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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小姐,这簪子你喜欢吗?”
      妆台的铜镜倒映着傅绵雪焕然一新的面容,精心挑选的玉簪被人轻巧的推嵌在发间。
      傅绵雪心不在焉的点头回应,抬眸打量照在镜中说话的丫鬟。
      娃娃脸弯弯眉,清纯的笑容带着几分拘谨,个头要比秋雨高,看着稳重,想来年岁也比秋雨大,便脱口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竹兰,是新来的贴身丫鬟,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即是。”
      竹兰姿态恭敬,眉眼间染上几许令人舒心的笑意,再次听傅绵雪问起,“秋雨怎样了?”
      “小姐放心,并无大碍,修养几天便好。”
      傅绵雪点头了然,闻言也无话多讲,入夜就又去到那方院子查看陆黎江的情况,一进屋就见得陆黎江被绑在柱子上,口水直流的看着坐在面前的傅清诚和梁文二人啃鸡腿。
      “哈!你们吃好吃的都不带我!”
      傅绵雪乍的一喊,三步做两步上了前。
      梁文听得这动静忽的起身,手上的鸡腿往口里一塞,大半截骨头冒在嘴外,声音含糊的给傅绵雪行了礼数。
      傅清诚反倒做贼心虚,鼓囔着腮帮讨好似的笑,还乖巧的把裹着烧鸡的纸袋递给了傅绵雪。
      “不要嚎那么大声嘛,怪吓人的,还留着呢,都是给你的。”
      说罢冲着梁文打起了马虎眼,会意的梁文也跟即道:“对,少爷特意留给小姐的。”
      傅绵雪看了看默契配合的二人就忍不住笑,装得几分发气模样抢过纸袋,而后傅清诚殷勤的搬来凳子,一手摸尽上头的灰憨笑道:“来,丫丫坐。”
      傅绵雪也不客气,坐下身后也招呼起二人,“你们也坐。”
      于是,三人并坐一排看了陆黎江半晌,神情各异,突然傅绵雪发问,“你们为何绑她?”
      傅清诚与梁文对视一眼,抱肘的同时翘起二郎腿,气哼哼的笑道:“绑她还需要理由?”
      转而才看向傅绵雪,卸了脸上那般假笑指了指自己脖颈道:“好妹妹看这儿。”
      傅绵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道不明显的抓痕,然后又见得他让出身指着梁文耳边的抓痕,呛着头示意自己看向陆黎江,说到,“都她抓的。”
      傅绵雪无奈,她知道陆黎江脾气差,只是重开一下没想到更差,惹得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严重性问题。
      不过……
      看着此时的陆黎江呆愣着不吵不闹,傅绵雪便不由自主的伸过手触碰她的眉心。
      食指轻轻一点,紧蹙的眉头就舒展开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缓缓挤成一个八,衬得陆黎江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忧郁,苦闷得令人压抑。
      傅绵雪动作一滞,眼底染上阴翳的苦笑。
      从来都没见你笑过……原来是不会……
      傅清诚原先见得这举动还想阻止,但随之看到陆黎江这般变化后眸光一亮,似寻到了某种乐趣,猫着腰上前,学着傅绵雪那样点了点陆黎江眉心,果然就见得她又蹙起了眉,引得一旁的梁文也来了情趣,挤上去照葫芦画瓢一个动作,两个挤拢的眉毛打样散回了八字,乐得二人一个劲儿玩弄了半天才听傅绵雪无语道:“闹够没?你们是三岁小孩吗?”
      停了手的傅清诚不以为然的坐回凳子上,“刚刚还闹腾得要命,现在倒是安静,碰她都没反应了。”
      “看起来还傻乎乎的。”
      梁文心起疑惑,莫不是方才给吓的?
      傅清诚毫不在意,傻不傻跟他也没关系,扯开话题只道:“这话可别让陆武听了去,就他那大嘴炮,不出半个时辰功夫街头街尾都得知晓我尚书府捡了个傻子。”
      傅绵雪听得嘴角抽抽,实在无语。
      您老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况且人家也不是傻子哩!
      一番诽腹,傅绵雪看了看窗外的天,“二哥,爹爹去办的什么事你可晓得?”
      傅清诚答非所问道:“公事。”
      傅绵雪很是无奈,抓着傅清诚手臂轻轻推搡,撒娇卖萌起来,“二哥~你就告诉我嘛,爹爹是不是去了大理寺?是不是嘛?”
      傅清诚付之一笑,后也反问,“你怎的知道?”
      “嘿嘿,听人讲的。”傅绵雪笑得乖巧,“二哥想不想喝酒?”
      傅清诚一听眼都缀着光,迫不及待追问到,“哪儿呢?”
      傅绵雪:“状元街的醉乾楼,先帝赐的名,酒都是上好的,其中就有二哥喜欢的竹叶青,夜不打烊,宾客熙来攘往。”
      “是吗?那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听人讲的。”
      听人讲的?那怎的没人和他讲?
      傅清诚疑心愈发的重,随即也没当回事,一番思忖就要起身离开,“梁大哥你看着她俩,别丢了,我去逛逛。”
      谁知刚起脚就被傅绵雪扯住衣角,回头见她笑道:“二哥你带梁大哥一起去吧,我这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这个时辰爹爹也应该快回府用晚膳了,二哥也正好顺路接他老人家一程,你哪条路去就哪条路回,莫跟着爹爹走小道,小道虽快,黑灯瞎火的危险。”
      傅清诚愣在原地梳理着她说的话,依旧想问个头尾,张嘴之际就听傅绵雪又道:“还是听人讲的。”
      傅清诚哑然,想说的话忘了个干净,咿呀出了几下声后妥协点头,带着梁文一同去了。
      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傅绵雪长舒一口气。
      糊弄人她并不在行,放在如今来想,不在行也得在行,既是重生,那便想方设法的去改变一些事情何尝不可。
      今日她父亲夜归要遭难,虽不了解多少缘由,但那被伤得血淋淋的手她不会不记得,如此,她来个捷足先登岂不是更好。
      傅绵雪露笑,回身去到陆黎江身前,捧着原先那半只烧鸡放在她面前,而后才见一直木讷的人有了动静,看向那烧鸡张巴张巴了嘴。
      “想不想吃?”
      这般问着,傅绵雪就看到陆黎江听懂似的动了动嘴便去为她解开捆绳,“那我给你松绑,不过你要乖乖听话,这样你想吃什么我都命人给你拿,如若不听,那就让人再给你绑回来,好吃的也甭想要,知道了吗?”
      傅绵雪兀自说着,等给人彻底松了绑便见搁在木凳上的烧鸡被陆黎江一把拿了去,蜷到一处墙角狼吞虎咽起来。
      傅绵雪立在远处不敢近身,怕无意哪个行为举止又刺激到陆黎江发狂,无事生非,不好了之,爽性待她不顾形象的啃完才慎之又慎的扯拢了距离,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起小家伙沾得油腻腻的小脸,时而柔声安抚。
      陆黎江慢慢的也就松了防备,趁傅绵雪毫无预感之际竟抬手点了点她眉间的朱砂印。
      一袭湿冷刹时传遍全身,傅绵雪止不住一抖,手头一顿,不可置信的睁着眼。
      她的手……凉的……
      时节刚入春分,天气依旧寒凉,陆黎江换的亵衣单薄,天一黑,风刺骨,何况带着伤。
      傅绵雪觉得自己大意,唤了屋外的竹兰前去自己寢屋找了件衣裳送来,亲手替陆黎江穿上。
      陆黎江这时个矮,身也瘦,傅绵雪比她高得一个头,衣衫修长,垂直的拖在地上,裹得倒有几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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