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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看着白玉堂身边的五六个酒坛,一丝酸涩从心底抽出,展昭有些后悔,在转身离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后悔,伸出手便拦住了那人正欲提酒的手臂。白玉堂转过头去,朦胧中似乎看见那只猫儿,反手握住了展昭的手。
      [猫儿,陪爷喝两杯!]展昭不禁摇了摇头,这白老鼠看来是喝醉了,拿下他手里的半坛酒,扶住他的肩道[白兄,你喝多了!]
      [不要叫我白兄!]白玉堂忽地一阵恼火,忽然很讨厌听到这两个字,异常讨厌!
      展昭没有做声,只是扶起白玉堂,向房间走去,外面夜深露重,怎么能躺在这里。不理他的胡闹,将人半扶半拖的拉进了房内。
      房间仍是展昭的房间,因为自从住进了开封府,白玉堂便一直住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不知不觉将人扶了进来。
      听不见展昭的声音,白玉堂嗖地窜出一股心火,反身抓住了展昭的手臂,手上用力,脚下一蹬,但听咚的一声,便将眼前人结结实实的压倒在了床上。
      一股钝痛从腰部升起,手却被那人抓住动弹不得,展昭咬牙睁开眼睛,看着白玉堂有些发狂的眼神,不禁喝道[白玉堂,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两个大男人这样成何体统,展昭当真是又急又气,烦闷不已,就连气息都不禁加快了许多。
      白玉堂望着展昭,这猫儿眼睛澄澈清透,脸颊红影略扫,唇间嫣色淡淡,气息温香如玉,心头不禁一荡,压抑多日的感情瞬间爆发,手下一紧,低头吻上了那人温凉的唇。
      一触而来的温热,那种感觉竟让人欲罢不能。展昭顿时停住了呼吸,脑中有一瞬间空白无物。白玉堂在做什么,他竟然吻了自己,他把他当成谁了?!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展昭提起右腿,屈膝横拐,又急又愤之下竟使上了十层的内力,直直向白玉堂左肋踢下。
      尖锐的疼痛自肋下升起,直至蔓延全身。一股腥甜从喉头溢出,流出嘴角。看着展昭又惊又怒的眼神,白玉堂顿时清醒过来。手下一松,站了起来。却觉肋间疼痛难忍,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白玉堂,你疯了!]展昭撑床而起,看着白玉堂嘴角的鲜血,心中竟是又气又痛。他为什么不躲?让自己伤成这样!可是他又怎么能借酒发狂,这让自己如何自处。
      白玉堂知道展昭生气了,而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没有丝毫赌气,丝毫玩笑。这么久以来,原来全部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这种为天下所不容的感情,展昭又怎会接受。心中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不禁笑了起来。笑声如哭,恣意张狂。
      [是,我是疯了。我白玉堂是疯了才会对你事事较劲,是疯了才会与你时时纠缠。]展昭低下了眉,白玉堂这个样子竟让自己心头疼痛。
      [我自认傲笑江湖,却甘做庙堂之臣,我自命风流天下,却偏偏爱上一个男人!]白玉堂忍不了了,他也不想再忍。他要让这猫儿知道,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痛多苦,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有多在乎多认真,不然自己总有一天会发狂发疯。
      展昭顿时愣住了,白玉堂喜欢一个男人,那他刚才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人?!心中钝痛,浑然不觉攥紧了拳头,指尖已几乎陷进肉里。
      [无论你愿不愿意,白玉堂此生此世,唯你展昭一人!纵使受尽天下人耻笑,也绝不退缩!]那人推门而出,脚尖一点,跳上了屋顶,几翻几跃,便已不见了踪影。只放下这一句话,让留下的人顿时停止了呼吸。
      连日来胸中的烦闷,心头上的压抑,顿时都找到了答案。原来疯的不是白玉堂一人,还有自己。而自己,却伤了那人,还有那人的心!他说他可以受尽天下人耻笑,难道他认为自己不可以吗?他以为一个人就可以扛尽一切吗?白玉堂啊白玉堂,为什么你性高气傲的脾气,在这个时候都还是这样!可是那人眼里分明有着的痛苦和折磨,看得自己竟是一番撕心裂肺的疼!
      今夜似乎格外的冷,月有风影,就连湖上都泛着浅浅的雾气。不知不觉间,白玉堂竟跑到了城南湖边。酒意渐散,看了看朦胧的湖面,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不禁对着远处大喊一声。
      [白玉堂,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眼睛里忽地一阵酸涩,泪水竟然夺眶而出,落进稀疏的草间。
      [猫儿!] 此刻你是不是在恨我?不,你是在嘲笑我吧?你堂堂南侠又怎么会接受这种【畸】恋。纵然我白玉堂有一千个理由可以爱你,我却不能逼你。可是我做不到不再爱你,今生是,来生亦是!
      白玉堂忽地好怕,像是冬天里最后一片枯叶,拼尽全力抓着即将剥落的枯枝,摇摇欲坠,却终究敌不过一阵轻风,坠落在无尽沼泽里。他是彻底失去他了,他白玉堂再也抓不住他了。也许他从来就没有抓住过他。他就如同那九天之外的轻云,淡淡的,静静的,却是任谁都抓不到!若自己没有说出一切,怕还是可以跟着他的吧,就这样静静的,远远的陪着他。可自此以后,谁去告诉他该何时吃饭,谁去提醒他哪有危险。
      [猫儿,就让我再为你做一件事吧!]白玉堂忽地转过了头,握紧画影,转身离开。
      乾坤殿前,一身白衣胜雪。望着眼前的高楼,白玉堂不禁深吸一口气,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虽然没有进得了正殿,却已将路线基本摸清。这大殿机关密布,关关异常凶险。当下不再多想,避过几个巡逻的哨兵,沿着前一次的路线,不消半个时辰,便见了最后一道暗门,触动机关,白玉堂闪身进了里面,暗门顺势合了起来。放眼一望,不禁暗暗吃惊。
      这正殿形状似方似圆,前后左右共有八扇铁门,八扇门却有白绿黑赤黄五色,遍居八个方位,中间一圆台高筑,上面红光熠熠,赫然竟是血丹。白玉堂当下大喜,却也不敢贸然向前,摸出一颗飞蝗石,向圆台大去。自己也随即侧身,等待暗器的打出。谁知飞蝗石将近圆台只是,却忽地一顿,落在的地上。白玉堂心下一惊,又连发数枚,却都是一一落地,竟是近不了那圆台。当下眉头一紧,抽出画影,轻身过去,待近时,却忽地发现眼前哪有什么圆台,只是一面石墙而已,飞蝗石竟都打在了墙上!白玉堂连忙后退几步,待看时,那圆台竟又生生的出现在眼前。白玉堂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看着周围的架势,自己可能闯进了九宫八卦阵。
      八卦阵法,由来已久,自己也曾稍有涉猎,不过在行家看来也只能是略懂皮毛,若是碰上真正的高手,怕是很难应付。这阵法是乾坤子所部,此人行踪飘忽,江湖人称八卦郎君,想来对八卦阵颇具研究。放眼四周,九宫八门,不是九宫八卦阵是什么。看那八扇门皆为纯铁打造,造型如一,唯一不同的便是印在那门上的花纹,竟都是动物形态,惟妙惟肖。白玉堂心里暗暗着急,可是又不得不庆幸,幸亏自己先来一步,纵使危险,也不会伤着猫儿。抬头看上四周,凭借回忆,慢慢摸索起来。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世间事物无一不是相生相克,相消相长。八门之中,唯开、生、休为三吉门。但是若想就此闯出乾坤阵,取得血丹,就必须找到生门。此阵看来似后天八卦阵,生门为东北方艮位。只是这四周形态如一,早已辨不清方位。白玉堂按捺心性,眼观四周,忽地在这八扇门上的印纹发现了门路。那八扇门上所绘动物依次为马、牛、龙、鸡、雏、狗、羊。形态虽有些怪异,但是却是极为逼真。白玉堂不禁暗暗一笑,离为雏,艮为狗。这次定是错不了了。随即抬步向前,推开了那扇印有狗的铁门。房间似乎不大,人刚进入,就听轰的一声,身后的门便已重重关了起来。白玉堂暗吃一惊,来不及撤身后退,转眼间,竟有六十四根绳索从四面八方而来,白玉堂画影一挥,与绳擦过,竟是火光闪闪,不禁暗吃一惊,这绳竟是纯金打造,画影竟也没能削断。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周围忽地一动,四面墙上竟凭空露出几排箭匣,但听咔嚓一声,匣内弹簧一动,箭便射了出来,齐齐向中间而来。白玉堂手脚被缚,竟无法纵身跃起,眼见箭至眼前,伸手一摸,掏出所有的飞蝗石,使尽全力,向四周打去。但听铮铮几声,飞箭被悉数打落,由于力道过猛,几颗飞蝗竟已钉到墙里。一丝汗水从额头落下,生死一线间,若不是有这些石头,这条命怕是已经不在了。白玉堂倒不是怕死,他是怕自己这血丹还没得到,就丢了性命,那以后定会让展昭设险。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身处险地。就在此时,忽听咔嚓一声。白玉堂的心不禁跌落深谷。原来这是机械机关,放完箭竟能自动换上。耳边只听嗖嗖几声,便见那箭飞射而来。飞蝗石已然用完,自己又被绳索所缠,动弹不得。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猫儿,看来我要食言了,今生竟不能陪你了。也许对你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吧!心内一阵刺痛,那箭已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吧。白玉堂正准备闭上双眼,却觉脚下一空,人便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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