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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件事都是人生的经历和体验,遇见或离别,不管如何都要坚强地站起来,调整自己的心态,对未来有着大胆的畅想,乌云散去,阳光或者月光都会出现让人惹眼。
孙珠胜趴在桌子上睡午觉,班级内突然热闹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胳膊旁边多了几叠书本,揉着双眼挪开后,发现董扬佑站在她面前,胸膛前背着书包。
“诶,你怎么过来了?”孙珠胜疑惑道,坐直身体不想他神出鬼没,这回算得上拖家带口,“你来送书?”
董扬佑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整理书桌上的本子和卷子,轻笑道:“不是送书,过来做你的同桌,高兴吗?”
孙珠胜一脸迷茫,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距离李言出院已经半个月,两个人每天晚上抽半个小时打电话,聊的都是平常事,可她发现李言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活泼开朗,好像魂魄没了。
李言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每个人都无能为力帮不了她什么,事情的发生和结果,以及她现在的处境,都在一点点的变化,她的心理承受不了,心态下滑成绩下降,不好的也越来越多。
孙珠胜担心道:“高兴啊,但是我今天早上给言言发消息,她还没回,我怕她到那边学校不适应,人生地不熟,要是和我一样每天孤零零的怎么办?”
“你确定自己孤零零?我不是人?”董扬佑语出惊人,孙珠胜讪讪开口,“这不是忘了吗?你这么凶干吗,眼睛睁那么大。”
董扬佑捏着她耳朵往一侧轻扯,软乎乎的让人不想松开,“哪里凶了?”
孙珠胜想起看见他那瞬间要问的话,“你过来这个班,老师们都同意?”
“换班的不多了去?我又不是第一个。”董扬佑意味深长开口,他是有目的的,和其他同学适应不了高三学习氛围要求换班不同。
诚信中学高三一开学,文理科分班的前两个班都是学校最好的老师教,所以学习方法形式有着差距,大多数考好了的学生可以接受这样压迫的学习方法,少数不适应选择转班,或者回到以前任课老师教书的半句,而董扬佑给出的理由和她们一样,但老师并不相信,所以从他提出到现在整整一周才松口,因为这一周他的厌学情绪和测验成绩都不高,同时在全区考试中没有得到很好的名词,和他谈话后知道这小孩耍聪明,才迫不得已地接受,当了十几年老师,最后还是栽在学生的威胁中。
董扬佑和老师的斗智斗勇被他几句话概括,而孙珠胜从起初的忧心到心安理得,只在转瞬间,“哦,你不怕老师记这件事一辈子?”
“记不记不知道,帮你学习比较重要。”董扬佑说的话让孙珠胜嘴角上扬,不自觉地眼睛眯起来,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怪不得奶奶说你嘴甜,原来真的是油嘴滑舌。”
身边又有了人,却不能像和李言那样搭着腿挽着手,习惯还是很难改掉,孙珠胜勉强适应了,手指时不时因为拿东西而触碰,短袖衣服的摩擦让她时不时斜眼看身侧人,胸腔中好像冒着泡泡,却不知道是什么颜色,靠墙壁时间久了身体还不舒服,反倒是董扬佑看出她学习的不自在,悄悄地移动椅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像最开始狭小,足以给人喘息的机会。
黄老师走进班级站在讲台前,一句话都不说,想看看什么时候能够安静,眼睛扫过董扬佑和孙珠胜,叹气声被夹杂在说话声中,听到的学生纷纷闭嘴,没听到的则是机灵发现周围声音的变化而合上嘴巴。
“行了,在门口半天等到安静下来,下周是全省的第一次统考,高三一共会有五次,这五次的成绩我希望你们是一次比一次高,把自己的惰性都收起来,打起精神加把劲,黑板上的日期是越来越小,离你们高考越来越近,该说的你们高二我就说过很多遍,现在靠的就是你们自己。”
“董扬佑先和我到办公室,班长去把卷子发一下。”
孙珠胜瞧董扬佑站起来跟上去,心就像是从两侧被扯开,她不知道老师叫人过去是什么原因,但莫名觉得这场谈话应该不简单。
办公室内的暖和是脱掉外套只留有一件毛衣,依旧会觉得热,黄老师坐在软椅上,盯着董扬佑严厉问:“你们老师和我说你到我这儿来,还以为是开玩笑,现在看见你变成真的了,你是怎么想的?”
董扬佑并不觉得有问题,蓝色短袖校服穿在他身上不像别的同学显黑,在他这里反而显摆,淡定道:“老师,我调班不是很正常吗?高二的时候就提过,你们没放心上。”
“那不一样,董扬佑,上个月李言的事情全校现在都知道,你们两个人现在又给我坐在一起,是想要顶风作案吗?”黄老师把笔在桌面用力地敲着,事情发生过就不能颠倒覆辙,一切都有可能,而最坏的结果,她却不曾去想过。
董扬佑都已经发过无数次誓言,奈何这些老鼠都不相信,他是有口也说不出,在听到老师的劝言后,寻思许久才开口。
“你们男孩子看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小孩子早熟我们都知道,但你们控制不住自己,不是老师刻板印象,是你们现在年龄小,没有什么自制力,李言那件事已经很明白地摆在面前,禁忌就是禁忌,即使你自认为做得到,但劣根是会出现的。”
“按理不应该和你讲这些事情,还是学生,重心应该在学习上,但你的心就好像长在孙珠胜身上,我并没有觉得你们现在的状态不好,是你的成绩下滑和李言事情让我害怕,害怕出现第二桩类似的事情。”
“早恋,现在的你们都会面对的问题,我从来不去拆散,是因为知道你们两个人各有各的志向,站在我的角度来看,互相帮助才会有更大的能量,可看看现在的你们,才半个月成绩下滑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孙珠胜我能知道是和李言有关,那你呢?你是因为什么经常在课上开小差,做到最后繁杂的大题干脆空着不去写?”
“我和你们说过,知道你们的愿望,可是现在这个可以实现的目标在被你们一点点的推移,要知道,机会和时间不等人,当你错过了就不会再出现,那学习也是,我们现在的*教育,甚至二十年后都不会有所改变,分数决定一切,现在的你都不能在我面前打包票说可以去考985或者211,那你又拿什么去当消防员?成为一名消防员比学习要累多了。”
最开始老师的话并没有激起董扬佑心中涟漪,可提到消防员,快要合上的眼睛睁大,眼皮向上翻,注视着黄老师的面庞,戴着黑色方形镜框,开学上来烫了个卷发,显得年轻许多,而她的眼睛中始终拥有的鼓励没有消失,她尊重每一个学生的选择,并且期待他们去完成自己的愿望,同时也会在他们前行的道路帮助他们,付出一些努力。
黄老师看到他的变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知道什么是分寸,可以适当地提点,但不能说个没完没了。
“老师,我一直没有变,但是到你们班最开始就不同意,所以我才会耍性子,您放心,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董扬佑的保证往往最容易让人相信,只因为是他,不管说到什么都能够做到,他的底气不仅仅来源于成绩、性格和内在,更多是他的理想和信念在支撑着他。
聪明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听的多了会觉得厌烦,好像他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得到别人所没有的成绩,可就是那些相信的目光才会让她有压力,时而会转变为动力,时而却变成了惰力。
所以身边共同学习的人就很重要,他在帮助孙珠胜也是让自己更加坚定 ,选择没有错与对,选择哪一个都会是正确的。
“梦想是消防员一直不会改变,学习不会放弃,如果因为当消防员,当初中考不管是哪个学校都无所谓,只要有中专或者高中毕业证,满了是吧就可以去当兵,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努力,但我跟在孙珠胜后面到了诚信,才会和你们说的崭露头角,我们是互相帮助,不存在你担心的那种情况,一定都能考上大学。”
“您刚才的话好像一棍子打死所有人,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身边会有不好的人出现,但不是所有,学习上您相信,品行上您也相信,那这种事情您会不相信吗?”
说得底气十足,黄老师不得不承认,教书这些年碰到事情一直能够保持淡定,并且很好地处理,不会临危不乱,还是头一回见到,董扬佑的组织能力也很强,去年的校运动会就是他和学生会的学生组办,但全部策划和各方面需要的都是他一人做,一个人做了十几个人的活,这也导致很多老师都对他刮目相看。
董扬佑所表现出来的好,是他展现给别人的,想过不要这样继续下去,留一个喘息的空间,可真的让他停止已经做不好,约束自身成为他最大的能力。
黄老师所说的那些警惕话语,他不是不知道,也正是因为太了解自己周围人,才需要拉开差距,不去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良好的自制力没有让他走错路,所以老师担心早恋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黄老师语重心长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辜负对自己的期待,与其不让别人失望,不如对得起自己,和你谈这些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学习上面,清楚明白就好,不要望向糊涂我们老师,难道这还看不出来你的问题和想法,那白当这些年老师。”
办公室内的气氛从焦灼到平和,谈话之间就明白了董扬佑的心思,说白了还是想要和孙珠胜在一个班,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做到这个地步,她们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别无所做。
孙珠胜站在办公室门口半天,拿着水杯装模作样在等人,实际想要通过细长的门缝听清楚里面的说话声,不过喇叭中传来的广播操声音让她无法全部听到。
耳朵靠在门框处,想要再近一些听,不想耳朵被拎起来带着往左边走,踉跄一下抓住身边人的胳膊,抬头看清楚是谁后眼前一亮,满是喜悦问:“说完了?”
董扬佑不松手地揉了揉她耳朵,弯腰在她脸侧说:“完了,你那影子老师都看见了,下回别偷偷摸摸做事情,黄老师又不会吃我。”
“那可不一定,老师在班级看你的那眼,感觉她都想要揍你。”孙珠胜幸灾乐祸道,人事无常出来就说明里面聊得很好,至于具体的内容她没听清也不追问,反正董扬佑能够调节自己,不像她老是需要别人敲打才能够转变。
办公室内的聊天孙珠胜虽然没有全部听到,可就是很奇怪地欢喜,或许是因为董扬佑说两人可以考上大学而开心,可能是因为他想成为消防员已经引以为荣,也可能是因为老师没有批评他而放松。
董扬佑抬着下巴傲娇道:“都从一班来你这里了,不得好好教我,怎么可能打人,而且为人师表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语举止,不然学生学坏了,她的责任不小。”
玩笑话从董扬佑口中说出,并不会让人生气,反而是开心中带着笑话,孙珠胜才不相信他嘴犟的话,“就仗着成绩好胡作非为,要是换成别人,黄老师再就板着脸教训人,还能让你在走廊上大摇大摆?”
“孙珠胜,你应该和向日葵一样,朝着太阳,也就是向着我,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听见没钱?”董扬佑不满道,扯着她高高的马尾,头发剪短但扎在后脑勺紧绷,他时常看不下去要往下扯一扯,不然硬着头皮疼,手欠的把头绳扯下来戴在自己手腕上,得到的是后背一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