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冬天（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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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好奇，等你回来后，若是喜欢之人，已行婚礼，也有了孩子，该如何。”李元修边写下药浴的方子，边打听道。
“啧。把人抢过来就行了。”祈桓予压下眼帘，盖住眸中的波涛凶涌，手摩擦暖炉的表面，“若是不愿意，吾不建议打个牢笼，将他困住。”
“哟，太子太傅教出来的好学生。”李元修打趣着祈桓予，心里计划着怎么把这件事说予回到尚书府的沈池柳，让沈池柳亲自来瞧一下，他教出来的好学生。
沈池柳说的攻心法子真不错，几天下来就说服兔崽子了，李元修真心实意有些敬佩沈池柳这后辈。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浪比一浪拍得高。
祈桓予看着老师写的字，飘飘洒洒，两三个字连在一起，似飞起来般。
字如其人。
摸了下盖住腿上的毛毯，心里想，十二月快结束，还剩下一个月时间，除夕即将来临。
他该不该送予沈池柳一件算得上礼物的东西，可是他不清楚沈池柳喜欢什么。
平常沈池柳带的那些耳饰两三天不重样，穿的衣服天天不同颜色，衣服穿得颜色较多的是绿色和粉色一类。
沈池柳也没有什么喜欢吃的食物，喜欢的好像只有那些书籍，一本书天天翻来翻去，也不觉得无聊。
总不能送一册书给沈池柳吧，感觉不够诚意。
到底送什么东西好呢？
“兔崽子，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李元修弯着手指，轻敲了祈桓予的脑袋，递给写好的药方给祈桓予，“快叫陪在你身边的那位婢女来，去准备这些东西，现在立马烧热水，给我泡上一个时辰。泡完后，我教你按摩的动作。”
祈桓予摸了会被敲的脑袋，疑惑看去老师，他在这个暖阁里面，如何去叫西宁前来，算下时间，西宁现在应该在休息。
“叫不来，是吧。”李元修盯了会兔崽子，“去把你的侍卫叫来。”
祈桓予抿了唇，拿出来几颗圆润的珠子，朝着只开一点缝隙的窗扔了出去，珠子连接炸开，产生些微白色的烟雾，飘扬在空中。
不时半刻，小四走了进来，没看到李元修也在这里，直接没好气道：“要做什么？”
“你主子要沐浴。”李元修对进来的小四道。
小四这才看见李元修也在这里，朝李元修客气行了礼，“等个半个时辰”，说完打开了门。
*
两天之后，没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这天是阴天。
尚书府里的下人陆续开始处理地上结成的冰面，防止走在地上，不甚摔了一跤。
一小片竹林盖住书房的窗，书房是沈池柳喜欢呆在的地方。
书房内门窗仅透出一点缝隙，四处飘荡着令人昏迷的香气，香气来自于书桌上的香炉散发出来。
沈池柳想知道水苏以前发生了什么，好对症下药。
沈池柳看着面前出神的水苏，轻声问了一句，“你在哪里？叫什么名字？要去哪里？”
水苏无神回答：“我在家里面。我叫符玉橙。要去杀了他们。”
沈池柳问：“他们是谁？”
水苏眸底划过一瞬间地厌恶，“他们……他们是一个组织，专门寻漂亮的美人，拿来取乐。”
沈池柳看去桌面上熄着的半截香，继续问：“他们有几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水苏无意识扣着手指，“很多很多人，具体几个我不知。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因为……因为他们差一点点进到我身体里！若不是寻查队及时来到，我身体就要切底脏死了。”
桌面的香快燃到底了。
沈池柳思索一会，耐心问：“怎么杀的？”
水苏一想到那血腥的场景，扣着手略发着抖，思维开始混乱，“我不知道，是他们要害的我。”
香已熄灭，沈池柳知道了大体造成水苏这性格的事情，抚摸着水苏的头，安慰道：“没事没事了，我在这里。”
水苏渐渐放松了身体，视线在渐渐集中起来。
沈池柳站起来，打开一半的窗，回到书桌前，再次点了一只香，放在屋内。
这只香是他特意调的，可以让水苏失掉刚才的回忆，重新回到现实生活。
沈池柳打听了一下，不住在尚书府的日子，有位二等管事的小厮，垂涎于水苏的样貌，多次骚扰水苏。
不过李雪英心细发现这位小厮的举动，李雪英觉得丢她的脸，立马将小厮给处理了，但李雪英留了半口气给小厮，让小厮自生自灭去。
沈池柳问过果冻为什么怕水苏，因为果冻在某天晚上，看见了水苏在雕刻着一位半活人的面皮。
果冻还被水苏给发现了，水苏便将果冻拉来，当他的小厮。
他猜测，水苏雕刻的那人，应该就是骚扰过他的小厮。
倘若不是这位人，府内没有任何缘故失了人，是要被父亲问责的。
沈池柳敲了敲桌面，让水苏回过神来，“水苏，看完了吗？我要提问了。”
水苏微转动眸子，一点也没察觉刚才他被催眠了，只记得他在看这本书，有些入迷了。
水苏快速翻了几下看过的两页，抬眸看去沈池柳，道：“可以了，兄长你问吧。”
沈池柳随意提了几个问题，水苏都能回答完整，沈池柳又提了水苏对此有什么想法，水苏磕磕绊绊回答出来。
接下来，在每一天，沈池柳都邀水苏进入到书房内，悄无声息通过催眠改变水苏那份记忆。
催眠完后，沈池柳继续教导着水苏书中的知识，以及处世的道理。
沈池柳一次一次问，他是谁，在哪里，要去往哪里。
水苏老样子回答，“我在家里面。我叫符玉橙。要去杀了他们。”
沈池柳否定水苏的回答，放轻声音道：“不，符玉橙应该去找朋友玩。”
水苏只要开始否认沈池柳的话，沈池柳接着继续蛊惑水苏，一直重复着，“符玉橙要去找伙伴玩。”
屋内的香气开始浓郁起来。
水苏逐渐开始认同沈池柳的话，说着和沈池柳一模一样的话，“我应该找伙伴玩。”
沈池柳根据水苏由内心深处说出来的温馨生活，想了一个合理的故事来替代水苏那份悲惨的记忆，道：“你在院子里，开心和伙伴一同玩乐。
你有时太过于顽皮，不小心打碎鱼缸，被母亲发现了。但是你的小伙伴没有跑，与你一同向母亲认错。好在，母亲原谅了你和伙伴。
母亲还在晚饭中提及这件事，父亲知道后也夸了你懂事了，知错就改，结交伙伴们也是乖孩子。”
水苏想到那个画面，认为是一场梦，可是身边有道声音说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不好的事情才是一场梦。
水苏有些犯迷糊了，渐渐认可那道细言细语的声音，因为父亲和母亲就是那般对他极好，结交的伙伴也是。
可是在有一天，一个一个伙伴们去别的地方住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家里面做的小本生意得罪了人，父亲没了，母亲也没了。
他也被卖进了青楼里，干着招待人的生活，可是他聪明，会上知道催眠术，每天晚上，催眠客人，手动弄出来一些事后痕迹。
每一位客人，都没有发觉。
可是有一天，催眠失效了，他该怎么办才好。
刹那时，耳边又出现那道声音，在说那位客人的妻子气凶凶找来了，他得救了。
在之后，枝儿姐交给他一些点穴的本领。
又过了几个月，幸运被沈家的大公子赎回了身，在尚书府里面做事，遇到了一位对他很好的姐姐，帮了他很多忙。
在尚书府内，他会因为这张秀气的脸常被欺负，他就小小报复回去，可是二夫人某天来了，他知道他们地位不同，只能干受着二夫人的气。
幸运的事，大公子回来了，看出来他收到了欺负，替他还了公道，他很感激大公子。
可是……他做错了一件事，不应该拿二公子的声誉，来报复二夫人。
二公子好生聪明，要他当二公子的妾，来解决这个糟糕的局面。
他想了会，觉得每日能气气二夫人，便同意了二公子的话。
他成为二公子的妾后，身边的人对他客气了许多。
二公子走的那晚，他在楼顶悄悄送了一趟二公子。
某次，在府内他被一群人捉住了，带到一个屋子里面，想对他干那种肮脏的事。
沈池柳否认水苏的想法，道：“不，什么都没发生。你很厉害，把那群人骗了，将他们都杀死了。然后，大公子将你救了回来。”
对，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骗了他们，将他们给杀死了，大公子来救他了。
接着大公子入了宫，一直没有回来，他在府中一直被一个人骚扰，那个人是府内二等小厮。
他说的话，那个人当作没听见，对他动手动脚的，甚至还翻进他的房间里。
好在那时，二夫人看到了那人翻进他的房间内，替他做了公道，狠狠将那个人打得直剩下一口气，让人丢在了一处地方，让那个人自生自灭。
他好像在晚上，用着刀慢慢割着那个人身上的皮肤……
水苏开始迷茫起来，捏紧了手中的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池柳道：“你不放心，是去检查那个人有没有死，不愿用手触碰，才拿着刀柄试着碰了碰那个人。”
水苏同意这道声音，脑海的画面开始重新组织起来，他是在检查那个人有没有死。
在中途时，被果冻发现了，他将果冻拉到他身边做事，果冻好像很怕他。
沈池柳否认道：“果冻误会你了，你作为果冻的主子，应该去解释一番。”
果冻误会他了，他该去和果冻道歉。
浓郁的香气消散，记忆开始重塑起来。
沈池柳慢慢等着水苏消化完，叹了口气，用了一个月之久，终于让水苏眼忘记这份记忆了。
从正月开始，他可以休沐时间回到府中居住，其余时间则住进姑姑那里。
听李元修说，祈桓予开始治腿上的毛病了，还听到了祈桓予要把喜欢的人关进笼子里，打算日日行周公之礼。
他听到后，连忙更改祈桓予的这个想法。
他偶然翻到祈桓予看的话本子，全部没收了，又过了几天，又看见很多话本子，接着全部没收。
他发现就算没收了许多话本子，祈桓予那里还会有很多，犹豫了一会，直接放弃了。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祈桓予这年龄也该到了解这些事情的时候，别看得太过火就行了。
算下时间，也快到除夕夜了，父亲和他说，皇上在邀请他们去参加宫里面的除夕盛会，沈云野也将回来暂住几天。
除夕夜，他想邀祈桓予出宫游玩。
水苏醒了过来，没了刻意表现出来的纯粹神情，继续看手中未看完的书，暗想他要找个时间和果冻解释一下。
*
东宫内。
西宁找来许多话本子给祈桓予，祈桓予看见这些话本子后，心烦道：“西宁，不用找这些来了。还有，将这些书全部烧了去。”
西宁听命把全部话本拿了出去，放进火盆里面，全部烧得只剩下灰烬。
祈桓予赌气吃完最后一颗糖，那些书是他故意摆在沈池柳看得见的地方。
本想着探下沈池柳对两男的有什么态度，结果没探出什么实质性的态度。
沈池柳却叫他少看这些书，对身体不好。
他根本一页未曾看过！！
反驳过，沈池柳不信！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冬天（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