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孽缘》标准空气

3、（3）

　　展昭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道：“带人犯。”
　　早已等候多时的衙役把犯人带到堂前跪下。
　　展昭早已看过卷宗，这是一宗谋杀亲夫的案子，疑点甚多。想到这里，展昭不由的感到头痛。前任吕大人是翰林出身，诗书画三绝，做杭州知府已有些日子，每日里游山玩水，也曾与展昭一同赴宴，也算是展昭在杭州结识的新朋友。吕大人为人豪爽，常常宴请展昭。虽有时去有时不去，却彼此印象不坏。一月前吕大人忽然离世，展昭帮他办理后事，见他历年所得因开销过大所剩无几。还曾让夫人拿出些银两送与他的妻室帮衬一些。不想待接了他的大印方知，吕大人文章做得好，做官却不行，杭州府治理的是盗匪横行，娼妓遍地。想那杭州乃是大宋四大高港之一，往来客商频繁，本就容易出现歹人，吕大人到任以来，不问政事，只谈诗酒，自然乱成一团。光是历年未断积案的卷宗都已堆满几间屋子。十天前开始升堂问案，每日几件至十几件不等，到得今日还未曾过半，真真让人头痛。
　　这个案子的被告叫海达娜，是金陵的花魁。被一个姓吴的杭州客商买下，充做小妾。不想刚回杭州，姓吴的客商便被毒死在海达娜的房中。
　　展昭道：“人犯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因何被告谋杀亲夫？”
　　那犯人道：“奴家姓海，名叫达娜。祖上是唐时从波斯来的客商，自小在常州长大，因父亲做生意亏了本钱，不得已将奴家卖入青楼。老鸨给奴取名番月儿。”
　　“因老鸨看奴家长得有异域风情，不肯让轻易接客，只教奴家些歌舞、书画的手艺。自去岁才开始见客，因价太高一直不曾梳弄。奴家夫君去年结识奴家，奴家看他忠厚，常常帮他些生意上的忙，他是待奴家最好的常客之一。半年前夫君要了奴家的八字与他的一起找人批，回来说，算命的说奴家是贵夫人之命，是旺夫益子之相，非要娶奴家回家。出了大价钱梳弄了奴家，又替奴家赎了身，在金陵过了满月方才回的杭州。”
　　“来到杭州之后，奴家水土不服，连日呕吐不止，连床也下不来。那日大娘让丫环送了碗莲子羹，说是与奴家补身子，奴家吐的厉害吃不下，夫君从外头回来吃了，不一会便口吐白沫倒地而亡。后来仵作说莲子羹里有砒霜。青天大老爷，奴家是冤枉的，奴家连门都不曾出过，如何能买来砒霜毒死夫君？求青天大老爷明鉴。”
　　展昭暗想，此女所说不错。她新来乍到，怎知哪里有砒霜可卖？总不能从金陵带来的吧？若要下手在金陵不比在杭州方便？刚到夫家立足未稳，情况不明，便急着害死丈夫，所谓何来？
　　展昭道：“带丫环。”
　　衙役带过一人跪下磕头。
　　“民女翠儿见过大人。”
　　“翠儿，那莲子羹是你亲手做的么？”
　　“是民女做的。”
　　“可经过他人之手，或见过他人？”
　　翠儿想了想，道：“民女熬煮之时，大娘子到厨房找枣吃，民女帮她找了找枣，旁人不曾见过。”
　　“带大娘子。”
　　“民妇钱氏见过大人。”
　　“钱氏，那日你可曾去过厨房？”
　　“去过。”
　　“那砒霜可是你下的？”
　　“青天大老爷，怎能是民妇所下？分明是那□□不愿过这平淡日子，做下的手脚，求大老爷明察。”
　　看那钱氏神态颇有些慌乱，展昭心里已有了计较。须吓她一吓，方可了结此案。
　　展昭喝道：“你可知我是谁吗？”
　　钱氏道：“大老爷自然就是大老爷了。”
　　展昭道：“你听说过开封府的包大人？”
　　钱氏点点头。
　　展昭道：“包大人号称‘日断阳间，夜断阴间’，本府乃是他老人家的大弟子，你此时招了还可轻判。若待本府去阴曹查访回来，罪名可就不同了。”
　　话毕，人群中嗡嗡有声，都道“难怪这几日展大人断案如神。”
　　展昭使个眼色，衙役们喊起堂威来。
　　“威——武——”
　　钱氏脸色苍白坐倒在地上。
　　展昭见时候已到，问道：“钱氏，你从何人手中买的砒霜？”
　　钱氏喃喃道：“不是我买的，是钱青从悬壶堂抓的。”
　　展昭问道：“钱青何人？”
　　师爷答道：“钱青是钱氏的兄弟。”
　　展昭道：“速抓钱青、悬壶堂伙计。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