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和他的十全大补丸》早八

51、亲吻

　　周霁提前了半个小时到面包店，他先给陶桃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了他周水水的生日。

　　林飞白离开的时候提了一下，他就上了心，却不想直接问周水水，只能迂回着从陶桃这里打听一下。

　　趁着家政公司的人还没到，周霁把楼下的面包收拾了一下，过了保质期的直接扔掉，还在保质期内的拿了干净的袋子装起来放到门口，会有环卫工人带走。

　　之前他们偶尔会外出一段时间，面包店就要关门，剩下的面包扔了太浪费，就和负责这一片的环卫阿姨说好，把面包放门口，她们就可以直接带走了。

　　上了二楼，楼上狼藉又混乱，满地都是羽绒，客厅里还好些，卧室里简直都没地儿下脚。

　　周霁先把周水水的东西给他收了起来，大多都是一些符箓护身符笔记本之类的东西，还有些鞋子衣服，洗漱用品直接忽略，林飞白那已经重新给他备下了。

　　周水水的衣服鞋子更少，鞋子只一双运动鞋一双板鞋，拖鞋那边也有，这边的直接扔掉。衣服只一件羽绒服，穿到林飞白那去了，这边剩下的三件旧旧的白T恤，两件夏天当睡衣的跨栏背心，两件春秋外套，裤子短的长的、厚的薄的加起来一共四件，几条内裤和袜子，卷巴卷巴一个小行李箱都装不满。

　　唯一比较占地的还是何寄灵买给他的那一身嫩黄色毛绒绒的睡衣。

　　周霁差不多将周水水的东西都装入行李箱中，跟家政公司约好的时间也到了。家政公司的人开始收拾起楼上来，该扫的扫，该扔的扔。

　　两个小时之后，楼上焕然一新，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就是卧室基本上空荡荡的，床早就毁掉了，这边还需要重新添床。

　　床头柜和桌椅倒是幸免于难。床也不着急添上，林飞白那的条件总归比这里要好些，还是让周水水先住在那边好了。

　　他现在胳膊上打着石膏，很多事做起来都不方便。周霁正考虑着自己也搬到那边跟他同住，刚好能够照顾到他，或者叫他搬到自己那里住也可以。

　　面包店收拾干净了，时间还挺早，周霁买了菜回去，周水水也睡醒了。

　　小师叔不在，没人逼着他好好学习，他打开电视机，随便找了个电影，身上盖了毯子，窝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看到周霁拎了行李箱回来迎了上去：“都弄完了？这里面是我的东西？”

　　“弄完了，回头添一张床就可以了。你的东西。”周霁把菜拿到厨房去，周水水拖了行李箱去开箱整理东西。

　　等周霁出来就看到周水水在那一只手往外掏东西，上前道：“我来吧。”符纹法器之类的都在最上面，他一边往外拿一边问道，“最近这段时间，我搬过来跟你同住吧？”

　　“嗯？”

　　“你现在一个人不方便，林飞白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搬过来，方便一点。”

　　“可以呀，”周水水笑眯眯的，“谢谢你啊。”

　　行李箱里只剩下衣服了，周霁拎了箱子进卧室，把衣服一件一件叠的整整齐齐放进去。

　　周水水跟了进来，眼看着他把内裤拿了出来，急急忙忙抢了过来，连声道：“这个我自己来自己来。”

　　周霁也没躲开，靠在一旁看着周水水，周水水低垂着头拿内裤，脸上染了一片红，他本来就皮肤白，这一红就显得格外明显，眉眼低垂，眼下被长长的睫毛阴影遮住，这时候的他，看上去格外诱人。

　　周霁的身体略动了动，想往前靠去，却在动作的瞬间顿住了，他往后退了一步，闭了闭眼，轻声道：“我先出去了。”

　　等周霁出了卧室，周水水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刚才那样子，太过尴尬了点。

　　周霁回家拿了些日用品过来，本来就在一个小区里，不过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两个人窝着把刚刚周水水看了一半的电影接着看完。

　　晚饭依旧是周霁做的，周水水在一旁不时指点几句。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

　　周水水的生日那天，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师父师母、师兄师姐轮番祝他生日快乐，师母还一直埋怨他不回山上过生日。

　　他只能赶紧应承下过年的时候就回去，也就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师母这才停了埋怨。

　　师父他们的电话挂了，周水水想了想，又给林飞白打了过去，小师叔已经离开了几天的时间了，一直没有消息过来，也不知道林家的事情难不难处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飞白的声音有点低哑：“小水？”

　　“小师叔，你那里怎么样了？有麻烦？听你声音有点不对劲。”

　　林飞白揉了揉额头，因为通宵，有点头晕，眼睛干涩。

　　他闭了眼睛，继续道：“有点麻烦，不过已经有点眉目了，不用担心。今天你生日了吧，记得吃面。这次的生日礼物先欠着，下次补给你。”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那真的可以吗？”周水水有点担忧，“小师叔你不要硬撑着，多休息一下，不要累到了。”

　　“没事，放心，我有分寸的。”那边有人又在叫他进屋，林飞白冲他点头示意，对周水水道，“我这有点事要做，先挂了。好好照顾自己。”

　　周水水应了一声，听到手机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也慢慢挂了电话。

　　小师叔那边，好像并不是容易解决的事。

　　外面有门开合的声音，周水水看了看时间，这会大概是周霁跑步回来了。他也不想起床，继续窝着。

　　等到周水水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周霁把午饭已经做好了。

　　两人吃着饭，周霁忽然道：“晚上叫陶桃过来吧。”

　　“可以啊。”周水水随口应道。

　　陶桃下午就过来了，拎着一个挺大个的芝士蛋糕，一进门就叫道：“老板生日快乐啊！！”放下蛋糕，先给了周水水一个熊抱。

　　“好了好了，”周水水拍了拍他的后背，“最近在做什么呢？”

　　陶桃笑出两颗小虎牙来：“去A大听课了，最近叶浩思他们没事，就带我去艺术系旁听了几节课。不过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好多课程已经停了。他们说之后带我去图书馆看书。”

　　“很好啊，多学点东西，要不要去找个高中读书，等明年参加高考试试？这样你就也可以去大学了。”

　　陶桃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老板你就别逗我了，就人类的那高考，我可应付不来，太难了，听说高三的时候就是地狱，早起晚睡，做的卷子有一人高。我才不要自找苦吃。”

　　三个人晚上吃的火锅，骨汤的。周霁原本想炒一桌菜出来，但是奈何自己手艺有限，还是选了火锅。汤底滚了先给周水水下了一碗面，之后才继续放了肉片和蔬菜。

　　房间里暖气烧的足，吃火锅更是热，三个人身上都有点冒汗。

　　周霁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啤酒，给大家倒上，周水水灌了一大口进去，这才感觉身上的燥热去了很多。

　　一顿火锅吃了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啤酒也喝下去不少，地上放了好几个空酒瓶。

　　周水水酒量向来不算好，现在又刚刚吃饱，晕晕乎乎的有点想睡觉。

　　周霁和陶桃把桌子收拾干净，端了蛋糕出来。周霁轻轻拍了拍周水水的头：“先别睡，吃点蛋糕。”

　　火锅已经吃了很多了，三个人都没吃下多少蛋糕，随便吃了点应应景。

　　吃过蛋糕周水水的酒意更加明显，陶桃也准备回家去了。

　　等周霁把陶桃送出门外，回来就见周水水已经摊到沙发上了，头一点一点的。

　　周霁打湿了一条毛巾给周水水擦了擦脸，周水水迷迷糊糊睁了下眼，看到周霁后露出一个软软的、傻乎乎的笑来。

　　周霁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去房间睡。”

　　等他放了毛巾出来，周水水又睡着了，轻轻叫了他几声也没醒，周霁索性直接把他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打着石膏的胳膊，把他放到卧室的床上，脱了鞋，盖上被子。

　　周水水睡得沉，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没有把他弄醒。

　　周霁坐在床边看着他，他睡得头发乱糟糟的，刚才擦脸弄湿了额前的一些头发，现在有几丝贴到了额头上。

　　周霁把那几丝头发拨了开去，静静看着他半晌，忽然在周水水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轻声道：“呆乎乎的。”

　　他低下头，在周水水额头落下轻如蝉翼的一个吻。

　　关了的灯，又将门关上。

　　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床上原本沉睡着的周水水悄悄睁开了眼睛，探出手来捂住刚刚被周霁吻过的地方，一脸怔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