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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竹林处云雾弥漫,小溪潺潺,清风浮动,万籁有声。突然一道红光冲散林间迷雾,一声长啸划破林中静谧,夕阳斜照,火龙驹如一团烈焰,飞奔而来,“蹄下不洒丝毫印,却增林间万点红”。马鞍上,风潇洋身似浮云,豪气冲天,脸上挂着他那特有的自信的微笑,那种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气势无人能及。正行间,风潇洋突然勒住马头,停了下来。原来,竹林深处飘来一阵酒香,使得风潇洋心花怒放。“有酒喝?”风潇洋笑道。于是拨转马头,向竹林深处奔去。
      行了一会儿,见一座竹桥跨在一条小河之上,风潇洋下了马,酒香越来越浓,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酒,总之是风潇洋没有喝过的好酒。风潇洋牵着马,走过竹桥,翠竹环抱之中一座竹楼映入眼帘。楼分两层,楼上白纱蔽窗,楼顶挑起四角,楼角挂着银铃,微风拂过,发出悦耳的声音;楼下有几张酒桌,有三五个客人在饮酒,这些人也并非污浊之辈,倒像是文人墨客,时不时地做上几首小诗。风潇洋还未喝酒,便被这一幕陶醉了,好一方典雅的境界。只听得客人之中有一老者笑道:“我出一联,‘千古春秋,青松前人种’。”风潇洋不假思索,高声叫道:“‘方今天下,侠路少年行’。”众人一惊,回身观瞧。只见一白面男子威风凛凛,气宇轩昂。那老者轻拈须髯,微微一笑,道:“少侠好气魄。过来喝两杯吧。”风潇洋走进店来。老者为风潇洋斟了酒,风潇洋见这里并不用酒坛盛酒,而是用竹筒,心中很是好奇。端起酒来,一股奇香扑鼻而来,真是酒未入口人先醉。风潇洋一饮而进,顿觉浑身清爽,如身伴仙鹤,随风而行;又如雨后初晴,拨云见日。“好酒!”风潇洋叫道。老者道:“听少侠言语,足见胸怀大志,它日必成大业。”风潇洋笑道:“老伯过奖了,适才出口冒犯,还请见谅。”老者打量了一番风潇洋,笑道:“老夫有一事想请教少侠。”
      “不敢,老伯请讲。”
      “方才少侠所说‘侠路少年行’,敢问何为‘侠路’?”
      风潇洋听了,低头不语。老者一笑,又看了看和他在一起的年轻人,其中有人道:“除暴安良、杀富济贫之路!”
      又有人道:“行侠仗义、扬名江湖之路。”
      还有人道:“钻研武学、横扫江湖之路。”......
      老者轻拈须髯,面带微笑,只字不语。“呵呵。”风潇洋抬起头,笑了笑,拿起竹筒给老者斟了杯酒,而后又给自己倒上。老者道:“少侠为何不说话?”风潇洋笑道:“我所要说的,各位师兄已经说了。”老者盯着风潇洋,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风潇洋也跟着笑起来。老者端起酒来,道:“干!”“干!”两人举杯共饮。
      老者兴致大增,又要给风潇洋倒酒,可竹筒里却一滴不剩。老者叫道:“姑娘,再拿些酒来。”风潇洋道:“对呀,来了这么半天了,还没见老板长什么样呢。这个小店真有意思。”只听得竹帘轻挑,碎步纤纤,似蚕吮桑叶。风潇洋精神为之一振,心湖顿起微薄。两竹筒酒摆在桌上,一双柔云玉手洒脱轻盈。风潇洋不禁抬头观瞧,只见一女子晓风拂月,秋水含情,微岚浮动,息若幽丝,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缕娇弱,明眸眉宇之间映出一丝柔情,此女子非是旁人,正是江雨竹。
      风潇洋的眼光始终没离开江雨竹,江雨竹也看了他一眼,而后羞涩的低下头,轻声说道:“公子请慢用。”说罢,转身离去。风潇洋也觉得有些失态,急忙回过头来。那老者道:“老夫今日与少侠一醉方休。”
      风潇洋忙道:“抱歉,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定陪老伯痛饮。”
      “噢?既如此,老夫就不留少侠了。今日与少侠相遇,实为缘分。老夫送少侠一筒酒,愿少侠早成大事!”
      “多谢老伯。今日得遇老伯,在下三生有幸。”
      “姑娘,再拿一筒酒送予少侠。”话音刚落,只见江雨竹手抱竹筒,走了出来,送予风潇洋。风潇洋接过酒,冲江雨竹点点头。江雨竹轻声道:‘适才听到公子对对子,实在令小女子佩服。”风潇洋忙道:“小姐过谦了。在下有事在身,先走一步,打扰了。”说罢,转身走出店去,飞身上马,刚要走,忽听那老者大叫道:“少侠,何为‘侠路’?”风潇洋嘿嘿一笑,道:“自己的路!”火龙驹一声长啸,飞奔而去。那一刻,江雨竹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心中也不再那么荒芜,夕阳斜照在她脸上,而她的目光却留给了天边的那一缕红霞。
      夜幕降临,风潇洋勒马,停在一家挺大的客栈门前。下马叫门,门内有人答道:“店已经被人包了,去别处吧。”
      “没出可去了,您就通融一下吧。”风潇洋道。
      “真的没地方住了,你快走吧。”
      “五十两银子,您给行个方便吧。”
      一听这话,门立刻开了。小二忙道:‘公子里边请。”风潇洋道:“好水好料地喂马,银子少不了你的。”“得嘞。”风潇洋坐下,老板端着茶水过来。风潇洋笑道:“老板,不是没地方住了吗?”
      “呵呵,公子去我那屋睡,保您舒服。”
      “那您去哪啊?猪圈?”
      那老板不敢发火,一脸的无奈。风潇洋笑道:“跟您开个玩笑,我呀就在这打个地铺,放心,五十两照付。我是真没地去了,所以奔您来了。”“公子客气。小店一定让公子睡好。”风潇洋喝了口茶,又道:“对了,什么人把你们店包了?”
      “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没说,就见他们马车挺多的,车上是什么我们不知道,都用黑布盖着。他们个个都有兵器,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客人。”风潇洋听了,心里踏实了些。
      三更时分,无风无月,四下里一片沉寂。忽然,一个黑影飞身上了屋顶。一举一动没有丝毫响动。来到后院,他俯身向下观瞧,见几十匹马卸了鞍,几十辆车上有好多箱子,都用黑布盖着,周围有八九个人来回走动。黑衣人环视了一下四周,而后从腰间掏出火莲,“嗖”的一声,射向马棚,顿时火光冲天。那几个人大惊,慌忙救火。哪知,这一起火,使得马全惊了。有的扯断缰绳,四下奔跑;有的踢着前蹄嘶叫着,一片大乱。黑衣人一藏身,静观其变。救火的人越来越多,可几匹惊马狂奔,踩伤了很多。突然,三扇房门大开,飞出三人。只见一人在空中一转身,使出“擒拿手”,单手抓住两条马缰,两匹马企图挣脱,却挣脱不开,再看那人脚踩马步,单臂叫力,纹丝不动,足见其力大无穷;另一个飞身一脚,踢在马脖子上,那匹马一下子倒在地上,那人又飞身上了另一匹惊马,扯住缰绳,那马抖了两下,便被驯服了,倒地的那匹站了起来,也被勒住;第三个人更痛快,叫丹田一粒混元气,双掌齐推,打在一匹惊马的肚子上,那马离地飞出,又撞倒了两匹惊马,几个小卒急忙勒住马缰。此时火也被扑灭,马也被重新拴好。那三个人中的一个道:“看来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守夜的严加防范,其余的养精蓄锐,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这里。”说罢,众人散去。
      且说刚才那个单臂擒双马的人,刚进屋,忽然那个黑衣人出招杀来。那个人往旁边一闪,抽出大刀,大叫道:“何方毛贼?”黑衣人不答,出招再战。两人过了三十回合,只见黑衣人抄起桌上的茶壶,砸了出去。那个人大刀一挥,将茶壶劈成八瓣。黑衣人使了一招“神猴捞月”,翻身拾起一片茶壶碎片,而后手腕一抖,不料那人挥刀袭来,黑衣人躲闪不及,右臂中刀。于是飞身离去。而那持刀者,早已被黑衣人的碎片射中了哽嗓咽喉,当场毙命。
      黑衣人卸了装,正是风潇洋。他把伤口包扎了一下,心说,还真有点儿低估了他们。他拿起竹筒,喝了口酒,心中顿觉畅快,仿佛江雨竹的气息包围着他。风潇洋倚在床上,回忆着昨日的那一幕,心说,她是神仙吧,喝神仙的酒,会不会也成仙呢?正陶醉呢,忽听有人大叫道:“你们店里有刺客,赶快叫出来,得罪总督大人,你知道后果!”那老板颤着声音道:“大人,我们哪敢干那事呀。”“你们店里还有没有别人?”“没了,都让您给包了嘛。.......对了,有一个。”不一会儿,众人闯进风潇洋的房间,可早已空无一人了。
      次日一大早,这一行人便急忙出发了。车上所载的正是洛阳总督于无水献给太师的五十万两珠宝。为首的只剩下两员大将,其中一个身披红衣,手持一对“鸳鸯剑”,此人名叫杨枫;另一个面似银盆,眼露寒光,腰间斜插一条“虎尾三节棍”,此人名叫叶飞。此二人于昨天晚上被风潇洋杀死的那个乃是于无水手下最得意的三大高手。自从昨晚一事,众人提高了警惕,紧握兵刃,丝毫不敢松懈。行至“乌龙岭”,杨枫大叫道:“此地乃是‘乌龙岭’,地势险要,小心行进。”
      乌龙岭到处都是羊肠小路,一步三曲,很是难走。正行间,远见前方一棵树下倚坐一人,手提竹筒,正在喝酒,此人正是风潇洋。叶飞、杨枫提高了警惕,手握了握兵器。风潇洋并不理睬他们,悠闲地喝着,四下里只有车轮的滚动和马蹄声。叶飞、杨枫的马离风潇洋越来越近,风潇洋的酒也越喝越少。叶飞、杨枫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风潇洋,风潇洋双目微闭,仰起头来,把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忽闻一阵怪风,有人大叫道:“臭小子,这回看你往哪跑,你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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