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番外·红玫瑰】永无解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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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尔兹闭上眼睛，声音嘶哑道，“也许他真的死了，毕竟我都杀了他那么多遍。”
“可你知道的，他是个——”
“维塔司人。”若尔兹睁开眼睛，自嘲的笑了笑，“那又怎样呢，没有人会一直都在，我会送给他真正的死亡，得到他的心脏。”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悲伤，这很奇怪，她应该恨着他呀。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若尔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她皱眉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谁在那里？”
一团浑浊的物质从地面挣扎着站起身，若尔兹注视着那团阴影变换，化作了她最厌恶的模样。
漆黑的影子描摹出了记忆中的容貌，若尔兹看到程然安分的站在她的面前，安安静静的没做任何缺德事。
他的容貌好像和若尔兹记忆中的有点不同，若尔兹说不清变化，长久的追逐让若尔兹已经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程然。
毕竟，谁会关心猎物皮毛的长短、颜色呢？
若尔兹盯着黑影黑色的脸庞，喃喃道，“你厌倦这场游戏了吗？”
黑影歪头看着若尔兹，后者无奈的叹了口气，自顾自道，“我厌倦了，但我不能停下。”
暗红色的眸子里情绪翻涌，她眼底的乌青让她变得格外憔悴，“当你复燃的火焰重新燃起时，我必须来到你的面前。”
若尔兹陷入到了长久的沉默，复杂的情感经由时光扭曲后，连她都说不清楚答案，他们之间除了恨意不应该再有其他，可她偏偏焦躁不安。
黑影沉默的注视着她，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大步离开这里。
前行的路弯弯绕绕，若尔兹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来到一辆老旧的吉普车面前。
碎裂的玻璃还没有来得及更换，布满裂痕的车门摇摇欲坠，若尔兹却不在乎这些问题，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拧动钥匙，直接发动了汽车。
黑影飘飘然来到了她车辆的前面，若尔兹盯着挡在前方的黑影，语气不善道，“别挡路。”
黑影不离开，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若尔兹，眼神中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幽怨？
若尔兹的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最终妥协道，“坐后座。”
她承认，这并不是她的车。
她也搞不懂她是怎么了，这辆因进水和爆炸而残破的老爷车原本应该在废车场被销毁的，可她不信邪，一扳手一榔头的修补着破损，硬生生把它修好了。
车辆前的黑影挪动步伐，悠然来到车辆的副驾驶，若尔兹转动钥匙，踩下油门，刻意不去看黑影。
前方的道路快速变换着，若尔兹单手打开蜜桃气泡水的易拉罐，任由气泡水划过指尖。
开罐的声音格外悦耳，若尔兹将还冰着的气泡水送进喉咙，若尔兹打开车载电台，跟着电台里的悦耳歌曲歌唱。
她不在乎歌词对不对，音调准不准，反正这里没有大艺术家点评，她唱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她的后座堆满了杂物，副驾驶也难以幸免，黑影没有实体，他黑色身躯就直接穿过了堆放在副驾驶上的抱枕毛毯。
夜色渐浓，车道两侧亮起橙黄色的灯光，车窗前的雨刷器因故障不断摇摆着，时有时无的警报声隐约传来。
这些小故障都无关紧要，这辆车的司机目视前方，车窗打开着，吹乱了她鬓边的长发。
副驾驶上的人过于安静了，若尔兹分心看了一眼他，黑色的影子靠在车窗旁，目光忧愁，仿佛在烦心着什么。
他苦恼什么？他只是一段记忆，他只是一个来自往昔的影子。
若尔兹转动方向盘，车辆在转弯处转了个急弯，“你会说话的吧，为什么沉默？”
“你好像不喜欢我说话。”黑影垂眸，伸手扣了扣他这边车窗上黏住的卡通贴纸。
贴纸翘边，眼看就要被揭下，一声冷冰冰的警告适时出现。
“扣坏车漆赔我一百。”
“这只是一张小贴纸。”
“那又怎样？”若尔兹冷哼，踩下了油门。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车辆一直向前行驶着，直到油箱耗尽。
他们停在了陌生的城市，彻底失去动力的老旧车辆横在了无主的空地，若尔兹从后备箱再次拿出来一罐蜜桃气泡水。
一天之内连喝两罐过甜的饮品有些糊嗓子，若尔兹这次才喝两口，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一旁投屏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时下最卖座的影片，若尔兹抬起头来时，正好看到了那张海报。
“新电影。”黑影出声道。
“不，老电影。”若尔兹盯着那张影片海报，将手中没喝完的蜜桃气泡水丢进了垃圾桶。
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根本不打算汇报她的终点，黑影跟在她身后，最终来到了一家老旧电影院前。
工作日的电影院观影的人寥寥无几，在空无一人的放映室里，只有若尔兹与黑影，他们在电影剧情演至顶峰时入场，他们没拿爆米花与可乐，若尔兹始终板着脸，盯着面前大屏幕上不断变换的画面。
快速变换的色块在她的眼前闪过，她并没有心思观看影片，她只是坐在观众席，无聊的等待电影散场。
“莫里斯，你死后，我生了场大病，那场病让我精神错乱，我常常觉得你拥有某种特质，永生不死，你会一次又一次的来到我身边，为我唱起我最喜爱的歌谣。”
电影中的女主向前走着，对着满天的星空，她踮起脚尖，试着离月亮更近一些。
她沐浴着明亮皎洁的月光，在漆黑的夜色下微微俯身，想着面前做了一个邀请。
她伸出手来，等待着舞伴回应。
“假如你的生命之杯永不干涸，你会如何看待我呢？”
她站起身来，独自在这温柔的夜色中起舞，衣裙翻飞，舞步轻盈，被风吹起的长发微微飘动，每一根发梢都染上了银白色的光芒。
她于夜色中起舞，无人回应，亦无人应邀。
她一个人在舞台上演绎着，脸上充满了憧憬，“我会是你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小小注脚还是旅途的终点？”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番外·红玫瑰】永无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