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抓马现场，同桌他又闹什么幺蛾子》旷野拾安

2、阑尾呢？割了

　　“小澈回来了”保姆牛婶连忙接过沈澈的书包。
　　余澈换好鞋没有样出去鬼混了！”
　　沙发上余父正在和一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女人打得火热倏然间瞥见了“目中无人”的余澈。

　　“余楼朝我有没有说过不要把人带到家里来！这里不是窑子！”
　　“姓余的你可真有出息，当着你亲儿理会客厅里的人自顾自地朝二楼的房间走去。

　　“站住，翅膀硬了，连老子都不会叫了？你们老师打电话说你这几天没去上学！”
　　“怎么，和你那个妈一子的面搞！真让人恶心！”
　　在酒局上喝得烂醉的余母，一回到家就看到这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我恶心！当初是谁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
　　余母不作声，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一巴掌甩在了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用食指擦了擦唇边被蹂躏开的口红，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泪眼婆娑地扎进了余父的怀里。
　　余楼朝看着怀里的我见犹怜人儿，心疼得不行。
　　“你疯够了吗！”
　　“你在酒局上和别的男人干什么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也是个卖肉的！”
　　“余楼朝！”
　　余澈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这样的场面余澈从记事起就看了无数遍了，不同的女人同样的争吵余澈早已习以为常。余澈只是不耐烦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哐当”甩上了房间的门。
　　余澈戴上耳机，隔绝外界的争吵声，熟练地从一个维生素瓶子里捏起一片白色的药片吞咽下去，紧接着拆开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含着，安安静静地刷着题。
　　夏日的总是阳光很烫，灼得眼睛有些微微的刺痛
　　“哎，听说了没，沈弃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
　　学校的走廊里教室里时不时地传来议论的声音，像沈弃这样七中有名的学生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无限放大，八卦和小道消息在学校里总是能够迅速传播。
　　班门口前一小撮人正在悄咪咪地围着，讨论得火热。
　　“我听说，他家里着火了，他爸被活活烧死了。”
　　“卧槽！这么可怕，那沈弃怎么办？”
　　“这我知道我，我妈同事和沈弃住一个小区，听说被他妈接走转学了。”
　　“他妈不是”
　　见余澈走过来了，为首的曹向南对上余澈的目光一把捂住了身边还在开口的李哲。
　　“你干什——”
　　“余哥，早上好啊！”
　　李哲扭头看到余澈着实吓了一跳若不是曹向南捂住她的嘴恐怕他真是要祸从口出血溅当场了。
　　“余哥您吃了吗，我这还有点儿，要不，您尝尝先”
　　说着李哲从口袋里掏出早上剩的干瘪的牛肉包子。
　　“婉拒了”
　　看着余澈径直地朝教室走去，曹向南拍了一下李哲空空的脑袋，不争气地骂道：“你丫的有病吧！余澈怎么可能吃你的剩饭，你就知道吃吃吃！”
　　“那我再去给余神买点儿？”
　　“滚！”曹向南无语中带着满满的怒气，真是恨铁不成钢。
　　教室里有人在偷偷玩手机，有人在写卷子还有人在悄咪咪地咀嚼着什么东西，整间教室沸沸扬扬的，炽热的阳光使得原本嘈杂闷热的教室更加窒息。
　　见余澈走了进来，吵闹的教室霎时安静了下来。
　　“余神，身体好点了吗？赵成说你阑尾炎犯了。”
　　余澈瞟了一眼正在装作认真写卷子的赵成。
　　赵成感受到余澈灼热的视线，头埋得更低了。
　　“嗯，切了，好多了。”
　　正在假装奋笔疾书的赵成内心一颤“刺啦”一声，在试卷上划了一条又粗又黑的竖线。
　　赵成嘴角不禁抽搐，倒也不需要您老人家这么夸张。
　　“哎，我刚刚好像闻到了烟味儿－”
　　“学校哪来的烟味儿，你是狗鼻子不成！”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是你抽的，还不承认。”
　　“我可没抽，别诬赖老子”
　　“不是你难道还是余神，我周围现在只有你和余神。”
　　“我抽的，我抽得行了吧”
　　前桌赵成和她的同桌姚菲菲吵得火热，余澈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窗外有些微微出神。
　　“安静！”
　　班主任郑硕硕扯着嗓子吼得整个走廊都能听到。
　　“我说简单开个班会，咱班的沈弃同学因个人原因转学了，我不希望再在班里听到关于这件事的声音，其次，你们就要中考了，还不抓紧学习，重点高中就那么几个，竞争还是非常大，我希望大家都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我真他妈服啦！一个破班会，小硕硕都能开这么长时间！”后排的曹向南不快地抱怨着。
　　“老师我身体不舒服，请一下假”
　　原本安静的余澈突然拎起书包就朝教室外走去，在全班同学和郑硕硕懵逼的注视下走得相当泰然自若。
　　“余神就这样走啦？”全班同学还陷在震惊中不能自拔。
　　郑硕硕看着余澈修长的身影扶了扶自己粗黑的镜框喃喃道：“那行，注意身体……”
　　见余澈离开，班里的同学也坐不住了。
　　“老师我也不舒服！”
　　“老师俺也一样！”
　　“硕硕，肚肚痛痛哒！”
　　“都给我安静！曹向南肚子痛是吧！一会我就给你妈打电话接你！”
　　“哎！老师我突然就不痛了”
　　曹向南一听事情不妙立马换了说辞，教室里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都给我收收心，准备中考。”
　　一旁嘴里还塞着软糖的赵哲喃喃道：“果然，请假是好学生的特权——”
　　……
　　余澈转着转着不自觉地就走到了老角巷，打开手机除了公众号推送没有任何消息，点进那个熟悉的灰色头像，聊天界面左边是空荡荡的白色背景。
　　５月２３日：在
　　５月２４日：“你在哪儿？”“记得回电话！”“我在海市，你在哪儿？”“沈弃回消息”
　　５月２５日：“不告而别，算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哪？”
　　５月２６日：“沈弃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５月２７日：“什么时候回来？”
　　５月２８日：“今天回来好不好——”
　　余澈敲打着手机界面发送了今天的消息——“生日快乐”
　　重复枯燥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在我们不曾回过首的青春。
　　七中的校门口涌动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教学楼上的大屏幕里滚动播放着加油打气的标语。穿着不同颜色校服的他们交织在灼灼骄阳下，喧嚣蝉鸣里。
　　赵成头顶着一个透明的考试袋，被晒得蔫儿蔫儿的“妈的可算是考完了，累死小爷了。”
　　“哟！这不赵成吗，考得怎么样呀，好同桌！”
　　姚菲菲突然出现在离赵成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着实把赵成吓了一跳。
　　姚菲菲的眼睛弯弯的，脸型有些圆，笑起来感觉水灵灵的，但又很稚气。虽然不是让人一样惊艳的长相但也俏皮可爱。
　　赵成被姚菲菲这样一搞，脑子有些懵懵的，偏小麦色的皮肤上肉眼可见的有些微微泛红，赵成有点儿不知所措了。于是有点儿恼羞成怒地向对面的人喊道：“要……要你管！”语句磕磕绊绊的，显得好没气势。
　　姚菲菲却被惹毛了“有病吧赵成！我惹你了吗，你最好不要和我考一个学校！”
　　“谁稀罕！”
　　赵成把姚菲菲气走后，便想去找余澈去奶奶那儿吃面，哪承想在学校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余澈，只好作罢。
　　海市不似江城，阳光没有那么热烈更多的是不停歇的劲风和突如其来的大雨。
　　“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扔了”
　　茶室里的女人面容姣好，鹅黄色苏绣旗袍搭配米白色的披肩显得高贵而又典雅只有腹部不协调的微微隆起。她娴熟专注地摆弄着面前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坐上的女人全程不抬眼看一下门口憋一肚子气的沈弃。
　　“在这儿就要守我的规矩，不要痴心妄想，你觉得你的朋友同学要是知道你有一个遗传性精神病父亲会怎么想？”
　　“他们会和一个脏得要命的疯子做朋友吗？”
　　沈弃怔住了，剧烈跳动的心脏骤然下坠，好像怎样都无法触底，沈弃整个人好似悬浮着，像在海里也会窒息的鱼，在夏天也会冬眠的乌龟，满腔气愤在这一刻被自卑裹挟。
　　沈弃的房间在别墅的三楼，对面是他继父女儿的房间。沈母夫妻的房间在二楼。沈弃鲜少出门几乎不怎么与那对夫妻碰面。
　　沈弃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慌乱与恐惧沾满心头，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木刻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鲜血浸湿了黑色的上衣，刺鼻的血腥味和皮肤的刺痛感安慰着沈弃每一根麻木着的神经。
　　“没用的小屁孩”
　　女孩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高冷与嫌弃，沈弃督见门口的女孩若无其事地将刻刀滑进袖子里，他不确定她看见了多少，他又有些害怕被人窥见这怪物般的模样。谁料那女孩也不害怕，竟有些瞧不上地骂了他一句，这口吻倒是与他有些相似。门口的女孩正是沈弃继父高清耀的女儿高天昭。
　　一米七三的个子气场十足，乌黑发亮的卷发自然地垂落在胸部，黑色的披肩一半搭在肩上一半则滑落在纤细的胳膊上，一袭红色的鱼尾长裙，明艳动人，美，是带有冲击力的美，美的直观纯粹。
　　“多管闲事”沈弃眉头轻蹙。
　　“不许说出去。”
　　高天昭没有理会自顾自地下楼，高跟鞋与地面撞击发出“嗒——嗒”的声音，节奏不紧不慢，却带有似有似无的压迫感。
　　“天昭醒了，阿姨给你熬了粥。”
　　原本茶室里的女人林婉一改先前刚强凌厉的作态语调迎合顺从，慈眉善目加上盈盈笑脸显得温婉又亲切。
　　高天昭看都没看迎面走来的林婉步子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在高天昭眼里林婉不过是一个虚伪且爱慕虚荣的菟丝花，一个靠孩子依附男人身上的可怜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