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升职记》拾久十九

5、第 5 章

　　茶余饭后之余，李成佳也能时不时从如意口中听到些宫里的八卦。

　　比如说什么教坊司的孙姑姑今日如何如何凶，又责罚了哪些宫人；太后娘娘又从京城的宝林寺请了僧人来讲经；皇上没有来钟粹宫，那是因为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进后宫了，一心扑在前朝上……

　　李成佳都不知道，如意是怎么知道后宫那么多八卦的。

　　这要是放到现代，肯定是个坐拥几千万粉丝的娱记大V了。

　　之后，如意见自家娘娘听着有趣，干劲也更足了，把自己打听到的八卦一股脑地全部说个李成佳听。

　　虽然这一个月来，娘娘变化了很多，如意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她是一直忠心于娘娘的，无论娘娘怎么变，这都是她要誓死忠心的娘娘，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而且变化后的娘娘更加温柔了，也不会再向以前那样拿身边的人发脾气了，她觉得，这样的娘娘更让人亲近了。她更喜欢这样娘娘了，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忠心。

　　李成佳不知道如意的这些心思。

　　她这一个月来，一直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地呆在自己的寝宫养胎。

　　前日，太医来诊脉，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三个月了，胎相已经稳固了，她也可以不用一日三顿的喝那黑不溜秋的安胎药了。

　　虽然只是从一日三顿换成了一日一顿，李成佳还是高兴了许久。

　　实在是这古代的汤药太苦了，这一个月下来，她每天一日三顿的吃，嘴里全是苦味，再好吃的饭菜放在她面前她也只觉得苦，完全提不起食欲来。

　　虽说胎相稳固下来，皇后那边也没有马上恢复她每日的请安，只道她怀孕身子重，无需每日请安，只逢初一、十五和其他重要节日请安即可。

　　其实李成佳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皇后就是不待见她，不想让她每日到她跟前来碍自己的眼，估计是被原身先前的种种作为惹得厌烦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李成佳都接受。

　　反正不用日日请安，她也乐得清闲，有那时间，她还可以多看几本话本。

　　这日，李成佳如往常一样，躺在摇椅上看着话本。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李成佳也穿得单薄了许多，只着了一件轻纱在外面。

　　旁边，桌子上摆放着切好的应季水果和糕点，还有小宫女如林为她扇着扇子。

　　这样的日子，好生惬意，纵使神仙来了也不换。

　　如意从屋外走进来，端着从内务府领来的夏季衣衫。

　　向李成佳福了个礼，便端着衣衫去到柜子前，把他们整整齐齐的叠放进柜子里。

　　之后，便同如林一起站在李成佳旁边。

　　李成佳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话本上，之前如意进来时也不曾分心，此时也不由得抽出心思看了一眼如意的方向。

　　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往常如意出钟粹宫一趟回来，总是要拉着李成佳诉说她今日听得的各宫八卦，今日这般安静实在反常。

　　只见如意低垂着脑袋，紧皱着眉头，微微嘟着嘴，看起来生气而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又闭着嘴巴不开口。

　　“这是怎么啦？咱们八卦小能手也有说不出口的时候。”李成佳没当回事，只当是小姑娘又在打抱不平呢。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是这样，要是听到同龄的宫女受了掌事姑姑的教训，总是会愤愤不平的，尤其是那个严厉刻板的孙嬷嬷。

　　“这次不会是你的好姐妹被那孙嬷嬷给教训了吧，要是这样，你和我说，我去敲打敲打她。”

　　李成佳虽然决定了安分做人不惹事，但那是她不主动惹事，要是真有人欺负到她头上，她也不会一味忍让的。

　　更何况，如意是她同甘共苦的姐妹，在穿越进这具身体时便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护她一生平安的。

　　于是，她接着说道：“你家娘娘虽然没什么用，但好歹还是一宫主位，收拾一个孙嬷嬷也是没问题的，你要是被谁欺负了，尽管和我说，我给你报仇。”话里虽然有调侃的成分，但也是真心话。

　　如意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到这时才抬起头来，眼睛里续满了泪水，将掉未掉，完全是被李成佳刚才的话感动的。

　　她哽咽着说道：“娘娘，您这么好，可是皇上都不知道。”

　　这下可把李成佳给弄懵了，“好端端的怎么说到了皇上，你不是被欺负了吗？难道欺负你的那个人是皇上？”

　　这下，她可以好好掂量掂量了，欺负如意的人如果真是皇上的话那就难办了。

　　但……但也不能平白欺负人。

　　“不……不是皇上。”

　　“那是谁？”李成佳都被弄糊涂了。

　　“是皇后和太后，她们……她们让皇上选秀，皇上……皇上同意了。”

　　边说着，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掉了下来，还不忘观察自家娘娘的神色。

　　“就这？”

　　李成佳有些苦笑不得。就为着这事，让这小姑娘这般狼狈。

　　她把如意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手心，安慰道：“皇上选秀不是应该的吗？你看看这后宫，皇上登基都已经两年了，也仅有两位嫔妃，早就该选秀了。”

　　要不是皇上先前撑着不松口选秀，这后宫早就是满园佳丽了。如今先帝逝世已经两年了，皇帝也不能再继续以此为借口了，也是到了该选秀的时候了。

　　她看如意似乎还是不服气，便又继续说道：“你看看哪任皇帝，后宫只有两位妃嫔的。远的且不说，就是先帝，虽说没有后宫佳丽三千，但三百也还是有的。”

　　“可是……可是……”

　　听着自家主子这般理所当然的语气，如意更着急了。

　　李成佳拍拍她的手，“你慢慢说，不着急。”

　　“可您如今怀着身孕，一下子有那么多新人涌进来，那时您可怎么办？”

　　其实，有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娘娘虽然怀着龙子，可并不得皇上宠幸。

　　如今选秀在即，新人进来后，娘娘就更没有机会了。

　　虽然她没说，李成佳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不在意道：“你放心，你家娘娘我还怀着皇子呢，没必要去争来争去的，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行。”

　　后宫的女人，争个不光的是荣宠，更重要的是要诞下皇子。只要有了皇子，就有了依靠，后半身就有了保障。待到皇子长大
　　后，得了封地，便可以随皇子一同去到封地颐养天年，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可……”如意知道娘娘的话有理，可是后宫的生存模式固化了她的思维，她还是希望娘娘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好似这样娘娘就能得到幸福。

　　“好了，没有那么多可是了。”

　　李成佳知道如意作为一个纯正的古代人，一时是无法理解她说的这些，她也不想过多解释。

　　倒是选秀这件事，让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原身生命中，最大的对手——女主苏牧婉。

　　她就是在宋时宴第一次选秀中入宫的。

　　崇光二年，大成皇帝第一次选秀，女主苏牧婉入选秀女，并在经过层层筛选成功当选正五品良娣，是那届秀女中唯一一位正五品良娣，可见一斑。

　　小说把女主描述成一个能歌善舞，能够吟诗作画的才女，说她聪敏善良，却又不会任人宰割，是个独立坚韧的女子。

　　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和男主强强结合，成就一段神仙爱情佳话。

　　小说给女主的buff技能开到最大，但女主能一入宫就成为唯一的正五品良娣，主要靠得却不是这些，而是她身后那庞大的家族背景。

　　女主的父亲是当朝右相，人称苏相。古代以右为尊，女主这样的家庭出生，可见其背景之显赫。

　　在这后宫中，能够与之抗衡的，恐怕只有皇后了。

　　皇后出生武将世家，其父亲，是当场赫赫有名的镇西候，世代镇守西北；其母亲是先帝的嫡姐，昭阳长公主。

　　因此，皇后能够得先帝赐婚当今圣上。

　　实打实算起来的话，皇后还是当今陛下的表妹呢。

　　虽然小说中，皇上宋时宴并不喜欢皇后这个表妹，而是和女主苏牧婉在一起了。

　　但因为皇后身世显赫，他也没有废除皇后，而是尊苏牧婉为唯一生前册封的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