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剑骨的她劈开这天道》止青山

3、出海准备

　　第三章准备出海
　　王大发和秦欣看着少年，心中皆是说不出的惋惜，这样好的孩子偏偏有这样一个凄惨的身世。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和命运，旁人无法做出任何干涉，这孩子的路只能自己走。
　　秦欣忐忑的思考了一会儿，沉声开口：“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少年仰头看向秦欣，嘴角微扬。“我意已决。”
　　见扶摇如此坚决，王大发夫妇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好好休息。“王大发轻轻拍了拍扶摇的羸弱的肩，便领着老婆孩子回屋休息了。
　　窗外。雨早已停歇，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愿明天是一个晴天。
　　翌日。五月初五，天气放晴，问仙镇。
　　大发带着扶摇告别了妻子和孩子，穿越农田，再次来到城镇中。
　　经过昨日大雨的冲刷，一切尘埃都被已经西区，整个城镇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夹杂着由风带来的专属于
　　大海的咸腥气味。海岸边再次聚集了白衣飘飘的各位道长。
　　海风吹拂过扶摇的面庞，宽大的青色袍子衬得她身形瘦削，身形笔直如修竹。她生的好看，眼睛极致的黑白分明，眉目舒淡，五官精致立体却不落俗。周身气质如水墨画一般悠远沉静。
　　王大发眼睛都直了，昨天扶摇周身狼狈，加上夜晚家中油灯昏暗，昨夜月光朦胧。他并未留意少年样貌，如今仔细打量，如此出众的样貌，乍一看真如传说中的仙人一般。
　　“扶摇，你既下定决心出海。大叔我就带你去找一个靠谱的船家，省的你被骗。”
　　扶摇点头并看着大发，眼中满是感激。
　　此时的岸边已聚集不少梳着道士发髻的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海岸的最东侧，有一个摆放着各种来自西洋的奇珍货物的地摊。只见其中有工艺精湛，色彩华丽的西洋钟表；晶莹剔透、色彩各异的玻璃制品；花纹各异的玛瑙手串……
　　自大周朝以来，历任皇帝皆派使者远赴西域开辟商道与各域外之国建立友好关系。历经两朝，已初步开发出海上与路上两条商路。每日均有无数商队跋涉在沙漠之中，无数船只漂洋在海面之上，骆驼和船上盛满各式商品货物，盛况空前。然而货运的人力和物力成本太高，货物的价格远不是一般百姓可以承受的。货物的流通也主要集中在京畿地区，供官家贵族赏玩，其他的地方这些可是罕见物件儿。
　　这摊主竟有渠道在这偏远的东海之滨经营西域货物贩售的营生儿，想来应是八面玲珑，风生水起的角色。
　　那店主正与摊位前一位梳着道士发髻的客人争论，那客人手中一串红色玛瑙，蜡样光泽，纹理瑰丽，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愈发夺目，一眼便知成色极好。只见那客人面色一难，依依不舍放下，轻叹一声，随后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王大发这才领着扶摇走到店主跟前，此时店主正低头整理摊子上的货物，见两道阴影落在自己身旁，一大一小。店主抬头见是王大发，大喜，连忙起身。
　　“大发兄弟，你今日可终于是有空来见我了！旁边这孩子是你亲戚？长得可真漂亮！”
　　中年男人双眼距很近，目光炯炯有神，留着唇边两撇小胡须，看上去十分精明强干。他正不留声色地上下打量着扶摇。扶摇察觉到他的目光，并不回避，任其观察。
　　“刘兄，你真是抬举我了，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也生不出这样长相的孩子啊！这是我新认识小兄弟。我看刘兄你这生意是越来越风生水起了。”王大发拉着刘掌柜席地而坐，拍着他的后背爽朗的笑着。
　　“如果不是三年前大发你出海打鱼救了我一条贱命，我又何谈什么生意不生意的。大发你可是从不肯主动来找我的，连我拉着你一起做生意你都不肯。说吧，这次找我帮什么忙，我刘寻一定尽全力去办！“
　　“刘兄，你还不知道我嘛，大字不识几个，算账也算不明白，嘴又笨不会说话，哪里是做生意的那块料！至于忙，还真有一个需要你帮忙的事情。这不是这孩子想出海寻仙嘛，我担心他一人出海实在危险。算我求你，这阵子你教一教这孩子海上生存的技巧，下次你们商队出海的时候务必把这个孩子带上。接近中途的时候，给他一只小船，让他自己去寻找那传说中的仙岛。之后的事情你就莫管了，不论这孩子能否活着回来，都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掌柜刘寻本以为王大发是在和他说笑，哪里有这么小的孩子就出还去寻仙问道的。但看着王大发严肃的神色，刘寻知道，王大发是认真在请求他帮这个帮。
　　刘寻叹气，“好吧，大发，你既然张口求我，这件事我一定答应。这段时间你把这孩子送到我那里当学徒工，下一次出海我就把他带上。但是我只能将他送到海市岛附近，之后我们船就要向西前进。”
　　他拍了拍扶摇的肩膀，“孩子，剩下的事，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了。”
　　扶摇昂首对他微笑 “我懂的”，我很早就懂得自己承担事情的一切后果了。
　　“行了，回去收拾东西，一会让打法兄弟给你送到我那里去。哎，大发你这次可是必须得让我做东请客吃饭了，一会回去，把你老婆孩子都喊来。咱们俩痛饮一杯。”
　　草屋里，大发沉默躺在床上。秦欣正在帮扶摇整理行李。
　　半晌，大发坐起身来，看向斜对面的扶摇，扶摇正抱着襁褓，用拨浪鼓逗弄着小虎，婴儿白皙粉嫩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而扶摇那疏朗淡漠的眉宇也因孩童的愉悦而舒展开来。
　　明明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刘寻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从事海上商品贸易也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手下有一只成熟的航队，出海经验丰富，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你跟着他出海，我也放心一些，孩子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大发开口道。一字一句说的极慢，叮嘱扶摇。
　　扶摇摇了摇头，柔声道：“大叔，你帮我的已经足够多了。如果不是你，我昨日就要露宿街头，今日又上哪里找到这样经验成熟的海上舰队？您还为了我这个陌生人操心劳累，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走吧。”
　　王大发怀中抱着小虎，背上背着扶摇的行囊。秦欣和扶摇并排走在他的身后。此时夕阳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 一片橘红色的晚霞。扶摇回头看了一看这个草屋，勾勒它的轮廓，似是要把它刻在脑中。
　　“走啦，扶摇。”女人温柔婉转的声音在扶摇耳畔响起。
　　扶摇回身歉意一笑，加速跟上他们的脚步。
　　再见啦。可爱的大叔和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