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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Vol.5 嫌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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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5 嫌犯
2XXX.3.17
“肖,那里死了好多人。”我怔怔站在窗边。
“回去吧,别看着了。”他拉住我。
我回过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凶狠、锐利,却是很轻声地问他:“你的酒场在哪?还开门吗?”
“怎么?开着呢。”
“我现在想去喝一杯。”
很快我们又走进了家旁边不远的那一条紧贴着黑墙的街道,夜晚的街道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路灯,没有牌坊,没有灯笼,也没有小鬼们的彩虹旗。它和狂欢节那天很不一样,没有了破戒放纵时的神气,也没有路人。
很久没有喝酒了,一想到过会儿就能大醉一场,脑中就嗡嗡直响,畏惧着又期待着。他给我拉开了店门,回头看我的脸是恍惚的虚拟,我即刻陷没在亲昵的蓝色里,还有熟悉的蓝调,悄悄不再寂寞的蓝调。
肖娴熟地推开了吧台的矮小围栏,我注视着他和他身前身后的全部:“怎么整个店就我们两个人?“他身前是雪克壶、量杯、冰块壶、搅拌机、榨汁机、吧勺……遥远的隔开了我们。
“首席不在,酒馆不开。“他回答时的声音像是玻璃撞击着玻璃,”这里等我们很久了。“
他轻轻擦拭着器皿:“所以想喝点什么?”
“我不了解……你觉得我会喝什么?”我站起身游移,欣赏着这间酒馆,看不清晰也落在心里。
“遗言。”
“嗯?这是酒的名字?”我回过头向他看去,“怎么说?”
“这是一杯来自20世纪漂亮国禁酒令时代的酒,带着酸甜的果味和清香的草本味,琴酒樱桃青柠荨麻的完美结合,”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翻飞,“这是酒里的‘圆舞曲’,你很像它。”
我却是看着他和他身后的酒架看呆了。檀木做的木架,木匠将这名贵的材料刻成了心型,上面的酒瓶像是珠宝点缀着清白的木头。肖是心上蚀心的行夜。
他早已调好了酒,看着我看着他,笑。于是我也笑了。他摆摆手叫我过去。
我走近,停住。他嫌不够,伸出手。我的上半身甚至都逾越了吧台。他的另一只手握着酒杯,叫我张嘴。
我张嘴,酒杯磕上了我的牙齿,遗言落入咽喉,恼人的秋风,“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好喝吗?”他在我的额头上问我
“嗯。”这酒清冷上头,让人乏力,我快要站不动了。
“艾,我累了,去沙发上吧。”
他什么都没说,跳出了吧台。我们俩像是普鲁托和卡戎挪着脚步,终于一齐掉进了松软的棉花和羊绒。
“额……我好像醉了。”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以一个多么奇怪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只想懒懒地闭眼。
“艾。”他叫我。
“嗯?”我闭着眼睛问。
“明天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当然好。去哪?”
“去繁育基地,去首都,去21世纪纪念碑。”
“好远。”
“我们一起,你去不去?”
“哦。”
“答应了?”
“哦。”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啊。”
“算你答应了……明天早上你回家准备一下,中午我来接你。”
“啊。”肖默默无语。
酒馆里的安静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我的耳朵完全失忆。我们很快就在沙发上睡熟了,谁的呼噜也吵不醒谁。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头痛支起身,迷茫地看着搭在肖肩上的手,以及他沉沉的睡颜,条件反射地轻轻抽回手臂,没想到还是把他吵醒了。
“醒啦……待会儿送你回去收拾东西。”他的声音哑哑的,嘴角弯弯的。
我愣了几秒,心道收拾东西干什么?昨夜的记忆突然涌入我的脑中,头更加疼了。
我惊悚地低头看着我们俩躺着的姿势,马上弹了起来,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您睡得累不累对不起。”
“没事。“他完全醒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走吧,回去洗漱,吃饭,收东西。“
“那个……”我被他牵着向前。
“不能反悔!快,出发啦。”肖抓住我的手,推开了一面墙壁,那里面漆黑一片,好像很小,又好像很大。好像空落落,又好像已被填满。
他打开了灯,我被吓了一跳,一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亮光,二是因为眼前的大件——那里摆着一辆车:“你你你,有车?!”
“嗯哼。”他按了指纹,汽车启动,“放心不是老古董,我有驾驶证可以飞。”
我怀着震惊、悸动、期待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插好安全带,又看着车前的那面墙向两旁打开,露出墙内的蓝天白云。
“你到底是谁啊,干什么的?”我别扭地看着显示屏问他。
“我就是一介平民,一个躲在阴暗处的调酒师。抓紧。”说着,汽车真正地飞起来。一介平民怎么会有汽车啊喂!
很快就到家了,我那个小区都没几个停车位,像这种低档小区有车之户屈指可数,以至于我们俩还得停在外面的超市走进来。
电梯里,我看着暗沉到快熄灭的灯管忐忑十分,他到很是自在。
“我说,咱去外面玩……住哪儿,玩多久,你有安排了吗?”我问他。
“随便。”他笑了一下,“反正你正失业,酒店满大街都是,钱也够。你愿意去的,对吗?”
“嗯。”电梯门开了,他走得比我快,我赶忙跑去给他开门,却又是有点不敢给他看见里面,十几天没回来了,该有多少灰。
我们很快收拾好自己也收拾好行囊。肖洗澡的时候我匆忙地拖地擦桌子,他出来时我还没干完活:“都要出去玩了还打扫什么?快吃饭吧,饿死我了。”
我又跑去厨房找吃的,家里的食物全部烂了。我十分不好意思地向他解释,他到挺高兴地说早就想说要不出去吃。我们便去前面所提的那家超市楼下吃了羊汤,又上去买了速食面和路上吃的小零食。
终于,我又坐上了副驾,抱着一大袋零食,还是他付的钱。
“不好意思……”
“嗯?怎么了。”他娴熟地开车升空。
“我……花的都是你的钱。”
“瞎说什么呢。”他有点严肃地打开自动驾驶,然后回头看我,“算我在赎罪吧。”
“啊?赎什么罪?“
”以后和你说。“这倒是吊起了我的兴趣,可惜无论我怎么问,怎么引诱他回答,他都不说。好嘛,那只能惩罚他没得薯片吃喽,我一个人一个多小时哐哐吃完了三包薯片。都怪他。
“快要到了。”他突然打断我吃薯片的节奏,刚想拆第四包来着。
“哦。”我默默放下薯片。、
“你对繁育基地还有什么记忆吗?”
“无穷无尽的考试,难吃得要死的营养餐之类的吧。说实话,记不清什么了,每一天都是重复的机械的学习、进食、睡眠。听说这两年对孩子们的要求越来越高了!还好我出生得早。“我捂住自己的胸口庆幸。肖被我的反应给逗笑了。
我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跳进冬日的垃圾堆
寻找一捧向日葵
百年未决的悬案
等一场天网恢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