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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   “大出血”是没怎么大出血,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花的也都是孙逢林的钱。

      路上,孙逢林说:“又快开学了,啥时候走?”

      “我?我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周。”

      听到这个消息,孙逢林犹如惊天霹雳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因为他还有两天就开学了。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这么对我,新年我还没过够呢!”

      看着他鬼哭狼嚎的,陈晏白直接一巴掌上去打了一下他后脑勺,“神经病犯了?姥姥还等着呢。”

      “哦”孙逢林气鼓鼓的摸了摸自己脑袋,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

      待在江霖家的应慈看着电视吃着零食,生活那叫一个美滋滋。

      江霖坐到她旁边,戳了一下她,“在我家住了三天了,叔叔阿姨不说叫你回家,你是不是也快开学了?”

      听到开学,应慈立马收起了笑容,愁容满面的看着江霖。

      “唉好好的,你提什么开学嘛!”

      “所以你什么时候开学?”

      “快了,后天就要回去了。”

      “哦哦。”

      虽说应慈作业早都写完了,不用开学前赶烂尾楼,但也听不了开学二字。毕竟开学后就是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了。

      但开学这个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

      应慈一个起身坐起来,从她书包里翻出来一个投影仪,“今晚看电影?”

      看到她从书包拿出来投影仪,江霖见怪不怪了,但也属实无奈。

      这两天应慈没少把她们家的东西往江霖家拿。

      应慈继续说:“上次说去看电影,边雪忙着谈恋爱,你也没时间,我也只能想办法在家看电影了。”

      说完就开始摆弄投影仪,没一会儿就搞好了。

      下一步就是找影片,这是最耗时间的。应慈找了好久才找到一部想看的。

      江霖点的外卖也到家,炸鸡烤串饮料应有尽有,一切准备就绪,准备开看。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咚咚…”

      江霖去开门,是陈晏白。

      “姥姥让我给你拿的。”

      “谢谢姥姥,你等一会儿。”江霖端着碗跑去厨房,把碗空出来洗干净递给陈晏白。

      陈晏白看着她家客厅昏暗的灯光,只有餐厅亮着几盏灯。看着客厅里白光,试探的问道:“你在看电影?”

      “嗯,应慈在我家,我们没事就看电影了。”抬眸看了一下陈晏白,她也试探的说:“你要一起来吗?”

      “你既然邀请了,我也不好拒绝。”

      陈晏白回家去送碗,江霖也没关门。陈晏白来的时候,孙逢林也跟着过来了。

      陈晏白坐到江霖旁边小心翼翼地说:“孙逢林在我家,我…”

      “没关系,多个人无所谓。”

      说完,江霖拿起桌上的烤串递给他们俩。四个人就围坐在茶几前看电影。

      随着剧情深入,隐约听到啜泣声。

      孙逢林以为是江霖,视线越过陈晏白观察着江霖,还递纸给她。

      看到视线里突如其来的一张纸,江霖接过直接递给了应慈。

      原来是应慈看哭了,眼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喉间不断发出抽泣的声音。等看完电影,应慈的红眼眶特别明显。

      灯亮了,三个人无一不注视着应慈。

      应慈指着陈晏白和孙逢林,声音哽咽地说:“他俩怎么在这儿?”

      “在你看电影入迷的时候。”

      “哦”应慈拿着卫生纸不断擦鼻涕,一张接着一张的,不一会儿茶几上就有一个小山堆。

      孙逢林还欠揍的问了一句,“没事吧?”

      应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孙逢林就被某人打了一下,还被另一个某人踢了一脚。

      江霖把他们俩送走后回来,应慈把电影又打开了,拉到了最后让她哭的剧情。

      看着电影的一幕幕,应慈擦着眼泪说,“江霖,你说沈煜初那时候是不是也像他一样?今年存撤哥也都没有回来。”

      应慈的话,让江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瘫坐在沙发上注视着电影里的主角。

      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感受着从窗户中晒进来的一抹阳光,苍白的脸颊在太阳的照射下才有了一丝红润。

      她不知道沈煜初那时候是不是和电影里一样,她知道她姥姥那会儿是这样的,骨瘦如柴的样子还在奢求着那抹阳光能照在她身上。

      “你不是说你不想沈煜初了吗?”江霖说道。

      “是啊,谁想他了,大骗子一个。”说完,拿起遥控器关掉投影仪,愤恨的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

      应慈坐到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开口说道:“我想当医生,一名心外科医生。”

      “因为沈煜初?”江霖侧头看向应慈。

      沈煜初是因为白血病去世的。

      应慈不说话,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江霖也没有拆穿她,也抬头望向天花板,把手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

      应慈走的那天,江霖去送的。只不过江霖迟到了,到火车站时应慈已经在火车站外等她了。

      “叔叔阿姨呢?”

      “我爸妈已经进去了。”

      “哦哦,拿上路上吃。我把能买到的小吃都买了一个遍。”江霖把手里袋子塞给应慈。

      应慈打开一看,糖炒栗子、糖雪球……还有一些只有陵安镇有的特色小吃。

      “所以你是去买这些才来晚了?”

      “不然呢,下次吃可就要高考后了……”说没过完,应慈的电话响了。

      是她爸妈在催了,火车已经开始检票了。

      “行了,快进去吧。”

      江霖把应慈目送进火车站,脸上的笑容她随着应慈的离去逐渐消失。

      短暂的寒假就快结束了,她的生活也要回归日常,也要回归她独自一人了。

      她到止于书屋时,难得一见梁朗竟然在。

      “老板,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小店你经营的怎么样。”

      “如你所见。”

      梁朗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江霖,“看你把我的小店经营的不错,给你,这是给你的奖金,希望再接再厉。”

      “没问题。”接过红包,明显感觉到厚厚一沓。江霖忍不住想要打开看一眼里面到底有多少张。

      她的小动作,都把梁朗逗笑了。

      梁朗忍住笑,说:“最近我有可能要去外地,就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书屋了。”

      “你放心就好了。”

      把事情都安排好,梁朗就放心的离开了。

      其实这个时间段的书屋也没多少人,江霖也挺悠闲的。打扫完卫生,收拾一下书架,她就躺在她经常躺的位置上看电影。

      但应慈的一通电话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喂,怎么了?”

      “我想起一件事,想给你说一下。”

      “你说。”

      “前两天我碰到池礼了…”

      听到池礼,江霖瞬间提起精神,立马从椅子上坐起来听应慈说话。

      “他想找咱俩吃饭,但我拒绝了并且还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通。”

      “你也可以了,敢骂他了。”

      江霖自己都不相信应慈有这本事,她都怀疑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这有什么不敢的。”下一秒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应慈自己也笑了,“只是当时有孙逢林在,就敢了,他也应该不会来找你。”

      “嗯?”

      “因为我在火车上看到他了,真晦气。”

      江霖被应慈的话逗笑了,“哈哈哈,你快到了吗?”

      “还有两个小时。”

      江霖听到门口的门铃响了,回头看了一眼,“行了不说了,店里来人了。”

      挂断电话后,江霖站起来看着进店的客人,看清后江霖想起来了。

      这是那天说她晦气的女人带着他儿子进门了。

      江霖走进柜台戴上口罩,想着思考该怎么应对他们,正好陈晏白从橱窗外路过。

      看她们在漫画区的时候,江霖跑出去叫住了陈晏白。

      “帮个忙?”

      陈晏白看着她戴口罩,第一时间是关心她,“感冒了?”

      “我一会儿再和你解释,先帮我一个忙。”

      还没等陈晏白反应就拉着他进店了,江霖指着漫画区的母子说:“一会儿要是她们有什么事找我,你帮我应付一下。”

      说完江霖就躲进前台坐着,不仔细看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陈晏白摸不清头脑,但也帮她答应了一下来。

      她们来买单的时候,陈晏白也认出来了,眼神向江霖偷瞄了一眼。

      她们走后,江霖露出半个头趴在前台桌子上看。

      陈晏白在她耳畔说:“大年初一那个女的?”

      耳边突然感受到一股风,江霖缩着脖子往后躲。

      看她那样子,陈晏白站直身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明显的笑意盯着她。

      “嗯,一进门就认出来了。”

      “怕她再说你?”

      江霖摘下口罩,低眉把口罩叠好放进口袋,“那倒不是,说的那些话我从小听到大,我都无所谓了,只不过钱不能不赚啊!”

      她说着无所谓,陈晏白眉头微蹙,原本抱胸的双手听到她的话垂落在身体两旁,双手也慢慢握紧拳头,紧紧盯着她。

      江霖走哪,他的眼神就跟到哪。

      他无法想象过去的十几年里面她是如何那些刺耳的话语,能让她现在对那些无所谓。

      江霖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这么盯着我?”

      “没有,我帮你了你怎么报答我呢?”

      “我请你吃饭吧。”

      “行啊。”

      说完江霖继续收拾着书架,陈晏白嘴角还有僵硬的微笑,眼神确实空洞的。

      下班后,江霖带着陈晏白去了她经常去的一家面馆。

      “叔,来一碗鸡蛋面。”江霖回头问陈晏白,“你呢?”

      “一样。”

      “好,叔两碗鸡蛋面,都不要香菜。”

      在后厨忙碌的老板,乐呵的回道:“知道,自己找位置坐。”

      店里人不多,零零散散就几个,江霖找了一个算是角落的位置。

      很快,面好了。

      老板把端上来,把江霖那碗鸡蛋面递给她,“给,我多给你们加了颗蛋。还有醋,给你。”

      “谢谢叔。”

      “诶,这有啥谢不谢的,好好吃饭。”说完,他继续去后厨干活了。

      看着老板进后厨,陈晏白问:“经常来?”

      “之前经常来,慢慢自己做饭以后很少来了。”

      “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其实我会做饭,就会做一些简单的。之前我是不想做,就想着凑合一下,最后想着还是做饭吧,每天就那样凑合也不是办法。”

      “江错,你喝饮料自己开,叔不收你钱,你朋友也一样。”老板头伸到出餐口和江霖说话。

      “不用,你忙你的。”

      江错?

      “老板不知道你改名字了?”

      “知道,只不过他们叫习惯了,我也无所谓了。”

      又是一个无所谓,或许这些年的江霖早已被磨平了棱角,已经看淡了一切,就得过且过的苟活着。

      陈晏白没吃几口,放下筷子看着她说:“为什么一开始不叫江霖呢?”

      江霖停顿住,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放下筷子说,

      “江霖,是我迟到了17年的名字。”

      “我姥姥说我出生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是那个夏天的第一场雨,我姥爷呢就说雨露甘霖,就说给我取名叫江霖。但是呢,我上户口那天我爸非要给我叫江错,因为我对于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那就将错就错,一直错下去。上户口的工作人员都再三确认,我爸说就叫这个名字,我妈也同意,我姥姥姥爷实在没拗过我爸妈就同意。最后我妈去世后,我姥姥带我去改的名字,改回了江霖。”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他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住到让他发不出声来。

      陈晏白没想到她的名字会有这样的故事,听她讲出来心里除了心疼,就是愧疚。

      “对不起。”

      江霖抬起头看着他,“无所谓,都过去了。”脸上微笑却让人感觉自作坚强。

      整理好情绪后,“吃好了吗?走吧。”

      “好。”

      “叔叔,过去了记得收。”

      江霖快速的扫码离开,拉着陈晏白就就是跑。

      老板赶忙洗手出来追都没追上,“这孩子。”

      距离面馆好远后才停下,江霖才解释道:“要是被追上,绝对是给我退钱。”

      “哦。”

      陈晏白看着江霖走在前面,有时还会因为路边小孩的鞭炮吓得捂住耳朵,也有的那种调皮小孩拿着点燃的烟花棒跑向江霖,江霖吓得还会往陈晏白身后躲。

      上次暑假他想无限期续费,这次寒假也是,因为江霖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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