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孽缘》标准空气

6、(6)

　　回到府中，顾不得更衣，把那壮汉叫来细问缘由。
　　原来那女子姓苏名婉儿，富阳县人，家中是当地有名的大户，父亲苏柯是个读书人，却始终没能考取功名。因家有良田千顷倒也不缺吃穿，只是无子，在四十岁上方才得了婉儿，视若掌上明珠。苏婉儿自小从名师学习琴棋书画，十三岁上便有了才女之名。因与临安县的楚家是姑表亲，早早便聘给了楚家的大公子，婉儿的表哥——楚衡。早在十五那年，楚家就催着迎娶，老两口推说婉儿还小，想要多留几年，一来二去婉儿已十八了。
　　一年前刚说要办喜事，又生出别的事端。
　　有一个无赖名叫王狗儿，人长得俊却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好好的家业已被他败光了。一日喝醉了酒，说苏小姐是他相好之人。连苏小姐身上隐秘之处长的红斑他都知晓，不由得人不信。此时婉儿的姑母——楚夫人已去世多年，一听此事楚家便要退婚。苏柯夫妻听了此事，因王狗儿所说的红斑确有其事，也都信了，一气之下，老两口双双气死。苏家族长认为苏婉儿坏了苏家的门风，要将婉儿放入竹笼之中沉河淹死。是婉儿的一个远房叔父名叫苏柏的，在苏家还有些名望，说服族长只是把婉儿撵了出来。
　　可怜婉儿自小从不出闺门，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去富阳县衙门告状。可县官说，不知状告何人，不能接状子。婉儿流落街头，被人调戏，恰巧被王憨遇见救了下来。只因王憨孤身一人，二人拜了兄妹住在一处，只说婉儿卖些字画，等攒够了钱，去开封府找包大人告状。
　　前几日，王憨在县衙听从州府中办事回来的衙役说，现杭州知府展昭展大人是开封府包大人收的大弟子，能日判阳、夜断阴。忙说与苏婉儿听了，这才匆匆忙忙赶来告状。连日赶路，今日为等展昭，婉儿已在雨中淋了一日，想来是累过了头方才昏倒。
　　展昭听了细细思量，问道：“王憨，那婉儿身上的红斑可是胎里带的?”
　　王憨回道：“不知，妹子不曾说起过。”
　　展昭又道：“那红斑长在何处？是何形状？”
　　王憨脸上一红，道：“卑职不知，只是在酒馆听人说起，说那红斑一碰妹子就如□□一般。”
　　展昭问完吩咐下人安置王憨。展昭心想：苏婉儿与王憨住在一起已近一年，不知有无私情。若无私情，那不光王憨可称得上是“柳下惠”，苏婉儿也是一位贞女，那苏婉儿就有可能是被人设计陷害的。看王憨神态二人不像是有私，那就要查一查苏婉儿身上的红斑还有谁知道，在这件事中谁获利最大。想到这里吩咐道：“把夫人请来。”
　　过了一会儿，一前一后走进两人。前面正是展夫人孙氏，跟在后边的却是已住在这里两月有余的海达娜。
　　如今的海达娜已不是当初模样。过了两个月的安定生活，她的脸色变得白里透红，体态也丰润了许多。穿着孙氏送给她的衣裙，看上去不像昔日的花魁娘子倒像闺门小姐。只是顾盼之间眼波流动仍旧勾魂。
　　这两个月来，她与孙氏情同姐妹，孙氏竟然一刻也离不了她。
　　昔日白玉堂家的白家老号和李家老号为争生意“斗法”，一时之间所需银两甚多。白锦堂让白玉堂在京师挪借银两。可南北两大商号斗法难说谁输谁赢。一向交好的客商都推说手紧不肯相借。愁得白玉堂上蹿下跳。展昭想起自自己做官以来从未领过俸禄，也许能帮上一帮。去了户部查了历年所得，竟比白玉堂所借还多。
　　展昭问过方知，四品武官俸禄除年俸、职田钱以外还有“冰敬”“炭敬”和四季衣服。加上每次立了功皇上都会赏或一年或半年的官俸，再加上做御前带刀护卫大内另外给的皇家的恩典、钱粮，也为数不少。因展昭从未领过，户部便都折成银两放在库中。居然他的款项是户部个人寄存在这里最大的一笔。
　　自小展昭因家中富裕，从不计较银钱开销。等入了江湖做了侠客，身边更不曾缺过银两。有朋友送的，也有杀富济贫所得。后来做了官，因展昭一直单身一人，了无牵挂，便四处混吃混喝。在开封府都是包大人管着，在宫中自有皇家照应，实在不济天天与白玉堂泡在一起。即使出差在外，也总是住在驿馆。驿馆自会送上四品官的饮食。因展昭吃饭不讲究，临走时驿馆还会奉上余下的银两。在穿着上展昭也不甚讲究，除了皇家给的官服，平常只穿两身半旧的蓝袍。入仕之初都是包夫人免费缝制，后来宫中也赏赐一些，所以展昭从不曾想过需要领官俸。
　　领了官俸送给白玉堂，让白玉堂也吃惊不小，认识到自己历年所花之巨。因展昭所借银两充盈，白家老号打赢了李家老号。收了李家老号之后，白家产业已遍布全国。因展昭不需用钱，白玉堂做主把展昭的银两入了白家老号的股份，现今展昭是白家老号除白家外的第二大股东。
　　如今展昭人在杭州，白锦堂便把杭州的生意交给了展昭。展昭没时间管理，又交给了孙氏。孙氏看起账册来一阵阵迷糊，不想海达娜是商户之女，自小便会做生意，管起帐来自然没有问题。孙氏便让海达娜打点白家老号在杭州的生意。这一个月来，因身怀六甲孙氏更不愿看账册，一下子全让海达娜管起来了。现下海达娜是半客半奴的身份，展府之中人人称她为“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