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调查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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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everybody!欢迎来到狗头哥的直播间。＂画面中是一个染着劣质黄毛、戴着口罩的社会青年。
＂今天我将带大家探索一处废弃工地，＂镜头翻转，画面从黄毛切成一座荒废的郊外工地，只修建了几栋的烂尾楼还裸露着钢筋，在月光下反射着冷光，显得阴森可怕。
＂据说最近有人曾在这附近神秘失踪，警察也来搜查过这里，但一无所获。＂画面晃动，狗头哥翻进了工地中。
＂我相信大家也和我一样，认为这一切没那么简单，肯定是一股神秘力量杀死了失踪的人。＂狗头哥压低声音，神秘地说。
＂看，这里有脚印！＂手电筒的光扫过地面，依稀看出几串脚印。
＂应该是警察勘察留下的。＂他顺着脚印的方向朝前照去，它们似乎通向其中的一栋楼房。
＂我们跟上去看看。＂狗头哥跟着脚印一路向前，到达了最后搜查的终点——一栋七层的烂尾楼。
工地吹起一阵微微的晚风，吹起些许沙尘，也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臭味。
＂我闻到了一种可疑的气味，有点像是那种动物尸体的腐臭味。＂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后一句话被他咽进了肚子里。
现在不能怕，直播间的人数还在慢慢增多。
在粉丝的礼物催促下，狗头哥走进了一楼。
一楼很昏暗，到处弥漫着灰尘。
他打着手电筒探索了一圈，就是普通的烂尾楼幻境，只是空气中的那股气味比外面稍浓一些。
＂一楼什么也没有，但还是有那种臭味，现在我们去二楼。＂
他绕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那。
＂你们看这是什么，楼梯上有黑色印迹。＂
狗头哥凑上去仔细观察，那黑色印迹更像是烧焦的头发丝一样的东西，他想用手捏起一些，但在手指触碰到的一刻，它瞬间碎成了灰。
他抬头看去，那个东西从漆黑的二楼散乱地延伸到这儿。
＂这看起来像是头发，好像是从楼上一直延伸下来的。＂
他踏上楼梯，顺着印迹一路向前。
越往上黑色印迹增多，同时那股腐臭味也愈发强烈，直冲喉咙，令他有想吐的感觉。
＂……哕……各位，这个腐臭味越来越浓了啊。＂
黑色印迹在三楼形成分水岭，更多的从三楼内部蔓延出。
＂我们去三楼看看，这里一定有什么。＂他推开闭上的门，刹那间，一阵刺鼻的恶臭向他扑面而来。
他差点没当着镜头吐出来。
＂我们去找找这个味道的来源。＂在粉丝的鼓励下，狗头哥打起精神。
他朝着三楼中心部分前进，气味太浓，他不得不多套几层口罩。
看着蹭蹭上涨的粉丝数，他有预感自己今天的直播会爆火。
前面大概是通了天井的缘故，反而没那么黑了，只是仍然看不清地上的黑影。
他走进了些，可当他看清后却被吓得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靠！那是什么东西？]
[博主做的也太真了吧，我旁边的人都被吓一跳]
……
手机的观众在疯狂上涨，达到他开播以来的顶峰。
然后直播因有违禁内容被平台关闭。
——
直播暂停不久后，工地外围迅速被警察封锁。
到达的警察没有立刻安排人员进楼勘察，而是在楼外等待。
新来的小吴摸不着头脑，问同组的前辈，＂李哥，咱们为啥还不进去啊？＂
李哥瞥他一眼，只看见口罩外露出的一双清澈而愚蠢的眼睛，不由得羡慕。
＂这事不归我们警局管，我们只是驱散群众，现在是等另外的人来处理。＂
＂啊？＂小吴面露诧异，＂难道不就是尸体吗？所以咱们是等法医？＂
＂不，＂李哥摇摇头，把口罩扯上了些，＂是另一个部门——喏，他们来了。＂
小吴悄悄看过去，一辆警车在不远处停下，几个身穿警服的人从车上下来，有男有女。
他们提着奇怪的箱子，虽然和他一样穿着警服，但他潜意识认为他们和自己不一样。
他们中有一个身着游戏中才有的那种黑色紧身战斗服的男人，带着头盔。
他给人的古怪感最为强烈。
＂你想跟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吗。＂声音冷不丁地在小吴耳后出现，他僵硬地转头。
是那个古怪的男人在说话，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吴背后。
＂会很有趣的哦。＂头盔中传出的声音似乎在诱惑着他。
小吴的眼神开始涣散，逐渐要失去意识。
一只粗粝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到似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他这才清醒过来，怔怔地望向李哥。
＂抱歉，这新来的。＂李哥简单解释，拉着小吴远离那个古怪的男人。
＂0096，你越界了。＂和他一同来的人中，一个看上去是负责人的严肃男人发声。
＂哦哦，那好吧，真没意思。＂他声音里没有一点失落，反而还发出轻笑声。
头盔就像一个巨大的屏障，将里面的人和其他人分明的划分开。
男人慢悠悠地跟在那群人后面，就像散步一样悠闲。
小吴看着他们消失在大门口。
＂小吴啊，＂李哥叹了口气，＂你要记住，不要和他们走太近，特别是他们中穿黑衣服的。＂
小吴半知半解地看向他。
李哥抬头望向夜空，没有多说一句话。
——
方志凯是此次调查的总负责人。
他对此次行动增派0096是有不满的，0096入编时间已久，状态不稳定，本身行为就轻浮，可能会节外生枝。
但他不得不服从上级安排，毕竟0096是星城调查局最适合此次彻清行动的人选。
一行人即将进入目标楼栋，他反头看一眼走在最后的0096。
“放心啦，没有危险的。”0096带着头盔，没有人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
方志凯不放心，比起0096，他更愿意相信仪器的计算。
他又看向队里的唯一女队员。
她朝他点点头。
“呐呐，我不是说了的嘛。”
不理会0096的废话，他带队走进大门。
技术人员首先在一楼初步勘测污染指数。
但数据过分的平稳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仪器出了差错。
＂……怎么可能……＂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这儿的污染指数居然只有5，已经属于正常范围了。＂
“如果推测没错的的话，中心源指数不会高于20，难怪那个主播只是受到轻微惊吓。”
“这样的话，根据已知信息，中心源的尸体有可能属于失去污染能力的精神类污染物的。”
方志凯沉思，“这次我们要完成的大概只是收殓任务，0096你探寻一下是否还有精神波动。”
无人回应。
“人呢？”方志凯环顾四周，不见0096。
“队长，他好像朝楼上去了。”一名男队员默默发声。
“你看到了怎么不拦住他！”方志凯立刻去追0096。
“我怎么可能敢啊……“，队员欲哭无泪。
当他找到0096时，灯光照去。
发现他正蹲在一团不知名的物体前，经验告诉他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0096，我警告你，我有权向上申诉你的行为……”
在看清地上物体的庐山真面目后，方志凯怔住了，要说的话也停在了嘴边。
“不可思议，污染指数和一楼相差无几，完全就相当于彻清了污染。”女人瞪大了眼。
众人也跟了上来，凑上去看。
结果只出过两次外勤的技术人员最先没忍住到一旁干呕。
就连经验丰富的外勤部队员都有些受不住，san值在视觉冲击的一瞬下跌。
地上赫然是污染物的尸体——如果它还能被称为尸体的话。
尸体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他们甚至一时看不出它原本的外形是什么。
面部严重损坏，像是被硬生生从口腔撕裂翻开。
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瞪着，死不瞑目。
方志凯最先从san值掉落中缓过来，吩咐一名队员把因san值狂掉出现躯体化反应的技术人员带离中心源。
其他人开始收殓工作。
他们在污染物的身体里发现了被绞进去的八条足肢，被开膛的巨大腹部里塞了一个小号的无脸头颅和一堆残肢断臂。
队员们隔一会就相继去一旁干呕，然后面色苍白地继续回来工作。
方志凯沉着脸，他在他们中是状态最好的一个，尽管他也有微微的不适感。
0096是在场人中最兴奋的一个。
“这很有趣，不是吗。”头盔明明没有转向他，他却还是感受到了视线。
他讨厌这种感觉。
“你知道的吧，这污染物是什么。”方志凯挑明了讲，直白地表现自己的厌恶。
“优秀的作品，充斥着暴力与疯狂。”0096自顾自地陶醉，仿佛面前不是一地狼藉的尸体。
“方长官，你认为呢？”他突然凑到了方志凯的面前，方志凯看见头盔上反射的自己的脸。
他意识到这是个不透光的头盔。
那0096在用什么看？
“你认为杀死它的是什么呢？是另一只怪物，还是像我一样的人类呢？”0096的语气上扬，充满好奇。
方志凯警惕地退后几步，没有回答他。
“队长，外形还原了，是蜘蛛形污染物，依剩余人形保留看，应该是堕化体。”收殓那边有了结果。
“还有一具人类无眼尸体，死亡时间一月左右，有近期死后创伤。”另外有人补充到。
方志凯点点头，“准备装箱，带回去进一步确定死亡人员……”
“没必要这么麻烦的啦，”0096打断了他，“毕竟污染源已经只是一堆普通的腐肉了。”
一个响指后，眼前的场景发生变化。
方志凯看见无数的蛛丝升起，日夜交替间，在蛛丝的引导下，三张带着幸福微笑的面孔陆续和他擦肩而过。
然后，三个巨大的蛛丝茧相继从天台封顶垂下，光影交错，蜘蛛庞大的身体朝他头顶直直坠落。
san值下跌，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等他回过神，睁开眼，意识到是0096把他拉进了幻境，呼吸凝滞，攥紧了拳头。
“看清了吗？要不要再来一次。”0096朝他招了招手。
“不必了。”方志凯已经记住了那三张面孔。
他继续去组织接下来的装箱和清理任务。
0096在试图撬动他的理智，但这怪物不会如愿的。
而在其他队员眼里，方志凯只是愣了一瞬，然后两人开始莫名其妙的对话。
0096当然注意到了他的那些小表情，但现在更令他感兴趣是完成眼前这份佳作的幕后之人。
第一次就能到这地步，真是令人兴奋呢。他愉悦地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调查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