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无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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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逃窜的两人在街角的小巷停下了脚步，身后没有追兵，但若尔兹还是有些紧张，熵气喘吁吁的抬起腰，将手搭在了若尔兹的肩膀。
“别跑了，咱们4区的猎犬脑子不好反应慢，一时半会追不过来的。”
“偷偷说阿勒斯坏话是吧，小心我告诉他。”
“还有心吓唬我呢，你都自身难保了。”
“我不是凶手。”若尔兹转头看着熵，再次重复，脸色有些难看。
熵当然不相信若尔兹是罪人，但无论熵怎么担保，研究所那些人都认定她是凶手，熵也爱莫能助，“只能说你倒霉，才会摊上这种事。”
“帮我，你知道我是清白的。”
“我也没说不帮你啊。”
熵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一阵翻找，各种头像的联系人在指尖快速滑过，末了，熵抬起头为难的看着若尔兹，不用熵开口，若尔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没人会接手这个烫手山芋，若尔兹抬头向前看，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你知道程然在哪里吗？”
“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已经回家了。”熵回答道。
远处天光熹微，太阳将要升起，若尔眯了眯眼睛，冷声道，“我必须见他一面。”
若尔兹不解释什么，一路上沉默不语，直到抵达程然的住所。
合租的房子并不宽敞，客厅的茶几上还留有许多枯萎的白玫瑰花瓣，书本整齐的堆积在一侧，锋利的剪刀旁摆着烟灰缸，里面留有许多烟头，而茶几上的咖啡杯已经空了。
若尔兹在客厅站定，等待着屋子的主人发现她的到来。
“我不觉得程然会帮你，他如果想的话，早就在审讯的时候就保你了。”熵看了一眼沙发上散乱丢弃的报纸，有些惊讶于报纸的时间。
两年前拍卖会的惨案报道占据报纸的头版头条，真没想到，程然竟然会有收集旧报纸的习惯。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若尔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端着酒杯和书报的程然。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黑色的长发草率的挽成发髻，用一支黑色碳素笔做簪子，眼底有些乌青，他原本在低着头，不经意间抬眼看向客厅时，身子怔住了。
程然看着出现在客厅里的不速之客，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若尔兹双手环胸，喊了他的名字。
程然这才如梦初醒，故作惊讶的看着若尔兹，“哎呀，你不是应该被关在审讯室吗？”
“我不是杀害沉樱的凶手。”若尔兹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把结论告诉程然。
程然苦笑，手中的酒杯晃了晃，“研究所的猎犬指控了你，所有线索也都指向你。”
若尔兹说：“我没有作案时间，这一点你最清楚。”
“是的，那又怎样呢？”程然走向若尔兹，语调轻浮，显得漫不经心。
若尔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待他走到面前时，若尔兹请求道，“我是被冤枉的人，我需要你的证词为我证明清白。”
即使这是个有两幅面孔的阴阳人，若尔兹也不得不向他寻求帮助，现状不容乐观，在生命大事前，让那些阴谋诡计都滚蛋吧！
若尔兹急切的看着程然，程然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失望，“……没人会向维塔司人求助，若尔兹，你是第一个。”
程然晃动酒杯，看着若尔兹警惕的目光，轻声道，“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哪句话？”若尔兹不耐烦的问。
“维塔司人永生不灭，他们会用谎言欺骗你，诡计陷害你，最终，他们会从火焰中重生，而你，会失去一切。”
若尔兹置若罔闻，“我不关心这些传言，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帮不了你。”程然的回答看起来有些无情。
虽然成年人的世界残忍冷酷，但程然这样会不会太冷漠？
熵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想为若尔兹说几句，却被程然接下来的话惊住了。
“他们想要杀死你，即使我的证词能帮你洗脱嫌疑，他们也会为你宣判死刑。”
偏巧这时，熵的手机收到了一则新的通知，熵看着上面的文字，有些头晕，“科员若尔兹·兰登谋杀实习生沉樱，行为恶劣，蔑视规则，现做出如下判决，接管其名下所有财产，暂停负责实验，撤销所有权限，死刑立即执行。”
“想都别想，我还没活够呢。”若尔兹焦虑的来回走动，程然事不关己，当然云淡风轻，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若尔兹来回踱步，像是个观测者在审视妄想改变命运的小人物。
熵做不到他那样淡漠，手机屏幕上的文字黑白分明，熵再怎么阅读，也改变不了这则通知的内容。
“逃去12区吧，那里没人会在意你的身份，或者去13区，隐姓埋名做个小生意。”
熵焦虑的翻找起最新的车票，但若尔兹否定了熵的提议。
“我不走，他们不能夺走我的东西。”若尔兹深呼吸，再次将目光投向程然。
蒙受期待的程然并没有什么反应，他静静注视着若尔兹，无声的询问她想做什么。
若尔兹冲他微笑，抓起桌子上的剪刀，将尖锐的刀刃指向程然。
熵立马后退，警惕的盯着若尔兹的一举一动，但程然依旧面不改色，面对指向他的利器，他显得太过平静。
程然说，“若尔兹小姐，你想要袭击我吗？”
若尔兹说，“是的，程然先生，请配合我的行动，否则，我会杀掉你。”
若尔兹握剪刀的手一点也不抖，姿态老练的模样不禁让熵怀疑起若尔兹的过去，程然施施然抬起双手，向若尔兹展示着他的无辜，“我当然会配合你，身为你的上司，我会鼓舞你、协助你达成目标。”
“很好，你现在联系阿勒斯，就说你找到了失踪的罪人。”若尔兹大步走到熵的身旁，认真道，“你跟我去一趟研究所，我必须见到维尔涅。”
“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熵有些头痛，若尔兹则利落收回剪刀，将身后的长发剪短。
“有你在，我就不会被发现。”剪断的长发被若尔兹丢进垃圾桶，若尔兹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的两个人，殷切道，“只有你们能帮我了，拜托，别让我一无所有。”
熵和程然对视一眼，最终都点了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无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