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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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你怎么在这，几个人找了你半天。”沈祈泱捧起小狐狸不满地摇了摇。这件书房是他爸专用的，其他人基本不会进来，没想到小狐狸竟然躲在这。
“爸，雪球没打扰到你吧。”他抱着狐狸揉了一把，对沈父说。
“嘤~（狐才没有，狐饿了）”灵叙扒住沈祈泱的衣领，催促他去吃饭。
沈父看向儿子，翻转手上的宣纸，意味不明地说：“看看。”
沈祈泱按住躁动的小狐狸，奇怪地回：“小篆？您怎么开始写小篆了？”
沈父抬抬下巴：“你怀里的狐狸写的。”然后放平宣纸，意犹未尽地继续欣赏。
沈祈泱沉默，他爸是在开玩笑吗？
“我带雪球走了，不打扰您。”
沈父哼了声，“你不信啊？雪球，让你的主人开开眼。”他重新取来一张新纸，帮狐狸蘸好墨水，让沈祈泱放下狐狸，把笔递过去。
灵叙瞅着嘴边的毛笔，不太想写，他腮帮子还酸呢。
“爸，别闹，你要是嫌雪球碍事，我带走就是。”沈祈泱只觉得他爸嫌小狐狸烦了，故意搞事。
要是雪球变成人会写字就罢了，现在是狐狸状态，写的还是小篆，这可能吗，人都没几个会写小篆。
灵叙回头看了眼沈祈泱，想到可以趁此机会告诉他狐的名字。
沈祈泱刚要抱起小狐狸，就看见它已经开始动嘴，手顿时僵在半空。
半响，纸上出现两个字。
“这是什么字？”他惊得脱口而出。
还是沈父见多识广，沉吟：“灵叙？作何解？”
灵叙只好又在旁边添上一个“名”字，不能写多，不然脖子酸。
“名？这是你的名字？”沈父灵光一闪，大声道。
“嘤~（对）”灵叙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老人家智慧，沈祈泱这个没文化的笨蛋，还傻愣着。
沈祈泱深吸口气，手落到狐狸头上不敢动，好一会才找回声音：“你叫灵叙？谁给你取的，你上一任主人？”
无语，这个笨蛋。
灵叙气得咬住沈祈泱的手磨牙，转头写下“母”字。名字当然是娘亲取的啊，狐才没有主人。
沈父看着这个字默不作声，母亲？动物界都这么有文化的吗？“确实挺匪夷所思，没想到狐狸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
“它会变人的...”沈祈泱反应过来，小狐狸可是会变人的，有自己的名字很正常。
沈父面露呆滞，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有种原来如此的荒谬感。
灵叙左右看看这两个沉默不语的父子，搞不懂他们在干嘛，狐可是天生九尾灵狐，会变人会写字很奇怪吗？
大惊小怪的凡人。
“小叔，找到雪球了吗？”沈承安从门外探头进来问，一眼瞄到桌上的狐狸。走到桌前察觉到叔叔和爷爷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弱弱地问：“怎么呢？”
“承安，过来。”沈父拿过那张八字小篆给沈承安看，带点炫耀的语气说：“怎么样？”
“......挺好的，爷爷您真厉害，又会一种字体了。”沈承安呵呵奉承道。
沈父敲了敲他的头，指着桌上舔爪子的狐狸说：“灵叙写的，你看看你，整个寒假练过几张字，狐狸都写得比你好看。”
沈承安顿感憋屈，就不该进来。不过，灵叙是谁，什么叫狐狸都写得比他好看？
沈祈泱捂唇轻咳：“爸，你够了。”
灵叙甩了甩尾巴，对于坏小孩受批评这件事，他非常乐见其成。捡起毛笔写下一个“饿”字，回头跳到沈祈泱身上，“嘤~（狐要吃东西）”
沈祈泱接住小狐狸，看了眼字，又看向他爸。他对小篆一点研究都没有，辨识有些困难。怎么小狐狸偏偏会写这么难的字。
沈父摆摆手说：“它饿了，带它去吃东西吧。”
一旁的沈承安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结巴巴地大叫：“它它它，狐狸，狐狸写，写字了？！！”
沈父沉眼瞪向孙子，收好小狐狸写的字，拿出一本字帖说：“过来，以后每天练两个小时，这么大个人字写得比狐狸用嘴写得还难看。”
沈承安：......操！
沈祈泱一路上捧着狐狸各种看，越发觉得那天带回小狐狸是最正确的事，这简直是一个大宝藏嘛，不，比宝藏还值得。
灵叙感觉莫名其妙，同时对沈祈泱很失望，明明他的父亲那么博学多识，他竟然不认识狐的字。
没有文化！
小狐狸吃饭的时候，沈祈泱开始恶补小篆的识别。
等灵叙吃完，对方仍一脸专注地埋头看平板。他好奇地凑过去，上面是小篆对应的简体字。
咦~好吧，还挺好学的。
沈祈泱放下平板，双手捧着小狐狸的脸摩挲腮边的毛发，柔声说：“灵叙，很好听的名字。”
“嘤~（当然啦，比你的雪球好听多了）”
“你为什么会写小篆？很久远的字体啊。”
“嘤~（凡友教的就是这样写呀）”狐还奇怪为什么你们写的字都看不懂。
这两声嘤叫，沈祈泱听不懂，但明白小狐狸肯定是回复了他的话。原来不知道小狐狸会写字，只能遗憾错过，现在知道小狐狸能够表达出来，就迫切地想知道它说的是什么。
他从书房取出笔墨纸砚到自己房间，想和小狐狸通上话。
灵叙看着沈祈泱磨墨的架势，忍不住翻白眼。狐不太想写字，好累的。
沈祈泱将沾好墨的毛笔递过去，期待地注视它。
灵叙默了一会，无奈地接过笔写下“友”。
沈祈泱打开手机对照，说：“友，是朋友教你写字的吗？什么朋友会教你小篆，不教简体字？”
灵叙继续写“全”。
这次知道字后，沈祈泱仍然费解，“能多写几个字吗？”
“累。”
“......好吧，辛苦你了。”那没办法，只能自己猜，“全，是说朋友都写小篆吗？小篆作为通用字体盛行是秦朝，难不成你活了两千年？”
“嘤~（准确来说，狐已经三千多岁了）”
沈祈泱这下无话可说，合理又不合理，毕竟它是九尾狐，毕竟它会变人，毕竟它会写小篆......
灵叙等了一会，没等到下一句话，无聊地叼起毛笔写字。
片刻，沈祈泱平复下内心的震动，垂眸看向小狐狸，对方已经写完字。视线移向纸张，不知为何，甚至都不需要再查手机，他就认定那三个字是什么。
“是我的名字吗？”
“嘤~”
一股很奇妙的感觉从心底涌出来。名字，是一个很特殊的符号。当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叫出名字时，意味着羁绊的建立，意味他们不再是两个陌生的个体。
小狐狸一笔一画写下“沈祈泱”三个字，是不是同样意味着他们不再是无法交汇的平行线。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狐狸，而是一个和他一样的人，镌刻心底的那张脸替换掉狐狸的形象，变得越发具象，撕开了两者之间本该无法超越的隔阂。
“嘤~”
灵叙拍拍发愣的沈祈泱，怎么老是傻傻的。
沈祈泱回过神，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抚上小狐狸的头，说：“字很好看。”
“嘤~（当然，只可惜嘴限制了狐的发挥）”
“所以你是青丘的狐狸吗？”都几千岁了，那估计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吧。
灵叙继续写“有苏”。
“有苏？苏妲己？害殷商覆灭的那个苏妲己是你什么人，祖先？”
灵叙沉默一会，扑到沈祈泱身上，爬了两爪子，嚎道：“嘤嘤~（才不是妲己的错，她也是奉命行事的，你们人就会污蔑狐）”
“怎么呢？说错了吗？还是你不认识她？只是有这么个说法，历史上有很长一段时间狐狸的形象都不太好。”
灵叙很生气，落到桌面来回走动。可恶，偏见，明明都是人做的坏事，偏要推给狐，狐老老实实在山上修炼，哪有功夫管你们凡人的闲事啊。
“灵叙？”沈祈泱不知所措地搭上狐狸的背，突然被一道白光弹开。
瞬息后睁开眼睛，衣襟被人拉住。
这熟悉的感觉...
“才不是那样呢，明明是你们人得罪了女娲娘娘，妲己只是奉命行事，她只是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左右君王大臣的决定，他们做错事，无法承担后果，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这不公平..”
沈祈泱木讷地点头，伸手触碰灵叙的脸，温热柔软的触觉，是真实存在的。
灵叙歪了下头，瞥向脸上的手，正奇怪对方的行为，忽然反应过来，他没化出衣服！
“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沈祈泱蹲下，疑惑地看向桌底的人：“怎么呢，为什么躲进去？”
“我，我没化出衣服。”灵叙委屈巴巴地说，努力蜷紧身体。
“噗。”沈祈泱失笑，这才注意到对方未着寸缕，赶紧拿来一张毯子递给他，“我们都是男子，有什么关系，没必要躲起来。”
灵叙裹紧身体，仍没有出去，不悦地瞪他：“纵使都是男子，也会不好意思嘛。”
沈祈泱捂唇偷笑，盘腿坐下与他对视。
裹得太匆忙，长发被随意地塞进毯子里，稍显凌乱。他抬手帮灵叙撩开眼前的头发，对方眨了眨眼睛，金蓝的眼眸里透着纯粹的天真。
狭小昏暗的角落里，这样一张称得上绝世魅惑的脸，配上这副懵懂的神情，实在太犯规了。
“怎么呢？”灵叙嗫嗫问。
沈祈泱敛下情绪，摇摇头说：“没。我前面说的那些都是人类杜撰编造的传说故事，不一定是真实的。不了解你们狐狸的实情，我不应该随便说，向你道歉好不好？”
灵叙挺直脊背，哼道：“好吧，不怪你，你应该也是被误导的。”
沈祈泱勾唇：“嗯。你的同伴还在吗？这几千年你一个人过来的？”
“我睡了一觉，醒过来已经感知不到大家的存在。之前银团给我看过去的电视，我猜百年前大概是有一场天地浩劫吧。我因为沉睡侥幸避开，其他人却没有躲过。”
闷闷的声音听得沈祈泱很揪心，搭上灵叙的手臂，语气柔和：“没关系，我可以当你的同伴陪你，会保护你照顾你。”
灵叙抬眸注视沈祈泱的眼睛，对方流露出的感觉很温暖。他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你，但是，不可以摸尾巴。”
沈祈泱一腔情绪瞬间破功，捂住脸忍了会笑，清清嗓子说：“为什么？尾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很怪，为什么你们要摸我的尾巴？”
“很漂亮很柔软很舒服，特别招人喜欢。”
灵叙面色古怪地喃喃：“有点变态...”
沈祈泱低头努力收敛笑意，“不可以通融吗？”
“我不喜欢。”
“好吧，那我尽量不碰。”沈祈泱正正色，张开手说：“出来吗，我给你找身衣服。”
灵叙顿了会，一点点挪出去，然后被沈祈泱一把抱起。
作为狐狸的时候经常被人抱，作为人还是第一次，好奇怪。
“我想自己走，你抱着我好奇怪。”
“哪里奇怪？”
“就是很奇怪。”
“...好吧。”
沈祈泱只好把他放下，谁知脚刚一沾地，眼前一闪，小狐狸从毯子里钻了出来，懊恼地抓咬毯子泄恨。
他蹲下揉揉狐狸脑袋笑说：“要是我不放下，说不定能维持久一些。”
“嘤~（狐也没想到）”
好无语啊，究竟怎么回事嘛。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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