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换商铺》金色天际线

5、再遇

　　“以梦换梦梦成真。”
　　“以梦换梦梦成真。”
　　“以梦换梦梦成真。”
　　三遍一过，魂起而魄动，飘摇渐入梦境。
　　“叮咚！乘客你好，现已抵达梦换商都，有需要的乘客请下车。”悦耳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惠花缓缓睁开双眼，见自己正靠在仍沉睡着的白令身上，她发现她们正坐在一辆正靠站的公交车上，车上只有她白令两个人，车门上的电子提示牌上显示着“梦换商都”。惠花连忙摇醒白令。白令揉揉惺忪的睡眼，显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白令，你看看我们是到哪了？到梦换商铺了吗？”
　　“是的我们到了，不过，梦换商铺……都多久以前的事了，现在这叫‘梦换商都’！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公交车司机听到了惠花的话，回答道。
　　惠花道了声谢，便牵着懵懵懂懂的白令下了车。
　　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两旁高大葱茏的树木被一丛丛观赏性的城市灌木所取代，简约的广告牌等间距地站立在灌木带中。原本窄窄的马路竟变成了四车道。与之前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个地方不再只有惠花和白令两人，许多人影走在人行道上，提着包，手挽着手，但都是一个个朦胧漆黑的人影，不见面容，不闻话语却依旧能从他们抖动的身躯和咧开的嘴唇上看出难以自禁的喜悦。还有一些外形炫酷的车影在道上风驰电掣！
　　惠花挽着白令走在人行道上，看着这天翻地覆的景象，打量着匆匆的路人，不多久就来到了一幢大厦之下。
　　“天那！”惠花和白令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抬头仰望，大厦直接霄汉，银白色平滑的金属框架勾勒出它曼妙的曲线，左低右高缓坡状独特的不对称结构造就了一种别样的美感。每隔大约十层就有一层红色带着金属光泽的楼层间隔开，极具层次感，继续向上看去，那样红色的楼层足足有十层！底层的大厅对外开着三扇雕花玻璃大门，每扇门边都站着两位身姿曼妙穿着华贵金黄色旗袍的迎宾小姐，而她们则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模样。
　　当惠花挽着白令缓缓走近，两位迎宾小姐脸上便漾开了无比灿烂的笑容，双手重叠停在小腹，对着惠花、白令微微掬了个躬，银铃般的声音伴风飘来，“欢迎光临梦换商都！”
　　白令脸上瞬间流露出一丝欢欣，对着两位迎宾小姐点头示意。
　　惠花看着白令一脸的花痴像，忙扯了扯白令的胳膊快步走进大门。
　　一座大型的水晶喷泉瞬间占据他们的整个视野。无暇透明的水晶雕塑落在一座音乐喷泉中，细小的水柱装点着周边，周围的彩灯将光线投射到水晶雕塑上，乍一眼看去，宛如一位书法大师挥毫写下“梦换商都”四个遒劲的立体大字！
　　惠花和白令都看呆了，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一位身着黑色燕尾礼服的服务生来到他们跟前，一手背后一手五指合并放在心口稍稍欠身道：“这位先生、女士您好，欢迎光临梦换商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惠花和白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微笑着掩饰自己的局促。惠花笑着问道：“你好，我想找这里的老板。”
　　“哦，请问您找他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想买，额不，只是想换一些东西。”
　　“嗯，这样吗？这样的话我想并没有打扰老板的必要，我们销售部同样会为每一位顾客提供优质的服务。请您二位放心！”
　　惠花转过头看着白令。白令立即接过话说：“是这样的，我们是你们老板的朋友，这次来除了换一些东西外，还有就是探望探望老朋友。”
　　服务生一怔，整个人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就陪着笑脸说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两位贵宾是我怠慢了，请跟我来，这边请！”说着便绕过雕像向后厅走去。
　　室内观光电梯缓缓上升，从高处俯视大厅，其气势丝毫不减，直到电梯上升到3楼，大厅才淡出他们的视线。电梯停在60层，沿着红地毯铺路的走廊走到尽头，便看到一扇红木亮漆的大门。
　　“我们老板就在里面，这会儿是他的上午茶时间，二位可以进去和他面谈。我是接待服务部人员，有事可以到一楼大厅左侧的前台找到我。那么，再见！”说罢，他对着惠花和白令点头示意了一下，悄悄转身离开。
　　白令走上前按了下门铃，不一会儿，一阵略带尖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叮”门上的电子锁应声开启。
　　白令推开门，一张十米方长的紫檀木长桌几乎占据了他视野的全部，左右两边的水泥墙被两块巨大的组合式玻璃幕墙所取代，整个房间几乎完全采光于自然。阳光透过一边的玻璃幕墙直射进来，却也只能照到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长桌后雪白的墙上挂着几幅老旧的油画，显得十分不协调。长桌后正对门正襟危坐着一位身着棕色皮衣，头戴雪貂皮帽的中年男子。
　　白令看到那熟悉的尖耳和那标志性的鹰钩鼻，拉着惠花微笑着迎了上去。
　　“店长，额不，老板，您还记得我们吗？呵呵。”
　　“哦，当然，你们是那个可爱的小朋友小飞的父母吧，我亲爱的朋友。”依旧是那独特的尖细的声音。
　　白令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暗暗松了口气。
　　“好些日子了！你们过的还愉快吧。”说着便示意他们坐到长桌前。
　　长桌上放着一张深黑色沉香木茶几。一条龙围在泉水边，一条胡须荡在水里，泉水边的一棵树上还站着两只黄雀，探头探脑的偷瞄着那条眼睛微睁，似睡非睡的巨龙。巧夺天工的雕刻技法在这块两尺见方的沉香木上演绎了这幅图景。三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泉水”中央，仿佛“泉水”真的飘出了蒸汽一般。沉香木散发出天然的香气融入这蒸汽中，在房间内荡漾开来。
　　“托您的福，我们过得都挺好的。”白令在长桌前坐下，看着茶几有些出神。
　　“只是那噩梦不大习惯，很可怕。”惠花挨着白令坐下，目光落在沉香茶几上。
　　白令看了看惠花，对惠花挤了挤眼睛，转过头看着始终微笑着的店长说道：“哈，这其实没什么，噩梦而已谁都做过的。”
　　“嗯，你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了。许多客人都因为害怕噩梦，来了一次就在也没来过，有些甚至听了‘会做噩梦’这句话就草草离开了。”
　　“那里会有真实的‘噩梦’可怕呢。”白令叹了口气，回首看了看惠花。
　　惠花眼里浮现出淡淡感伤。
　　店长似乎没有听到白令的慨叹。“不过美梦真的是个好东西呢！它造就了这栋雄伟的大厦。”他自顾自的说道，同样没有发现白令和惠花眼中的落寞与惆怅。
　　白令和惠花一惊，再次环视了房间。灿烂的阳光踮起了脚尖，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您是说这栋大厦是用美梦换来的？”白令问道。
　　“嗯，确切地说是用美梦打造的！”说着他也环视么一下房间，“美梦真是好东西，既满足了你们的需求，也给了我想要的。”
　　白令和惠花不做声，只悄悄点了点头。
　　店长终于感觉到白令和惠花的不快，将两个茶杯往前送了送，道：“两位心情不大好是么？喝点茶吧，会舒服些。”
　　白令和惠花依次接过茶杯。茶杯冒腾着热气，捧在手上，感觉一阵暖流淌进了心里。
　　“我们都是朋友，别那么见外，说说吧，你们遇到了什么事？自从我当上老板，几乎都是同别人谈论生意，现在员工多了，连生意也用不着我去谈了，天天闷在这里，感觉同社会隔绝了一般。”店长呷一口茶，接着说，“所以，我的朋友，跟我说说吧，或许我能帮到你。”
　　白令与惠花相视而望，异口同声地说：“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再次来这的原因！”
　　之后，白令和惠花依次将自己的遭遇复述给店长听，时而语调高昂，时而婉转流长，时而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时而蹙眉交睫低头哀叹。他们像两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对父母倾诉着内心的苦楚。直到店长的一声轻叹化作故事的尾声。
　　惠花给干燥的嘴巴送了口香茶。茶裹着温热缓缓地散布到她全身。惠花忽然感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唤醒了，感到头脑空明几净，所有的不愉快都被洗涤掉了一样，感觉焕然一新！
　　“这感觉太棒了！这到底是什么茶？”惠花睁大着眼睛望着店长问道。
　　白令看到惠花如此反常的举动，看了看手中的香茶，想到在家里提神喝的苦茶，眉头微微一皱，捧起茶一饮而尽。没有一丝苦味，只有植物在无人登临的地方静静等候、生长而渐渐酝酿出自然的味道和来自自然那无可取代的芳香。白令浑浊的眼里闪过一道清明的光。
　　“呵，这茶叶采自山间自然生长的茶树，非人工种植和护理，也没有经过加工，采摘下来后直接晾干，用太阳光消毒，之后就直接送到这来，以便保持茶叶最原始的味道和清香。”店长捧起茶杯小嘬一口，“这茶叶名‘大红袍’，之所以别样好喝也只是因为这一株，它生长在所有人都认为茶树无法存活的峭壁上，也因此得独享着其他茶树都享受不到的阳光雨露，云雾清风。同时，我也很喜欢这个茶叶名字由来的传说，说是古时一个穷学生在进京赶考途中迷了路，走进一个小山村，村里人不因为他穷而瞧不起他，反而用好酒好菜招待他，为他指明了去京城的路。临行前村里人给他喝了一杯茶，那味道让他记忆犹新。正巧，那年他考上了状元，他衣锦还乡之际又特地回到了那个小山村，说那杯茶的余味让他考试时思如泉涌。于是村里人便带他到茶树生长的地方，就在山间陡壁之上。他不顾危险执意爬上去，将身上朝廷送的大红袍披在了茶树上，以表对村里人深深的感谢。”
　　惠花轻轻晃了晃茶杯，茶水映出她削瘦的脸庞。
　　“听了你们的遭遇我深感痛心，所以，朋友们，你们需要些什么？”店长顶着尖细的声音再次问道。
　　“咳，我想我需要一辆豪车，一辆能让那个龌龊的家伙实现他的诺言跪下来帮我擦鞋的豪车！”白令抢先说道，眼里似乎要喷出光火。
　　“可是你根本不会开车啊！”惠花赶忙说道。
　　店长不急不缓的站起身来说道：“请您放心吧，我们梦换商都包罗万象，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包括一本驾照和一套娴熟的驾驶技术，这些是我送给你们的！来吧，现在跟我来吧。”
　　白令一行人出了办公室，坐着内观光电梯来到一楼，经过前台时他们又看到了那个服务生，他正微笑着向他们招手。他们走出大厦，来到了大厦后面的仓库。如果说大厦是高得出奇，那么仓库就是大得无际。
　　仓库的大门很宽也很高，白令目测着能同时出入十辆五到六米高的大型载货车，抬眼望去，目力之内这样的仓库大门有近十个！若是有镜子，白令会发现自己的嘴巴此时可以塞得下自己的拳头。
　　三人走进仓库，跟着店长走了约莫二十分钟，这里对白令和惠花言到处都是新鲜的，他们也便不觉得无聊。他们穿过一个小门，来到另一个仓库，这回白令和惠花彻底怔住了！无数辆光鲜亮丽的豪车整整齐齐的排在仓库两侧，中间让出一条约八米的通道，仓库顶的灯光打在车辆上，反射出绚丽夺目的光彩！极目远视，五光十色笼罩着整个空间，一条“星光大道”赫然展现在他们面前！
　　“我们到了。”店长转过身朝着白令惠花微微一笑，并示意他们在此稍等片刻。不一会儿，店长便驾着一辆观光车驶来。上了车，车缓缓向前驶去。在车上看，又是别样的感受，这仿佛是一个选美大赛，所有的“选手”整齐的站在两边，借着灯光尽可能的展现自己骄人的美，展现自己完美的线条和独一无二的姿色！
　　白令眼都直了！
　　一旁的惠花甚至能数出进到这个仓库后眨眼的次数！
　　“好车还在后头呢！我给你推荐的可是一辆全球首款限量版海蓝色劳斯莱斯，绝对能给你赚足面子！”店长底气十足地说道。
　　白令听了，努力咽了咽唾沫，从喉咙挤出一句：“那价格不会太贵吧？”
　　看着白令脸上渐渐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店长欣然一笑，说道：“值不值你到时看看就知道了，绝对物超所值！”
　　观光车缓缓地开了一公里左右，拐过一个弯，驶进另一个仓库。这个仓库同样大得离谱，然而却没有那么“热闹”，道路两旁只有一边停放着车辆，然而每辆车都在自己的“宝座”之上。
　　白令刚想细看，不料店长已经开始加速，风声渐渐在耳边响起，只能看到模糊的车影。
　　“现在得加快点速度了，以免耽误你们回去的时间。”
　　观光车又拐过一个弯，驶进另一个库房，大门上方标识着“劳斯莱斯”四个大大的，普通人可能奢望一生的字样！
　　放空档，松油门，轻踩刹车，观光车缓缓停在一座有一米高的大理石平台前。平台上铺着崭新的红地毯，四角摆放着盛放的鲜花，而平台上真正的主角是一辆大轮径、通体深蓝、流线型外壳的劳斯莱斯敞篷汽车。幽深的蓝色宛如海洋般深邃，前引擎盖上一个金黄色的小天使张开双翅伫立在一块小小的“礁石”上，车头两边的车灯如钻石般深深的浸在蔚蓝的“海”中，前挡风玻璃宛如一道透明的波浪从海洋中掀起。
　　“这便是那辆车，车名‘海蓝’！”店长走下车，顺势抬起手指向那辆车。
　　白令看呆了！下车时差点被阶梯绊倒，但即便是这样，他的眼睛也未离开那车子分毫。就连一向对汽车不感兴趣的惠花也不住地擦了擦眼睛，往平台靠了靠，眼中流露出惊奇的神色，不过更多的是羡慕和向往。
　　店长领两位走上平台。
　　白令缓缓地靠近汽车，仿佛她是一个雍容华贵而又害羞的少女，生怕把她吓跑了。
　　“我，我可以碰一下吗？”白令怯怯的问道。
　　“当然，而且如果你愿意，它就是你的。”店长始终微笑着。
　　白令轻轻将手放上车前盖，那瞬间，他突然感觉他和汽车融成了一体，霎时从心里深处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声音：“带我走吧，把我带回家吧。”
　　白令的眼里汪起了泪水。“若人生拥有这样一辆爱车还有什么遗憾呢！”白令咽了口唾沫，仰天长叹。
　　白令转过身，眼中烈火熊熊，从未有过的无比坚定的神情印在他的脸上。“这辆车我要了！无论什么代价！”白令对店长说道。
　　店长笑笑，说道：“很高兴你喜欢。”店长顿了顿，“放心吧，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们梦换商都一向公正，诚信为本，加上你们又是我挚爱的朋友，所以，这辆车的要价是8000个美梦。”
　　“行！我说过无论什么代价，成交！”
　　惠花看到白令如此狂热，心中不免有些着慌，连忙走过去拽了拽白令劝道：“白令啊，冷静点吧！你可想好了，这算下来你要偿还上二十多年啊！”
　　白令反过来攥着惠花的手说：“惠花，你要理解我！我已经35岁了，我已经浪费了35年！剩下的时日我必须珍惜！再说，即便我再努力工作，穷尽一生，我也绝不可能拥有它！”说罢，白令转过身对店长说：“我决定了，支付吧！”
　　店长稍稍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待会让人将车给你送去，我们回到商都再交易。”接着店长打了一个脆脆的响指。
　　忽然白令感到所有的交通规则和一系列的驾驶流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好了，你已经拥有了合格的驾驶技术和十年的驾驶经验，你的驾照会同车子一起送达的。”
　　店长转向惠花说：“好了，那么夫人，你需要些什么？”
　　“钱！我只需要钱。”惠花不假思索地说道。
　　店长略微皱了皱眉头又说道：“那么你打算换多少？”
　　“两千万！”
　　惠花话音刚落，白令几乎就要跳了起来。“两千万！这车可能还没有两千万呢！惠花，你还劝我冷静点，你自己为什么不劝劝你自己？”
　　惠花深呼吸了一次，说道：“白令，我是被你劝了，你说得对，有些东西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无法企及的，而现在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所以我决定了！”
　　“6000个美梦换两千万。”店长淡淡地说道。
　　这回白令感到十分不解。“为什么两千万才6000个梦，这辆车还用不着两千万吧。”
　　“海蓝可是全球首发，也是全球限量，就凭这两点，两千万可不一定能买到！”店长解释道。
　　白令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看着海蓝被放上了卡车，白令一行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大约中午整点的时候就能送到你们小区，二位在家等着就好了。”
　　观光车驶回梦换商都。现在应该时至中午，客人少了许多。白令一行人乘电梯上到58层。
　　“55层到60层是我们的办公区楼层，交易大厅就在这层。”店长边走边解释道。
　　大厅里很多人，仿佛一楼接待大厅的人都挤到这来了，在四个角设立的支付处人排长龙。
　　“这里人太多，跟我来。”店长说道。
　　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进到总财务室。总财务室不算太大，里面只有两个人坐在电脑前拼命的工作着，白令一行人进来他们也没抬头看他们一眼。
　　店长带他们来到最左侧的办公处，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一幅古藤架子眼镜，既尖又高的耳朵恰好把眼镜稳稳地固定住。店长从抽屉捧出一个紫藤盒子，盒子里静静躺着的就是上次的那个水晶球。
　　“白先生，流程你懂的，把手放上来吧。”
　　白令走上前，伸出手果断地按在水晶球上。
　　店长顺势打了个响指。水晶球内起了变化，透明洁净的水晶球里开始飘起小雪，不一会又变成鹅毛大雪，过了片刻雪慢慢融化，绿色的嫩芽长了出来，水晶球内一片新绿，很快花团渐渐占据了新绿，五颜六色的，不一会儿又变成了一片金黄色的稻田，稻田含着稻粒弯下腰又渐渐枯萎，让人感到有些惋惜，又过了一阵子，水晶球又变回了白雪飘飘。好一个四季循环。
　　轮到惠花，水晶球只变化到金黄的稻田便停止了，也许是支付得较少的缘故。
　　店长从抽屉扯出一张纸条，习惯性的用手抵了抵眼镜，向着水晶球看了一小会儿，接着在纸条上写下一串数字：296188723364。看起来很凌乱，没有丝毫规律可言。店长放下笔，将纸条折好递给惠花说道：“两千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笔钱一定要合理的给到你手上。所以，这12个数字是下一期的福利彩票的头等码，奖金两千万！请好好收好它。”
　　惠花接过纸条，装到衣服内里的口袋里并拉好了拉链。
　　“好了，现在你们也该回去了，否则就被耽搁了。”
　　“嗯，可是怎么回去？”
　　“怎么来便怎么回去，在公交车站坐1路车便可。”
　　看着白令领着惠花走出总财务室，店长双手捧着白雪纷纷的水晶球，轻轻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