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故事》新水度

70、no.70

　　“你跟我讲讲这套房子呗！”乌有选择直接问。
　　“先吃饭。”
　　“好吧。”乌有回到饭桌，和文倩面对面的吃东西。
　　饭桌向来是尚国人交流的地方，乌有喝着蛋花汤，小心询问文倩，“这房子还挺不错，你是怎么当上队长的啊？”
　　文倩看穿乌有的小九九，“想问什么直接问。”
　　乌有眨眨眼，“我真问了。”
　　“问。”
　　“这些日子……你经历了什么？”乌有想抽自己嘴巴了，她好像揭开了文倩的伤口。
　　文倩顿了一下，放下筷子，看到乌有紧张担心的神情不免一笑，“你在想什么？我没有之前那么脆弱了。”
　　“我……我在想你对这些日子的感想……和这段日子的经历，没在你身边，这很让我难过。”
　　文倩倒比乌有少了些柔肠和吞吞吐吐，多了些果断，“现在不好，杀戮不好，有时候找物资，看到还有书本的时候，总能想起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读书，虽然咱俩成绩上个一本都费劲，但还是很开心。”
　　“至少比现在开心，不过已经回不去了，跟现在比起来，小时候的日子都好过很多。”这些话又客观又主观，说的乌有忍不住落泪，乌有的眼泪一半是因为这些话，一半是因为这些话背后可能的经历。
　　文倩安慰乌有，“至少比最开始好多了，我现在有饭吃、有屋住，还有本事傍身，最重要的事，还完成了有自己团队的梦想，最让我得意的就是这个，只是真正的团队，真正以我为中心，具备杀伤力的团队。”
　　“我当时在街上看到你我都惊呆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我还在想，你为什么不给我留下暗号，我好接应你，没想到你不需要我的暗号，就已经来到我身边。”
　　乌有听这话感慨万分，她及时纠正了文倩跑偏的想法，“不给你留暗号是因为我那时候在被追杀，给你留暗号等于是给河海那群人留的，还有，我需要你的暗号，要不是你在山上绑的那些红带子，我也找不到你。”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乌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着回来，如果没有“母亲”这一重身份，月亮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她，在她碾死文语的时候。
　　乌有从兜里掏出从喜鹊窝里拿出来的玩意，“我是看到这个才找到你的。”
　　文倩接过，“有股鸟屎味。”
　　乌有点点头，“是啊，从鸟窝里拿出来的。”
　　“嗯？看来是这根带子用料好些，连小鸟都那么识货。”
　　文倩将东西装进口袋，“好了，回收。”
　　乌有挑眉，“你还想下次再用？”
　　文倩又把东西拿出来，“不太想，但用得上不是吗？你没想长久的待在这里吧？”
　　乌有低头，有种被说中心事的羞愧，不过乌有是谁，脸皮极厚的目视前方，文倩推推她，“说话呀，哑巴了？”
　　“没哑巴。”
　　“没哑巴那就说话。”
　　乌有忽然看向文倩，她还没忘记文倩说起曾经时的向往眼神，乌有问文倩，“文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现在灾难结束，你会回去读书吗？”
　　“我说不会，你能不离开我吗？”
　　乌有说：“能，我会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直到你或者我死去。”
　　文倩摇摇头，眼中有不舍，还有包容一切的从容，“乌有，我不是之前那个小女生了，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
　　“乌有，做你想做的和要做的，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乌有盯着文倩的眼睛，轻轻摇头，“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你是我心里独一无二的班长，是我的唯一……的班长，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文倩用筷子掰扯着蛋饼，“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呢？”
　　乌有想说：等你将红绸挂满尚国的每一座山时，就是我们见面的时候，可开口，只有祝愿，“你好好过你的小日子，等我好消息。”我要去完成你的心愿。
　　文倩想故作开心，掀翻这该死的离别气氛，可她的理智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要这么做！
　　都是成年人！
　　可为什么相见不久又要分离？
　　话是她挑起的，为什么她会那么心痛？
　　乌有对文倩说：“咋了，这就提前伤心上了？离我走人还早呢！这次我铁定待到你烦我为止。”
　　文倩的理智和情感在打拉锯战，听到乌有的话，情感率先出手，“我永远不会烦你。”
　　乌有歪头挑眉，打趣文倩，“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永远待在你身边？”
　　理智为情感擦屁股，“没有。”
　　乌有不信，“真的？”
　　文倩推开乌有，打断她好奇的视线，“不真的还是煮的？”
　　“蒸煮都行，好吃就行，”乌有看向插在瓶子里的桃花枝，“等我走的那天，摘一枝桃花送我吧。”
　　文倩放下筷子，“那你得赶在春天结束前走，不然就不是桃花，而是荷花了。”
　　“好，记得摘木相最靓的桃花枝送我，不然我才不要！”
　　“行，这些天我留意。”
　　相顾无言。
　　乌有还是收到了文倩赠送的桃花枝，上面的花苞已经全然绽开，是它最娇嫩的模样，文倩说：“你没法养花，我就不送你花苞了，它凋零枯萎的时候，如果你在江的起点，可以让它随波逐流，它会回到出生的地方，如果你不在江的上游，请将它埋在土里，让它成为大地的养料。”
　　“好。”
　　一眨眼，乌有消失不见，乌有身处玉石之城，使用祂赐下的力量复刻出与乌家祠堂一模一样的神像若干，甚至比神像更具神性和动感。
　　不用力量，雕像就已经充满了力量感和动感，好像下一秒就会动起来，乌有将这些神像传输到各个避难城的正中间。
　　做完这些，仅仅用了一个晚上，正是如此才能让人相信这是神迹，全尚国一夜之间，出现了形态不一却长着同一张脸的神像，不只是普通人，连带上层人士也倍感惊讶。
　　与雕像同时过去的，还有一种特别的力量，一种平和又舒展的力量，这种力量来源于两方面，一方面是月亮赐予她的，另一方面是雕刻整座雕像时，她用的就是药玉。
　　只要一靠近神像，人的情绪便不自觉的平静下来，仿佛到了臻境，世界万物都不重要了，只有自己，望着周围人，就像立在宇宙之间看宇宙，方知宇宙的渺小。
　　是啊，宇宙之中，人不就是比太空垃圾还渺小的存在吗？
　　乌有怕只有这具神像效果不好，在神像立在那一段时间后，利用祂的力量在全国范围内口耳相传一件大事——只有相信月亮娘娘，方能在生前死后得到安宁。
　　在大事传播前，乌有先向所有人传达了一种思想，异变的人死后是到不了天堂，入不了轮回，只能在地狱里轮转，直到洗去非人形，才有再入轮回的机会。
　　不然今世何种异化形态，来时就是哪种非人形，不仅如此，子孙后代亦会受此影响。
　　只要信仰月亮教，用今世的苦难换取下一世的安宁，而且月亮教不要物资、不要钱财、不需祭祀，只要你在月亮女神像下磕过头，在祂面前烧掉一张带有姓名和异化像的纸，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月亮娘娘普度众生，体谅世间疾苦，聆听凡间生灵之音，只要你的一颗真心，仅此而已。
　　另外，烧也不是白烧，月亮娘娘会赐予你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一只漂亮的玉石蝴蝶，这是雕刻月亮娘娘时剩下的边角料，也是月亮娘娘赐予世人的宝物。
　　戴在身上，趋吉避凶，连变异体都绕着你走。
　　原本有人不信，第一波信徒由乌有亲自操作，一张黄纸落在人前，还有一只笔，像是神迹一样落在人前，他们信了一分。
　　加上一夜神像临世的事实，这些人已经信了三四分，写完的黄纸无火自燃，蝴蝶从月亮娘娘手上高举的月亮飞出，飞到信徒手上，可是在空中明明是活物，到了手上就变成触手生凉的玉石。
　　这就是神迹！
　　尤其是有人不信邪，戴着蝴蝶去了野外后，一向危险的地方安安静静，一传十十传百，又有效用又不图任何的神，受到了拥戴。
　　接下来的信徒由乌有亲手所化的蝴蝶接手，半年后，哪怕是政府首长，脖子上也有玉石蝴蝶。
　　乌有得到了很多人的信息，尤其是异化体形状，她要找两种人，一种异化后是蝴蝶的，一种是没有异化体的。
　　蝴蝶体证明是月亮的孩子，没有异化体证明与月亮关联不深，根据晒月亮越多异化越完全，晒太阳停止异化的定论，这些人比非蝴蝶类还有价值。
　　在乌有的猜测里，这类人应与太阳有着关系，不然在全尚国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已异化的基础上，这些人未免太不对劲。
　　哪怕没有，乌有也不担心，这些人如果是有意避开月亮逃避异化，证明脑子聪明，不想异化，是朋友，无意避开月亮却没异化，证明体质不错、运气非凡，体质比前者还有利用价值，也可以吸纳进月亮教。
　　最后一种比其他人会更加急切的想要加入月亮教，他们没有异化体，没有对抗变异体和外界危险的能力，他们常常跪在神像下一整天，乌有看到都连连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