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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也得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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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随之打响。
牧阳掐点冲进早自习,得亏座位在后门边上,一骨碌坐在位置上大口喘气。
同桌邹贺洋贱兮兮地冲他嘻笑,拿本语文必修三挡在面前,“哟,今天不装啦?”
“啊?”牧阳好久没跑这么急,脑袋有点充血感。
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邹贺洋为什么要这么说,听着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邹贺洋冲着牧阳眯着眼睛,又左右张望,发现老班没来,便凑过去和牧阳讲小话,“就你前几天不是来多早嘛,天天和岑哥争第一个,还撂下狠话,今天月考也要碾压他。”
“啊?今天月考?”牧阳垮下个脸,到没多在意当第一的事,毕竟咱省第一都得过。不过那是在岑书宁没参加考试的前提下。
“考得赢个屁,我现在的水平考倒数还差不多。”
牧阳将邹贺洋打发走,抽屉整齐的不像话,书本也跟新的一样,甚至有点无从下手。
陈老师今天值班,刚好转悠到自己班上,本想着在讲台上站一下就走得了,结果看见最后一排歪七到八的,甚至有些人书都懒得拿出来,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站在讲台上挑了个后面最高个的,“牧阳!你书呢!”
牧阳吓一跳,也顾不上整齐不整齐了,加快了翻抽屉的速度,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忆过于久远,掏半天掏出来了本英语书,暗骂不好。
斜眼看见邹贺洋放桌上其他的四本语文必修书,随手抽了本过来装模作样读起来。
陈老师瞧着心累,成绩好都这样,成绩差的不是更过分。
“早自习!早自习!你书都不拿还读什么书啊!你一天天狂妄的很,你看看你这次能考第一名不!”
陈老师训人的气势满分,但一股塑料普通话真的很笑人。
牧阳躲在书后做怪脸。
陈老师离开前门,牧阳转头和邹贺洋对视上,都乐的不行。
邹贺洋在一旁模仿陈老师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邹贺洋一加工,场面显得更加好笑“哈哈哈哈,不行,我腰笑痛了。”
牧阳顾忌着早自习,于是埋在书下哼哧哼哧憋着笑声。
但还没笑一会儿,邹贺洋竟然开始读书了。
“君子曰,哼哼哼,学不可以已。咳咳,青...”读个劝学读成了肺痨。
牧阳想都不用想,陈老师一定是来后门死亡凝视了。
中式恐怖不过如此了吧。
依照牧阳多年做学生的经验,这时候一定不能抬头,对上视线就完蛋了。
邹贺洋见牧阳一直不抬头,陈老师也一直不离开,咳得更加厉害,后面干脆不读了,直接咳。
陈老师真的很无语地看着邹贺洋。
有些活宝真的可以消除怒气的。
“喝点水润润嗓子。别一会背过气去了。”
“不用了,老师,咳咳咳,我热爱学习。咳咳咳。”
如果是一开始是迫不得已,那么现在邹贺洋只能说是戏精上身了。
牧阳悄悄摸摸也准备抬起头,正准备读,肩膀上搭了一只手。
仿佛恶魔低语“你,吃完午饭来办公室找我。”
正巧早自习结束的铃响了。
陈老师走的很潇洒,牧阳心如死灰,邹贺洋嗓子这会是真难受,拿着水瓶狂灌。
岑书宁望后座望了一眼,觉得他们的早自习真是精彩。
三十分钟上演了一节狗血的晚八连续剧。
很快五分钟的上课铃打响。
邹贺洋缓过来了,大喘了口气。
“学霸大哥,你昨天把陈老师家牛给偷了吗?陈老师一大早就开始针对你。”
牧阳也没想到重生第一天就这么倒霉,
“我上学前应该找大师算算运势的。”
邹贺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要再背会文言文。”
邹贺洋接着读他的劝学。
牧阳托着脑袋。
记忆中自己的语文很好,牧阳想着偷会懒,于是放纵自己沉浸在悲伤里,顺势趴在桌子上两眼泪汪汪。
心里却在想,如果我去和陈老师说我是省状元,陈老师会不会让我免考。牧阳美滋滋做着美梦。
大概是困极了,牧阳趴在桌子上睡过去,做着梦。
梦里是他最后一次见岑书宁。
天台的风真的很大,岑书宁也真的很瘦。
牧阳那天因为有些事情请了假,所以晚上才回到学校。
当时所有人都在上晚自习,保安们却着急忙慌的在喊去天台,去天台。
于是牧阳好奇的跟着他们,偷偷上了顶楼,那会已进入严冬,岑书宁却依旧穿着秋季校服,拉链没拉,里面依旧是白净的短袖。
“岑书宁!”躲在人群后的牧阳忍不住大喊着他的名字,这时保安也发现了牧阳的存在。
“这怎么还有个学生啊!把他带下去啊!”
牧阳被保安抓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希望离岑书宁最近的老师,能拉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岑书宁回头笑着,说出了那句最歹毒的话,“再也没有人和你抢第一了。”
天老爷好像嫌这场戏不够热闹,让风刮得更猛烈了,似鼓舞。
牧阳拼命挣脱了保安的控制,朝着岑书宁的方向跑过去,
现场混乱,不可控制。
牧阳猛然惊醒,抬头,岑书宁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面前。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但是他真的没有任何倾向啊...
难道是我给他压力了?那我就不要第一名就是了啊。
还是家里破产了?更不对啊,他家资产比我爹、我爷爷加起来还多啊,他家只能把别人弄破产,怎么能自己破产呢?还是因为长年霸占第一名,被校园霸凌了?
或许是长年躺在床上,脑子不怎么动,稍微想点事情,就一阵一阵的疼,让他放弃思考。
但不管是什么,这次我要把他看稳了!牧阳心里暗自下好决定。
感觉有豺狼野兽在盯着自己,视线向左上移,对上玻璃另一侧陈老师的眯眯眼。
谢谢,刚活一会,人又死了。
陈老师想着一会要考试,看着人爬起来继续看书,也就放过牧阳。反正中午也要找他。
很快,下课铃打响了,邹贺洋果然又看见刚刚一幕,笑的前俯后仰。跑去前面和别人生动形象演绎。
拳头硬了。
牧阳拿笔戳了戳前桌,岑书宁回头,眼里没有多少情绪。
“怎么了?”
牧阳皱着眉打量着岑书宁。
“这小子声音这么好听来着吗?”牧阳心里忍不住嘀咕。
岑书宁被盯着也不改神色,静静等着牧阳开口。
“没事不能戳你啊。”
岑书宁皱眉,不再搭理牧阳。
牧阳又拿笔戳他,岑书宁还是好脾气回过头看他,意思是问他想干嘛。
“借我一根2B呗。”
岑书宁倒是没意外,熟练递给牧阳。
牧阳拿着熟悉的2B,似乎每次考试前都是借他的笔,考完又还回去,要考试了又借,很好奇诶,岑书宁怎么从来不会把笔弄掉啊。
邹贺洋跑回来“你看座位没?”
“没啊,怎么了?”
“哦哦,还是上次那个位置。”
牧阳应了一声,换着2B继续戳岑书宁,“那我和你一起走呗。”
岑书宁嗯了一声,不过牧阳好像没听见。
牧阳见人没拒绝,肯定就是不在意,那就是同意。
岑书宁起身他也起身,岑书宁走一步他也走一步。
岑书宁无语看着他,但也只是眼神警告。
牧阳不在意撇嘴,还是跟在岑书宁后面。
岑书宁也放任牧阳跟在自己身后了。
牧阳在人身后也不安分。
拿目光比较着岑书宁的身高,哟,原来才到我眉毛处,小矮子。岑书宁现在一米七三,牧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长高了。
应该会吧,多吃点肉,而且人也太瘦了点吧,要是让邹贺洋站那里,十级大风都吹不动他。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噩梦的缘故,牧阳现在脑子里全想的是岑书宁。
一路上周围闹哄哄的,牧阳和岑书宁却和江西赶尸的一样,同步的诡异,只是静静地走路。
牧阳是个路痴,即使走了三年的路,也只认识从教室到食堂的路线,每次去其他教室,都能找到个不带重复的最远距离。
邹贺洋原本也是个路痴,但是之前跟着牧阳绕几次圈子,迟到好几次后,也开始自力更生了。
牧阳不喜欢记路,记路很累,所以喜欢跟在懂路的人后面走,他们总能找到最近的两点一线,完全不用动脑子。
牧阳不再想岑书宁了,他就在自己眼前,看紧点就好了。
牧阳低着脑袋,开始踩岑书宁的影子玩。
但一想着未来,牧阳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岑书宁。”
“嗯。”
“岑书宁。”
“...说。”
岑书宁停下来,牧阳没反应过来。
牧阳被迫踉跄了几步,下意识把手抬起来,扶着岑书宁,防止摔倒。
“哎,你怎么突然停下啊。”
岑书宁被牧阳圈住也很无语。
“到了。”
“你真棒。”
牧阳毫不吝啬地夸赞。
岑书宁不知道下个楼梯拐个弯的事,有什么棒的。
...
“A先生,岑书宁的bug真的不用管吗?”
A先生霸占在唯一的空地,安静的窝着,被人打断了发呆,不满:“才过去几分钟,他一出场就报错了?”
A站起身又点燃支烟,上位者的气势又显露出来,工作人员头埋的低低的,等待着指示。
还是没吸几口,掐灭了,这个位置很方便,抬头就能看见显示器的正面,绿色的数字有序的排布,一个接着一个,显示着一切正常。
“程序能走,就别管bug了,你一管,大家都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