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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局中人(二) ...

  •   “司鉴院查案!”许樾舟从长袖掏出令牌,大喊道。
      说罢,他见林愿欢伫立在尸体旁,越过人群,便急灼奔向她,他紧捏她的双臂,上下打量她,捂起她的眼眸,轻声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来晚了,你可是被吓到了?”
      林愿欢直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倒卧在地的尸体,道:“你先把他带回司鉴院吧。”
      许樾舟摆手,便让司鉴院的人将尸体抬起,带回司鉴院。
      许樾舟看眼前的尸体被抬走,凶手秉性尚未可知,如今却又不知在何处,若是对周围的人甚至是林愿欢下手,后果不堪设想。
      许樾舟思索了许久,便对身边的侍从说,:“把公主送回宫吧!”
      林愿欢却不解,一脸愕然望向许樾舟,便道:“我就在这,我还未查清这幕后之人呢。”
      许樾舟道:“凶手尚未可知,你留在此处只会更危险,我们在明,凶手在暗处……”
      “停。”林愿欢捂着许樾舟的唇瓣,道:“我要是坚决不回去呢?”
      许樾舟将林愿欢的手微微放下,挑了挑眉,无奈道:“你若不回宫,那我只好告诉姑祖母你今日出宫的目的了。”
      林愿欢最吃许樾舟这一套,却又无可奈何,怒火万丈盯向许樾舟,道:“行,你又拿外祖母压我,许樾舟,我们等着瞧。”
      若萱得知自家主子不悦,便上前跟紧。
      许樾舟看着林愿欢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叹一声,便让侍从跟上林愿欢,送她回宫去。
      “殿下,当真要回宫吗?”若萱知道,以林愿欢的性子,是不会放弃的,只是不知,主子现在想要做什么。
      “是要回宫,不回宫,只怕是要死在此处了。”林愿欢蹙眉,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攥紧拳头。
      她低眉思索,她的舅父一向只信证据,空口无凭的事情,他是不会信的,可难道就这般任由恶人如此草菅人命吗?
      “殿下,面前便是马车了。”若萱指向马车,对林愿欢道。
      “不,绝不能。”林愿欢果断奔向马车,赶回宫中。
      细雨如丝,轻轻倾落在这古朴的皇宫之中。雨水缓缓泻在青石板路蜿蜒而下,滋润着御花园中的每一寸土壤,使得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
      御花园,兰安亭。
      “婉儿近日的棋技可是越来越精湛了。”李翊边看起棋盘,边赞不绝口道。
      “陛下说笑了,臣妾不过窥见一斑罢了,近日这川儿总与臣妾下棋切磋,说是要赢陛下呢。”张纾婉与李翊相视一笑,道。
      “舅父!”一身湿漉漉的林愿欢奔向李翊面前,又瞟了一眼身旁妩媚多姿的女人,却不禁冷笑一声。
      李翊急忙站了起来,焦灼走向林愿欢,道:“欢儿,怎么不撑伞?来,来亭上来。”
      张纾婉见状,便让侍婢抬上一把椅在旁,再拿过一件披风。
      “长宁谢过贵妃娘娘。”说罢,林愿欢径直走向座位,冷眼斜看张纾婉。
      李翊倒了一盏暖茶,递向林愿欢,温柔道:“欢儿,喝杯姜茶,暖暖身子,有什么话要对舅父说的,慢慢讲便是。”
      林愿欢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挑了挑眉,道:“舅父,今日我出宫之时,见一人蒙受冤屈而死,欢儿不想让此人含冤受屈,便想与许樾舟携手查案,还望舅父准我出宫查案。”
      李翊还未开口,便被张纾婉拒绝:“此事非同小可,陛下,臣妾认为,长宁公主一介女郎,若是去查案,只怕是会伤到自己啊!况且,公主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林愿欢眸光黯淡,翻了翻白眼,看向张纾婉,:“贵妃娘娘如此操心我,倒不如操心操心你的两个女儿吧?我要做什么,该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好了,朕看欢儿有如此决心,那便让欢儿去吧!届时,朕便让许樾舟替你安排一切。”李翊道。
      张纾婉怒火中烧,可却隐忍了下来,便以身体不适的缘由离开了兰安亭。
      “多谢舅父,就爱舅父啦!”林愿欢看向帝王,却又打了个喷嚏,又道:“那我先回宫咯!”说罢,便挽起若萱的手,撑起油纸伞缓缓慢步。
      身旁的孟公公担忧看着公主远去的背影,问:“陛下,您当真要让长宁公主去查案吗?”
      李翊拿起茶杯,指尖划过桌台,笑了笑,道:“她的性子和长姊一般,决定了的事,便不会回头,纵使朕不准,她也会百般方式去查,只不过,这倒不是一个普通的案子。”
      孟公公问:“陛下,何出此言呢?”
      李翊道:“她急忙找朕,说明此案非同小可,此案重则怕是会牵扯到许多人。”
      孟公公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不禁看向李翊,问:“倘若牵扯到朝廷之事,那又该如何呢?”
      李翊抬眼看着孟公公,无奈道:“那便就当是给她历练罢了,既劝不住,何不让她经历一番。”
      林愿欢路过红惜宫之时,却见两个女郎步步围攻白衣女郎。
      那俩人便是张纾婉与李翊的女儿——李惜柔、李熙玥。
      “皇长姊几日不见,看着消瘦许多,怎么,想让慕容公子多疼惜你吗?”那身着淡橙华群的李熙玥步步逼近,挑起白衣女子的下巴,戏谑道。
      “皇长姊可真会勾引人心,前一个杨公子,后一个慕容公子,这般和次姊抢郎婿,到底是何居心呢?今日我便为次姊讨些教训如何?”那一身墨绿色华服的李惜柔摘下发髻的喜鹊步摇,便步步走近,想在她的颈脖上划下。
      “你们在做什么!”林愿欢快步走向她们,一把拉过白衣女子,眸色冰冷,吼道。
      “表……表姊。”那两女子急忙行礼,面色失常,诚惶诚恐。
      林愿欢走近那俩人,冷笑一声,道:“这几日我无暇顾及清然,柔妹妹和玥妹妹便愈发放肆了。”
      那两人吓得直跪在地上,身子颤抖,双手作揖,慌张失色,异口同声道:“惜柔、熙玥知错,日后再也不敢了。”说罢,便想转身离开,可却被若萱拦截。
      “既然已认错,那便待在你的红惜宫中,这几个月不得踏出宫中半步。”李熙玥与李惜柔听后,便微微颔首应下,转身离去。
      那一身白衣女子微微作揖,又咳了几声,低声细语,道:“清然谢过表姊。”
      她一袭白衣,那双澄澈如水的丹凤眼却有着几分楚楚可怜,落尾眉间颤动,唇红齿白,冰肌玉骨,纤纤细腰,清如秋水澄无尘,然若明月皎洁身。
      她是兰贞皇后与李翊的嫡长女靖宁公主李清然。
      林愿欢扶起她,抬眸看她,不禁心生怜惜,道:“你自幼身子不好,这几日听说你感染了风寒,闭门不出,如今身子倒是好些,这李惜柔她们便借此欺辱你!都怪我,没能护好你。”
      “清然怎会怪表姊,她们怕是觉着我抢走二妹的郎婿吧,毕竟清然本是不祥之人……”说到一半,李清然便垂目低头,潸然泪下。
      兰贞皇后生下李清然之时,难产而死,世人皆说李清然是不祥之兆,这宫闱红墙中,父皇姊妹不喜,幸得林愿欢一直对她照拂有加。
      林愿欢看着她,思索许久,便道:“清然,不如这样,明日我要去查案,你随我一同出宫,在许家好好养好身子,你在宫中,她们肆意妄为欺辱你,我放心不下。”
      李清然一把抱住林愿欢,像委屈的猫儿般,哽咽道:“谢过表姊。”
      次日,秋雨一何碧,山色倚晴空。孤雁独飞去,江秋不胜愁。
      林愿欢身着碧蓝色素裙,双手抱臂,大摇大摆走进司鉴院。
      “见过长宁公主。”只见一群许家侍卫见着林愿欢,纷纷作揖行礼。
      “怎么,许樾舟不肯见我?”林愿欢故作生气,兴师问罪。
      “谁说的。”许樾舟一袭朱红衣衫,似一抹艳阳,衣摆飘动间,仿若红色的流云,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宛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步步走向林愿欢,抬眸蹙眉,无奈道:“公主金枝玉叶,到司鉴院查案,臣自然是欢喜的。”
      林愿欢最受不了许樾舟这般与她说话,上下瞟了他一眼,便道:“穿着这般张扬,莫不是穿给某个红颜知己看的?”
      许樾舟怔了怔,有些心虚看向别处,他确实是穿给某个女郎看的,自从昨日孟公公在司鉴院宣读圣旨,得知林愿欢要与他查案,他便整宿都在选今日见她的衣裳。
      许樾舟下意识转移话题,道:“那人的死因已知,你随我来,我们一同议论。”
      林愿欢忽而冷若冰霜,面色深沉,道:“好。”说罢,便跟着许樾舟离开庭院。
      机督阁。
      许樾舟走向桌台,拿起卷宗,递给林愿欢。
      林愿欢缓缓翻开,一字一句读了那卷宗,微微蹙眉,认真分析。
      许樾舟看向眼前的人,嘴角上扬,眸色柔情,他本不想让她介入此事,但他也知晓,经历昨日一事,以她的性子,她不会就此罢休,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他所能,护好她。
      “许樾舟?”林愿欢一脸狐疑看着他。
      “啊?”许樾舟才反应过来,挠了挠鼻尖,又问:“怎么了?”
      林愿欢摸起下巴,来回徘徊,道:“这案子倒是有两个疑点,这人说是饼铺东家之子,为何那日在宫中会用轻功?还有,昨日他才到京城,张家消息为何如此之快呢?我怀疑,有人在暗中帮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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