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越爱》宫品月

22、冲动

　　在辛扬归队不久，比赛开始。

　　相较十五班来说，十班的优势还是比较明显，虽说有些胜之不武，但还是取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小组赛里高二十班除败给高二七班外，以余下三场皆赢的姿态顺利闯进半决赛。

　　俗话说，冤家路窄，果然不错！

　　在半决赛里十班又一次惨败在七班手里，只好与同样败在另一方手里的五班进行第三名的争夺。

　　在最后一场比赛过程中，两班参赛队员都全力以赴，卯足了劲儿争取最后的荣耀。

　　在双方拉拉队喊破了嗓子似的加油声中，比赛进行了5分多钟后还处于拉扯状态，由于双方实力较接近，比赛俨然已成为耐力的拉锯战。

　　于悦身处自班队伍后部，随着同学“一二一二”的口号声，有节奏的使力，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终于能感受到虚踏的步子真实的向后挪动。

　　一时间十班的每个人更像是看到曙光一样，拼着最后的力气玩命向后拉，体育老师手中的小红旗一挥口哨一吹，意味这场磨人的比赛结束了。

　　却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高二五班的同学见劣势无可挽回便在哨声刚刚响起时一齐松开手中绳子，绳子彼端的十班同学由于还未来得及收力便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由前到后纷纷摔倒。

　　这在拔河比赛中算得上是大忌，输不要紧，重要的是输要输的有风度！

　　“输了就玩阴的！有你们这样的吗？”十班有的同学刚从地上爬起便气不过地向对方吼道。

　　“怎么了怎么了？自己反应迟钝还怨别人反应快了？”五班的同学由于输了比赛心里本就憋着气，一听对方的质问更是来了劲儿，也开始出声反驳。

　　“靠！玩赖你还有理了！”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年轻的体育实习老师刚出校门就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处理，急得一头大汗地阻止两边似要动手的同学。

　　这边的喧哗声音渐大引来了很多同学的围观，本在另一边看决赛的辛扬也被争执声吸引过来，人群外一眼就看到跌坐在后面刚被人扶起的于悦，欲上前，看到从争吵中心赶过去的谢凡后又止步。

　　由于于悦站的偏后，大家摔倒时的冲力让她让还没来得及反应变已跌坐在地，更甚至有一条腿还被前面的女生坐在身下，坐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扶起。

　　“怎么样？”谢凡抓着于悦的手腕检查她有无受伤的地方，惹得于悦“嘶~”的一声后立马放开手。

　　谢凡清楚地看见于悦小臂上摔破已经渗血的伤口，低声骂道，“这帮混蛋！”

　　于悦一愣，还未来得及从谢凡骂人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便看到刚刚骂人的人此刻快步走到对方叫嚣最严重的男生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拳。

　　对方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震住，一时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待到谢凡第二拳落下时才回过神来堪堪避过，嘴里不干不净地吐出一句脏话后也还起手来。

　　这一声咒骂惊醒了犹在震惊的围观者，两班人马正愁各自心中憋得这口气没地儿出，有了谢凡的打头阵自然是纷纷上阵，不论以前认识与否只要是敌对双方必是拳脚相向，武力问候，一时间打骂声震天！

　　十班班主任陈晨老师见从操场上闻讯赶过来看着一片混战不知如何下手的众体育老师不禁气急，大声喊道，“都看什么呀！拉架呀！”

　　一干老师这才冲进战局，一边高喊“别打了别打了”，一边奋力阻止双方再动手。

　　混乱中，于悦看到谢凡被周围的老师同学们费了好大功夫制住。

　　逐渐平静的谢凡挣脱了周围的束缚，从那个男生身上起身，头低垂，微长的刘海遮住眉眼，却遮不住眼中渐消的狠厉。让她只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众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使缠斗在一起的同学慢慢分开。

　　“都给我消停点！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不管什么事儿，有理讲理，都动什么手？” 高二十班班主任陈晨怒气冲天地站在自班学生面前高声训斥。

　　高二五班班主任李延丽听到陈晨的话脸面自然有些挂不住，也开口训导，“我现在不说你们，自己都好好想想，等回班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而后走到，陈晨老师跟前，“不好意思啊陈老师，都怪我班学生太皮，害你们班学生摔倒一片，没摔坏吧？”

　　语气关心得让高二十班师生打心底不舒服，陈晨老师却也场面做足地连忙道，“哪的话，都是我班学生太冲动，再怎么不对也不能动手不是？真是教不严，师之惰。我代学生向你道歉，没打坏的吧？”这一通看似道歉实为讽刺的话一出，高二十班同学心里都暗叫一声大快人心！

　　李延丽站在陈晨对面，笑得一脸尴尬。

　　不待对方说话，陈晨老师再度开口，“看什么看，都给我回班！”语毕回头对着自班同学大声道，“也不争房子不争地，因为这个没用的比赛，闹成这样寒碜不寒碜！”

　　转身对脸色已不是尴尬形容的李延丽说道，“我回班了啊李老师，这帮学生不教训真是不行了。你也别生气！消消气啊！”陈晨心里气急，这李延丽平时在物理组就不受人待见，怎么带出来的学生也不怎么招人喜欢！

　　于悦跟着自班同学往教学楼走，待到班级门口却没有进去，胳膊上的擦伤需要清理，她逆着人群走向洗手间。

　　伤口被急速的水流打得有些刺痛，不过于悦没有在意，只是任其冲洗着。脑中一直反复回想着谢凡的举动，这样的谢凡是她没有见过的，别人不知道可她却知道他冲动的原因，心中霎时涌出类似感动的微妙情绪。

　　待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于悦走出洗手间准备回班级。

　　却意外地发现谢凡等在走廊，“胳膊怎么样？”

　　“没事，你呢？有受伤吗？”

　　“没有。”谢凡说话的同时身子不自在地向右侧偏了偏，可疑的行径引起于悦的怀疑，只见她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后，突然蹿到谢凡的右边。

　　待看见他嘴角一块青紫还泛着血丝，想为他擦去血迹，手却在半空中犹豫了半晌后放下，只是问道，“疼吗？”

　　“不疼。”谢凡见于悦一脸不信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真的，嘶~”本想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却不曾想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引得于悦更是担心，不禁责怪，“还说没事？”

　　“怎么这么冲动呢！”

　　见于悦红了眼眶，是真的担心自己，一向淡定的谢凡也开始着了急，急忙保证，“除了这一处，其他都没伤到。”

　　“真的？”

　　“真的，所以你别哭。”

　　于悦吸吸鼻子，阻止眼泪流下，“那你答应我，以后别打架了。”

　　“这我不能答应你，只能说，争取。”

　　两人边说边向班级走去，走廊里还有从操场上陆续回班级的学生，见到刚刚打架事件的主角不免一番指指点点。

　　“你形象全毁了！”

　　“我又不在乎。”说道这谢凡顿了顿，偏过头看向于悦，双眼微眯，眼神专注，虽有些挂了彩的脸庞却不显丝毫狼狈，依旧引人注目。只听他反问道，“难道你在乎？”

　　于悦看着此刻的谢凡，心里怨念丛生，我巴不得你的形象再坏点。不过这个于悦自然没有说出口，只是撇了撇嘴，表示自己同样的不在乎。

　　“重要的是你怎么看我。”谢凡转过视线，看着前方，不待于悦开口便说道，“你先回去。”

　　于悦看见正站在班级门口的班主任，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看到班级里每个人都正襟危坐，于悦不禁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抬头看了眼班主任身后的谢凡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今天的事儿，我们不管五班做得对与不对，你们先动手了就是不对！”陈晨老师顺了顺气后说道，“有理说理，凡事不是动手就能解决的，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你说你们长这么大谁没听过‘三思而后行’？但你们哪个按着这个做了？”

　　陈晨站在门口，越说声音越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也不说你们了，都这么大了，自己好好想想吧！男生每个人给我写2000字检讨书，施景微晚自习前给我收上来，谁不写完不行吃饭！”

　　转身对门外的谢凡道，“你是主犯，跟我去办公室！”

　　沈念出神地看着门口，刚才她就站在于悦的身后，事情的始末她一清二楚。

　　回过头看向于悦，后者此刻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谢凡跟着陈晨走到数学组，待到陈晨在办公桌前坐定，才开口问道。

　　“说吧！谢凡，你到底怎么回事？”

　　见谢凡只是偏着头盯着某处出神而不是回答自己的问题，陈晨有些无力，这个平时最叫人省心的学生怎么关键时候就犯浑了呢，想到这，陈晨头痛地伸手抚额。

　　谢凡仍是盯着办公桌上那一小盆仙人掌出神，面无表情，依旧沉默。

　　“你不是胡闹的孩子，这次跟着凑什么热闹？”陈晨停下，转身喝了口水，继续训道，“这次事儿闹这么大，我想保你也保不下来，你等着学校处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