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精神小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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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腹内翻江倒海。
蛋果妹在一片混乱冲击中看见鱼嘴处的光亮。
“抓住牙齿海绵宝宝！”
蛋果妹身随意动，身体稳住一秒后，狠狠将包裹在身体里的海绵宝宝朝着目标甩去。
也许是海神给予它们祝福，海绵宝宝顺利的牢牢卡在牙缝中，此时极富韧性的黄色海绵手臂拉开很远，另一头拉着蛋果妹。
“快！”
“我来了！”
蛋果妹看着手里这根绷得紧紧的黄色细线，知道海绵宝宝撑不了多久，不再迟疑，它手部不动，身体立即半蹲，用力一蹬，便顺着手臂的拉扯飞速弹到海绵宝宝身边。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海绵宝宝被蛋果妹一撞，两个小东西弹出了大鱼即将闭拢的嘴巴。
“啪啪”两声，像拖鞋拍打在小水洼上。
它们撞到一块儿硬硬的东西，然后掉了下去。
“圣地亚哥，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声音年轻而有活力。
“别管它，先把这条大家伙收拾了。”
应答的嗓音硬朗中带着苍老气息。
？
蛋果妹面朝天空，听到一老一少的对话，偷偷睁开眼。
海绵宝宝趴在地上，悄悄抬起头。
这是一艘小船。
两个人类在收拾一条大鱼。
这条鱼真不小。
蛋果妹趁着人类背对着它，马上利索的爬起来，有空还给海绵宝宝搭了一把手。
“我们要走吗？”
海绵宝宝小声道，它瞅着旁边高高的船沿，估量着从哪里往上爬会不那么费力。
蛋果妹皱眉思考眼前的这条马林鱼是不是斑爷爷想见到的那一条。
“......你说，它的尾巴那边会不会有齿痕呢？”
海绵宝宝愣了愣，它用圆圆的眼睛看着不远处挣扎扭动着的【木仓】嘴大鱼，迟疑回道：“......我们这么幸运吗？第一天来就能碰到？”
棕褐色的鱼头还在徒劳的挣扎——它听不懂。
“有道理，”蛋果妹当机立断，“我们赶紧走，人类快把那条鱼给整老实了。”
海绵宝宝拉着蛋果妹往一早看好的小木箱边跑，它们吭哧吭哧的往上爬......到了船沿边，蛋果妹和海绵宝宝面对面拥抱着准备往下跳——海域不熟，它们留心着降低被迫分离的概率。
一、二......"这是什么，新型海绵吗？"
结实有力的古铜色大手一把掐住它俩——潮热的、布满老茧的属于青年人的手。
头顶传来不解的好奇疑惑声。
马诺林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奇妙触感，一半是海绵，一半是......软轮胎？
他抬起另一只手，尝试着反方向扯了扯这个两边触感不同的古怪东西。
“准备回去，”这时对面传来一声嘱咐。
这是要两人配合着往回划小船了。
马诺林开朗接口：“这回让他们长长见识！”
足足3米长的大马林鱼。
回去肯定会被一片羡慕声包围。
“哈哈哈，”老人带着点粗哑的嗓音传达出爽朗的笑声。
“圣地亚哥，这个是什么，有一半是海绵，”马诺林朝一手教大自己的老人询问道，他摊开手掌。
“没见过，丢了吧，”圣地亚哥定睛看一眼，用已经被阳光和海风带走海水余湿的粗糙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色短胡髯，冰蓝色的清澈眼睛里满是快活。
年迈却精干的躯体、纯粹的眼神，老人转身遥望着给他“生命”的她——茫茫无际的大海。
“好诶，”海绵宝宝把嘴巴从大掌的虎口处挪出来，欢呼着。
青年原本打算抛扔的手臂硬生生僵住了。
幻觉？
会说话的海绵？
马诺林微张开嘴巴。
“快点儿吧，我总觉得自己穿了件紧身衣，”蛋果妹叹口气，它的位置在马诺林的锁骨高度，不抬头就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同。
马诺林瞳孔地震，吞了吞突然变得干涩的嘴巴，他的手有些颤抖。
嗯？
小小的蛋果妹感受到一点不对劲。
它的视线上移。
早从声音里听出这是一位青年小伙子，但此时才真正看清全貌。
上半身棕色酒心巧克力般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发亮，半湿透的背心可以隐约看见腹肌的凸起，黑一度的脖子上尚余几滴海水或者汗滴，握着它们的手臂精瘦而结实，每一块儿肌肉都是从日积月累的辛劳捕鱼中获得的。
再往上看，脸晒的黢黑，同样发亮，但多了一些海风带来的粗糙。不住张合但没发出声音的嘴巴里是一口大白牙，高耸的鼻子有一个圆润的鼻头。
蛋果妹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看，青年那一双陷进去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浓眉紧紧蹙起......
蛋果妹突然淡定下来：再加上光滑圆润的大脑门和短寸头吧，这个叫马诺林的小伙儿生的一副鹅蛋脸，除了黑了点儿，相貌着实不赖。
海绵宝宝恰好背对着这一切，“还没丢吗？”它感觉这个人类的动作有点拖沓。
“啊......啊......”
马诺林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你们是什么东西/我们不是坏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怎么了/把我们扔到海里吧，”听到惊呼的圣地亚哥转身，和认命的蛋果妹又同时说道。
“天啊，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刚才还不行的！”
海绵宝宝把自己扭成麻花一样的180度大翻转。
“咕噜，”在对面老人的疑惑视线中，马诺林咽下一口口水，“圣地亚哥，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海绵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两人应该都听得见才对。
老人是最精湛的捕鱼人之一，耳朵也不赖。
何况船就这么点大。
圣地亚哥对于自己一手教大、几乎算是全部本事都传授了的小辈很是包容，对于这么无厘头的问话，他也转头认真听了听四周之后才轻松回答，“大概是鸟叫吧，你知道，猎手们可是不容易。”
捕到大鱼让他都有心情开玩笑。
马诺林眨眨眼，知道自己绝对遇上什么事儿了。
但这两个小东西小小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坏家伙......别人能听到吗，卖多少钱合适？
卖给上流社会的淑女，应该能赚一大笔。
颜色不赖的，触感也不错。
“回去了，”老人见马诺林呆呆愣愣，出声提醒道，“手里的东西，没毒的话，你就留着玩儿......还没长大呢你。”
“......好，就来了，”青年也不反驳，它默认下来，顺手把蛋果妹和海绵宝宝塞进裤兜里就去帮忙。
裤兜里紧紧凑凑的两个小家伙轻声嘀咕。
“他怎么会听见我们说话？”
“不知道，也许是他碰到我们了？还是他很特殊？”
“真奇怪......我好渴啊，缺水了我又要变干，不好，”海绵宝宝身上有一半已经动不了了。
坐在船沿的青年顿了顿，趁着老人没有注意他，伸手从海里捞了一把海水浇到自己的右边裤兜里。
“哇，我又可以，唔唔，”海绵宝宝的嘴被蛋果妹捂上，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真的可以听到我们说话，”海绵宝宝扒拉下蛋果妹的手，有点激动。
上次和人类说话还是在梦里见谢尔顿。
上上次是神通广大的海盗船长先生。
“我们不是坏蛋，”蛋果妹再次重复强调。
突然想起了什么，它继续说：“我们也没有神力来帮你实现愿望，不要想的太美好。”
马诺林听在耳朵里，但仍旧牢闭着嘴巴——等到，等到回码头，他想。
还有事要做呢。
一路听着蛋果妹和海绵宝宝的絮叨声，青年的船划得飞快。
丰收的小船引来了许多渔夫的注视。
他们争相一起把这头棕褐色的大马林鱼抬上来。
“啧啧，瞧这个长木仓鼻，”四十岁的壮年渔夫用手敲了敲这头大马林鱼的长鼻子，啧啧称叹道：“还是圣地亚哥你有本事。”
“真大，这回老家伙要赚不少钱......”
"真他/爹的羡慕，怎么就不是我呢，"更年轻一些的渔夫上手摸着大鱼的肚腹，羡慕嫉妒着，一片嗡嗡声响。
“......得了吧，他两个多月没捕到一条鱼了，你有这个耐心吗？一个月抓不到你就要去酒屋哭鼻子的，”他的同伴贬损的丝毫不客气，“还是老渔夫才行。”
“狗/屎，他不会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的，他老了，快死了，命运女神不会再眷顾他......”从人群里隐隐约约传出不满的抱怨。
圣地亚哥把全场的声音都收入耳中，无论好坏，他只平和的笑着。
“哇，他们有人很坏，”海绵宝宝悄悄扒着裤兜往外看，轻声和蛋果妹说话。
“这样的人挺多，只是比奇堡不多见，”蛋果妹看了很多故事书，有英雄就有反派的，它想。
上方，马诺林高高翘起的唇角落下来，炫耀自豪的神情消失不见。他有些担心的扭头看一眼不远处花白鬓发的精瘦老人。
更远一点没有围的太近的其它老渔夫们很平静。圣地亚哥，从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头狮子，老了也不服输。
这几十年里，他钓过好多次大鱼，还活着的老一辈已经见怪不怪。
但这几年的确不多。
......
得知圣地亚哥和马诺林捕获了大马林鱼，老板们争相赶来，圣地亚哥把大马林鱼卖给了最高价的鱼贩子。
换回来一大笔钱。
圣地亚哥从中抽出厚厚一叠，让马诺林拿钱先把酒屋记的帐结清，再去平常买渔具的地方还钱......
他从净得的钞票中抽出三分之一，递给马诺林，“你的。”
这是他俩的默契。
“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份报纸，”圣地亚哥离开前最后说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精神小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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