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救世主》还要一勺

34、惩戒

　　李西沉默了好久，恨声道：“他们是蠢货吗！宁肯喂养一只怪物，也不肯相信正统的修仙门派？我们不会害他们，那只怪物饿急了，可是会把他们都吃了的！”
　　林墨川：“我也想不出喂养怪物有什么好处。或许在他们眼里，北安比怪物更凶恶呢。”
　　李西：“这是什么道理！”
　　林墨川：“我随口一说，不必当真。我们先等恒南师姐来，看她知不知道什么。”
　　次日清晨。
　　刘泳带着一帮村民站在两人的居所外面，围着李西问道：“为什么不去除恶了？”
　　“不是不去，是晚一些另遣人来。”李西垂着眼，不愿看他们虚伪的面。
　　刘泳：“这……这是为什么呀？两位仙师分明游刃有余……”
　　“为了什么，你们管不着，”林墨川从屋里走出来，将李西推进屋里去，抱着臂膀冷笑道：“这是北安内部的事，你们哪个有权过问？”
　　经过这几天都相处，众人都知道林墨川是个不留情面的主儿，因此都没有应声。
　　“没事了？那就散了吧。”林墨川丢下这句话，就把门关上了。
　　“哭什么？”林墨川一进门，就看见李西在那偷偷抹眼泪。
　　“谁哭了！”李西偏过头，反驳道。
　　林墨川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哭来着，咱们要是推掉任务，就得赔双倍给他们，这么多的钱，可真是痛煞我心啊！”
　　李西显然是将这茬忘了，闻言身形一僵，愤慨道：“分明是他们使诡计害人，凭什么我们赔钱！我要跟恒南师姐说明他们的阴谋，让他们再也害不了人！”
　　林墨川见李西又成了生龙活虎的，方应和道：“恒南师姐人很好，你同她说明白，或许咱们就不用赔钱了，这事就靠你了。”
　　“放心吧！”李西信誓旦旦，终于重新打起精神。
　　屋子外，刘泳带着几个村人走远后，有人道：“咱们等了半月才有两个人来，若是把她们放走了，下一波人来还不得猴年马月，那个日子就快到了，咱们哪耗得起啊？”
　　此人正是前几日在筵席上憨笑的女子二凤，此时却是满面戾气，不同往日。
　　“耗不起也得耗啊，咱们本来就是乞求北安庇护，她们若是因任务折损，北安并不会多说什么，可若是被我们强困在这，北安难道不会发难？”有人驳道。
　　“是啊，我看她们两个的所用器具与药粉皆是贵价，恐怕出身宗门元老或是富豪世家，这两种出身的弟子尤其得北安看重，咱们不好明着触她们霉头。万一她们回去告状，将咱们的任务撤了，那可就……”
　　“胆小鬼！”二凤冷冷道，“当初要你们要是不畏畏缩缩，能够早点引入异形，咱们的任务就能提前半年进入蟾宫了。若是提前半年，三批棕衣应该早已丧命，那些受宗门看重的黑衣也早就能来了！何至于现在落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一个细长眼睛女子瞪着二凤，冷冷道：“你怎么好意思怪我们！引入异形你是出了力，可异形引入后是要靠血肉养着，才能有力气伤人性命的。我们家家都出了血，下蛋的鸡、出奶的羊、看家的狗，甚至是耕种的牛我们都给出去了，可你给了什么？不过是一只眼睛撞烂的了的鱼，那鱼还没有巴掌大，呵呵，这么芝麻大点的肉……”
　　“原来是你偷了我的鱼！”二凤一把揪住李白的领子，抬手就要打，旁边人连忙去拦。
　　李白惊道：“别赖人，不是我！”
　　“是啊，不是李白！”
　　“那是谁！”二凤急道。
　　李白比二凤高出半个头，她抬手打掉二凤的手，却发现领子已被她扯碎一块，心里更加恼火，口不择言道：“人人都给出家当，偏你一个要搞特殊！若没人主持公道，你还真打算把你那头鱼按在手里了？真是自私急了！”
　　“小青不是家当！”二凤将碎布丢在李白脸上，人就要朝她冲过去。
　　“够了！”刘泳大喝一声插进两人中间，二凤一头撞在刘泳身上，刘泳大山似的立在原地，纹丝未动，二凤被力道弹飞，跌在地上。
　　“为了大家共同的生路，谁家不是倾其所有、割肉放血，如今还没走出三里地，你们就按捺不住大吵大嚷，是要让所有人的心血都付之东流吗！”
　　“是他们要绝了大家伙的生路，是他们畏缩不前，让大家活不成的！”二凤抓碎一把泥块，泄愤似的丢在地上。
　　李白不肯受“罪人”的帽子，辩解道：“那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敢亲自杀了她们不成！北安要是知道了非得剥了你的皮不可！”
　　二凤从地上爬起来：“我有什么不敢！小青都为这破事死了，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混账！如何敢用破事来形容大计！”刘泳给了二凤一巴掌，二凤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很好！你们才是一伙的，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二凤捂着脸恨恨地看了众人一眼，跑走了。
　　正午时分，天空阴云密布地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间，一场大雨便降了下来。
　　李西看着窗外的雨幕发愣，林墨川嫌屋子里发闷，又将窗户开了一扇，可还是不足，雨下的越久，林墨川越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林墨川本来站在窗边去透气，谁知一滴雨水溅在她手上的一刹，她眼前忽然一阵发黑，整个人竟然一头栽出窗外。
　　李西眼疾手快地扯住林墨川的衣领，将她从雨幕里扯回来。
　　“你怎么了！”李西担心道。
　　被雨水兜头淋过后，林墨川才终于清醒两分，她神色怏怏地拂开李西，自己向床边走，口里道：“我困了，要睡会，别让别人打搅我。”
　　像是脱口而出的命令，但李西听了却并不恼怒，她刚刚被渠村排斥，正迫切地想要个自己人作伴，林墨川别让别人打搅的嘱托，仿佛正好把她们划成一类。此话正中李西下怀，她便一心一意为林墨川守起门来。
　　林墨川沾到枕头的一刹那，便立刻进入梦乡。她梦到一片浓雾，便立刻有些恼火，“前辈是待的无聊了，所以非要捉弄我一回？”
　　“我捉弄你？我还疑惑你为什么突然就来了呢！”叶槙的声音传来。
　　林墨川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林墨川蹲下身，薅了一把周身随处可见的野草的，将草叶在手里揉碎，红色的汁液沾了满手。
　　叶槙嗤笑：“你真以为这东西有用？”
　　林墨川不语，仍是揉草。她在心里暗暗许愿，地上的野草立刻疯长，几乎将林墨川半埋在里面。
　　林墨川面上浮现一点满意的笑，说道：“可我还能做什么呢？前辈将这梦境，和梦境里的雾气操纵的得很好，我唯一支使得了的就是这遍地的野草了。要是什么都不做，我是不甘心的。”
　　说话的同时，林墨川的手飞快地揉碎身边的草叶，草汁蒸发在浓雾里，竟然真把那紧紧贴着她且久久不散的浓雾驱远了！
　　“看来有效。”林墨川笑道。
　　叶槙没有回话，林墨川却觉得自己正在被从浓雾剥离，林墨川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已然回到渠村。
　　嘭——
　　窗边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跌落的巨响，林墨川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湿漉漉的人落在屋里的地板上，然后，从雨幕中飞快地跳进屋里，将那人牢牢制住。
　　林墨川走下床铺，捡起地上被折断的竹箭，走到窗边，蹲下身去看那人的脸。
　　有些面熟……
　　林墨川仔细回想一番，才终于将这个满面狰狞的女子同名字对上号，似乎是叫二凤的那个。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留人不成便要把人杀了！”李西怒道。
　　“是我看不惯你们，与别人无关！”二凤大声道。
　　李西冷笑：“你说无关就无关吗！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凭你拿你们村的人！”
　　说罢，便要压着二凤走出门去。
　　“等等！”林墨川适时出声，“你不能带她走！”
　　李西顿住脚步，疑惑地看着林墨川。
　　林墨川：“你现在拿她过去给刘泳看，他要么不认私下防备咱们，要么撕破脸皮直接动手，左右都不是什么好结果，还是等咱们出去了再说。”
　　李西将二凤捆好了放在大箱里，又用一把大锁将箱子锁紧了。然而才刚刚落锁，屋门竟然又被人敲响。
　　“两位仙师，有要事相商，烦请开一下门。”
　　“什么事？”林墨川将门打开一条缝，问道。
　　门外站着几个青年，正是刘泳身边簇拥的那几人，为首的是个细长眼睛的女子，林墨川曾听见人家叫她李白。
　　李白道：“我们一起长大的玩伴失踪了，有看见她的说，二凤来过两位仙师的房子附近，所以想来问一嘴。哦，二凤就是那个明明自己掉下山坡，却被大伙误以为让异形吃了的憨货。”
　　林墨川点点头，“我记得她，没见过。”
　　说着就要关门，李白却眼疾手快地把手掌塞进门缝中，趁着林墨川停顿的功夫，半个身子都挤进门来。
　　与此同时，身后的箱子里，二凤发出呜呜的叫声，李白握住林墨川的手笑道：“仙师好兴致，帮着二凤跟我们玩捉迷藏。大家快去把二凤捉出来，那样咱们就赢了！”
　　众人鱼贯而入，将林墨川挤到一边，走到箱子附近却又都站住脚。李西拦在箱子前，一脸凶相，似乎谁要动手就对谁不客气。
　　“好大的胆子，胆敢对仙师不敬！”屋外传来一声暴喝，刘泳满面怒容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