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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秋季考核(十七) ...

  •   沈池柳静默不语,将诗瑶手部的细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穿过来那时,接受到原主记忆那刻,就觉得有问题了。

      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应当懂得提防不认识的人,怎么会跟在不认识的人后面,去一个较偏的池塘处,去见父亲。

      要么不想活了,要么想一探究竟。

      诗瑶是怎么知道他落水的?

      李雪英又为什么不看着他死亡,就算是李雪英有事离开了,听命于李雪英的人,又为什么不等他切底死了再离开,竟让着诗瑶将他捞起来。

      诗瑶如何唤动东宫的婢女,又怎么识得祈桓予身边的待卫,这关系不似刚认识的样子。

      他偶然遇到过,诗瑶和西宁之间的对话,诗瑶在冷讽着西宁,西宁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记得他和诗瑶第一次进东宫时,若不是他及时扯开诗瑶,西宁手中的匕首就要划到诗瑶的脖子了。

      他在等一个说法,诗瑶到底是不是祈桓予的人,祈桓予是不是一直通过诗瑶监视着他。

      诗瑶低眸,眼中呈现出犹豫,近来大公子对她很好,可是她始终效命于主子,该不该全部说出来。

      屋内很安静,只剩下诗瑶心脏“噗噗”的跳动声,她背在后面的双手互相掰扯着更厉害,说了她就不能完成主子的任务了,任务失败,会有很严重的惩罚。

      她脑子里面,浮现出来没有完成任务的人,无论男女,当众被粗棍打死,哭喊声不断,血溅得很远,主子就在旁边冷冷看着。

      来警告他们,不得产生私心,来干扰主子的事。

      诗瑶脸色惨白一片,听到小猫的叫声,身子抖了一下,沈池柳见诗瑶撑不住了,妥协了,给了一个保证,只要诗瑶说出来,他不干涉诗瑶的目的,也不会说出去。

      沈池柳不想身边的人瞒着他,若瞒着他的人亲口说出来,他都可以原谅。

      诗瑶咬咬牙,蠕动着嘴唇,松开了后面扭在一起的手,认了命,大公子都这么说了,她在欺骗大公子,就是她的不对了。

      水苏说得不错,在大公子很难藏住心思。

      “是我,是我让二夫人,害大公子落水的。”诗瑶抬起头,望去大公子波澜不惊的眼睛,好似大公子已经知道了,果真是猜出来了,“我是太子殿下安插进大公子手下婢女里,负责找机会害死大公子。

      我见二夫人对大公子不满很久了,便伪装成二夫人手下婢女的模样,去蛊惑二夫人。

      二夫人不出我所料,有了害大公子的心思,我再伪装成刺客去帮助二夫人。

      我能化成男子的模样,在亭子里伪装成尚书令的人是我,也是我推大公子落水的。”

      沈池柳听完,没有什么表情,祈桓予要害他也情有可原,毕竟娇气的人怎能看得惯讨厌的人,“那二夫人怎么就离开了?”

      “我提前叫了人,叫走了二夫人后,即刻换了身衣服,算了时间,将你捞了起来,哪里知道……”诗瑶停了一下,她不好在大公子面前说出口,没能想到措辞,低下头道了歉,“是我对不住大公子。”

      沈池柳捉住了关键词,眼眸微动,问:“你会男声?”

      “会的。”诗瑶肯定回答,“其他的,恕我不可多说。”

      沈池柳再次给出来了一个保证,“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诗瑶,你就继续做你主子的任务,我装作不知情,但以后我一着事要你干。放心,不会害你主子的。”

      诗瑶移开了一些目光,抿着唇,脸色好上了许多,低声说了句,“谢谢。”

      诗瑶说完,不久之后,门外传来西宁的声音,说是来了皇上的人,要亲自见沈太傅一面。

      沈池柳起身,抬手扶了一下肩膀上的猫咪,叫上诗瑶跟上,西宁看见里头的人出来,目光集中在诗瑶脸上。

      诗瑶看了一眼西宁,西宁早已移开了目光,在略比沈太傅前方引路,三人走到招待客人堂前。

      沈池柳远远看见堂前两颗树下有两位人,看衣服像是哪处的太监,地上还有两个铁笼子。

      两位太监看见太子太傅已来,向外挪开了身体,一位先指着笼子内的赤狐,道来,“太子太傅安好,这只是赤狐,刚成年,皇上赠予太子太傅的,还望收下。”

      另一位后道来,“太子太傅安好,这只是灰烬狼,也是刚成年,三殿下以皇上的名义相赠,是三殿下为五殿下的准备赔礼给太子太傅。”

      沈池柳走进看着地上的一狼一狐,狼全身灰色,蓝瞳,狐狸表皮毛红色,肚子那是白的,红瞳。

      不是都不记得了吗,怎么还送给他几只动物。

      怎么全部都送动物给他。

      他这里又不是动物收纳所。

      皇上送来的,他不能拒,三殿下以皇上的名义送,又是给五殿下准备的陪礼给他,也不能拒。

      他已收了五殿下送过来的猫,若是拒了皇上和三殿下送来的,怕是宫中,风言风语要起来了。

      罢了,罢了,全收了,丢给其他人去养。

      送灰烬狼的太监,以为太子太傅怕狼凶残,不愿意收,“太子太傅,这只狼从小被训化过,不会随便咬人的。”

      沈池柳最后全收了,两位太监安了心,回去复命,他想着给三只动物起个名字,狐狸叫沙沙,狼叫宽宽,猫咪叫灰灰吧。

      沈池柳叫西宁打开笼子,放它们出来透下气,诗瑶看去大公子,回到了平常相处的模式,犹豫说道:“大公子,这不太好吧。它们看起来好凶。”

      西宁走近蹲下,向外拉开了门锁,狼愤怒立马冲了到了沈池柳面前,诗瑶害怕退后了几步,西宁见势快速按住狼的脖子在地面上。

      狼漏出锋利的爪子,刮着地板,“刺啦”作响,在抗议这个名字。

      沈池柳低头盯着这只狼眸冒出来的怒火,“不满这个名字,也没用。”

      狐狸抬眼看见外面的场景,夹着嗓子“呜”了几声,慢慢走去新主子那里,在旁边趴下,表示它已认了新主。

      诗瑶有些惊奇,大公子还能听懂狼话,这只狐狸看起来好乖的样子,她想摸一下。

      灰白猫张口打了一下哈欠,睁开眼一下见到地上两只不怀好意的捕猎者,吓得它趴不稳,掉了下去。

      沈池柳注意到,伸手截住了掉到胸前的灰灰,“西宁,你还是将宽宽,关进笼子里面吧。我怕它出来咬人。”

      狼不愿意回到那个狭小的地方了,转动眼珠子看去赤狐,赤狐用着一种看的傻子的眼神看去笨狼,它试着低声“嗯哼”几下,可怜看去这位新主。

      西宁疑惑看去这只狼,狼能发出这种声音吗,一个不留神泄了一些力气,让狼给跑开了。

      想追去,见到狼也学着狐狸的样子,乖巧趴在沈太傅另一边,愣是停下了脚步。

      西宁想,沈太傅真招小动物喜欢。

      诗瑶看见后,想,大公子真招小动物喜欢。

      西宁还和着诗瑶对视上了一眼,西宁摇了摇头,诗瑶点了点头,这事不能怪她们俩。

      沈池柳安慰怀中有些发抖的灰灰,走回到自己房中的路上,宽宽和沙沙走在后面。

      今晚秋考结束,他要分类整理好参加秋考的学子成绩,还要煮祁桓予的药。

      祁桓予一大早就出去了,最好不是逃避吃药,沈池柳压了眉。

      诗瑶向西宁透露了些她被发现的消息,威胁了下西宁不许说出去,不然她也把西宁帮大公子瞒太子的事,说出去。

      西宁看去诗瑶,微点了头,小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

      夜晚,沈池柳和一位人一同处理事物,他不识得这位人,倒是识得他的名字。

      张子业,是合伙泄露考题的那位人。

      他们之间也算得上点头之交,各自忙各自的,互相不干涉。

      沈池柳分类完,张子业负责点评,为皇上做上选人的参考帮助。

      两人合作,效率高速,半个时辰便全部已经弄好了。

      在沈池柳拿这些考核评价,刚要走出厅门时,张子业突然开了口,向太子太傅刻薄道:“太子太傅,干朝政之事,需明白自己到底合不合适。”

      沈池柳停下脚步,抬了头看去张子业,话有其他意思,“我同你一样,都不合适。”

      沈池柳说的话轻飘飘的,似微风吹过不留下痕迹一般,走出了门,带晃了旁边的烛火,黑影渐渐纳入门外。

      张子业听到了太子太傅回他的话,有些愣然,片刻才明白过来,轻笑了声出来。

      是他说错话了,不论太子太傅适不适合,以太子太傅和家境,不管怎么样,他是要坐定太傅一职的。

      时局所迫啊,他微仰着头,叹了一声,不过明日,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末秋的晚上,鲜少有星星,沈池柳回了宫,惊奇的事,祁桓予没有找他。

      接下来几天也是,非必须时刻,都不会见到祁桓予的人影,似在躲着他。

      秋考名额出来了,参考100多人,中途放弃一半人,完整参考的仅有50号人。

      京城公告栏,白纸黑字上面共写有七人被选中,卿按挤上前,看到了祝安的名字也在上面,为之高兴。

      得到结果,卿桉想在宫门等待祝安出来,等到日落也等不到人,失落之余,却等来了几位人。

      他们说,祝安不久之后要和工部尚书之女在宫内成婚,才可出来。

      工部尚书之女请他去府上坐会客,卿桉呆了一会,坚难开口说了一句好。

      流华宫内。

      贤妃苏珊月拉着贺雪茶的手坐下,高兴道:“雪茶的眼光不错不错,姑母建议婚礼就定在雪茶及笄那天如何?”

      苏珊月表面笑着,内心笑不出来,及笄那么好的日子,用来成婚是不可能的,无力靠在姑母肩膀上,撒娇道:“我想及笄后,再成婚,在那之前,还想做一个姑母旁的小姑娘,到了大姑娘后,再选日子。”

      苏珊月这么想也是,轻抚摸着贺雪茶的头,温柔看去贺雪茶,她有些想念嫁出去的女儿了。

      入选消息飘到了东宫,祁桓予向收拾东西的元安泽说了一句恭喜,元安泽“嗯”了一声,收拾完东西后,拍了拍祁桓予的肩。

      元安泽有些不怀好意道:“怎么回事?心情不好,是不是某个人不在啊。”

      祁桓予皱了眉,避开元安泽触碰,眼中凝了霜,道:“再碰一下,吾把你手给砍了。”

      秋考彻底结束,入选之人在朝中当起了职,随后不知道哪个人传出来,写文章,写诗,只要合呼世态变化,不管是谁,都可以作上一篇诗,写上一篇文。

      京城很快传出来了文学热朝,不再拘束于书中的意思,中途还传出来是太子太傅带动文人思想。

      沈路云在府中,听到此事,脸色不佳,命令些人压下关于沈池柳的事。

      祁望城在宫中,略有所闻,急忙叫着人压下此事,他还要耳朵存活。

      近些天,有人想邀请太子太傅去参与文人举办的“银杏诗会”,沈池柳不想出面,全部拒绝了。

      沈池柳住进了姑姑仪云宫的院落里,正搞弄着手上的药草,沈玖柒刚好来了,喊了声沈池柳。

      沈池柳抬头,恍惚之间,就穿上了女子的服装,坐在梳装台,任由旁边的婢女朝他脸上招呼。

      瞥去一旁站着的诗瑶,诗瑶连忙作个封唇的手势,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他好像落入了姑姑的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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