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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烟中校门口检查仪容仪表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严格了。以前规定的是女生只能穿过膝长裙,不能穿露出后背的衣服,不能穿奇装异服,不能染发烫发,男生不能穿短裤。
      现在对女生的规定改成了:女生不能穿裙子和暴露的衣服。
      不仅如此,每天的晚自习都会有学生会的人进班检查。听说第一次突击检查发现了很多不符合要求的学生,校内领导立刻加大了检查力度,有时能看到教务处主任和年级组长一起在教学楼附近巡查。他们主要抓早恋的学生。
      本以为这种检查只会持续最多一个星期,可过去的八天中他们收获甚少,他们不仅没缩短检查的范围,还在不停地加派人手。事情发展到现在,很多班主任都被迫大课间时在学校各处溜达。
      就在昨天,我们班班主任碰巧逮到了本班的一对情侣。刚开始,两人还不承认,后来班主任拿出照片,两人才松口,承认自己早恋。按照流程,早恋要请家长,写保证书,受处分并且校园通报批评,这些环节他们一个也不落。
      通报批评是午休之后的事了。
      大家都迷迷糊糊地醒来,一听到教导主任说谁谁谁和哪个班的人早恋了,瞬间都兴奋起来。这股兴奋劲能持续一个下午,所以一个下午,我周围的人都在谈论这些事。
      黄义理对男男女女的事最感兴趣了。他知道很多没有被抓的情侣,他说一般那些情侣都喜欢在阴暗的角落里谈情说爱,那样不容易被抓还能干坏事。
      我们都知道他说的干坏事是什么意思,只有许落秋开口打断了他。
      “你真的很像那种偷窥狂,行为像,长得也像,简直是一类人。”
      自从上次,黄义理在她那儿吃瘪,他已经习惯性地不搭理许落秋说的话,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着,很快,他换了一个话题,他又提起苏唐。
      “我真希望那个常锋也被抓,我看他挺不爽的!不晓得他一天到晚得瑟个什么劲!”黄义理说。
      “上学期和他一起打篮球还夸别人球技好,现在说别人装,你才是真正装的人吧!”黄义理的同桌说道。
      “那能一样嘛!就他对苏唐那样,球技好有什么用!”
      “但你诅咒他被教务处的人抓,他被抓了你女神不也要被处理,两人一起处分,就算是再讨厌他,你也不要把自己的女神拉下水吧!”
      “这学校规定就是这样的啊!我要是制定校规的人肯定会重点处理男生,像这种情况,男生处分,女生就写保证书就好了。学校这么规定,我也没有办法。”他撇着嘴,“这样他们分手了,我才有机会——什么抄校规这种事包在我身上了,只要她能和我在一起——不在一起也行。”
      这次许落秋没有说话,她只是在一旁摇着头。
      我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可这才刚刚开始。
      周四时,班主任说学校专门为全校的女生举办了一次讲座,时间在周五下午最后两节课。她还特意强调这是全体女生必须参加的讲座,女生虽然离开教室参加讲座,但班里男生都留下来自习,到时候她会看监控监督剩余的几个人。
      她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她走了以后,班里的人骚动起来。
      黄义理和他的同桌小声议论着什么,忽然他的同桌就问,你知道怎么怀孕吗?他的语气充满了期待,他像是抛出一个既定的答案,他拿着这个答案去试探黄义理,可黄义理并不知道这些。最后,黄义理被他同桌狠狠地嘲笑了一波。
      怀孕就是卵子与精子结合。从一个胚胎发育成一个婴儿,整个过程必须有男女双方的参与。这些是我从课本上知道的全部内容,我从来没有将这个问题深挖下去,我只是在幼儿园的时候,抱着好奇的心态问起了我的母亲,我问她我是从哪里来的。
      当时,母亲正在做饭,她听到我的问题后并不在意,只是用一些话敷衍过去。“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很正常啊都会经历这些”……最初我得到的是这些答案。初中上了生物课,了解了生理知识,我会幻想某天自己在厕所一用力从肚子里拉出一个婴儿,我很恐惧,那天我又问起母亲这件事。
      她说:“要在你身上划一刀,很痛,没有止痛药,过段时间你还要去上班,因为大家都这么做。”
      我对一个未形成的胚胎就有如此大的恐惧,它会侵占我的身体,让我动作变得迟缓,让我恶心想吐。到了胚胎发育成熟时,医生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只能用刀把你的身体抛开,把它取出来,这样你能才能活下来,还能得到一个孩子。
      我排斥那个不断长大的细胞,它有如此大的威力,汲取养分后占领我的身体,起初我的身体喂养它,最后它想要“吃掉”我的身体。从那时起,我莫名地讨厌怀孕以及任何与怀孕有关的话题。

      黄义理还在和他的同桌谈论这件事,黄义理并不满意只有自己不知道这些,他跑来问我和许落秋。
      我觉得任何和身体有关的东西都有些恶心,所以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要是你很好奇,你可以回去问问你自己的妈妈。”许落秋说。
      黄义理的脸色瞬间变了,他问许落秋知不知道这件事,可语气全是一种调侃,他不在意她的回答,即使许落秋有和他一样的答案,他也不会像自己被人嘲笑那样去嘲笑许落秋,好像在他们眼中,他们应该比我们掌握得更多,就像他们手中有让人怀孕的唯一魔力。
      “我这是在问你,你说不知道我也不会笑话你。”黄义理没有得到想要的态度,这让他有些尬尴,他穷追不舍地问。
      许落秋只是睨他一眼:“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你现在还小,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你别当真啊,我们只是开个玩笑。”黄义理的同桌帮他说话,“大家都是兄弟,不要计较那么多。”
      “你也知道问这些不礼貌啊,你的这个不叫作玩笑,叫做冒昧的话,还有,”许落秋转过身怨愤地看着他们,“我们不是兄弟,我是女的。”
      我们都愣住了,一时间,没人接她说的话。
      她的话我经常听人说起的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只是觉得奇怪,具体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
      黄义理没有从她身上找到存在感,他怕在我这里也失败,于是,他没有问我,转而说起他喜欢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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