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游戏开始前》鲸呆

15、第 15 章

　　方小瑜问他：“你会开车吗？”

　　苏明想到这个有点扼腕：“报名费交了，还没来得及。”

　　“没事，开车很容易，我会教你。”方小瑜说，“先给你讲讲，等学会以后，我们再轮流。”

　　苏明没有任何异议，他很开心能帮上忙，并表示听她安排。

　　方小瑜做了个示范，系安全带，按启动键，松电子刹，踩刹车挂档，松刹车换油门，跑了几米。

　　苏明看会了，脸上跃跃欲试。

　　方小瑜没敢让他直接上路，不是怕人跑了，而是怕新手不小心把车开到墙上去。

　　等等，忘了每个人眼里的公路是不一样，有件事要确认一下：“你去看看，公路有几个车道？”

　　苏明一脸问号出去，回来时说：“八个。”

　　方小瑜：……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这事吧。

　　她缩进副驾驶，抱着一堆杂物，换苏明坐在驾驶座里，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指挥他在服务区里转了几圈。

　　苏明脑子转得快，很快上手：“原来开车真的很简单。”

　　被急启急刹搞得有些晕车的方小瑜：“……开车的事不急，你先去洗个澡，完了我们就出发。”

　　苏明脸上飞出一团红云，以为她离得近被自己熏着了，停好车后跳下车，两条腿轮得飞快。

　　方小瑜却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到大夏天的以后不好洗澡，他身上虽然汗味不重，但毕竟辛苦了两天，昨夜也没来得及打理自己，就提醒让他享受一下罢了。

　　等人走了，她重新整理了车里的物品，给人腾出一个可以自由坐下的位置。

　　刚才她坐的就很不舒服，东西太多脚没地方放，手上的杂物箱也重，换成个子更大的苏明，恐怕更难受。

　　有些物品之前为了方便放在副驾驶，现在统统转移到头顶的行李箱里去，里面还有她可爱的折叠马桶和除臭固化剂。

　　又回便利店拿一袋猫砂。

　　剩下的就是做减法。

　　苏明不知她的用意，飞速洗了个战斗澡，全程花了不到十分钟，带着没有完全擦干的湿发就回来了。

　　刚刚整理完准备歇歇的方小瑜：“……用不着这么快，算了，上来吧。”

　　苏明已经发现了车里的变化。

　　副驾驶座已被清理出来，坐上去脚能自由伸长，下面的折叠桶一类的东西都不在了。

　　座位上的一箱杂物，吃的喝的用的也没有了。

　　他知道都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些内疚：“多一个人东西还少了，万一途中少有补给，会很危险的。”

　　这些方小瑜昨夜就琢磨过，她说：“我按一天最低需求算好了，留下大概能坚持到下一个服务区的物资。变数最大的是水，其次是油，吃食反而是最不用担心的。因为有高热量高油量的食物在，再不济天天吃白米饭也行。”

　　接着又解释关于水的解决问题：“夏季天气多变，有时会有暴雨，途中有补水的机会。”

　　苏明一时没有适应，经提醒才想到用水的问题，联想到洗澡，知道是自己想岔，脸更红，恨不得将便利店整个带走。

　　但不用想也知道不现实，他说：“那就让我抱点容易消耗的，水啊面包之类，要么是几天就吃完喝完了，要么是不怎么重的，拿着并不累，脚下也能放点，不用这么空的。”

　　方小瑜同意了，能多带点物资，谁又能拒绝呢。

　　于是苏明如愿以偿，抱了一个新的杂物箱，只是脚下不仅多塞了两个折叠桶以外，还有一袋猫砂，不等方小瑜解释，他已秒懂，下意识清咳两下，默默多添了几捆垃圾袋，和自己专用的折叠桶。

　　之后多数时间是方小瑜开车，等到副驾驶的东西消耗得差不多，苏明也正式开始练车。

　　第一天一上来他就开了两个小时，下车的时候脚踝僵住了，揉了药油缓解。

　　第二天不仅脚踝痛，小腿肌肉也开始痛。他咬牙坚持开了两个小时，晚上继续揉药油，贴药膏。

　　第三天身体有点适应，虽然痛，还开了三个小时，药油药膏不停。

　　第四天基本不痛了，开始和方小瑜轮流开车，一人一天。

　　他开车的时候方小瑜也没闲着，要么将收集到的雨水烧开，倒凉，再灌回喝完水的空瓶空桶里，要么编绳梯。

　　苏明看到绳梯，有些好奇：“打算编多长的？”

　　方小瑜正在十个一小捆，百个一大捆的编，免得互相打结不好解，回答说：“能编多长编多长，越长越好。毕竟也不知道这里有多高。”

　　苏明不是很看好，委婉地打听：“你试过吗？这里这么高，下面风估计不小，绳梯……重量不够，踩在上面，会不会被风带着跑？”

　　方小瑜“嗯”了一声，说：“试过，当时长度不够，只爬完隔音外墙，下面确实有点吓人。”

　　接着出乎他的意料，她对此的反应是：“到时候我再练一下攀爬的速度，将来尽量缩短在空中滞留的时间。幸好我不晕车不恐高，以前玩过山车大摆钟等项目除了担心设备安全问题也都欧克，不过也不保不齐半空中幅度太大会晕眩，唔，怎么让人克服晕眩的感觉？”

　　苏明迟疑答道：“像飞机员练习那样？”

　　方小瑜提醒：“没条件。”

　　苏明轻咳一声：“所以说，咱这非得下去吗？”

　　方小瑜迟钝地想到还没问过他：“你恐高？”

　　苏明听出未答的答案，一脸麻木：“不恐，不晕。”

　　方小瑜后知后觉：“你觉得这个办法不行？你不觉得直接下去比在公路上找终点要更快？”

　　“可是安全方面也得考虑，打个比方，没人哪个勇士敢直接从山顶丢捆绳梯就往下爬吧？”苏明努力想措辞：“何况这里的高度，还得是专业人士操作，会不会比较好？”

　　方小瑜指指他，“专业（医学生）。”

　　再指指自己，“（攀爬）人士。”

　　苏明抹把脸：“……不，还是我来试试吧。”

　　方小瑜：“找你做队友，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你帮我拉着安全绳，这样我下去也能放心一些。如果是你下去，我可能拉不住你。”

　　苏明：“你第一次是怎么尝试的，没带安全绳直接下去了？”他的眼神已经变得震惊加敬畏，好像在说，是个狠人。

　　“不是，当时绳子都系在车上。”方小瑜否认，“我不是那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

　　苏明松了口气：“哦，我也不是，就参考你第一次的方式，我也这样，你就当最后一道保险吧。”

　　这比让方小瑜自己亲自下去的压力还要大，她想劝说对方放弃，可是他看着乖巧，这方面却死不松口。

　　“行吧。”方小瑜让步了，“你想试我不拦着，但第一个得让我先来。”

　　“好。”苏明自信发生意外能拉住她，没思考就同意了。

　　商定好后，当天用过饭，方小瑜就打算尝试。

　　还是一样的套路，安全绳和绳梯的一头都系在车上，打上死结，多了一件是，安全绳在苏明身上还多绕了一圈，他一手拽绳，一脚蹬地，给人多层保障。

　　因为多了一个队友，方小瑜的心态比第一次要稳，表现的也比第一次要好。

　　在苏明紧张注视下，她顺利地爬过第一段路，来到没有墙壁抵在身前四周悬空的第二段时，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

　　如果石墩是笔直的就好了，这样也有一面可靠。可惜它像一双托举的手，只有上端宽度超过隔音墙，下面就缩回去，借力的地方不多。

　　往下爬了大概五十米，被风带着像风筝一样飘走两次，又重新落下，听着苏明时不时压抑的惊呼声，她反而没有那么怕了，如果不是体力不够，不会那么快折返。

　　返上来时，最后几步是被苏明用力拉回去的。上来后，她仰躺在高处的石阶上时，才发觉肌肉在不正常抽动。

　　“你那是脱力了，多休息一会儿就好。”苏明说。

　　“嗯。”方小瑜脸有点红，运动加风吹的，“我现在状态不行，做你那道保险没有把握，要不你这次就算了？”

　　苏明有些心动，但看到她期待自己同意的眼神又改了主意；“这会儿正好不那么热，也没下雨，把绳子系车上系牢一点，没事的。”

　　方小瑜说不动他，帮着系绳子，特意多打了几个死结。

　　苏明一脸怀疑：“这结……你确定上次是这么下去，没事？”

　　方小瑜用事实说话：“刚才你看到了，我三个死结就够了，给你的话，打六个结，六六大顺。”

　　苏明：“……谢谢啊。”

　　方小瑜还是将安全绳往自己腰上勒了两圈，只是没有像他一样在最顶部蹬地站稳，而是特意下了几个石阶，这样好用全身力气加体重，给人做双重保险。

　　苏明慢慢下去了。

　　方小瑜看不到他的进度，只能感觉眼前绳梯的绳子在有节奏的轻晃，跟着手里安全绳的松紧程度慢慢放绳，同时默默帮他着阶梯数，时不时问一句：“到哪儿了？”

　　苏明的声音隔着墙从下面传来，风一刮，有点小：“八米。”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哪儿了？”

　　“十米。”

　　又过几分钟，不用她问，苏明自己报数。

　　“十五米。”

　　“二十米。”

　　……

　　再后面声音断断续续，已经有些听不清了。

　　嘿，这胜负欲，一来就想要打破她的记录。

　　方小瑜正想着，余光看到一团黑影从右侧闯进视野。

　　等看清黑影是什么是，她的瞳孔一瞬间放大：野猪？！

　　这高速上，哪来的野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