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心两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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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不住火，有一天，终会揭开谜底。江临月没想着瞒任宵，既然两个人要结婚，自然得把话说清。
“我向她求婚了……她没答应。她说我心里有别人，又怎么配说爱她。而她，除了我也一直有不少别的关系。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江临月低着头，声音很轻。
“她叫阿寒，对吗？”任宵看着江临月，那好看的眼睛里却带着水雾。她太了解江临月，如果只是互相利用，她不会求婚，更不会难过。
她的诺诺……对别人动了情。
江临月抬头，看着任宵，那唇没有一丝血色，轻轻点了点头。她醉酒时叫过阿寒的名字，任宵一定听见了，她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更何况……她真的爱了阿寒，爱了很多年。
十六岁的江临月，去了异国他乡。全寄宿学校，她因为初来乍到被欺负，让一群女生围到了厕所里。语言欺侮，随后动了手。江临月还手，可寡不敌众，还是被推倒在地。
年轻人可以很善良，也可以很残忍，尤其是人多势众的时候。
一盆水浇在身上，江临月睁不开眼，却听见耳边有清脆的耳光声。她抹了抹脸，看见一个女孩站在人群里，个子不算高，却昂着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新来的？”那女孩看着她，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递给她，“吃糖吗？”
江临月自然不肯张嘴，可对方却也不生气。从兜里又拿出来一个，放在她身上，转身走了。
这是，谭寒第一次救她。
学校里的日子突然顺利起来，没人再敢找她的麻烦。那个帮过她的姑娘比她低了两个年级，明明个子不高，却在学生里颇具威信。
初来乍到的江临月自然不明白其中是非，她只知道这姑娘家世显赫。她们都需要住校，而这女孩却每天车接车送。跟着她的保镖，都带着黑色的墨镜。
这俩人本该没什么交集。
江临月喜欢大海，她之前总会跟任宵去海边，两个人在沙滩上写字。她还是很想任宵，哪怕她们现在隔着上千米的距离，听不见心跳声。
周末没课，她会去海边，看着大海，默默倾诉着对母亲，和对任宵的思念。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却同时消散在了她的生命里。
那天的天气很差，公交车停运。她不知道，一个人等在车站，雨把衣服打湿了。十几岁的年纪，不过刚刚发育，可身材已显曼妙。吸引的目光并不友善，她被几个年轻男孩围住，拖进树林。
男女的力气不一样，被摁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那吻带着烟味，而衣服被撕扯，江临月做好了咬舌自尽的准备。可她却听见了几声巨响，随后是有东西倒地的声音。她忘不了那年轻男孩，瞪大了眼，双眉之间却是血洞。那裤子褪到膝盖，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江临月不敢想。
她逃也似的跑出树林，却撞进一个人怀里。
“吃糖吗？”那女孩笑着问她，手里的东西还冒着青烟，表情却无邪极了。
这是谭寒，第二次救她。
江临月没离开过家，更没遭受过这么多的屈辱和委屈。她回了宿舍，发疯似的冲洗着身体，却洗不掉那烟味。而那年轻男孩的脸就这么明晃晃出现在她梦里，直勾勾的看着她，快把她逼疯了。
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任宵，也失去了生的希望。
那天她在浴缸了放满了冰水，又吞了不少药片，然后划伤了左腕，静静地等着，跟母亲团聚。
水很冷，却能让人麻木。她不疼，甚至唇角还带着笑意。她仿佛看见了母亲在向她招手，而任宵也跟她说，诺诺，快来啊，我在等你。可她只想见母亲，不想任宵也去陪她。她要任宵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连同她那份一起。
眼泪却止不住，这是唯一的热源。
她再也见不到任宵了，她的阿惹…… 那个会护着她的阿惹，却不要她了。
意识一点点抽离，她慢慢睡着，沉在水里。
身子却突然被人拉起来，很大力的打在脸上。江临月费力的睁开眼，模糊的人影，唇边似乎是棒棒糖。
“活着不好吗？学人家演电影。”她听见一个声音，“喂，孤僻，有我在，阎王不收你。”
谭寒管她叫孤僻，因为她在学校总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是挺……孤僻的。
这是，谭寒第三次救她。
醒来的江临月不在医院，却在一个很大，又富丽堂皇的房间。墙壁的上画像是古董，而床的四周挂着垂缦。
她打量着周遭，看到坐在窗台上的人影，正看着她。
“吃糖吗？”熟悉的笑脸，依旧是递到唇边的棒棒糖。江临月看着她，动了下脖子，对方却收回了手，“你还病着，等好了再吃吧。”
那女孩拍拍手，进来两个仆人，也不过十几岁年纪。她们扶着江临月起来，给她喂了水，换了药。而那人坐在床边，歪头看着她，“你干嘛要寻死啊，孤僻。”
“因为不想活……”江临月看着她，语气很淡。
“你活过吗？”那姑娘却笑着问她。
江临月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真的活过吗？不是苟延残喘的那种。”她笑着，凑过来，捏着江临月下巴，把棒棒糖放进去，在她舌尖上轻轻旋转，“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活着。”
江临月尝到了甜的滋味，尽管下巴被她捏的很酸。
谭寒爱玩，也很会玩。她会穿短裙去夜店狂欢，也会扛着家伙事儿，在树林里打猎。家世显赫，那时候的江临月还没什么概念。可后来她知道，这个词意味着，游戏人间。
谭寒教了她喝酒，也教了她很多别的。
被任宵拒绝的吻，却被谭寒加深。
古堡的床很大，江临月陷在里面，而谭寒看着她，“孤僻，你在想什么？”
是啊，她在想什么…… 可能在想……任宵吧。
“你没兴致，那就算了。”谭寒明明比她小，却像个饱经风霜的老手。她从江临月身上下来，头也没回的出了屋子。随后仆人过来，伺候江临月沐浴穿衣，把她送回了学校。
江临月坐着床上，看着被她带来的，跟任宵的合照。她哭了，眼泪一滴滴的掉。
为什么不是任宵……
为什么吻她的，不是任宵呢？
哭累了，江临月倒在床上睡着了，可却觉得身体被泡在了水里。睁眼，自己真的在浴缸，身上不着寸缕，可却不是学校宿舍。眼前的人同样不着一物，泡在水里，手里拿着刚才被她抱着的相片。
“这人……对你很重要？”谭寒看着她，用棒棒糖打了下镜框，点在任宵的脸上。
江临月没回话，只是看着她。
“不重要？”对面这人笑着点点头，“那我……扔水里了。”
说着就松了手。
江临月扑过去，拿起相片，那是她有的，唯一的跟任宵的合照，其他的都被她赌气撕掉，只留下这张。
身体却被人箍住，卡的极紧，江临月根本挣脱不开。
“刚才……你在想她吗？”谭寒的唇贴在她耳边，她甚至能闻到棒棒糖的甜香。
照片捏在手里，怕浸水，江临月把它举高了点，恰好跟任宵的视线相对。
“她看着你……你会有兴致吗？”耳边那少女的嗓音明明娇嫩，却让人毛骨悚然。
江临月只觉得起了鸡皮疙瘩，她挣扎，却无法动弹分毫。这女孩的力气很大，明明看上去瘦弱，个子也矮。
“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你跑不了的，孤僻。”她笑，把棒棒糖递过来，“吃糖吧，就……不会那么疼了。”
江临月闷哼了一声，那眼泪就这么流下来。水里泛起一丝血迹，嘴里的糖却甜。
照片上的任宵，依旧笑着看着她。
江临月却笑不出来。
人被丢在床上，那女孩跨坐在她身上，一点点品着她的身体。江临月只觉得有火在烧，可偏偏任宵的照片被放在床头，她又如坠冰窖般清醒，咬着唇，不发出一丝声响。
“孤僻……”那女孩却看着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唇，“我看上的东西，只能属于我一个。”
江临月看着她，眼眶红着，分外可怜。
若是一般人，肯定会放开江临月，谁忍心看这么美的姑娘委屈。可谭寒不是一般人，她自己长得也美，虽然不过少女，却已经难掩妖娆的眉眼。
“你要怎么才能听话呢？孤僻……”女孩的指尖从她身上划过，“还是……你喜欢男人？”
江临月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看见她拍手，门口进来一个不着寸缕的男子。
“不……”江临月想跑，可腿却被那男子捉住，往身边拖。
哐当一声，江临月摔在地上，眼看着那人就要压在身上。
嘭的一声巨响，那人却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眉间的空洞，跟那天的年轻男人一样。
江临月爬到床边，缩成一团，身子止不住的抖。那女孩却站在她旁边，也蹲下来，看着她，“别怕，孤僻，有我在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江临月或许是吓傻了，她眼睛仍盯在那男人身上。下巴却让人钳住，那女孩吻住她，又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一样的细腻，柔软。光滑的身子，指尖穿过那柔顺的发。
很像……阿惹……
耳边被轻轻吹气，舌尖划过耳垂，江临月抖了一下。女孩明显很有经验，可江临月毫无防备，她热的难受，只想躲开。
人被带到床上，女孩拍手，进来两个女仆，居然能把这男子抬出去。而其中一个抬头看了江临月一眼，恰好跟她视线相对。那孩子不过十二三的年纪，竟然能如此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有人擦着地板，可江临月却无暇顾及。那女孩用牙尖轻轻撕咬着她的皮肤，让她的意志力一点点溃散。
她受了惊吓，又哭了那么久，昏昏沉沉，竟然睡着了。
谭寒看着她，没想到江临月竟能睡着，觉得好笑。把人弄晕了，她有过，可睡着了，从没有过，她从来没这么失败。
还未成熟的身体青涩，谭寒抿着江临月的肌肤，看着她睡着的脸。
其实江临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太清冷，太孤僻，不够妖娆妩媚。外国人早熟，在这事儿上也开放，同样的年纪，金发碧眼的早就前凸后翘，更好玩。
可谭寒偏偏看见了江临月，一个人坐在教室一角，看着窗外。
她甚至从来没看过谭寒一眼，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够好看。
她救了江临月三次，对方没表示过感激。
她带江临月玩，对方意兴阑珊。
这人究竟喜欢什么，还是就这么无趣？
直到江临月抱着那照片哭，谭寒才知道，她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她心里有了别人。
谭寒不信，活人，会比不过一个破照片。
江临月是被吻醒的，她挣扎,
“别动。”，那女孩开口，牙尖抵着她。江临月不知道该做什么，愣着，不敢动。
身体变得奇怪，似有火烧，江临月死死咬住嘴唇，心跳的却很快。
谭寒对自己是有自信的，最起码之前谁也没摆出这副英勇就义的姿态。她凑过去，舌尖撬开那唇，那吻却霸道。
初历此事，很快那意识便迷蒙，只剩纷乱的呼吸。可江临月始终，一声未吭。
谭寒轻轻摸着她的脸，凑过去吻她，动作轻柔。
“阿惹……”江临月呢喃，叫的却是别人。
那吻停住，女孩看着江临月，又看看床头柜上那照片，眯了眯眼。
“唔……”江临月半梦半醒，全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只记得自己被浪推着，高高低低。
她依稀记得，那吻很轻，可却又很重。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从暖意，到酸软，如此往复。
她转醒，已经不知过去了几天，睁开眼，她在那熟悉的大床上，窗台坐着人影。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女孩叫什么，又为什么这么对她。
逆着光，那女孩走过来，把棒棒递到她唇边，“我叫谭寒，你可以叫我阿寒。”
“阿寒…… ”江临月那眸子抖了一下，这兵荒马乱却落在对面那人眼里。
相似的名字，不同的脸。一个在回忆里，一个在身边。
人，究竟是迷恋回忆，还是贪恋触手可及的温暖。
谭寒很想知道，江临月会怎么选。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一心两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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