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孽缘》标准空气

23、(6)

　　赵桢睁开眼看到天还未亮，月光很好，洒进房内真像一层霜。看看怀中之人还未醒来，赵桢不敢动。那人警觉的很，不要吵醒他。他只怕累坏了吧？昨夜昭第一次迎合自己，表现出火一样的热情，与自己一起焚烧。现在自己后背还火辣辣地疼，那是昨晚两人心神俱醉之时被那人抓的划痕。看来叫他“御猫”一点没错，除了朕的御猫又有谁敢在朕的身上留下伤痕？这才是南侠的本性？不像宫里的女人，明明心里想的要命，却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弄得不像两情相悦倒像朕要强上的样子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敷上一层圣洁的光。挺直的鼻，紧闭的唇，柔美而不失刚毅，是那样的完美。
　　想起昨夜，那人在身下婉转呻吟娇美无限，不由笑意上了唇边。谁能想到叱咤沙场、勇冠三军的将军，能有如此风情？想自己自行人道以来，从未有昨夜那般酣畅淋漓□□。想来是太过在乎他的缘故吧。
　　这不是梦，那人真在自己臂弯内沉睡。也不知有多少次梦到与他整晚相伴，想不到好梦成真。数载相思債，一夕得偿，心里的欢畅无法言语。
　　那人如懒猫般蜷成一团，说不出的可爱。垂下眼帘，有这望去，只能看到他的面庞和胸膛。胸膛上有制钱大小的一块深红色新伤，业已结了疤，正是湖北平叛时留下的。听说伤了肺，现在还时不时咳嗽。想到这里心内不由一阵绞痛，总觉得那是自己用刀子捅的。
　　疤痕旁边散落着一枚玉坠，那是自己送的。不由想起那日在这里相会的情景：
　　欢爱过后，赵桢伏在展昭胸膛，亲吻着展昭的颈。边吻边喃喃道：“昭，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总感觉和跟嫔妃们不同？”
　　展昭听了心里涩涩的，带着一丝讥笑幽幽地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赵桢停下看着展昭的眼睛，用坚定地声音道：“昭，你不是我的情人，你是我心中的皇后。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跳下床在衣物中一阵翻找，找到后走回床边，把东西放在展昭的手里，道：“送你的。”
　　展昭低头看去是一枚玉坠。展昭见过，那是刚做御前侍卫不久的事。那时赵桢每每微服私访着便装时都会佩戴它。
　　说它是玉坠，是因为它的形状不像常见的玉佩那样是扁平的。那是有点像扁扁的乐器编钟样子，个头也不大，比一般的玉佩要小，只有一寸见方如扳指大小。纹饰只是连绵不绝的祥云，也没有皇家常见的龙凤图案。放在案上会像不倒翁一样摇摆不定，唯一可取的是没有一点瑕疵，雕工更是上乘佳作。
　　展昭一直不解为什么赵桢会把它视若至宝，也曾询问过。那时赵桢微微一笑，让人取来一盆水，把玉坠沉入水中。玉坠入水后表面上显现出一龙一凤。
　　展昭很是惊奇，从水中捞出细看。发现玉坠原是中空的，从下方的中空处向里看，中空的内壁上被打磨成细细的沙面。沙面上用阴文雕出了龙凤，一面是龙一面是凤，沾上水渍便显现出来。
　　在阳光下，因有水的原因，龙凤和外面的祥云融为了一体。看上去，一面是龙在祥云中腾空而起，一面是凤在云层上鸣翔九天。拿起绢帕拭去水渍，仍只见祥云缭绕。
　　把玉坠再次放入水中，龙凤又显现出来。因阳光很好，竟然在阳光下能看到玉坠的另一面。两面重叠组成了一幅全新的游龙戏凤图。一龙一凤对视而舞，身躯纠缠在一起，头却望着对方，并不似寻常的龙尊凤卑的格局。一龙一凤不分上下，不分左右，水波荡漾，错觉中龙凤如活了一般。似在祥云中嬉戏，龙目凤眼眼波流动，仿佛传递着彼此的情意，也不知是龙戏凤还是凤戏龙，全无皇家惯常的威严。
　　见展昭看待入神，赵桢笑着问“喜欢吗？”展昭点点头。赵桢道“朕可不能送你，那是别人的，在只是代为保管。”展昭言道“皇家之物臣不敢要。只是奇怪圣上怎会替他人代管物事。”赵桢笑而不答。
　　此刻赵桢看着玉坠，缓缓说道：“这是先皇旧物。那时朕刚十岁，父皇和当时的刘皇后便为朕选好了太子妃。朕不喜欢，一连几天耍孩子脾气不肯好好进膳。父皇将朕叫去对朕说道：‘桢儿，作为皇族之人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有需要不需要，朕知你不喜欢郭家女儿，但为了大宋社稷，她就是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之人。朕给你一样东西，日后你遇到心爱之人就把此物给她，告诉她，她是你心中的皇后，是你真正的妻子。’”
　　赵桢正色道：“昭，此物有个名字叫‘钟爱一生’。我将此物送与你，是想告诉你，我心中只你一人。我希望与你就像民间的夫妇一般相待，忘却身份，忘掉世俗看法，与我一生相伴好吗？”展昭不由自主点点头。
　　想来他大概怕人看到，才穿了绳线贴身佩戴。那一幕已过去三年了，三年里自己伤透了他的身、他的心。看到他还随身携带此物，更加愧疚。想此时就抱紧他，告诉他自己的心从未改变。想到这里忍不住臂弯一紧。
　　展昭醒了，却动也不动，心中不断在骂自己无用。什么南侠的骄傲，朝廷的威严，为什么一见他便全忘了？原想看他一眼就走，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投入他的怀抱？明知是饮鸩止渴，为何不知悔改？难道今生就这样与他黄连和着蜂蜜一起咽下，同他纠缠一生一世？罢了，既已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与他一起沉沦，在无间道里相依为伴吧。
　　睁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张口欲言，却不料唇上已感受到了他的热情。回应予他，发现他的手不安分起来。屋外朝阳初升，照到枝头嫩叶春意正浓，屋内春亦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