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到的过去》风调

7、辱骂

　　李纵是跟着叔父的三轮车回来的。
　　一到家，他才放行李的工夫儿 ，叔父李山全就被叔母秦宝贞拉到厨房阴阳怪气了一通，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李山全中气不足的解释是因为碰巧有事遇到了自己 ，就正好把自己顺便拉回来了 。
　　“哼！你倒是心好！”秦宝贞手里切着菜 ，顺便白了李山全一个眼 ，结果看见窗外的李纵就站在那不远处听他们讲话 ，心里更不快活 ，于是大声吼道:“杵在那干嘛？做贼啊？最近小清子老缠着我问题目 ，正好你回来了 ，还不赶快去辅导辅导他啊？真他么晦气！”
　　“唉！别这样说孩子 。”
　　秦宝贞撂下菜刀 ，双手叉腰 ，眼睛瞪得溜圆儿 ，吐沫横飞地骂道:“这时候装什么老好人？他是你的谁啊？当初跟老大家和老四家商量李纵归哪家养的时候 ，理应都轮不到你这个老五来管 ，还是老二他婆娘聪明 ，根本不出面 。可你呢？偏偏是个连都屁不敢崩的窝囊废……”
　　李纵是十一岁来咱家的吧？他现在二十 ，整整九年 ，吃的穿的学的 ，哪一样不是花咱家的钱啊？你那三个哥哥怎么不说替你帮帮你侄子啊？呵，反正你们一家都是李纵他爸那种货色 ，还不允许我说了……”
　　李山全被她埋汰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插在口袋里的两只手不禁握成了拳 ，后槽牙几乎都要磨碎了 。
　　哼！这死娘们如果不是他两个孩子的妈 ，尤其是李清还小 ，要不然他能不像他三哥（李纵爸爸）一样不给秦宝贞颜色看看吗？

　　李清的房间朝向不好，阴暗暗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什么东西霉烂的气味。
　　不过比起李纵那个久未被人打扫过的房间，一下就感觉好了很多。
　　刚刚他进去，差点就吐了。
　　“哥哥，我爸和我妈又吵架了 ，他们的声音大的让我害怕 ，可我又不敢跟他们讲 。我妈会骂我的！”
　　李清最近题目总是不会写 ，几乎天天被秦宝贞骂蠢货 。现在只要一听到她大声骂人的声音便想躲 。
　　“那你就用纸把耳朵堵住 ，这样就听不见了 。”
　　李纵刚来这个家的时候 ，秦宝贞怀李清差不多就有五个月了 。因为是孕期 ，她脾气更暴躁 ，所以自己没少受虐待 。从心里来讲 ，李纵对李清也没什么好感觉 ，只是想到他后来的结果 ，便有些惋惜而已 。
　　李清带着一种小孩独有的纯真 ，反驳道:“但我们老师说过 ，这叫治标不治本！”
　　“那你能让我怎么办呢？”李纵抬眸失神的看向因为潮湿和建造时间太长而脱落了一大块墙皮的角落 ，亲不自禁地想起一段久远的记忆。最后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视线终于重新回到李清的作业本上，“你哪一题不会啊？”
　　有些事注定是小孩改变不了的 ……
　　“ 嗯 ……”李清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声音突然变弱了，“都不会 。”
　　“你上课都在干什么呀？”
　　李纵不争气得看着他 ，心里强烈感觉年老板在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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