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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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桢看着展昭走向殿外，如梦方醒。是的，江湖上最骄傲的南侠，朕的御猫，最怕听的便是媚主惑上，又怎能忍受爱人的猜忌？大叫道：“昭，你不能死。”
展昭转身看着赵桢，惨笑道：“圣上可知展昭最怕什么？臣信任圣上，圣上却不信任臣。臣只恨不该结识圣上。当初一失足成千古恨，活着何意？徒增他人笑料。”
转身欲走，赵桢奔过去，从后面抱住展昭，喃喃道：“昭，对不起，对不起，朕不要你去边关，朕怕看到你胸膛那个箭伤。朕知道，那是朕射的。”
展昭身子一震，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那次负伤的原因，那是源于内心一时的脆弱所生出的，想放弃一切的念头。从不想让人知道，亦不敢让人知道，不想他早知道了。
“朕对不起你，不要走好不好？朕不是不信你，朕是害怕，真的害怕。自从朕坐上这个位子，所有的人都对朕说假话，都在算计朕。朕分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他们骗朕，说朕圣明，说朕天资聪慧，其实都是骗人的。就是这后宫的女人，爱的不是朕，是皇权。殿上的大臣敬畏的也是皇权，不是朕。只有你是不同的，你知道，朕只是一个普通人，朕是一个分不清真假的普通人。朕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待朕。昭，不要走，原谅朕，好不好”
展昭转过头，见赵桢早已泪流满面，哭的像个孩子，他真的在意他。
赵桢抱住展昭的颈，向鬓边吻去，还不停地说：“原谅朕，原谅朕。”
渐渐地赵桢感到展昭的身躯不再那么僵硬，抱紧他，决不能失去他。
展昭抬眼望着大殿上的横梁，缓缓道：“臣以男色事君，早已获罪于天，为天地所不容。今陛下见疑于臣，又不愿臣死，可在旁人眼中臣早就是那媚主惑上的佞幸之臣。”
赵桢抱紧展昭道：“不要这样说，朕不要你如此轻贱自己。你不是的，不是的。你我两情相悦，不是那般不堪。”
展昭闭上眼继续道：“臣求陛下给臣一个恩典。”
赵桢忙擦擦眼泪，松开展昭道：“什么恩典？”
展昭睁开双眼，道：“放过臣。”
赵桢不解地喃喃道：“放过你？”
展昭道：“是，放过臣。从此你我不再纠缠。从今以后，陛下会是史书上的明君，臣也会做回江湖中的南侠。”
展昭看着赵桢瞪大的双眼，道：“自从你我有私情之日起，臣的心无时无刻都如被地狱之火焚烧一般。放手吧，你我从此永无往来，再不相见，回到未相识之时，做回自己吧。”
赵桢喃喃道：“放手？你让朕放手？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如鬼泣一般。泪水流过刚刚风干的面颊。
“昭，你让朕放手，你可曾放手？你的影子日日夜夜在朕心中，让朕一刻看不到你就会心神不宁，你可曾放过朕不再纠缠？哼，朕要与你纠缠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你若敢在十八层地狱，朕绝不会在十七层地狱。”
展昭看看赵桢，他任性的情人。他也曾想过，无论生死都与他为伴。事已至此，既已与他相爱，何妨与他一起沉沦。
展昭拿定主意，从身上摸出一块绢帕，轻轻拭去赵桢脸上的泪水，微笑道：“也不怕丑，还哭鼻子。”
赵桢不好意思地吸了一下鼻子，道：“你原谅朕了？”
展昭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其实地狱里的火也很温暖。”
两人相偎依着回到御座坐下。
赵桢换了欢快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皇后做了那么多事，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是高官厚禄，还是黄金美女？”
展昭心中苦笑：桢啊，就知道你若不问，只怕不会安心。难道猜忌已成了你的本性不成？罢了，还是让你安心吧。
展昭斜眼看了看赵桢，答道：“是一处宅院，叫晚枫轩。”说完低下头，面上红晕，神情扭捏。
看他透出小儿女神态，赵桢不禁心中一荡，怔了怔方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说••••••”
展昭轻轻点点头。
赵桢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追问道：“你是为了我才答应的？”
看到展昭的默认，赵桢心里像开了花。
“皇后娘娘答应我，那以后是我的第二个家。”展昭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那样我就可以经常看到你。不用每天巡查的时候远远地望你一眼，也不用为见你一面绞尽脑汁，我•••••••”
没有人知道展昭还想说什么，余下的话已被热吻堵了回去。
晚上在中宫的殿内，赵桢看着曹皇后道：“皇后找过展昭？”
“臣妾知道展昭必定不会瞒着皇上。”
“皇后为何帮自己的情敌？难道皇后不吃醋吗？”
“臣妾不吃醋。臣妾不是百姓家的妻子，而是天家的妻子。母仪天下之人是不能吃醋的。”
赵桢凝视曹皇后，似是察看她的心意。
“在臣妾眼中，展昭不过只是一名嫔妃，或者说是一名外宠罢了。臣妾只是做了臣妾该做之事，让皇上安心朝政，不再为些小事劳神。”
“那皇后为何将他拉入你曹家势力之中？”
“那是臣妾的一点私心。皇上知道，外戚势大皇位不稳，外戚失势后位不保，臣妾必须为自己打算。何况对展昭也有好处。”
“哦，有何好处？”
“皇上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展昭人品如此出众，又与皇上保持这种关系，在朝中势必是众矢之的。只有包拯一人是保不了他的。何况皇上也不会只是想让他做名男宠吧？有曹家帮他，可保他在朝中平安。”
“好，朕信你。朕立了一位贤德的皇后。”
“皇上过奖了。”曹皇后不失礼节的谢恩。
这样也好。有了曹皇后的庇护，自己以后与展昭相会要稳妥的多。有了曹家的帮助，展昭在朝中会安全的多。就随了皇后的心愿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