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女君》幽幽若水

54、复杂

　　灵嘲讽道。

　　对于站在大义，摆弄众生命运的宿，青与启只是厌恶，而灵则是彻底的恨，就算不打架，也免不得怼上两句舒舒心。

　　生命之源。

　　这世界上，只要活着的人都欠她。

　　“我去吧。”

　　青微叹气道。

　　“青姐，我们己经很对不起柳家了，但我不同，我是土系超凡。”

　　土以厚德载物，万事万物都可积累埋藏化为自身养分，所以启的概念就是自己，没有次代源点，伟力归身，光论代价，他绝对是最小的。

　　“口头上说理解，那次不是一个牺牲，一个白送。”

　　灵恨为了天下舍她一人。

　　可处在这个大环境让她如何自私的下去。

　　至少比绝望之下还是绝望要好的多。

　　“你们觉得如何？”

　　沈星旧的反问让灵微咬牙，心里的不满一下子就来了，不管怎么样，她就看不惯宿风光，刚想出声讽刺。

　　便听到无法理解的回复。

　　“……为了大局，值得。”

　　“大人，从成了您的源点，我们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世间有太多不得己，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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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位星宿态度不一，却没有人拒绝。

　　但这话怎么听着……

　　“愚蠢，也不看看你们是否有那个资格。”

　　宿白了她一眼，解释道：“三对一还落入下风，指望你们与猩红之主有一战之力，异想天开？”

　　“宿……你，”

　　青也微愣住。

　　宿总是满口的苍生大义，说话也不中听，让她们总是下意识的忽略她的功劳。

　　错骂她，对也怨她。

　　可这残破的世界确实在她手中一点点变好。

　　“我什么我，这不是事实？”

　　“对是事实，沈星旧你别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

　　听到沈星旧这个名字，宿微愣神。

　　“千年前，你不过是一位连字都吐不清的乡野大婶，到底从那听来的苍生……从那学来的大义？”

　　为什么逼我。

　　为什么，我只是一个监狱里的劳改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

　　如今成了这个模样。

　　“我嫉妒陆晨曦，我恨你，我只是一个小人，妄想着当白富美，万人迷，风光无限的活着。”

　　死寂的黑水洗练出亮洁详和的心境。

　　苍生，大义。

　　世界逼她成了救世主。

　　若宿没有牺牲自己，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想，宿这个乡野村姑，不过是一个只会口头上说的伪君子，不像她……

　　「活着的人，都该奉我为神。」

　　可是没有。

　　痛苦，绝望下凝出的生命之源也成了烂大街的水，她的付出算什么？

　　“人永远不会知足，未来又会念着我们几分好，她们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她该恨的。

　　但她更怕，怕自己连恨都恨不起来。

　　灵失声道：“我们这样安安稳稳的活着，活一天算一天，不好吗？管什么未来！”

　　“灵，我只是个普通人。”

　　沈星旧怀念道：“神纹是世界破碎下的遗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们是幸运儿，也是不幸者……”

　　她不懂尔虞我诈，更没有世家大族的口才。

　　只知道将每一颗棋子推演到极致，等量换算为价值，大的保留，小的牺牲，为了大局，她觉得值得。

　　这就是她的行事作风。

　　“我们都是普通人，但你们总会感情用事。”

　　沈星旧狠厉道：“但我不会，我走的每一步都经过千次万次的推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灵神情恍惚。

　　沈星旧她该死啊，为什么她会舍不得……

　　“妹妹，你想错了，你只是被她的情怀所打动，仇恨归仇恨，这只是世界荣誉感。”

　　对的，我恨她。

　　灵说服了自己。

　　一滴水从耳边落下，落下手上，化为一方镜片，冥冥之中的感应，让两双眼睛透过时光，遥遥对望。

　　“陆晨曦，你向来聪慧……可有两全齐美的办法？”

　　陆晨曦默而不答。

　　她只是无量级超凡，超脱级位格离她太遥远了。

　　不对。

　　她不正和灵有了连系。

　　媒介……空子……

　　她只是四位，而无始无终的起源级是七位，升维后在世界中无形无相成就八位位格，半步超脱是九位。

　　照这样想下去，所谓的伟力尽归于身，不过是将九位成了十位，再到后面走只会成为十一位，十二位……永无止境。

　　只是高位与低位的关系类似于古欧爵位体系，我的臣民，但我臣民的臣民，并非我的臣民。

　　超脱位格更是图象对比数字，想要强行干涉难于登天。

　　除非有媒介。

　　另类成道，能做的并不多……

　　陆晨曦陷入沉思，凝声道：“残月，帮我问一下十七子，祂是组合还是排列？”

　　？

　　灵有些茫然，但还是原话照问，不敢遗漏半个字，她回道：“是组合。”

　　＊

　　“无处不在的宿命，初为始，归于源……”

　　沈星旧虚空而立，平平无奇的样貌，仅有着一股独特的气质，让她成了世界的焦点。

　　就像表面漆黑的黑耀石，透过祂能联想到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银河闪耀，星光璀璨。

　　以天为网，纵横交错的结点上浮现出虚幻的棋子。

　　二十八位星宿的幻影明灭不定。

　　“此日归源去，淡笑人间忙。”

　　陶祖的诗，被改的土里土气。

　　“玉衡，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没告告你，今日不说出来，我怕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什么事？”

　　“你虽生的玉树芝兰，但文采还真不怎么样，以前说的好话，不过是为了你的面子。”

　　玉衡瞬间直冒黑线。

　　“……那我现在不要面子了？”

　　“别要了。”

　　“对啊，要了一辈子了，今日给大家伙讲一个小道消息，玉衡他在C区被……”

　　“开阳！”

　　玉衡脑羞成怒，也开始揭着开阳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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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心态放松了。

　　可宿的心愈加沉重，可为了大局……必需值！

　　“诸天星斗，听吾号令！”

　　无数的大阵叠加，沈星旧的势一步步叠高。

　　“真是怪。”

　　猩红之主乖张道：“世界的规则是陶汰，不想被陶汰，只有利用一切资源变的更强，多余的感情，不过枷锁。”

　　无数大界，无尽岁月，只有强者主掌生杀予夺。

　　不想被动，就只能做最强者。

　　“对你们这样人，吾的尊重，仅有认可。”

　　“十方，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