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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副属性 ...

  •   “早安,北冥……”

      蒋哲辰的话还没说完,领口就被扯住拉了过去。苏北冥半倚在窗台上,挑起眼帘隔着窗盯着他。

      “你昨天没有和我说晚安。”

      苏北冥就这样浅浅的、带着起床气地生气了一下。

      “抱歉,你熬夜熬太晚了,我实在撑不住了。下次一定……”

      苏北冥松开他,指尖带着昨晚共眠的温柔,在哲辰腮上不重地掐了一把。

      “没有下次。”

      “所以是你主动钻进他被子里的?所以我磕反了?”玄台远远地小声插嘴,“还有,你居然起这么晚。”

      苏北冥真没必要早起,该整理的东西都整理好了,该处理的问题都处理完了,哲辰甚至做好了他不起床就直接连带打包的准备,苏北冥真的只要担心一下早上吃什么就好了。

      “我算看明白了,蒋哲辰你就是工具人。”玄台吐槽着,看蒋哲辰像垃圾桶一样处理掉苏北冥嘴巴里剩下的粮食,以此达成光盘行动。

      “他愿意。”苏北冥随口回答,他并不关心哲辰到底愿不愿意,因为蒋哲辰更本就木的选择。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主线任务,以及房间里那个半死不活的支线任务。

      “烛渊,还没醒吗。”

      隔壁鼾声如雷,看起来是没。

      “好吧,”苏北冥一些头疼的样子,“他倒是舒服。”

      “他是来找你的吗?”

      “对,他和北冥认识,”蒋哲辰接话,“他这次来大概是有事相求。至于为什么要激怒灵魂引出北冥,大概是他记性……咳咳咳咳……”

      苏北冥白他一眼,把水推过去给噎着的他顺顺。

      “咳咳嗯……没事了。玄台,你认识他吗?”

      “见过,只是见过。”

      旁边的苏北冥抬眼,又收回目光举杯喝水。

      “那我同你讲讲他,毕竟,北冥希望你可以暂时收留他。”

      “好……”“你应该看得出来,他是魔。”

      玄台怔愣片刻,戏谑发问:“你们现在改革这么开放?连魔族的收?”

      蒋哲辰乐呵地笑,苏北冥则没看他,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你和上面没啥联系,年纪也小,当然不知道。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

      “巨龙已经苏醒?”“你别打岔!”

      蒋哲辰清清喉咙:“很久以前,大概是公元前接近二百多年的时候,崛起的魔族和上界开启了一场以十年为计数单位的旷世之战,最后惨败。一部分魔族投诚上界,戴罪立功成了正派。而残余便流窜人间,自此鬼鬼祟祟苟延残喘。”

      “魔族的领袖曾经带领部下攻陷过地府,篡改了生死簿,给自己搞了无尽形寿希望借此取胜。”

      “结果他低估天帝的实力,在最后被打的身死骸毁,留下无处可去的魂魄被关押如天牢,永久经受雷电之刑。”

      “现在你猜猜,烛渊是谁?”

      玄台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盘瓜子正嗑得津津有味,随口一答:“他是那魔神?”

      “对,但不完全对。天界做过统计,魔神魂魄的百分之八十被关押在天牢呢,但他的躯体在毁灭是时带走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散落在天地各处。久而久之便汇聚成了新的个体,也就是烛渊。”

      “哦,我懂了,”玄台把瓜子壳一抛,“我猜剩下的故事就是他戴罪立功得以正名,却因为灵魂无处可归无法死亡而活的痛不欲生,一心求死却无迹可寻,只能来找到苏北冥这个地狱使者看看能不能得以解脱。”

      蒋哲辰嘴角抽搐,他瞥了玄台一眼,一把抢来瓜子淬了一口嗑起来:“你当编剧得了,这故事真没意思。”

      “老套剧情了,我也是阅历丰富的读书人。”玄台得意挑眉,“这种洗白剧情卷卷皆有,不是啥有意思的。”

      “确实,这中华大国上下五千年,啥事都遇到过了,这个故事实在算不上稀奇。”蒋哲辰吐飞瓜子壳,“没劲。”

      “是呢,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往昔不复,来日可期嘛!不过,您老多大了,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蒋哲辰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不,一百减去十年。”“那你竖一根手指有什么意思!”

      蒋哲辰有些感怀地抬头望天,像个大老爷们一样往椅背上一靠:“这是我跟着北冥的第九十一年。我遇见他的时候二十七,现在也就是一百一十八岁了。”

      “哦,you are so old。”“我才不老。阴曹地府那些人,个个阴寿都是一千年为计算单位的。那个蒋哲辰,有将近十分之六坤千年的阴寿。”

      玄台的小脑在计算中萎缩了:“等下……什么……那苏北冥呢?”

      “他的寿命无人能知,只能说是very very old。”蒋哲辰突然有点兴奋地坐起,“我和你讲啊,他指不定有……”

      一股杀意从背后腾起,蒋哲辰虎躯一震,被苏北冥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喜欢你的舌头吗,哲辰?我也挺喜欢的。”

      病娇气质尽显的苏北冥用他那湿漉漉地手稍稍用力,蒋哲辰便全身酥麻地轻嗷了一声。

      “错了错了,北冥你刚满十八周岁好吧……”“你真不想要了?”

      “呃……你们和好的速度比高铁还快……打情骂俏……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哲辰,加油!”

      玄台摆出爱莫能助地表情冲哲辰招招手,溜了。

      ……

      这里真舒服,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床大,还软,连枕头和被子都是香的!这窗甚至还有窗帘挡着太阳,黑不隆咚的我可以再睡三小时!只要脑袋不再那么痛就好了……

      哎呀,饿了,肚子里面排山倒海的,但是根本不想动……但是好饿好饿好饿啊……

      在发出一声先辈的呐喊后,那房间的窗帘被扯开。烛渊猛地一开窗,张开双臂伸着懒腰拥抱下班的太阳。

      “啊啊啊啊啊……爽!”

      正在清扫门院的玄台石化了,在震惊中抬头与他对视。

      “你是不是有点自来熟?”

      烛渊利用脚趾扣出了三室一厅,在自己尬笑声中妄图用忙碌掩饰不堪。

      “呃……你在扫地?嗯,扫的好。就是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好空……”

      “因为他们搬走了。”

      “搬?等下,我想起来了!”

      烛渊一拍脑袋,结果拍到伤口上嗷呜一声。

      “疼吗?”玄台放下扫帚走过去,烛渊眼角挂着小珍珠地低着头隔着窗户给他检查。

      “小心点。”“嘶……我昨天来的时候还有好多人的,今天就都不见了?因为我来了就跑了?”

      “不是因为你。”玄台笑他的暗自神伤,“他们本来就打算今天走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他们等不到你醒就先去物色新家了。”

      “原来如此,原是我醒的不巧。”烛渊扶额苦笑,“但实在是太舒服了没办法。”

      “如果你不用那么恶作剧的形式,大概也就不会落到这种地步。”玄台轻戳他的前额,“还受伤了。”

      “我这不是想刺探一下情况嘛。为什么那个叫……”

      “苏北冥。”

      “对,苏北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依稀记得,他权位挺高。”

      “这件事嘛……”

      烛渊的肚子突然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哭起来,真是不合时宜。玄台微微一笑,转头去厨房给他下面吃。

      烛渊倒是毫不客气地找了个位子坐着,像只小土狗一样摇着尾巴等着主人的肉肉掉到面前。

      “好了,吃吧。”“嘻嘻,谢了。”

      “还挺有礼貌,”玄台在他面前坐下,撑着头看他狼吞虎咽,“苏北冥和他哥哥竞争王位,因为和蒋哲辰的配合问题没能得偿所愿,被下罚来到此处。”

      “嗯嗯好香……蒋哲辰是谁?昨天追我那个?”“嗯,对的。”

      “苏北冥还挺惨……”烛渊含着面嘟囔,“他之前挺威风的。”

      “嗯……”玄台撇过头,“嗯……”

      一碗面消失地飞快,连汤底都没剩。烛渊抹了把嘴,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

      “熟悉的味道,好吃!”

      玄台温柔地笑他的没出息。

      “你的性格变了不少,这是好事……”

      他的手试探着,最终轻松地抓住了烛渊的左手腕。在指尖摩挲到那往昔的伤疤时,他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些。他担忧地望向烛渊,欲言又止。烛渊却看不出他的心事重重,天真地问他自己的以前。

      “以前……吗?”玄台目光飘忽着,又落回,“没有什么其实。”

      烛渊的脑子大抵是被撞傻了或者被面条填满了。他没再追问,站起身走几步,杵在门口伸懒腰。

      “他们把我落在这里?好吧……我希望他明天给我回来……”

      玄台收拾碗筷的手一顿。很久的寂静后才终于开口。

      “所以……你真的就是来找苏北冥的……不是我?”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失落,溢出的挫折让烛渊不由得心慌。

      “不,”烛渊急着解释,看着玄台低垂地头,“我不知道他居然也在你这……我只是顺路……我……”

      “所以你只是发现他,来找他,而误打误撞走到了我这,对吗?”“我……”

      玄台抬头,凌厉望他:“我叫什么。”

      烛渊争辩的话卡在了嗓子眼。他张大嘴巴,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却终究化为一团躁动的空气,虚无缥缈地散去。

      “你忘了……”“我没有……我没有的……”

      他捂着脑袋痛苦地皱眉。这次,玄台没有上前,更不会提醒。

      “玄参?不是……青什么吗?不是不是……”烛渊终于绞尽脑汁地想出答案,“哦,我记得的!玄台!我还记得你有个师傅……你的师傅……呢?”

      玄台眼底的光慢慢消退。他低着头,手在桌上徒劳地擦了擦,又垂下去。

      “嗯……我没事。人寿有终,我的师傅他已经不在了。”

      他重又摆出原来的样子,只是笑的勉强而疲惫。他说服了自己,让自己从失望里去理解那些事情是应该被遗忘的。

      “你还记得那座山吗……”他望向那城市边缘遥远的青山,满目怀念的悲哀,“还是说,你只记得玄台这个名字。”

      “我……”

      玄台苦笑一声:“我知道的,你总是会忘的……但没关系,至少你还记得我,记得我的名字……这就够了……”

      烛渊僵硬地站着,在一片混沌的大脑里找寻着不可得的答案。等他想出掩饰的借口时,玄台已经退进了屋里的黑暗。

      “他们要我照顾你这个伤员。”

      “还有,别告诉他们,你和我认识。”

      ……

      “溯冥兄,你读至此处时,我们大抵已经安顿好了。表面上的事情也已妥当,一切顺利。”

      “再三思虑,还是选择再信一次哲辰。溯冥兄不必担心,这毕竟也是你的选择。”

      “烛渊昨日来找我,洽谈合作之事。我不知这是不是兄长的意思,但我答应了。这次合作若是顺利,我们双方得利。他可以寻的他所期待的归终,而我可一鉴哲辰的心思。”

      “调查的进展会随时同步,请保持联系。”

      “还有,我真的没法每天给你写信,见谅。”

      “望安好。”

      陈溯冥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目光定定看着那最后三个字上。

      “安好……”

      他小心地触摸上那些被所思之人亲笔写下的字,温柔地仿佛是在触摸那遥远之人的肌肤。

      他几乎忘了自己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面前,几个刚刚坐稳位子的下属跪着,面面相觑。

      “冥王大人……”“哦……咳咳……”

      他仔细放好信件,迅速调整好状态。刚刚的慈爱的兄长在转瞬间消失,现在的只是那掌管生死、冷血无情的神。

      “对苏北冥的监视不能松懈,任何动向都要向我汇报。”

      “蒋哲辰的所有人手调遣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他和他那位朋友都是极不定因素,必须密切关注。”

      “对了……”他又拾起那信,“要是北冥觉得回复我实在麻烦,就随他的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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