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起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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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盐井，早上好～”
大清早，萩原研二到医院给盐井沧带了早饭——豚骨拉面。
以及伴手礼：“沧，早上好。”
正准备出门的盐井沧原地打了个圈，被逮回病房，看着工藤新一手里拎着一份打包盒，熟门熟路，往桌上一放。
“他为什么会在这？”盐井沧跟着萩原研二到桌前坐下。
“新一出院了，我今天也得出门，小盐井会寂寞吗？”萩原研二对着空荡荡的病房若有所思。
盐井沧打开电视，把早间新闻当下饭菜，闻言一顿。
寂寞，这个词陪伴他十几年，它本身已经变成陪伴的一种，跟他不分彼此。
他已经感觉不到“寂寞”了。
“出门？”
盐井沧毫无异状，掀开打包盒的盖子，顿时眼前一亮。
绿油油的葱花，颗粒饱满的玉米粒，鲜亮浓厚的汤汁，又香又软的肉片，切开是溏心的鸡蛋，以及浸泡入味的细拉面。
一整个香迷糊，让大早上食欲不振的人都不自觉要多下两筷子。
“快尝尝，超——好吃的。”萩原研二分开两双一次性筷子递给盐井沧和工藤新一，“警察医院这边远归远，好吃的也很多，等小盐井出院，就再也吃不到了哦。”
盐井沧两个问题都没得到答案，但盯着拉面看了两眼……他决定先嗦面！
显然美味的拉面惊艳了每个人的味蕾，盐井沧这种不怎么能吃到正常食物的人尤甚，一旦开吃，就是一整个沉迷。
三人在一间病房住了几天，互相都有了解，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工藤新一喝完一口汤，神清气爽，见萩原研二也放缓了速度，想了想，说，“萩原警官，你们今天是什么计划？”
提到这个，盐井沧从拉面碗里幽幽抬头。
汤面的烟云雾绕撩得苍白的脸有了几分血色，而那双墨色的眼睛也被拢得不见一丝光。
工藤新一：“……”
他乖巧坐好，先回答了盐井沧的第一个问题，“是这样，我来找你玩。”
对两个孩子的相处模式看一次笑一次的萩原研二点头，“对，小新一今天早上六点在我们宿舍楼下蹲我，就是为了找你一起玩的。”
盐井沧：玩什么？系统吗？它已经卡得开始B-Box了。
“至于我，要去跟工藤先生一起查案子。”萩原研二接着说，“喏，就电视上这个。”
两个小孩儿同时回头。
电视上，主播正神情严肃，为观众播报一起失踪案：“……至今，位于米花町一家知名医药公司的研究员今井先生已失联半个月，警方调查未有结果。”
“据了解，今井先生在该公司负责新药研发，他的失踪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
看完新闻，盐井沧后知后觉，“为什么突然查这个案子？”
“是本间警官委托，一宗失踪案，要找的人就是这个今井先生。”工藤新一知道点内情，“老爸这几天就是在查这个，但是始终差点什么，情报收集不完善，还没有轻易下定论。”
“差点公安的情报。”萩原研二也不觉得自己跟两个平均年龄9岁多的孩子聊案子有哪里不对，指着碗，“有汤没面，能品出这是道什么菜？”
“跟昨天的审讯有关，我后来又问了工藤先生，既然公安已经忙到要把找人的活外包给他，就说明这案子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就不会外包，不重要，就不会找工藤优作。
“就跟他们对小盐井的监视一样。只是他们行动中的一环。”
而萩原研二现在就是要沿着从这大树上长出的枝条，查清整件案子。
然后，他就会知道警视厅的内鬼到底和他的两个同期有什么关系。
沉沉的担忧一瞬而过，萩原研二又问盐井沧，“你刚才要出门？”
“先去食堂。之后公安有资料跟我对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跟你们在查的案子一样。”
盐井沧给他看手机，昨天跟他说保持联系的本间彦晚上给他发了消息，今天会有人来送资料给他。
希望他能发挥一下“直觉”，给他们的案子提供“一个新的调查方向”，就像他昨天做的那样。
但盐井沧觉得本间彦在用他玩排除法——
“大概率也是找人的资料，先让我看看人死了没有。”
毕竟他的“直觉”现在只有这个用处。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今井先生？”
萩原研二想了想，“内鬼？”
盐井沧闷头干饭：“等我拿到资料，你俩跟着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两人同时：“哦，有道理。”
于是，等公安的人通知盐井沧下楼到停车场拿资料的时候，交接人一抬头，“……”
萩原研二快乐打招呼，“有泽君，又是你啊。早上好~”
工藤新一问好，“有泽警官，早上好。”
盐井沧伸手，“资料呢？”
有泽和人默默从公文包里掏出纸袋，看到盐井沧接过后直接递给身后一大一小，忍不住问，“这种事你告诉他们？”
“本间先生说只能我一个人知道？”盐井沧反问。
“那倒没有。”
说不得还有给萩原研二透题的意思，“没什么，你们就在这看，资料不能外借。”
“哦。”盐井沧点头，同时叫出系统给他实时扫描一份保存在文件里。
等那一大一小把文件看完传回盐井沧手中时，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随手翻了两页装样子，实则陷入了沉思。
有泽和人带给他的资料的确就是新闻播报里那个医药公司研究员失踪案，比新闻报道详细，里面写清楚了公司名称，研究员的身份及一切相关信息，同时还有案件调查报告。
该公司全名西仓制药，10月23日，警方接到一起失踪报案，对方是西仓制药的经理，称公司里的研究员盗走公司机密跑路，希望警方能够帮他们找到研究员，拿回资料。
西仓制药位于米花町工业区，失踪的研究员今井利平在公司实验室负责项目研究。他的失踪，引起了各方关注。
起初，警方通过正常流程走访周边搜查了四五天，既找不到人，公司没有勒索电话、市面上没有相同新药发售，附近及家里也没有人与对方有联系，正摸不着头脑，搜查走到了第七天。
第七天的记录直接让失踪案原地升级。
光看时间记录，就半小时，这案子先后转手搜查三课、组织犯罪对策四课、搜查一课，最后被公安的人截走。
盐井沧合上资料，还给有泽和人，接着伸手，“还有呢？”
——系统的1公里扫描是一个大概念，能广泛到什么程度呢？
1公里以内，什么都能扫，偶尔还有自动触发，就比如这份公文包里的另一份报告。
【系统提示：正在扫描中……】
而有泽和人连他为什么知道都不想问，直接掏出纸袋递给他，看了一眼待人和善的老同学，他提醒说，“这个只能你自己看。”
盐井沧抬眼，他补充说，“如果不想他们惹麻烦的话——本间先生是这么说的。”
看了他两眼，盐井沧品出点生无可恋的意思，转头看了一眼萩原研二，后者痛快点头，带着好奇的工藤新一在停车场门口等他。
这次拿到手的只有一份调查报告，开头标明了报告人，报告事项，时间，事件，任务列表、已完成、进行中等等，粗略一扫，盐井沧还以为看见了自家系统的纸质版。
【平良止哉（殉职），男，32岁，组织犯罪对策第四课警部补，已婚，一子。】
【工作记录：[置顶]10月23日：调查柴田会-西仓制药-今井利平（研究员）失踪】
【10月20日：调查柴田会-西仓制药-“盗火者”计划调查报告已提交】
【10月17日：发现柴田会-西仓制药-“盗火者”计划（进度已更新）】
【10月……】
【9月15日：已确认西仓制药为柴田会干部西仓恭介私人产业，疑似药品走私链条关键节点，现对其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潜入观察】
盐井沧翻动纸页，系统已做好扫描，并同步悬空标注相关名词，做拓展科普：
【柴田会：关东势力最大的极道组织，手中掌控数条走私渠道，大多分布在港口。】
【西仓恭介：柴田会干部，负责横须贺药品走私，西仓制药公司社长。】
【今井利平：细胞生物学专家，供职西仓制药。】
而有泽和人则为他补充报告上没有的内容。
西仓制药是一年前改名，药物研究室成立不到八个月，起初并没有引起警视厅的注意。
直到六月份，紧盯着关西极道森三组的大阪府警在一次对歌舞伎町的整改行动中，意外发现柴田会的走私动向，上报东京警视厅，这边就顺藤摸瓜，发现柴田会干部西仓恭介在米花居然还有一家从事药品研发的公司。
就此，组对课派出了自家的卧底平良止哉，乔装打扮，在制药工厂当了一名保安，收集线索证据。
平良止哉接下来的行动都写成了报告，其后内容写的模糊，还有三条被公安删去，只有口述。
10月22日，平良止哉上报了一则失踪，次日，警方接到西仓制药经理报案，平良止哉也接到了调查命令。
从23日开始，平良止哉开始调查这名研究员的去向。直到11月2日，他无意间在实验室发现了一个文件名“盗火者”的计划，同日上报。
——失踪的实验室研究员今井利平就是负责“盗火者”计划中的药品研发工作的核心成员之一。
11月6日，平良止哉突然收到了一则指令：在西仓恭介离开公司前往横须贺出差时，找出公司账目，作假后掉包回去。
11月7日凌晨，一名组对课警察身穿保安制服从一家制药公司高层坠楼身亡。
——今天，是11月12日，平良止哉身亡五天后。
“本间先生想让我干什么？”盐井沧把报告还给有泽和人，等他接下来的要求。
在他看来，无论是失踪案也好，卧底自杀案也罢，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份用人命换来的账本。
本间彦想让他找账本？
可他展露出来的能力只是救人，寻物……不在他的业务范围吧？
找今井利平也不对，否则就该直接让工藤优作来问他。
那还能干什么？
果然，有泽和人从上衣内袋里拿出一个折得四四方方的纸块，展开又是一张人员资料：相园柳。
“他和今井利平，账本一定在他们二人之中。”有泽和人将本间彦的打算原话道来，“工藤优作他们找今井利平，你试着找一找相园柳。”
“我们时间紧迫。”
所以什么牛鬼蛇神的都可以试试再说。盐井沧了然，接过资料来看。
又是一个西仓制药的研究员，是药物研发下一阶段临床试验小组的负责人，11月6日下午核批请假，当晚，这人跟今井利平一样，失踪了。
也就是相园柳这个名字一出来，盐井沧眼前的透明面板一闪，一个【加载中】的标识出现，随即系统任务栏飘了上来：
【叮！系统提示：支线任务-前置-[卧底之死（序）]已更新】
【任务详情：“他已死于黎明前最深的夜，他已点燃永不熄灭的火，在这白夜中。”】
【任务目标：被灭口的研究员-相园柳】
【更新-任务地点：西仓制药3号生产车间】
【更新-任务倒计时：4h 23min 51s……】
【任务奖励：有效存活人数+1 能量点+10】
【系统提示：“拯救濒危世界，打造幸福人生”。[救世计划-110号]祝您任务顺利，心愿得偿。】
有泽和人不知道盐井沧眼中的变化，老老实实给本间彦当传声筒：“盐井君，你的感知能从资料里获取吗？”
换言之，你能看一眼资料就知道人在哪、还活着吗？
嗯……他该知道吗？
盐井沧看着正在倒计时的任务栏，犹豫了一下。
牵涉到主线支线这种任务，系统的定位范围当然不会局限于1公里，这是他早有心理准备的。
但无论什么案子都能和主线支线扯上关系吗？
要想在新世界有个清、白、的安身立命之处，初步还是得靠本间彦。
本间彦要用他，必然不可能只在今天用。
所以，到底怎么选，还得看110号能给他开多少定位权限。
而结果当然是……
【110号答宿主问：开通相关定位权限功能，详情请看[商城]，人物类定位：1生命值=1人。】
【110号补充答案：经系统违规操作后，人物类定位权限在宿主已知范围里可替换为日常任务，完成相关日常任务，奖励能量点减半。】
……那你还怪贴心的。盐井沧看着自己面板上【生命值：31（持续下降中）】微微一笑。
然后对有泽和人说，“现在不知道，还得去一趟西仓制药才行。”
这个答案显然在有泽和人预料之中，他点了点头，并未多问，收好资料后，转身就要去开车送人去西仓制药，被盐井沧叫住。
“你说你要干什么？”有泽和人难以置信。
盐井沧把工藤新一叫过来，“我带他一起去。”
“为什么？！”有泽和人看着眼前的组合，头都快炸了——一个12岁小孩儿，一个7岁小孩儿——他在拍小鬼当家还是宝贝计划？！
可这又不是喜剧片场！
“盐井君，虽然本间先生让我一切听你安排，但你的行动我之后还是要如实上报的！”
你还不如带后面那个笑眯眯的老同学呢！
“就他。”盐井沧找到他的车，隔着3米示意工藤新一上去。转头又问萩原研二，“你怎么走？一起？”
有泽和人：你还要一起？？？
萩原研二摇头，找到自己开来的车，“我去找工藤先生，你们跟有泽君一起吧。嗯……西仓制药见？”
他笑眯眯地看着有泽和人。
“……”有泽和人面无表情，转身上车，关上车门的“哐”一声格外响——萩原研二都替他心疼车门。
车上，工藤新一坐后排问斜对角副驾驶上的盐井沧，“所以，为什么带我？”
他还以为自己要跟萩原研二去跟老爸会合，没想到盐井沧会让他上车。
脑子里警报声炸得脑袋发懵的盐井沧晃了晃头，“卡个Bug。”
旁听的有泽和人：……
他早该知道的，当盐井沧在审讯里说出“背后指使是东京警界”的时候他就该明白，不要理解盐井沧的脑回路。
根本理解不了一点。
工藤新一：……
原来这世上还能有比无限重回小学一年级更Bug的事吗？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一起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