性的掏了一下口袋，手在骑射服上打滑了一下，然后笑着又叫了一遍：“原免？”
系统不明白他在这里一直喊原免这两个字干嘛，它奇怪道：“怎么个事？听不到我说话吗？”
又叫了一遍，系统不再说话，只有风呼呼吹着。
辛月走到了篝火旁，木柴已经被熄灭了，只有零零火星在木炭上闪烁，辛月道：“我想到了一个鬼故事，你听吗？”
系统不明白他这半天在搞什么，听了这句话，还以为他只是在故弄玄虚，制造恐怖氛围，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好故事，便道：“听”
辛月开始讲故事了，这不过，这个鬼故事的开头，系统听过无数次：“有一个人，他穿越了，他很幸运，一不小心就来到了仙侠世界，莫名其妙成为了首席，但他也很倒霉，他在仙侠世界却是个普通人，所以他只能苟延残喘在这世界活下去。可是某一天，他死了，他不知道是因为不甘心还是什么，他想找出自己死亡的真相。可没有人能看到他，因为他是异界之魂……”
系统着急地打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辛月突然说起原免的事，便问道：“这不就是原免的故事，哪里恐怖了”
辛月笑了，黑夜中什么都看不清，所以系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表情说出这句话的：“是啊，可是这是鬼的故事，而不是鬼故事啊。你说对吧，原免”
不知道在叫谁，没有人回答，只有风在发出声音
见这缕白雾不说话，辛月自顾自的继续道：“还想听这个鬼故事的后续吗？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同样穿越的人，他惊奇地发现这个人能看到他，于是他捏造了一个身份，对这个人说道……”
“够了。”白雾出声打断他。
辛月道：“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系统，也没有任务，你就是原免，对吧？”
风吹得更大了，几乎要掀翻身后的帐篷。
漫长的沉默后,系统，不，应该叫他原免，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辛月在火堆旁坐了下来，原免也跟着飘到了旁边。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但他却感到兴奋，他有种预感，如果是这个人，一定能找到自己死亡的真相。
辛月道：“刚刚你讲鬼故事的时候，你最后那句话的声音和一开始你找上我时的声音一模一样，我居然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强的口技，你是初音未来吗？”
回想自己居然是因为这么小个纰漏暴露，原免感觉自己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不过他好奇道：“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原免啊？我为自己捏造的身份本来就是系统，会电子音不是很正常吗？”
辛月摇摇头，解释道：“刚刚那电子音只是彻底证明了我的猜想，我从很久之前就怀疑你了，你之前露出的马脚太多，比如最开始，你一定要我拜在何无定门下。”
“何无定？”原免不解，这和何无定有什么关系。
辛月道：“对，我之前就好奇，查案而已，拜在谁门下不行，你为什么偏偏要我拜在何无定门下？加上你所谓的资料，全部是从原免的视角出发，他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你也不知道，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再加上你之前说过，何无定算整个仙仁山为数不多对你很好的人，他现在当了总门主，你自然而然想通过他去查案，或者说，你想让他去为你翻案。”
他停顿了一下，道：“可是，你失望了，他不太记得你了。”
原免自嘲的笑了一下，也不再飘在空中，像累了一样，缓缓坠落到地上。
辛月说：“接着就是你去到原免院中伤心、你对禁闭室的厌恶、对采风之旅的期许。桩桩件件，直到刚刚你的电子音，终于让我一锤定音。只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就是原免？”
原免道：“因为你。”
辛月这下好奇了，他不解道：“因为我？”
原免解释：“我无法驱使你，你记得我刚遇到你的时候吗？我本意是，复活你，让你欠我一条命，替我办事。可是你不想，我怎么劝说，你都不愿意，我从没见过如此把生命不当回事的人。我能怎么办？我只好骗你说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把这一切说出来，让他轻松了不少。他用眼睛去瞄辛月，却见他神情不太好，接着就是颓然跌坐在横木上，双手支在膝盖上，撑起自己的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总之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半晌，他才听到辛月说：“所以，你不能帮我复活别人？”
原免沉沉地嗯了一声。
辛月见他承认，语速不禁着急了起来，急切的想知道一切；“那你怎么复活我的？你生前就是身穿，没有仙力，你怎么做到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谁是原免？你是原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