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原住人口悄减案（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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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行驶到两人小院的侧门处，林言川还是拗不过白望舒，回院里也还是被抱回去的。
周管家笑眯眯，觉得两兄弟感情真好。
回了房里，白望舒如往常般掐诀布阵，以防偷听，周管家也留了下来。
“现在你可以慢慢讲了。”白望舒给林言川掖了掖被子道。
白望舒坐在床尾边上，让周管家拿了个圆凳来坐下来听。
林言川靠在床头，开始道来石场洞里的事情。
斟酌了一下，从怜离馆看到异样开始说起：“你去怜离馆前面的荒地去查探后，我发现有一架马车开到了后门的地方，那个掌柜的不知道和对方说了几句什么，上了马车就开走了。”
看着林言川的犹豫，白望舒听完后开口道：“怪不得我回去后怎么也没找到你。”
“我起初一路跟着，他们开到怜离馆一里地外一堆石头的石场就停下来了，马车进不去，他们是徒步进去的。”林言川继续道。
周管家闻言道：“一里地……石场的话……原先那边是一座小石山，老爷早年想一次性开采出来的，后又因为城里的人手不够，加上规划上还有很久很久才能在那边建房，所以就搁置了。”
按照臾城扩城的规划，如此边缘的地块，要近一百年之后才用得上。
当时停工的原因是因为扩城后哪里都需要人手，那边的地方太过偏远，当时时逸就觉得把人手用在需要的地方。
“我跟着那三人进了一堆巨石搭成的洞口，里面到处是岔路，不知道通向哪，我等那几个人走了之后，就往里探。
第一个洞架着很多草药，看不出来都是些什么，奇形怪状的。
往下一层是个药房，里面有好多晒干的草药，工具也齐全，里面的药材里有那个扦织草。”林言川说完后又想起三层的画面，不经有些反胃。
大概是环境不同，也没有昨夜那么难受了，想吐的感觉还是忍了下来。
“这么说，这件事情和那个掌柜的有关是实打实的事情了，那不是七爷的受意吗？”白望舒联想起来。
这推测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周管家若有所思，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林言川继续道：“前面还好，我往下探，底下还有一层，还有几个匪徒看守。”
“有人看守，难不成还有宝不成？”白望舒嗤之以鼻。
“宝藏倒是没有，我等他们睡了去看了，三层有好多个洞，他们抓了人来试药。”
“什么！”周管家惊呼。
试药，见不得光的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白望舒气的锤床，怒道：“这还是人吗！简直丧心病狂！”
原先还以为是贩药，现在可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当时正巧有个匪徒起夜，我迫于无奈钻了进去，里面的人疯的疯，痴的痴，残废的残废。”
对林言川的冲击实在太大，与他而言是不愿意回忆起来的，形容的也很模糊。
“他们经常被那些匪徒打，原先想着能救一个算一个，可我没能受得住，跑出来了。”林言川低着头，心里是内疚的。
他觉得是自己软弱无能，空有一身本领，一旦遇到事情就退缩了。
殊不知，自己呕吐等症状，不全然是他自己的问题。
洞里一二层的药草多是不知功效的奇珍异宝，要不是蒙了口鼻，混着吸入的反应会更大。
进入一层的岔路口都是上坡路，实际的作用是驱散那些草药气味。
林言川在岔路的地方待的时间久了，到底是受影响的。
周管家道：“公子也不用过于自责，我会回禀老爷带人去查封的，只是这个药洞的背后，还是要查清楚的。”
林言川道： “那里面就是炼狱，我从没见过这么残忍的手段。”
涉及人口的事是一件一件的多了起来，桩桩件件都指向怜离馆。
周管家起身，道：“这事还要尽快跟老爷汇报，早日了解了才行，那老身就先行告退了。”
白望舒笑着道：“好，周伯慢走，我就不送了。”
随即撤了阵法。
周管家走了后，白望舒关好门，打算详细问问其他的细节。
林言川说的过于笼统，大致该有的也都讲了，是时候讲些没说的了。
白望舒坐回床尾，道：“除了那些还有其他的吧？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像是全部。”
“嗯，那些匪徒吃酒的时候，我听到了另一件事。”林言川如实讲来。
白望舒急忙捂着林言川的嘴，道：“等等，等等，先别说，我来猜猜！”
见没有继续说下去才松开。
“那你猜猜看。”
“我觉得吧……是和赵洐文有关？”
林言川点了一下头，后又疯狂摇头，道：“不算太有关系。”
“嗯……那是和阿茹姑娘有关？”
“也不是。”
白望舒的猜测都不是。
“好吧，和我的猜测都没关系，那是什么？”
林言川正色道：“还记得春香楼那个冰酪吗？”
“冰酪？冰酪……啊！你是说那个吃了冰酪后行色放浪的姑娘的死和那个药洞有关？”白望舒被提醒后，忽的想起。
“不错！他们说到那个药是从他们那里给到梁家公子的，细节也对得上。而且梁家还有提供草药门路。”
梁家和匪徒相识，那就是知道有那么一个秘密制药的地方。
梁儒，梁家不简单。
“这么一合起来，已经是四五家的事情了。”白望舒想到这件事情查出来有关联的人，越来越多。
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错综复杂。
林言川：“其中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还要查下去，一鼓作气连根拔起才行。”
白望舒叹了口气，道：“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怜离馆，药人洞，梁家表面听起来毫无关联，背后却如此行径。”
林言川沉默一瞬，道：“为钱？为权？人心还是很难琢磨的。”
白望舒道：“之前在卿雅园，像他们这样的一群读书郎，怎么说也算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吧，这读书可贵，真的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林言川微笑道：“你也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寒门子弟也好，高门子弟也好，起码我们遇到的也不全是梁儒那样的。”
白望舒撇撇嘴，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道：“唉，但愿还是好人多一些吧！对了，那后面你打算怎么做？你现在身体可有好些了？”
林言川笑道：“我现在感觉感受多了，只是肠胃空空，想喝点粥。”
白望舒予以微笑：“那就好！等会我去给你拿吃的。”
“梁家，让暗卫盯着吧，我觉得应该还有很多，至于七爷……”林言川还没想好怎么去应对。
“也不用手下留情。”
门外传来时逸的声音后，随即推门而入。
“伯伯。”两人恭敬喊道。
“嗯，我听了晋铭回禀后就过来了，如果是时霁的手笔，我会公事公办的。”时逸已经想通了。
周管家是在园子里给时逸汇报的，简明扼要，听完后时逸直接到小院来了。
如果说原先会想给时霁掩护，但良心不能让他如此，纠结。
冥思整晚，回想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一路除暴安良，年老到了自己却想着包庇亲族。
恐怕年轻的自己都要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七爷的话，我们打算洋装出城，然后偷偷回来打探，最快明天下午动身。”白望舒决定尽快解决此事。
林言川不解，道：“为何要等到明天下午？”
今天也可以啊，为何还要浪费一天班的时间？
白望舒听了就来气，道：“你现在还是休息为好，而且我要先忽悠绽焱，他要是跟着我们或者闹着不让我们走，就难搞了。”
“哦对对对！”时逸附和。
又道：“言川你还是再休息会，身体要紧，梁家和药洞的事，我会安排人去处理的。”
时逸见言川依靠在床，还是养好身体才行。
林言川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
心里还是介意的，觉得自己耽误了进度。
白望舒想了想道：“伯伯，梁府和药洞安排人手暗中看着就行，我们查明真相后再一举拿下，防止被通风报信坏了计划。”
时逸点头，道：“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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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具备。
眼下就是忽悠齐绽焱，就可以着手开始了。
白望舒关着门窗，捣鼓纳戒里的武器。
“我是不是拖后腿了？”林言川喝着粥，冷不丁这么一问。
毫无预兆。
“你想什么呢！”
白望舒觉得他在妄自菲薄。
叹了口气继而吊儿郎当的道：“如果是因为这次你就心里没底，那我染上扦织草药粉的时候，更菜！有事情解决了就好了，过于在意失手的时候，只会陷进去。”
林言川笑笑不说话。
却实有被安慰到。
白望舒收拾好东西后，又拿出纸墨笔砚，认真开始抄书。
林言川还觉得他怎么会有如此闲情雅致，打发时间？
午饭过后，白望舒依旧继续抄书，几十张已经抄了出来。
林言川休息到下午，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床了。
他穿着里衣散着头发走到书桌前。
刚想问怎么抄那么多时，门外响起齐绽焱喊老大的声音。
“老大老大，我们去玩吧！”齐绽焱进来后就兴冲冲地跑到书桌前。
白望舒手中抄书不停，拒绝道：“不可以哦！老大在抄书。”
“啊？老大被先生罚抄书了？”齐绽焱一脸讨厌。
“是啊。”
林言川见状，也明白了什么要抄书了。
“那老大什么时候能抄完呀？”
齐绽焱被罚抄的时候觉得时间很漫长，书本上的内容越抄越多，时间越久，脑袋越昏。
简而言之，齐绽焱讨厌抄书。
“还有一百遍呢！”白望舒装作一脸苦恼。
齐绽焱震惊：“啊？”
白望舒洋装苦恼，道：“哎呀，有人帮我就好了……”
林言川义气牺牲般的语气，道：“哎呀，要不这样好了，我帮你抄三十遍吧！早点抄完早点可以去玩啰……”
作势就在一旁拿椅子坐下，开始要抄书。
齐绽焱的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给老大表忠心，但是又讨厌抄书。
心中的天秤不断摇晃，苦恼不已。
白望舒伤心道：“唉，焱焱你先回去吧……这几天我都不能和你玩了，你自己去玩吧……”
齐绽焱听了这话还得了？这不是明摆着他没义气吗。
“老大！我也帮你抄！”
白望舒立马放下笔，上前抱着齐绽焱感动道：“真的吗！我就知道焱焱最讲义气了！呜呜……”
齐绽焱很吃这一套，嘴都要笑裂了。
白望舒放开齐绽焱，将书桌上好几本书都塞到齐绽焱怀里道：“焱焱，这三十遍，你要好好抄哦！焱焱对老大最好了！”
“是啊！是啊！”
转而将他抱起，走出门外，语重心长道：“焱焱，为了能早日出去玩，你先回去抄，我们过两日抄完后，去找你！”
“好！”齐绽焱着重听到了去找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冬至，将小少爷好好带回去，要和嬷嬷说小少爷最义气了，要帮我抄书三十遍。”白望舒朝院门口喊道。
小厮冬至闻言进来行礼后，将齐绽焱接过，道：“小的明白！”
言罢就往外走。
白望舒看着齐绽焱，做作不舍道：“焱焱！你最好了！老大这坐不下，老大一定会快点去找你的！等着我！”
齐绽焱向白望舒那边伸手，道：“老大！老大！我会努力的！到时候我们出去玩……”
渐行渐远，直至没有声音，齐绽焱就这么快速的被打包走了。
连白望舒为什么被抄书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原住人口悄减案（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