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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面子工程 ...

  •   进考场,岑书宁还是坐在牧阳前面。
      牧阳又盯着岑青宁发呆。

      不自觉又陷入了沉思。
      “大学霸,你有什么不开心呢...”

      “什么?”岑书宁只听见前面的三个字,后面牧阳嘀嘀咕咕的没听清。
      岑书宁回头,今天这家伙从早自习开始,就一直在喊他,却什么事也不说。

      牧阳直勾勾的看着岑书宁,“你傻呗。”
      岑书宁就知道不该好奇的。

      “要考试了,不要交头接耳。”
      监考老师抱着卷子走到讲台上。
      监考老师的视线略过岑书宁,瞪着眼牧阳。

      “还在说话,别以为你们是第一考场就有特权。把你们小把戏藏好,别让我发现了。”

      牧阳垂着脑袋,躲在岑书宁身后,学着监考老师说话“别让我发现咯。”
      “别说话了,好好考。”岑书宁转头将答题卡传下来。
      牧阳打着哈欠,点点头。

      填好考生信息后,牧阳又开始发呆了。
      等到试卷发下来,牧阳看着语文阅读题,眉毛上挑,心想稳了,正想动笔写。

      “打铃之前不能动笔,否则成绩按零分处理。”
      牧阳反应过来,确实过去太久,考试的规矩也忘记了,放下笔。

      要是放以前,牧阳肯定会拿指甲盖戳选择题的答案。
      但是牧阳现在是尼古拉二世阳,小小热身卷不过如此。
      牧阳浏览全卷,还真考了《劝学》,邹贺洋那小子有门路啊。
      高中语文的阅读理解,主打一个万能公式吃到饱。

      牧阳略读一遍课文,写卷子的肌肉记忆就回来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开始琢磨作文了。
      牧阳看着这个命题作文,好简单啊。
      思绪渐渐从思考作文又变成思考岑书宁。

      监考老师就知道这小子对第一名图谋不轨,眼神都快落别人卷子上了。
      “咳咳,自己写自己的卷子啊。还有40分钟。”
      牧阳回过神,竟然发了这么久的呆,不过40分钟也够。

      “考试还剩最后15分钟。”
      “再检查检查答题卡都图写了没,选择题有没有写漏。”监考老师站起来,走下来巡视。

      牧阳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写字了,要是以前轻轻松松,但现在40分钟有点极限。刚刚好写完800字下多一行。

      最后一声铃声响起“考试结束,请考生起立,离开考场。监考老师逐一收卷。”

      铃声响起的时候,牧阳也正好停笔。
      牧阳长叹一口气,好久没畅快了,躺病床上醒着的时间都少的可怜,醒来也只是自己一个人,要么就是护工在给自己按身体,可以完全操控身体的状态真的太久违了。

      牧阳站起来,揽住岑书宁的肩。
      “去吃饭不?”

      岑书宁撇了眼肩上的手,冷冰冰的回复“不去。”
      牧阳掰着岑书宁的小身板左看看,右看看。
      疑惑问道:“啊?那你中午吃什么?”

      岑书宁把牧阳的胳膊肘摘下去“有面包。”
      牧阳跟着岑书宁并肩走,顺手拉住岑书宁的校服一角。
      岑书宁注意到他的多手,叹口气,也没强行挣开。

      牧阳边走边思考,光吃面包,难怪不长肉,为什么要吃面包啊,他家又不缺钱,还是说他真的很喜欢吃面包,牧阳又头疼,除了考试,其余事情多想一点都难受。

      岑书宁停下来,“你不是要去食堂吗?”
      牧阳回过神,现在在分叉口,“啊对,你真不去食堂?”
      “不去。”岑书宁示意牧阳松手,自己被牧阳拉着走不了。

      邹贺洋冲食堂,看见这两大神站在大马路上立着。
      经过他们旁边冲他们喊“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牧阳目光随着邹贺洋进了食堂,再次扭头看着岑书宁“真不去?”

      依旧是冰冷的拒绝。“不去。”
      岑书宁目光落在牧阳的手上。

      牧阳反应过来,把手放开,委屈巴巴看着岑书宁,不过岑书宁理解错了意思。

      岑书宁走回教室的路上,想着食堂就在眼前,牧阳也不至于回迷路吧。
      牧阳看着人上了二楼,行吧,中午也去小卖部随便买点垫肚子吧。

      很熟练的拿了两盒牛奶,一盒饼干,一个面包,都是垫肚子的便宜货。牧阳看着手上2元与4元的牛奶,自己明明不差钱啊,为什么这么顺手会拿一瓶2元的啊,一细想就脑袋疼,算了便宜好养活。

      刚从小卖部出来,就遇上高一高二的干饭大队,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
      年轻就是好啊,牧阳给他们让路,让他们先走。
      但有些女生跑步的速度反而变慢了不少,牧阳笑了,自己好像有点妨碍交通了,但是也不好逆行,所以等人没那么密集才走的。

      回到教室,果然就岑书宁一个人在教室啃面包。手边还放着数学错题本。
      牧阳心想,这第一名就该他当,自己当时怎么敢的啊。
      牧阳经过的时候,把另一盒贵的牛奶放到岑书宁课桌上,“喝了长个。请你喝。”

      牧阳坐到岑书宁同桌的位置上,不紧不慢的把面包拆开,
      学着岑书宁一样慢条斯理地啃面包,不过学的不像,岑书宁是文雅地啃,牧阳是猛猪进食。

      岑书宁好奇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不是去食堂吗?”
      “人太多了,难得排队。”
      牧阳没一分钟就把面包炫完了,忽然有个想法,“你是不是因为不想排队才不去食堂啊。”
      岑书宁没回答,但他好看的眉毛皱着,牧阳觉得自己猜对了。

      牧阳托着下巴盯着岑书宁的错题本。
      又鬼鬼祟祟凑到岑书宁身边,“我和你讲个秘密,听不?”
      岑书宁依旧冷漠回答:“不听。”

      牧阳不开心了,像个大爷似的霸占着岑书宁同桌的课桌。
      “不,小爷我觉得我在这干扰你,让你学不进去,比我自个复习强太多了。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牧阳叽叽喳喳。

      岑书宁耐心再好也受不了,“你和外面的知了一样聒噪。”
      牧阳反而得寸进尺,“是吗?小爷声音这么好听,以后和我说话得收钱了。”
      “我有钱。”
      岑书宁停下笔,转头冷冷看着牧阳。
      “所以多少钱你可以闭嘴。”

      牧阳啊着个大嘴巴,半天没发出声音。
      “算了,不听就不听吧。”牧阳憋半天憋出来这一句话。
      说完,牧阳回到自己位置上,岑书宁视线跟着牧阳移动。

      牧阳恶狠狠地啃了口饼干。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一般牧阳开口犯贱的时候都说明他没生气,岑书宁收回视线,继续写题,顺便提醒一下某位“吕洞宾”。

      “陈老师早上不是让你去办公室找他吗?”
      “对哦。”牧阳差点给忘记,刷地一下站起来“哥们去赴死了。”

      牧阳离开后,岑书宁正好写完一道大题,放下笔。盯着桌上残留的饼干渣渣看了一会,把牛奶拆开,静静思考着。

      办公室里陈老师正看着校领导发的群消息。
      牧阳很自觉进来了,“陈老师。”

      陈老师抬眼皮的工夫,牧阳已经坐在跟前。
      陈老师扶了一下镜框。
      “你一天天太浮躁了,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歪脑筋也多。”
      牧阳默默点头,都能考省状元,这脑袋肯定也笨不到哪去。
      “我上次说过的,咱们学校有a大的保送资格,你也不要吗?”
      牧阳默默摇头,想当年...

      然后被陈老师锤了一拳,
      “你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干什么呢!虽然这个是不能自己选专业,但这好歹是a大啊,要不是这一届就你们两个指标达到了,要我来当中介似的,咋滴,我还有分成拿啊。”

      “不是,陈老师,你冷静冷静。”
      牧阳给陈老师顺气,“我已经有计划了,我会考a大的,我还要考医学专业...”

      “学医?”陈老师皱的眉毛能夹死个苍蝇。
      “你知不知道,学医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你这个人就是太自负了。a大的医学专业绝对是全省前百分之一的成绩,而且学医前期要耗费大量资金,你...”

      陈老师总是站在学生的角度思考问题,说话太着急了,幸好办公室没其他人,不然陈老师又要挨批评。

      “陈老师,我就要学医。”
      牧阳背着个手,撅嘴嘴,仰着头,又被陈老师锤了一巴掌。
      “就要考就要考,一会连z大都考不起,别哭鼻子。”

      说完也不想理牧阳了,得想一想怎么和领导说一下这件事。
      牧阳感觉z大怪熟悉的,自己为什么会学医呢?牧阳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岑书宁说要读a大医学院的,然后...“嘶。”又疼了,是重生带来的后遗症吗?

      陈老师打开对话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多好的机会说不要就不要,怎么和菜市场卖剩掉的烂白菜一样,不值钱似的。

      领导一会又要给他做思想教育,然后还得给他们俩做思想教育。美名是思想教育,背地里就是半打压半强迫,是学校的面子工程。

      恼火啊,陈老师取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牧阳贱兮兮凑过去,“陈老师。”
      陈老师没想理他,牧阳就一直喊。

      陈老师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干什么。”
      “你把我和岑书宁调一桌去呗。”

      陈老师给牧阳翻了个白眼。
      “你倒是提醒我了。”

      “嗯?”牧阳期待地望着陈老师。
      陈老师:“下次换座位,我给你调东南角,给他调西北角。让你和他遥遥相望。”

      牧阳蹭的一下站起来,“为啥!咱们可以搞南水北调啊,东气西输也行啊!”

      陈老师:“你小子文科学这么好,当年怎么选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天考不赢他,你就骚扰他。还想调一桌,我的好苗子都被你毁了”

      “他定力强,我影响不了他。”牧阳反驳道。

      “你还好意思说。”最终陈老师也气得站起来,比气势谁怕谁,把牧阳赶了出去,估计一个月内是不想在办公室里再见到牧阳。

      午休早都开始了,教室里愣是一个二个为了下午的数学考试,都不睡觉。

      邹贺洋戳牧阳,压低声音,“咋去这么久。”
      “别提了,我南水北调,西气东输计划失败了。”牧阳边说话,边拿着抽屉里的卷子,挪在一起,趴着睡觉。

      邹贺洋无语,继续看复习资料。
      岑书宁回头,这家伙不是口出狂言要考第一名吗,怎么又恹恹的。难道是陈老师打击他了?

      岑书宁牛奶还没喝完,咬着吸管发呆,也没看进去书。

      午休结束就该准备进考场了。
      牧阳垂着脑袋,没睡醒,果然高三即地狱。
      垂头丧气跟在岑书宁后面打哈欠。

      岑书宁递了瓶风油精,“抹抹吧,考试别睡着了。”
      牧阳接过来时又打了个哈欠。
      “你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都有啊。”
      牧阳利索的给自己涂在了太阳穴和人中上。
      熟悉的感觉。

      岑书宁:“是你自己没收拾。”
      牧阳不反驳,光一个早上的时间,抽屉里已经乱糟糟了。
      “走,考试去。”

      牧阳期待地望着岑书宁。
      岑书宁叹气,“跟上吧。”
      …
      考完数学还得回教室上节自习课。
      邹贺洋在一旁哭嚎着,“完蛋了完蛋了啊。”
      牧阳被他摇晃烦,“你哭归哭,别摇我成不。”

      牧阳挣开邹贺洋的双手。
      邹贺洋真的伤心:“呜呜呜呜。我选择题才得一半的分。”

      牧阳的手被邹贺阳掐红了“嘶,你小子偷偷使坏是吧。”
      邹贺洋周围全是学霸,找不到共鸣,只能自己抱住自己,埋着头呜咽。

      “行了啊,考完就不要再管,赶紧复习明天理综去。”
      陈老师背着手站在讲台上,仿佛刚刚要求对答案的不是他一样。

      教室在陈老师的威严下,很快归于一滩死水,静的可怕。
      快到放学时间牧阳才又想起好像自己今天才刚重生。
      哇的发出一声叹息,来感慨一切的不可思议。

      然后又被陈老师盯着。
      牧阳心虚挪开视线,没有人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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