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
-
半月一次的大朝会又在吵闹中结束。从议立太子竟议到某大臣新纳的美貌小妾，让赵桢哭笑不得。
走入内殿做个手势，示意展昭跟随。回到内殿坐在御座上闭上眼睛，揉着额头，摆摆手让众人退下，问道：“展昭你有何看法？”
展昭肃立答道：“那些大臣太没有礼数，是该管管了。”
赵桢睁开眼，道：“朕不是说他们，朕是说立太子的事你怎样想。”颔首示意展昭坐下说。
展昭自己搬过一个绣墩坐下，答道：“臣认为曹太师、庞太师说的有道理。先选几位世子在宫中抚养，察看其优劣。自古选立太子无非三种方法，立嫡、立长、立贤。既无嫡长可立，那就选其优者立之。”
赵桢点点头道：“朕也是这个意思。立了便不能轻易废掉，需慎重些。你看世子由谁抚养为好？”
展昭沉吟道：“臣以为由皇后娘娘抚养为好。现在不知储君是谁，只能都由皇后娘娘抚养。太子出自中宫，宫中可减少许多麻烦。”
赵桢忽然沉下脸道：“这就是你昨日与皇后密议的结果吗？”
展昭忙跪倒奏道：“皇后娘娘是托臣向圣上进言。不过臣觉得皇后娘娘说的很有道理，故而讲与圣上听。”
赵桢闭上眼睛佯装不见，问道：“说，你们还商议了什么？”
赵桢心中很是气恼。昨日有人回奏，展昭与皇后在湖心岛密谈。本来不信，想不到果真如此，展昭竟敢背着自己与皇后往来。
展昭不慌不忙奏道：“昨日皇后与臣做了个交易。”
“哦。”
“皇后娘娘要臣向圣上进言，让太子务必出自中宫，以保后位不失。臣想皇后母仪天下，后位不稳影响大局，故而答应了。”
“还有哪？”
“皇后娘娘还要臣举荐曹氏一族，要臣帮曹家重振声威，臣也应下了。”
赵桢睁开眼睛，站起来厉声道：“大胆展昭，曹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你、你竟敢••••••朕多次与你讲远离党争，你竟然置若罔闻？”
展昭道：“臣不敢，臣只是看到朝中两派纷争不已，可在立太子的事上却看法一致，使圣上无路可退。臣想圣上最亲近之人莫过于皇后娘娘，皇后一族若盛，则朝臣必大为收敛。臣知道为君之道在于平衡各方力量，今日朝堂之上只有两位太师替圣上说话，可见有些事还是要借助外戚力量的。臣知圣上因刘太后一事最忌外戚干政，可权在圣上。圣上说可用就用，说不可用就不用，不让外戚做大就是。”
赵桢脸色大变，一步步走到展昭眼前，蹲下看着展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展昭，你几时变得心机如此深沉？莫非你真是大宋的董贤、张易之吗？”
此言一出，展昭脸色突变。心道：我以男儿之身与你相恋，忘了种种禁忌，抛下了人伦礼法，不要了祖宗纲常，却换来的是大宋的董贤、张易之，在你眼中我也是一个佞幸麽？人活一世，但有所求。以前求的是为百姓做点事，遇到你以后，只求这段情。既然情已不在，也罢。
展昭一时之间只觉得万念俱灰生无可恋，苦笑道：“几时心机变得深沉？刚刚。臣见圣上因党争如身负千斤重担，臣不能为圣上分担一分，是以臣不愿再信什么君子坦荡荡。朝堂之上本就信的是权谋之术。臣愿为圣上做个权谋之臣。”
说着话展昭手触摸着赵桢的额头，无限爱怜地看着道：“臣只想帮圣上抚平额头上的皱纹。这世上所有人都说臣是大宋的董贤，臣都不在乎，既然圣上也认为臣是大宋的董贤，也罢。”
原以为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看来错了。只道已心心相印多年，却还是不知他的想法。是啊，他是天子。连孔圣人都无法知道龙是什么，只能感慨的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天威难测，自己一介凡夫俗子岂能妄想与“天”为伴？闭上眼睛做了个了断。也罢，一了百了，求个痛快。
展昭伸手拔出“巨阙”，双手奉上。
“求圣上赐臣一死。”
赵桢顺势拿起剑来，面上阴晴不定，半晌不动。
展昭见状磕了个头道：圣上既然不愿担妄杀大臣之名，臣这就回去上一道奏折，请求去驻守边关。请圣上放心，臣到阵前定当奋勇杀敌，不负君恩。待臣身死之日，陛下就可以放心了。”
说完站起身来，从赵桢手中夺下剑，转身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