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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鼠疫(第一次的罪与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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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这东西似乎不是“生而知之”的吧?那陀思这个得死一次才会发现的效果……
(提到死屋之鼠和中世纪……鼠疫……黑死病?)
“神使”陀,发现异能之前……
信息不通的时代,二十多的青年陀思旅经小镇——
神与人,异能的悲剧……
披着黑袍的青年旅者,途经小镇时黑死病爆发,街头倒着苟延残喘的患者……
镇上凝滞、惊慌、压抑着恐惧,路不见行人,房门紧闭,啼号哭声不绝不耳。
“好心的先生啊!您走吧!这里已经被恶魔诅咒了……您是个好人,远远的离开这儿吧!别让我们这些罪人连累您……”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摇头,拒绝了老妇人递还的食水。
这个来到小镇不久、沉默寡言的青年有一张令人不忍苛责的脸,他现在就用这样的一张脸面对着老妇人,告知她:“您的虔诚与德行神已明晰,必不是因此获罪。”
声音轻而庄重,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神圣而威严地注视着她,代神赫免她的罪行。
那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啊!
那是神明的代行啊!!
小心谨慎活了一辈子,谨守着教义的老妇人,临终前当真见到了神明派来接她的使者。
她怀着一种莫大的幸福闭上了眼睛,在断绝呼吸前最后一次向神明祷告——
主啊,请您保佑这个孩子吧!请您保佑这座小镇,保佑您虔诚的信徒……
青年沉默着目送她离开人世,眸中的悲悯使他确确实实像一座活过来的神像。
其他在街头流浪、垂死挣扎的人似乎也为这一幕动容,兔死狐悲、感同身受的落泪。
陀思妥耶夫斯基怀着点沉重的心情走出这儿。他在前往教堂的路上总结这些人的共同点,脸色很红,高烧,呼吸时断时续。仅观察的片刻就打了两个冷颤,皮肤上出现的小黑斑……
诅咒?
比起来自神明的惩戒,疾病的可能更高吧?
或者说,如果是人祸、神罚和诅咒,也许还有破解的方法。可如果真的只是疾病、天灾……
这么高的致死率、传染率和以往未曾出现过的症状……
这座小镇里还有人能活下来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甚至觉得连自己的防护措施都不一定有用。
曾经在整个欧洲肆虐的黑死病,几乎削减了三分之一的人口,深刻而久远地改变了整个中世纪的局面。
极高的死亡率和传染性,甚至通过染病的老鼠漂洋过海,传遍整个欧洲……逃跑可能还比不上它传播的速度。
这里正在死人。
未知的疾病在成片成片的收割人命。
童谣里传唱着,披着破烂黑袍、手持弯刀的死神在人间游荡,衪的下摆拂过的地方,人就像庄稼一样一茬一茬的倒下去……
谁也逃不过的,一视同仁的死亡啊……
恐怖的阴影现在笼罩在这座小镇上了。
大家起初只以为皮肤上长出的黑斑不过是一种小病,可是当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当先患上病的人们先后死去、痛苦挣扎,而一切救治的手段都没有用的时候,所有人都害怕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莫大的灾殃突然降临到身上。他们围在教堂前、拦在领主门口、叫喊、求饶、忏悔……一切都无济于事。
当最良善的信徒用最虔诚的姿态将所有的财产献给教会,却仍然免不了凄惨无比、痛苦万分的死去时,城内各种流言就再也止不住了。
人们议论纷纷、满脸愁苦,有人说这是神明震怒的惩罚,可是连这儿最好的老神父也无能为力。
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正得见人间百态。
有人绝望地放纵享受,用最荒诞的姿态抓紧还在人间的最后一秒。有人苦修自残,一边鞭打着自己一边喃喃着求神恕罪。也有人把目光投向了从前避之不及的女巫、魔法、恶魔和献祭……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来的时候,城里已经一塌糊涂。能跑的市民大都拖家带口跑去乡下了,因为染病,家庭破碎、父子相残、避门绝交……
赎罪券已经买了两轮,仍然不起作用,仍然在不停地死人,神明仍不息怒,教会也没有更多办法了。
万事万物总有克制它的办法,只要找出规律原理,即使是这样烈性的传染病……
趁着这样可怕的疾病还未扩散,应该立刻行动,越快越好。
进入小镇当晚,因为帮助老神父维持赈灾活动,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很轻松地取得了代替教会人员面见领主的权利——在这种很难得到什么结果的时候,这可不是什么美差。
要见领主的人太多了,城堡在一片低矮的房屋中格外突出,但人群已经顾不得往日的身份讲究了,在门口挤做一团……
城堡的会客厅里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人们面色苍白,这里的领主,那位子爵,疲倦而不耐烦地应付着他们。
陀思妥耶夫斯基穿着教会的服饰混入其中,并不显眼。
一片嘈杂中终于有一个统一的声音响起来了:“我们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所有的东西都捐出来了,神明要求的一切我们都在做了……”
子爵终于无可奈何的咆哮着把人群轰散了:“那还不是你们的罪孽过于深重!神父们已经时时祷告,为你们赎罪!都是你们这些罪孽深重的人给我的领地带来了灾难!有空在我这里闹,你们还不如快去教会真心忏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