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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 16 ...


  •   早晨,窗前的纱帘被微风吹起,这是乜煊睡的最安稳的一个夜晚。

      醒来时旁边的人正背对着自己拥抱着,乜煊转过去正对着,双眼充满欲/望的盯着,视线让楚江有点恍惚。

      乜煊伸手碰了碰他的鼻翼,楚江被戳醒了,睁开眼也一样的盯着,抓住了那双“犯/罪”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手心被呼出的气息搞的痒痒的。

      一下手抽了回来,换成双手挂在楚江脖处,下面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两人的鼻尖对着鼻尖,楚江的手很自在的耷拉在乜煊摇边。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纱帘上又洒在两人身上,是一个很好的起点和明天。

      赖到了中午十点才起床,两小情侣一人站一边,站在厨房里做着午饭,不过大多数都是楚江在忙活。

      这些年来他的厨艺日益增长。

      “楚江,吃完饭我们去哪里?”

      楚江想了想,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抱在怀里,很小声的说了:“去看你爸爸妈妈。”

      又补充了几句:“前两年我经常去,对着他们说些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过的很快乐,每一天都是。”

      乜煊抱着他,“然后呢?后来还经常去吗。”

      楚江手上沾满了调料,不敢用力抱住。

      “后来我出国了,到现在也没有去看,他们或许已经在怪我了。”

      可是乜斜和左嘉煊怎么可能会怪他。

      松开时,乜煊的嘴角多了丝水珠,中间搭建了一座洁白泛着光的小桥。

      打闹结束,楚江放开他,乜煊最后还是站在一旁看着,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乜煊情绪的起伏,听到他提到乜斜和左嘉煊,明显是抗拒的,但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餐桌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楚江现在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他接受,改变过去,好在乜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主动提出了买些鲜花带过去。

      楚江带乜煊在附近买了芍药,他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样子,记忆里似乎还记着她喜欢芍药,或许还是自己记错了。

      但他知道的,只要自己送的,他们俩个无论如何都会很喜欢。

      所以没有由于的买下了两只,但是白色太单调,又搭了些薰衣草。

      不常见的搭配。

      到了目的地,竟然就在庄园的后山处,立着两块墓碑,上面刻着名字。

      乜煊不自觉的眼泪掉了下来,他知道的那些人说什么也不剩,却没想到,在七年前这个地方的这里,爸爸妈妈早已经看见自己了,而自己竟然浑然不知。

      “爸妈,我来了……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你们在,我不知道,这么久了我居然才来看你们……”

      乜煊对着墓碑磕头,最后哭泣,楚江在一旁拍着他的背。

      “不怪他,叔叔阿姨,是我一直没告诉他,看吧,我答应过你们的会把他打回来见你们,时隔七年终于实现了。”

      “让你们,久等了。”

      五年前。

      楚江准备出国的头一天晚上。

      独自一人来到了这片墓地,没有一丝给人害怕的感觉,因为这里只有两个干净的灵魂和一个丢失爱人的河流。

      “乜叔叔,左阿姨,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你们,如果当年听到出去组织我爸,会不会你们现在还很幸福?”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即使那天没有那通电话,你们还是会……只是时间问题,可晚一点,哪怕晚一天,乜煊也会多开心一点。”

      “可你们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把他丢下,扔给左词,但……辛苦你们了,有时候离开的早或许也是对人的解脱,为了答应自己父母的要求,真的很辛苦。”

      “我会找到乜煊,把他带回来见你们,我本以为会风平浪静的度过,可是,绊脚石来的太快,已经两年了,或许还要五年十年,甚至更久,我都会找到他,我……更对不起他。”

      后面,楚江在这里呆到了凌晨四点,直到管家来通知要去机场了,楚江才有了动作。

      这一去就是五年。

      他们或许都有为了未来而奔赴更远的未来,但一个是为了逃避,一个是为了寻找。

      在国外这几年,楚江派人打听过,可都无济于事。

      最后在第四年,他们在首尔看到了乜煊,身边有两个人挡着,他们偷偷拍了一张照片,但很模糊。

      六年能忘记的很少,但又很多。

      那一个很小的侧脸,让楚江很快的认出来,第六感作祟,大脑很清醒的告诉他,这就是乜煊。

      又花了快半年的时间,都打听到了乜煊现在的人际关系,就读学校,各类的社交、工作。

      唯独住处一点也没发现。

      楚江也让人收手,可能乜煊自己也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

      “你们下去休息一段时间,等这段时间过去在查。”

      其实楚江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么死心塌地的要查出住处,这是一个好不起眼的问题。

      ////

      随后的一周时间,两人都很愉快的度过,仿佛丢失的七年不复存在,但工作还得做,在楚江休假的最后一天,接到了同门诊的同事打来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楚江稍停顿了一会儿给出准确地回答。
      “明天早上机票就回来。落地时间一会儿手机发你。”

      很快速的挂断电话,楚江静态的维持了有一会儿,导致乜煊也没有发现,在他听见楚江明天就回去时,自己也看了看自己这些天落下的事情。

      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了软件,看起了机票。两人飞回去的路程都是十几个小时,如果要明天前到,最早的航班就是七点。

      也就是乜煊需要五点起床,六点出发前往机场,然后等待检票过安检,最后七点起飞。

      甚至五点起床对他来说太晚了。

      他野心大起来了,依赖性又起来了,一点也不想分开,可这又是没办法的事情。

      思考间,楚江从背后抱住了他,双手在乜煊身上游走,乜煊吓得手机掉在了毛毯上,手机屏幕还亮着,不小心被身后的人瞥见。

      楚江压着声音开口:“买机票,你要和我一起吗?”

      乜煊想挣脱禁锢,想去捞手机。

      “不是,你放开我,我明天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教授也要说我了。”

      不是楚江满意的回答,手不停的摸着,“怎么回事,宝宝。”

      又是这个称呼,乜煊听见这个声音逃跑的心情到达巅峰,可他的手劲比七年前的更大,一只手足以捏住他的腰,现在何况两只手一起

      完全没有了逃跑的机会。

      乜煊可不想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更不想六点才起床。

      想让对方清醒一点,“我刚刚听到了,你明天早上就要走,你应该也要飞十几个小时很累的,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

      “没关系的,宝宝,十几个小时飞机上可以睡。”

      楚江头在乜煊脖颈处摩擦,呼出的热气让乜煊忍不住的发/颤,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颤。

      “求你了,让我走吧,我想去洗澡睡觉了。”

      现在是晚上的八点多,这个时间未免有点太早了些。

      但听见这话的人手劲稍微松了些,乜煊见状一口气挣脱开来,往前跑着。

      以为会成功到房间,不料,楚江追了上来。

      脸很黑,一手拉住了乜煊的脚踝,乜煊一时间失去重力和平衡,摔在了地毯上,好在地毯减轻了不少的疼痛。

      楚江走过去,双手撑着,脸很黑的望向身下的人。

      “怎么,宝贝儿,又要逃,又要离开我吗……”

      乜煊感觉到了楚江在害怕,眼神出卖不了人。

      他心软了,其实如果自己让他轻点当然会得到满足,但后面会越来越快,直到身体支撑不住。

      “没有,我没有想……”话被堵上,楚江的腿穿在乜煊双腿之间,往上挪了挪,这个动作的瞬间碰到了乜煊的敏感。

      楚江吻的不温柔,很凶,像狼护食一样。

      ………

      最后结束时,乜煊不经意看到了亮起的时间,两点四十五。

      乜煊被抱着带去浴室,整个人临近脱水的状态,虽然中途又停下休息,但也就一小会儿的时间。

      走进浴室,楚江放好水,轻轻把人放下,随后就听见乜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话声。

      “疯子……”

      声音哑的已经不敢听,楚江笑了笑,现在确实很温柔的清洗着,洗着洗着发现前面的人没了动静。

      掰过头一看已经睡着。

      清洗好楚江把人塞进了被子里,自己却坐在床边解开他的手机。

      出于私心,有点自恋的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很好,成功的解开了。

      偷偷的加了自己现在的私人微信,和电话号码。

      这个号很少有人知道,如果乜煊打进来也不会占线打不通。

      凌晨三点,楚江打理了一部分工作,自己已经有些累,但还好。

      他干过一个星期只睡了两个小时,最后被强行拉去催眠,那段时间基本上都被逼着休息。

      现在到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时间一晃马上到四点,楚江帮乜煊收拾了行李,轻声的下楼在厨房里忙了起来。

      准备好这些,楚江洗干净手去了楼上叫人。

      到了床边,看着乜煊睡的太过安逸,又不忍心叫醒,于是又狠心的还是叫了起来。

      结果人醒了动不了。

      “滚。”乜煊转过身以最大的力气说出最“凶”的词。

      楚江被惹笑,埋着头笑了起来。

      乜煊恼羞成怒,拿着楚江睡的枕头朝他拍去,却被接下。

      楚江把枕头放在一边,摆着乜煊的腰开始很诚恳的道歉。

      “对不起嘛,下次不会了,我发誓。”

      且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知道乜煊受不了他这样,所以更变本加厉。

      “老/公,别生气了。”

      乜煊一愣,看着对方,眼睑还是红的,浑身像要爆炸一样的疼痛着,这个称呼还是在那个时候从乜煊嘴里一直说个不停,现在竟然被轻轻松松的喊出来,可他真的没有一点力气。

      “抱我下去,我快疼死了。”

      楚江见得到谅解,抱着人去了楼下,贴心的从沙发上拿出一个抱枕放在凳子上,把乜煊又放在上面。

      楚江做的很简单早晨,很清淡,也很适合现在的两人。
      给乜煊泡了一杯蜂蜜水润润嗓子,又怕对方决定太甜又个倒了一杯温水和温牛奶。

      为了提神自己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两人解决完,楚江从楼上拿下来了行李,这是乜煊没想到的,现在还没到五点,本来想着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去收拾东西然后迅速去机场。

      可一切都被楚江推赶着进度,已很平稳的速度进行着。

      楚江把行李箱放进了车里,随后回到家里拿上了东西,等着乜煊穿上鞋子。

      本来楚江说的帮他,可乜煊傲了起来,怎么说也要自己穿,楚江只少站在门口看着。

      “走吧,我好了。

      楚江走上前把人单手抱起,关了整个家里的电器,抱着人就去车里。

      乜煊怕摔倒,手勒着楚江的脖子有点紧。
      车门口,楚江把人放进去,调低了座椅,尽量让人躺的舒服些,身下也被垫上了很软的坐垫。

      弄好这一切楚江再回到驾驶座,“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乜煊倒哼一声,转过头看着这座房子。

      “就半个小时睡什么?早知道我睡不醒还搞那样。”

      “我怎么样?”楚江还没扣上了安全带,听到这话身子往那边转过去,“你难道没有……”

      那三个字在乜煊耳边炸开,乜煊耳朵很轻松的红了,用力的把人推开。

      “快点开车。”

      楚江倒也不墨迹,很快调整好心态开向了机场。

      //

      到了机场刚好五点,楚江停好车到后备箱拿出了两人的行李,去到了取票处。

      弄好了一切,乜煊检票已经进去,上了飞机,想着这个时候楚江或许也已经上飞机了。

      想给他发信息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心里很着急。

      这时,一条信息弹出。

      —看进站的玻璃窗。

      乜煊点进去意外的发现备注:男朋友。

      不解,但抬头忘了过去,很清楚的在那里看到了楚江。

      他站在不显眼的位置,没有人群的遮挡,看到很清楚,乜煊双手撑在玻璃上。

      手机不礼貌的响了起来,上面的备注却显示着:老公。

      乜煊眼眶一热,他根本不想分开,自己的病根本没治好,原以为就算不好也不会轻易复发,但遇见楚江后药效一直失效,分开是对他的最大惩罚。

      现在他明白,即使不十几二十年不复发,只要遇见楚江,他就会情不自禁的依赖上。

      这也是惩罚。

      但解决依赖的解药也只有楚江。

      乜煊毫不犹豫的接起电话,望着楚江。

      “喂。”

      “男朋友,要走了。”

      “嗯,你不是也是七点的飞机吗?”

      楚江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进他的耳朵:“改签了,改到了七点四十。”

      “那好吧……”

      乜煊还想问下次见面什么时候,却被其他声音打断。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乘坐G1223航班,前往首尔的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为了保障飞机导航通讯系统正常工作……”

      “那个楚江,我马上要……”

      “听到了,那么,落地见吧男朋友,飞机上好好休息,晚安。”

      乜煊很开心的回到着他。

      “晚安,男朋友。”

      现在的他就像蜕掉了曾经那层坏死的保护膜,他告别痛苦,告别了七年。

      时间给予他的太少太少,他的幼稚早不知道在那一天消失的干净,他曾想找回自己,却也在迷茫。

      想变成新的候鸟在天空飞翔,却多次失败。

      长风吹又吹,被熄灭的大火又重新燃起,

      直到今天,在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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