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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照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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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池与唐苜知道贺嘉树今天放假,和裴淮订了地方跟同学狂欢,晚餐后各自忙完在会客厅等着他回来。漫长的暑假,夫妻俩不准备让贺嘉树继续随心所欲下去,他们找了家教,好好补补他高一上学期的学习内容,否则啊,像杨杰说的那样,下学期无论是文科还是理科他都学不动。
一颗烂苗子,放到其他家或许就随他去了,放在贺家,多少趁早补救一下,说不准就养成好苗子了。
等到九点过,外面传来汽车的声响,夫妻俩知道贺嘉树回来了。
“我去看看。”唐苜敷着面膜站起身去迎接他的小儿子回家。
“这个点才回来,准是又喝了。”贺明池举着报纸气定神闲道。
唐苜哎呀了声,说:“嘉嘉学习辛苦啦,放了假喝点怎么了?”
说话间,贺嘉树已经走进来,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这是?”唐苜疑惑的看着贺嘉树怀里还穿着校服的男生,白白净净的脸,怪秀气的。
贺嘉树异常平静的说:“喝醉了。”
“喝醉了啊。怎么没送他回家?”
“不知道他住哪。”贺嘉树将程星灿往上提了提,“妈,家里还有醒酒汤吗?给他煮点。”
“有有的。”
“那我先上去了,过会儿下来。”
贺嘉树将程星灿抱上楼,放在自己床上,幸而程星灿醉了不耍酒疯,只管睡,不废人。看着双眼紧闭的人,低声说:“是不是男人了?就一口你就醉成这样?平时不是挺屌吗?”
不省人事的程星灿安安静静躺在柔软的床上,对贺嘉树的讽刺丝毫不觉。
贺嘉树伸手脱了他身上的外套,留着白色卫衣,脱校裤时,目光不禁往某处看。上次程星灿死活不让他看,也不给摸,绝对是太小了不好意思。
一定是这样。
贺嘉树眼里闪过一丝坏意,扒下校裤丢到一边,半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拉开毛裤朝里面看了一眼,又觉得看不太清楚,伸手摸了一把。
“艹!真小。”贺嘉树满意了,松开手给他盖上被,“以后再耍小脾气,别怪我笑话你的鸟鸟小。”
换完衣服下楼,保姆已经煮好了醒酒汤,正准备端上去。
“放着吧,我拿上去。”贺嘉树说。
唐苜走过来问:“嘉嘉,那个男孩是你同学?上次来过那个。”
“对。别看他长的没我帅,成绩绝对没话说,高一年级第一,九科平均成绩不下90,杨老头的大宝贝,校长的金汤匙。”
唐苜惊讶的哇了声,“可是,成绩这么好的男孩子为什么会跟你关系这么好?”
“关系好吗?”贺嘉树反问。
“难道不好?以前你可没带过同学回家。”
贺嘉树顿了顿,他和程星灿的关系,到现在应该不像之前那么差了,那就是好了吧。他说:“算是吧。”
“难得。”
贺嘉树端起醒酒汤,“我上楼给他喂醒酒汤了。你跟爸早点睡。”
“好的。晚安,嘉嘉。”
贺嘉树走了几步,回头说:“妈,明早让阿姨多做点,我同学要在这吃。”
“知道啦。”
看着贺嘉树上楼,唐苜坐到贺明池身边,有些欣慰的说:“老公,我感觉嘉嘉长大了。”
贺明池不咸不淡说:“你说他会照顾人了吗?那你大可能忘了他是怎么追黎文钰女儿的,有点脑子都干不出来。”
唐苜皱眉,“哎呀,你就会拿这事否定嘉嘉,青春期的男孩,疯狂的喜欢一个女孩不是很寻常的事吗?能喜欢能追说明他正常,那天他追男孩你就等着哭吧。”
贺明池气定神闲道:“他敢大逆不道,打断他的腿,踢出族谱,逐出贺家。”
由于程星灿醉酒后很乖很安静,贺嘉树给他喂醒酒汤一点也不费事,喂完后把人放下,起身洗澡。
赤着上半身,灰色浴巾裹着下半身,头上搭着白色毛巾,从浴室出来,赤脚走到床边拿起一直在响的手机。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自己都没察觉的皱起眉头。
这个电话不接不行,放到耳边不耐烦的出声:“大晚上不睡觉,疯什么?”
“老贺,我告诉你,程哥睡你那没问题,但你不准再对他做什么?!听到了吗?”
贺嘉树能想象到裴淮发疯的样了,暗中得意,回头扫了一眼还在睡的程星灿,轻声说:“我要是做点什么你能知道?怕是程星灿自己都不知道。”比如刚才摸他鸟。
“艹!贺嘉树!还是兄弟不是?”
“也可以不是。”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人,我就不能信你,你这个CS干不出好事。”
贺嘉树走到床头,弯腰拿起左上方印着荷叶的白色烟盒,抽出一支含在嘴里,丢下烟盒拿起打火机往盥洗室去。
“不用来了。我能对他做什么?”
清脆的‘叮’声后是沙沙的‘嚓’声,暖黄色火焰燃烧着香烟。
“在KTV的时候,你做了什么还记得吗?”裴淮泄气说。
“游戏而已,有必要当真吗?”
进到盥洗室,贺嘉树将打火机放在洗手台台面上,抬头打量镜子里的自己。肌肉线条清晰,腹肌匀称精美,整个身体充满力量与性感。
裴淮的语气平静了下去,带着几分无力,“将心比心一下,如果今晚我和你掉换,程哥和黎呦掉换,我亲了黎呦,你什么心情?你还能云淡风轻的跟我说,游戏而已?”
贺嘉树吐出烟圈,隔着薄薄的白雾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我会弄死你。”
“你看,你不高兴是不是?我……”
“裴淮,我说了,玩可以,不要疯。平时你追千百个女孩,没谁拦你,随便你怎么玩。要是你想追一个男孩,那不行,事情我不想传到几位长辈耳里,你姑且打住,收了那心。”
对面安静片刻,才出声说:“玩玩而已,你干嘛较真?我还能不知道分寸吗?”
“你要知道分寸,能把程星灿摁在沙发上亲他?”
“我才16岁,情不自禁难以自控。你要理解。”
“滚吧。追程星灿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别再让我看到那种混账事,否则别怪我拎着你去见你爸妈。”
交代完,贺嘉树直接把电话挂断。
裴淮将程星灿摁在沙发上那一幕,他绝非有意留意他们俩动静,只是在找裴淮时借着氛围灯看到了。
他兴许没那么了解程星灿,可他很了解裴淮,这种事绝不是程星灿主动的,他干不出来。反观裴淮,劣迹斑斑,有啥是他干不出来的?
所以这事,他不会找程星灿麻烦,只会点裴淮。
抽完烟出去,看了眼程星灿,还没醒,不禁担心,可千万别喝点酒把人喝出好歹。单膝跪在床上,倾身上去,用手拍程星灿的脸,边叫他的名。
反复几次,程星灿发出不舒服的哼唧声,摇了摇脑袋,缓缓掀开眼皮儿。
贺嘉树松了一口气,收回手撑在床上,“醒一会儿再睡。”
程星灿意识朦胧不清,眼前也是模糊的,但他辨别的出贺嘉树的声音,一边蠕动一边发出了声,“贺嘉树。”
声音绵绵的,软软的。
好听的不得了。
贺嘉树盯着他嗯了声,问他干嘛呢。
程星灿有点难受不舒服,卷着被子把脸埋起来,“难受。”
“难受?哪里难受?”贺嘉树伸手刨被子,尽量让程星灿漏出脸。
“都难受。”
贺嘉树怀疑程星灿多半喝出了点问题,不再跟他抢被子,起身下楼找唐苜。
“嘉嘉,你怎么不穿睡衣?”唐苜准备上楼,看到贺嘉树只裹了一条浴巾在腰间,吓了一跳。
“妈,打电话给张医生,让他马上过来。”
“怎么了?”看贺嘉树着急,唐苜跟着紧张,“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我朋友,不知道什么情况,正难受呢。”
“好好好,马上去。”
二十分钟后,张医生给程星灿检查完身体,对贺嘉树说:“有胃病的人啊,忌辛辣食物,也要少喝酒,最好不喝。”
贺嘉树啧了声,“给他弄点药。”
唐苜在旁边说:“怎么有胃病还喝酒啊?多遭罪啊。”
贺嘉树解释道:“不是他自己要喝的,我让他喝的。”
“你这孩子!”唐苜沉脸。
张医生等他们俩说完,才开口,“他有些发烧,后半夜会冷,多给他盖点,把空调开着也行。”
唐苜更加觉得贺嘉树糊涂,做事没分没寸,收回‘嘉嘉长大了’的评价。
贺嘉树心虚,将张医生交代的事往脑子里记,还帮程星灿喂了药,往他额头上贴退烧贴。他也是第一次如此细心照顾一个人,到凌晨探程星灿的体温,感觉温度下来才敢上床躺下。
折腾了好几小时,他早累了,灯一关很快睡了过去。
半夜他被热醒,胸口又像是压着石头,让他喘不过气。双手下意识碰压在身上的东西,软软的,还很热,用力推时听到似有似无的哼唧声。贺嘉树这才反应过来身上压了个什么,把人推到旁边,爬起来打开床头灯。
回头看见程星灿难受的脸上泛着红云,那对文静秀气的眉紧紧连在一起,无不表示他现在很难受。
“妈的。”贺嘉树骂自己,就不该喂程星灿那口酒。上前将手放到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禁不住皱眉,“诛九族的庸医,治的啥玩意?”
他将被子从程星灿身上掀开,散去里面的热意,让程星灿舒服些。起身找了一块毛毯盖他身上,俯身时听见程星灿在哼哼,那张红唇被烧的泛起皮。
程星灿的唇又软又嫩,贺嘉树自认为他是唯一个最清楚的人,没有第二者,心底竟然生出丝丝得意。
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意味不清的笑。
又给程星灿贴了一贴退烧贴,照医嘱喂了半粒药,贺嘉树便没再睡了,拿了程星灿的手机,用他的脸打开,毫无道德点开他的微信。
一上去就看到黎呦发来的消息,足足三条未读。
【周律知道你的情况,答应可以等你毕业了再给律师费,你为什么那么拼命的赚钱?而且,我说了,我可以帮你垫上,你慢慢还,不着急。】
贺嘉树嘶了声,纳闷他们俩之间咋还有这回事,往上翻了很多,才把事情了解了大概。一边气这么大的事,程星灿对他只字不提,一边嫉妒他们俩人竟然如此亲密!回头想给程星灿一巴掌,中途收回手,嗤笑道:“跟病秧子计较什么?”
“但还是很气啊!”猛地一拳砸在床上,“凭什么你跟程星灿有这么多话说?跟我半个字都嫌多!艹!”
贺嘉树气的牙痒痒,也不明白黎呦为什么喜欢程星灿多一点,是他不够帅吗?他成绩不够好吗?
气呼呼关掉手机,扔到一边,钻进盥洗室愁闷的抽起了烟。
清晨时分,程星灿的体温下去了,贺嘉树拖着疲惫的身体卧在靠窗的懒人沙发上,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