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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投诚 ...
郁萍知做了一汤一菜,令抒啃完苹果喝了半碗花蛤丝瓜汤,郁萍知问她怎么样,“F省经典菜色,我前阵子去拜访一位老爷子学的。丝瓜不当季,当季的更甜,凉了解暑。”
话落又补充一句:“给你消消气。”
令抒瞧了他一眼,专注在碗勺上,“还不错。你还有当厨子的天分。”
郁萍知自谦说:“天道酬勤。”
她噗嗤一声笑了。
笑声还未落下,有人敲响了房门,她随即脸色一变朝门口看去,慌得险些拿不住手里的碗。
郁萍知看着她那双圆瞪瞪惊惧的眼,一时忍俊不禁,伸手托住那只碗,“慌什么?我看侄女儿又不犯法,安心吃你的。进。”
门一开,钟昱乔的声音伴随着她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传来:“怎么样了我的小徒弟,伤得重不重啊?”
令抒正要答话,她一见郁萍知坐在床头,忧心顿消,稳重更甚,“郁总?”
郁萍知颔首,“钟小姐。”
简短的招呼后,又一人影自门外从容而来,令抒抬头望过去,见是危仪然。
这个点,没想到他也有时间。
钟昱乔又问她身体怎么样。
“还好,我伤不很重,估计两三天都能出院。”
“多休息一下吧,”钟昱乔抬头瞧了危仪然一眼,笑盈盈地,“你老板按工伤给假,不影响考勤和绩效。”
“这样合适吗?”
“他难得做一次好人。”
令抒看向危仪然,“谢谢危总。”
“不客气,”他道,“你放心休息,我去隔壁一趟。”
“好。”
他进来不到三分钟,跟郁萍知点了个头就去探望简殊。钟昱乔也没久待,坐了几分钟,等危仪然从隔壁出来,两人就一块告辞走了。
人一走,令抒见一旁的钟表显示五点半,催促一旁看手机的人离开:“再有半个小时,沛姨就要到了,你不走吗?”
郁萍知抬头,“我跟你爸说了从季家回老宅,顺道来看看你,让沛姨帮我带份饭。”
令抒一时胸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轻声舒一口气。
郁萍知搁下手机,“钟昱乔刚刚说托你办的什么事?你们有什么秘密?”
“你不是在看手机吗?听这么仔细。”
“随便一听。”
“没什么,你都说是秘密了,还能跟你说?”
郁萍知说:“随便一问。”
片刻,他慢悠悠道:“总觉得对我不利。”
令抒被噎住,说:“你想多了。”
“最好是。”
他露出一个显然不信但无所畏惧的表情,令抒心虚得一声也不吭,伸手拿过床头的遥控器,翻找一部电影看。
看了个开头,郁萍知见窗外的霞光铺进房里,整个画面多了一层模糊的滤镜,他抬手按下窗帘,病房封闭,空间逼仄。
令抒敏锐地察觉到一丝静谧柔和不同寻常的味道,一抬手又将帘子拨回去,“随便一看。”
郁萍知在桌面上点着手机,微微一笑。
窗帘半启,令抒看电影,他看令抒。看得出来这部电影对她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她却坚持脊背挺直,坐在床头,哈欠连天。
估摸沛姨要到了,他起身出去给Keven回了一通电话,“一切顺利吗?”
“我认为不算。”
郁萍知一时没说话。
“Miya知道她今年受罚无法回国过年,前两天问我,你这周末是否方便回来,一起吃顿饭。”
“有安排了。”
“具体是?”
“老爷子在海南待不惯,提前回了。”
“好。”
沛姨从电梯口出来时,他尚未挂断电话,她先进了病房,将饭菜都摆好,三菜一汤,分了两份。令抒原本还担心沛姨会有所怀疑,可她丝毫没有,甚至以自己的厨艺被多一个人认可为豪。
令抒连忙附和,本以为没事了,不想沛姨收拾着,忽然看见摆放在边桌上的保温盒和碗勺,“这是什么?”
令抒心一惊,默了两秒,“三叔带来的。他说这是F省的经典菜。”
“你三叔也爱捣鼓这些,他之前问我做海鲜粥的步骤和用料,我还以为他客气客气。”她将碗勺收拾进了垃圾桶里,拎着垃圾袋走了出去。
令抒虽松了一口气,可见与沛姨擦身而过进门的郁萍知,忽然感觉自己看见了一颗定时炸弹。
郁怀川近来事多,除却令抒一事,其他休息时间也有限,原本养回一些的身体,在年终这会儿又憔悴了些。当当与新成员的感情日笃,家中热闹几许,却还是冷飕飕的。
沛姨上楼送药,见他一个人坐在窗前。
电视里放着天气预报,说明日天晴。
她没有放轻脚步,直接走了进去,引他回头看,“吃药。”
“抒抒还好?”
“好的,不用担心。”
“老三在?”
沛姨点了点头。想说什么,但看见他乌青的眼,到底没说出口。有些事,即便她说了,说对了,他阻止了,也未必功成。郁怀川要是拦得住郁萍知,令家是另一番景象的话,令鸢未必会葬身火海,他也未必孤身一人。
她将托盘端到他面前,瞥见他放下那张集体合影。合影上极小地,绘着一张与令抒极其相似,却在她记忆中越来越模糊的脸。
郁怀川接过碗,将汤药喝完,复又看向对面一望无际的草场。
风自西北而来,掀动窗帘,也吹动他,他猛地咳了几声,劲风趁机卷走了他腿上放着的照片,照片在地上滚了几圈,跌跌撞撞,最后被堵在了墙角。
沛姨走过去将照片捡了回来。
他道了一声谢谢,静静端详照片上的人,将照片卡回了一本旧书中。
“等抒抒和仪然定下以后,找个机会,把事情告诉她吧。”
沛姨对此并不赞同:“我要是你,一开始不说,就一辈子都不说。”
“让你一辈子都蒙在鼓里,你乐意吗?”
“说了有什么好处吗?说了让她恨你?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不去赴约是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她好……”
郁怀川怕沛姨喋喋不休,连忙妥协:“依你,不说。”
沛姨收了旧书,端着空碗下楼去。
过拐角时,顾自抹了一把眼泪。
她在医院待了一周左右,出院回家了。
刚一回,就得知老爷子从海南提前归家,带了一身戾气。闻说他在海南看上了一个女人,但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人还是他从前的情敌,有多从前呢,五十多年前吧。随行的人讲得有鼻子有眼,大家都当笑话听。
对于老爷子这样丢人的行径,家里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也没几个人放在心上。令抒左耳进右耳出,没当回事,只想着周末吃饭的时候,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别惹了老爷子不痛快,成了出气筒。
周天上午令抒还没洗漱,郁方霖已经到家了,见主宅没人,径直就往她家里跑,令抒还在被窝里,忽然一阵风从门口卷着郁方霖到她跟前,她脖子一凉,哆嗦着窝进被子里,“小姑姑,你这么早。”
“大事。”
令抒眉一皱,脑子清醒了几分,眼睛仍睁不开,“什么大事?”
“今天你姑要来。”
令抒艰难挑开一边眼皮,“我姑姑不就是你吗……辛茉姑姑?”
郁方霖嗯了一声。
令抒已经彻底清醒。她脑子里是辛茉和四叔四婶那段乱七八糟的狗血恋情,自决裂后,两人几乎没有同桌吃过饭,她根本不敢想,辛茉再度坐上郁家饭桌是什么场面。
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四……四叔还在吗?”
“没说不在。”
“这是为什么,别在餐桌上打起来,那爷爷岂不是更气不顺了。”
郁方霖被她逗笑了,“我哪知道为什么,钱,色,权,左不过这几样。我说,你怎么怕老爷子怕成这样。”
令抒闷闷没说话,被她捏了两下脸颊。
“怎么办,好想把你拐走去嘉禾吃佛跳墙。”
令抒哎一声,“本就艰难了,雪上加霜。”
令抒跟郁方霖分析了一通,但因为辛茉跟两人的交流并不多,两人并没有得出有用的信息和靠谱的结论。郁方霖催她起床,说要去问问,还亲自帮她挑衣服。
“沛姨都不帮你收拾夏天的衣服吗?怎么还摆在这么趁手的地方?”
“拿冬天的多走两步就行,我最近忙,没来得及收拾。”
郁方霖哦了一声,目光落在一条长裙上,“这条裙子款式不错,不过,不太像你的风格啊。”
令抒随手捡了件衬衣往身上套,从领口伸出脑袋朝那条裙子望了眼,“原原送我的……”她突然卡了一下,想起郁萍知的微信头像,心一瞬惊慌,差点抬手去夺。
“怪不得,”郁方霖道,欣赏一会儿松了手,“咱们也是大姑娘了,就该穿这种。”
令抒心说她可再不敢穿了。
郁方霖往沙发上一坐,来回拉动她表柜的展台,一边絮絮叨叨:“说起来,辛茉咱们年纪能差多少,十年前她就一屋子这种风格的,再看看你,哎,不过还是你幸运点,跟她似的,挑来挑去,挑中郁家的男人,倒八辈子霉。”
令抒:“……十年前她也没成年呢。”
郁方霖叹惋:“十年前啊,她还是公主呢。”
令抒低头穿裤子,一边道:“郁家的男人也没这么差吧,我爸……”
“我大哥歹竹出好笋,不算在列,二哥也还行,”郁方霖道,见她没什么兴致,“我说的不对?郁琴实跟郁雯岐就俩傻子,就知道吃吃喝喝;郁执文天天不着家,我都快忘了他行几了;郁征宁一天天冷个脸,跟人欠他几个亿似的;郁萍知多大年纪了老婆都没,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哎,我真怀疑啊!”
“什么问题?”
“你说什么问题?”
令抒被她的眼神震慑,懂了,哦了一声,略为难:“应该不会吧?我每次见三叔,他都红光满面的。”
“你才见他几回。”
令抒不跟她争,“也是。”
沛姨今天早餐做的鸡扒芝士可颂,郁方霖闻着香,也跟着吃了一个垫肚子,两人磨磨蹭蹭,从郁怀川那里套不到话,十一点就去了主宅。
辛茉已经到了。
她跟郁琳周和郁萍知坐在茶室里,郁征宁和徐瑄和坐在客厅,瞿蔓菱竟也到得早,还带了女儿一起。
令抒和郁方霖站在门口,整整齐齐地倒吸一口凉气。
“进去吗?”
“要不咱们外面逛会儿?”
令抒点头,“行。”
两人晃荡到亭子里,郁方霖折了根狗尾巴草,一圈圈缠起来,“这几年,她就算回来吧,也只是跟老爷子单独吃饭,这回……而且现在她的身份不尴尬吗?”
令抒手撑着下巴,“而且从来没见过四叔落单,他今天坐在那里,一点气场都没有。”
“他还敢有气场?他……”
两人说着,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见郁琴实扯着郁雯岐往这边走,“你去凑什么热闹,别说二婚,三婚四婚都轮不到你!”
令抒跟郁方霖对视一眼,没说话了。
郁琴实把人押过来,一看她俩这个大冷天外面吹风,就知道都来避难的,“辛茉是来干什么的?”
郁方霖道:“我们也纳闷儿呢。”她把狗尾巴草往郁雯岐身上一甩,对郁琴实说:“你放他去陪他茉姐吧,人远在陆华,好不容易来一趟,而且天天避着咱家人,他见一面多不容易。”
郁琴实松了手,郁雯岐反而不去了,“谁说我见一面不容易,我想见就见的好吗。”
郁方霖一耸肩,“好啊。”
郁雯岐捡起狗尾巴草,往柱子上一靠,“没良心的,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跟你说了什么用?”
“我去接人啊,或者我开车把四哥撞了,让他来不了,她眼不见为净。”
三人:“……”
四个人在亭子里待了十分钟,郁方霖耗不住了,偷摸溜进主宅把郁遂因骗出来玩儿,这才熬过了半个小时,等里面喊开饭。
这些年,少郁萍知,少辛茉,少郁执文,这竟然算是最整齐的一次。
辛茉年少时,三清集团财富地位远胜郁氏,她从长明到陆华上学,在莯城郁家暂住,那时候还是跟郁方霖同坐。自三清出事后,她就坐到了老爷子手边,财富无了,虚假的地位远胜其他所有人。
饭桌上出奇地安静,只有老爷子和辛茉的交谈声,恐怕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老爷子才会露出真正“慈蔼的笑”来,“你要回来,就把阿文的院子收拾出来,你还住那儿。把你那个小子也接回来,我替你看着,莫轻舟敢说什么?”
“他在莫家挺好,我在陆华也还行,叔叔费心了,怎么三哥都回了,五哥还没回?”
“他忙啊,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什么,”老爷子给她夹菜,“陆华发展好,他要去陆华我不说什么,偏要去隔壁那小地方,有什么前途。”
“五哥有志向有本事,不愁前途的,”说着,她看向郁琴实,“阿实接下来什么安排?”
郁琴实说再看。
郁雯岐立刻道:“你也不问我?当我是空气呢?”
辛茉笑着说:“这不是得一个一个来,照你的意思这桌上的人不都是空气了?”
话音刚落,令抒还沉浸在辛茉姑姑不愧是长明第一美人,这一颦一笑美得几乎让人炫目的情绪中,郁方霖一肘子朝她戳过来,嘀咕道:“这话绝对在说瞿蔓菱。”
“我怎么没听出来这意思?”
“你傻。还有四哥,也是空气,还有他女儿,”郁方霖啧了一声,“郁征宁怎么吃得下饭的,这前妻现任坐一桌……”
她正说得起劲,一旁传来母亲的提醒:“阿霖,你不吃可以下桌。”
郁方霖无奈止步。
她才歇会儿,辛茉问到令抒身上。
“我以为抒抒还在上高中呢,一眨眼大学也要毕业了,听二哥说你在兴严实习?”
“是呀。”
“听说兴严要迁址陆华,危仪然前阵子在陆华大学附近定了一处新居所,想来是要在陆华长住了。”
老爷子看向郁琳周,“兴严要迁址?”
郁琳周道是,“秦家牵头那个项目,景然早先也有计划,是仪然不肯点头,现在没办法了。”
半晌没说话的郁萍知这会儿也来了兴趣:“危家现在重心南移了?我看他们接触了好几个陆华的项目。”
“对。”
辛茉道:“我怎么记得他们家老太太不肯离开故乡的,这要是一家人都去了陆华,老太太谁来照顾?”
“年轻人去就行了,现在产业基本在景然和仪然手里,危家二老都少走动,何况老太太。”
郁萍知问:“小危总新家的事真的假的?”
“应该真。”
辛茉道:“保真啊三哥,约了我朋友的施工团队的。”
“这样。”
令抒以为没自己事了,没想到话题又被扯了回来,“抒抒在兴严好好学,比你在学校里肯定能学得更多。”
“我会的。”
“有考虑深造吗?兴严之所以迁址陆华,一个很大原因在于陆华大学的药学研究在国内首屈一指,他们跟陆华大学的合作挺频繁。”
“我想着先实习完再做选择呢,还来得及。”
“那是,不着急,危仪然手底下锻炼的机会可不多。”
令抒嗯了一声,待话题从自己身上移走了,她静下来,发现自己一身冷汗。
想舀半碗汤,刚执起调羹,面前不知怎么,多了一碟剥好的虾和调好的酱汁。
她眉一蹙,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郁方霖搅着碗里的拌饭,爱吃不吃地失神。再远些,郁方霖旁,与她一位之隔的郁萍知正在摘下他的手套,他碟子上堆着小山一般的虾壳,而面前摆盘精致的斑节虾就剩了几片菜叶和葱花。
她慌了神——定时炸弹炸了?!
抒(大惊失色):你怎么敢!
郁三(气定神闲):我有什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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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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