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青梅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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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不会这么巧吧，洛不争心想。可那相貌分明是照片上那个女孩长大了的样子，这是天意？她要升职加薪了。
她跑过去拉住江临月，气喘吁吁。“临月，你等一下。”
“怎么了？”江临月停下脚步，笑着问她。
“你过来一下……”洛不争拉开江临月，毕竟让她找人这事儿，尹止戈不知道，她也不想让尹止戈知道。
可江临月动，尹止戈也跟着动。
“那个，尹保镖，你原地待命。”洛不争开口。
尹止戈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傻子，“我不是你的保镖。”没人味的回应。
“止戈，在这等我们一下，好么。”江临月却笑，她不明白这俩人怎么总是跟要打架似的。
尹止戈点头，果然不动了，目光却跟着江临月走。
“江总，你看这海报上的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任宵。”洛不争压低了声音。
她却突然感觉到拉着的，江临月的胳膊，僵了一下。
“任宵？”那声音在抖。
“嗯。任宵。”洛不争重复。
江临月抬头，看着那海报，熟悉的眉眼，却变得更美。褪去了青涩，只剩优雅从容。“她还在拉大提琴啊，真好……”
江临月声音很轻，却像砸在洛不争心上。
明明是那么轻松的语气，却听出了痛。
“临月……”洛不争想说要不要给江临月买票，却发现对方只是抬头，静静的看着海报。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她那话堵在嘴里，一个字都说不出。
“走吧。”过了很久，江临月才收回目光，对洛不争笑了下，“回家吧。”
“临月……要不要我去帮你订票？”洛不争问。
“票？”江临月看着她，轻轻蹙了下眉，“不用了。”
“你不是……想见她吗？”洛不争不明白，让自己找这人，总不会是只为了听听近况吧。既然找到了，能不见面吗？
当然，如果洛不争知道让江临月跟任宵见面会发生什么连锁反应的话，她打死也不会去买这个票，还自作主张的加了后台探访这么个特权，她肠子都得毁青。
可现在的洛不争，只是一个力争为领导分忧的小秘书，她认认真真思考着，江临月留着照片这么久，这个人对她肯定很重要。她想让江临月开心，领导开心了，她不就升职加薪了吗？
可江临月没回答她，笑了下，转身往回走。
而俩人往尹止戈那走着，洛不争却发现尹止戈竟然也抬着头，看着那画报。而目光落在洛不争脸上时，她分明看见了尹止戈唇角带了一闪而过的笑意。说起来……刚才街上人多，是尹止戈护着江临月往这边走的。
难道……她是故意的？
毕竟昨天晚上，尹止戈也确实看了那照片。
她是怎么知道任宵的？
洛不争觉得，尹止戈身上有太多疑点，来路不明。可她说自己是来保护江临月的，又是真是假呢？
豪门的事儿洛不争不懂，她在电视上看过，也没看明白，只剩头疼。可她还是用另一部手机给江临月买了票，想想，又在普通座位给自己和尹止戈也买了一张。毕竟，她俩得跟着江临月，不然太子女跑了怎么办？找谁要工资去。
票价很贵，洛不争心疼，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跟在洛不争身后走。演出在一个星期之后，她决定找个时间来拿票，然后给江临月放在家里，这样比较稳妥。毕竟公司里……感觉都是沉瑟的耳目。
因为江临月和沉瑟约会的第二天，就有不少人来，进屋拆了些什么拿走。那天的江临月，唇角依旧带着笑意，目光却分明透着冷意。说起来……很久没见过沉瑟了。
沉瑟不是不想找江临月，她对江临月依旧很有兴趣。只是，她本来查的好好的线索却突然一夜间蒸发，连之前用的耳目都三缄其口。国内外的人回话，都告诉她，别再查江临月了，惹不起。可……江怀北什么实力，沉瑟太清楚了。
有人在护着江临月，甚至把她那些过去都抹掉了。沉瑟本来庆幸自己查的早，手里还有备份。可她办公室进了人，家里被翻动，电脑还在，硬盘完好，可数据，却没了，恢复也恢复不出。
见鬼了不成？
沉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见多了事儿，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空话。
可江临月越难啃，她偏是越想啃这硬骨头。
沉瑟从来不约同一个人过夜，可就因为那孩子长得有几分神似江临月，她这几个礼拜，没少折腾人家。花式用尽，极尽屈辱。她在想，如果换成江临月，会不会也这样求她，又会在她手下，开出怎么样的花。
应该……挺美的。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让人心痒难耐，就越……无法自控。
床上的人昏了过去，沉瑟脸上却面无表情。
似，却不是，假的……终究是假的。
日夜轮换，每个人都在假装过着人生。有钱的和没钱的都有烦心事儿，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梳理了公司的账目，江临月发现看上去很大的企业，却已经被慢慢做空。房地产、金融、海外项目、进出口，分门别类花团锦簇，可背后利润却都不如想象的厚。最关键是，江怀北的持股不足半数，如果股东集体倒戈，他就会出局。
他是怎么想的，江临月不懂。她也不想问，她不在乎。
按时上班，下班，饭局应酬，然后回家。尹止戈会守在门口，开车接送，倒是挺放心的。
周五，洛不争终于找到机会，把音乐会门票给了江临月。
“临月，去吧，我花了大价钱买的。”洛不争笑着跟她说，“既然你要找她，就别再错过了。”
江临月看着她，接过票，握在手里，抬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却没说去不去。
洛不争不明白，她在纠结什么呢？
富丽堂皇的上海音乐厅，国内外都很有名气的青年大提琴家。任宵穿着礼服，正调试着琴。音乐会她不是第一次开，今天却有些莫名紧张，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宵，你今晚很美，准备好了吗？”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伸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镜子里的她，“去惊艳全场吧。”
任宵笑着起来，抱了一下他，然后深呼吸，准备往舞台上走。
聚光灯打在身上，人便发起光来。获奖无数的大提琴家，任宵长的又美，自然更吸引人的眼球。黑色的直发绾在一侧，流畅的音乐丝丝入扣，直接滑进人心里。
听的人，很安静。
大提琴里，是谁的故事和回忆呢？
三个小时直到演出结束，洛不争跟尹止戈坐在观众席后头，目光偶尔看着台上的人，其余时候，都盯着江临月。
三个小时，江临月一动不动，像是雕塑。
人群散去，尹止戈和洛不争依旧坐在原地，而江临月还是没动。洛不争有点心急，她买了去后台的特权，就是为了能让江临月去把想说的，想问的，都说清楚。可江临月却，像是被冰封住了。
在后台，人们恭喜着任宵，又是一场完美的演出。她笑，那笑容却有些漫不经心。她今天在台上拉错了音，因为她似乎在台下，看见了一个不可能见到的人。
一个……她很久没见到的人。
她觉得肯定是错觉，可……那人的目光望向她的时候，又是那么熟悉。
天知道她多不容易，才能完成这场演出。
可她却不敢去确认，甚至不敢跟那目光对视。她在怕什么呢？
“任宵，有粉丝找。”工作人员通报，任宵心跳漏了一拍，会是……她吗？
她敛了心神，露出最好的笑容，走过去。
“你好，我是洛不争，很喜欢您的演出，能要个签名吗？”
不是……她。
“当然，很感谢你会喜欢我。”任宵微笑着，拿过纸笔，在照片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可这照片却让她愣了一下，拿过来，似不敢相信，“这照片……”
那是江临月的照片。
江临月为了来看今天的演出，特意去买了衣服，试了很久。可现在，却像鸵鸟一样定在椅子上，全场的灯都关了，她还没走。而尹止戈也坐在原地，静静陪着她。那目光穿过黑暗，落在江临月身上。
今天的江临月穿着晚礼服，带了耳环和项链。平时俊美清冷的相貌，却又添了几分柔，跟平时穿西装的她，那么不同。尹止戈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却看见舞台上走出一个人。
一束追光打在她身上，似乎在为她照亮前路。
这追光，一路到了江临月的座位，尹止戈看见两个人站在同一束光下。
一黑一白的露背晚礼服，款式一模一样。而那两个人看着对方，就像世界……只有她们似的。
“临月……”任宵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真的是你吗……”
“任宵……好久不见。”从任宵在舞台上出现的那刻，江临月就像被抽走了脊梁骨，她坐在椅子上，连呼吸都觉得很痛。
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也是她……不敢触碰痛。
任宵对她来说，意味着很多事儿。而她对任宵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可能是恶心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任宵往前走进了一点，面前这人，眉眼分明是江临月，可表情气质，却那么不同。
她记忆里的江临月，活泼好动，心直口快的性格，总是笑的肆意，生气时，会气鼓鼓。可面前这人，清冷疏离，眉眼间，满是忧愁。
“才回来不久，没来得及。”江临月笑笑，她不想让自己的眼神太直白，可任宵……比记忆里更美。她多想好好看看她，把这一切刻进心里，可她不敢。她怕……再看到任宵那天的表情。
“这些年……你还好吗？”明明很多年没见，应该陌生。可看着江临月的眼睛，任宵却觉得，依旧能读懂她的情绪。红了的眼眶，紧抿的唇，小时候两个人一起练琴，被老师责骂，江临月被打了手板，忍着不哭，就是这个样子。
任宵想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头，可却抬不起手。
物是人非，她们已经不是过去的关系，很多事儿，在那年，就碎了。
“宵，快点，庆功宴要开始了！”从舞台上窜出一个人，声音很大，两个人都抬头看着舞台的方向。
可剧场里太黑，什么都看不见。
洛不争在灯光室赶紧拍灯光老师，又加了一束追光，舞台上的男人明显一愣。
不过他还是走过去，跟任宵说，让她快点。而任宵挽着他胳膊，对江临月说，“介绍一下，白凛，我未婚夫。亲爱的，这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江临月。”
江临月的唇本来抿着，听到这话，却突然露出了笑容。她静静地看着任宵，又对那个男人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任宵却清楚的看见，江临月唇上血色全无。
那男人愣了一下，看看任宵，配合着伸出手，“你好，白凛，任宵的……未婚夫。”
“结婚记得通知我，我一定备一份大礼。”江临月笑着，“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了。”
转身，没等回话，江临月就这么走了。而等在后排的尹止戈起身，跟在江临月身后。从任宵的角度，她只能看见江临月身边也站了别人，个子很高，穿着西装。难道是……男朋友吗？
“任宵，你搞什么？”旁边的男人却甩开她胳膊，“你没男人要，我可是有男人要的。我帮你挡男粉丝就算了，这女粉丝你也让我帮你挡？”
可任宵却没接话，眼神看着江临月的背影，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不会……是你家照片里那人吧？”白凛愣了一下，“你还不快追？她肯定误会了。”
再一想……“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任宵看了他一眼，“走吧，庆功宴要开始了。”
在灯光室的洛不争把这幕看在眼里，她就觉得半路杀出程咬金这事儿不对。明明她拿着照片给任宵看的时候，对方红了眼眶。这俩人没事儿才怪呢？可为什么江临月就这么走了？
她跑下楼，却看见尹止戈站在车外，江临月不知所踪。
“江总呢？”洛不争问。
“让人带走了。”尹止戈答。
“谁带走的？你不是贴身保镖吗？怎么不跟着啊？”洛不争转不过弯。
“一个女人，江总不让我跟着，让我把你带回家。”尹止戈的语气没有起伏。
“你是不是傻！她说你就听啊！”洛不争急了，“什么女人？车牌号你记下来没有，往哪走了？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走呢？”
“她是老板，她说，我当然要听。”尹止戈语气平淡，“车牌号我记下来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往南边走了。”
“赶紧追啊！”洛不争蹦上车，“什么女人？长什么样？”
尹止戈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挺漂亮的女人。”
坏了……
江临月回国没什么朋友，漂亮女人，还这么快能来接她的，除了沉瑟，还能有谁？
“那车，你是不是在公司地下车库见过？”洛不争问。
对方点头。
“江总要有事儿，拿你是问！”洛不争拿出手机，换了口吻，給王琳打电话，“琳姐，对，是我，江总刚才跟沉总去吃饭，沉总喝醉了，我们现在想送她回家。可她说不清楚地址，麻烦您给我地址……对……对……您放心吧。”
放下电话，洛不争把地址输进导航，让尹止戈把油门踩到底。
羊入虎口嘛这不是，她能不着急吗？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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