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醉梦》孙小圣

10、第 10 章

　　剑走五路，拳打八方，两人使出浑身解数，把这小店闹腾得一片狼藉。正在吃饭的武林人士纷纷离去。风潇洋刚想走，却见对面那老头神情自若，悠闲得喝着酒。风潇洋又坐了回来。突然一个酒坛朝那老头飞了过来，风潇洋大惊，急忙出手，不料，只听得“啪”的一声，酒坛碎成八瓣。风潇洋一愣，回头看了看那老头，刚才那那一霎那，他感到一股劲风从那老头那射了出来，足见那老头绝非等闲之辈，估计他是用一粒花生将酒坛击碎的。风潇洋坐下，眼睛始终没离开那老头，老头抬头冲他笑笑，又低下头去喝酒了。
　　忽听得店里回荡起一个声音：“中原武林危机四伏，你等还有心思自相残杀？还不罢手？”这声音许久不停，慑人心魄，足见此人内力非凡。那两人停了下来，四下寻找，忽见一道人从天而降，身披银丝道袍，头戴玉龙散带，手持拂尘，身背宝剑，好不威风，一声长啸：“无量天尊！”风潇洋一看，心中一惊，只觉得这道人似曾相识。五剑堂堂主苏辰道:“道爷，请让一步，免得伤着你。”
　　天罡教教主林驭大骂道：“哪来的狗皮道人？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来搅和什么？”
　　那老道虎目圆睁，大叫道：“哼！你们有本事去对付魔教，自己家里冲横，算什么东西？”
　　苏辰大怒道：“你这道人说话好好不客气！本堂主给你点颜色看看！”
　　“哼！要打你们两个一块上。”道人冷笑道。
　　苏辰飞身跃起，周身上下仿佛挂着无数利刃，杀向那道人。那老道一挥拂尘，正中苏辰的胸口。苏辰落地，倒退几步，提真气护住心脉，总算没吐血。林驭快步上前，出拳直逼道人，眨眼之间，五十拳打了出去，却拳拳走空，道人也不见了。林驭大惊，只觉得后心发闷，“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原来那道人不知何时绕到他背后，一掌直击其后心。苏辰大叫一声，叫丹田一粒混元气，气走八脉，五道寒光飞射出去。正是他身藏的那五把短剑，却听得“哗啦”几声，五把短剑落地，一杆长剑握于那老道手中，寒气四逸，剑锋煞人。苏辰大惊，心想:这老道何时拔得剑？又何时挡了我的剑？
　　“你乃何人？”林驭大叫道。
　　“哈哈，谷老弟，别来无恙啊。”忽听风潇洋对面的那老头起身，走向那道人。
　　那道人收了宝剑，笑道：“原来是万大哥，久违了。”风潇洋猛然想起，这老道便是玉门关外助自己打退煞血堂的石钟三老之一的谷天峰。
　　那老头冲苏、林二人微微一笑，道：“你们不认识他，总该认识那把‘破天扫’吧。”
　　“啊!‘破天扫’？”林驭大惊，“难道你是…”
　　老头笑道：“知道就行了，快散了吧。免得谷三爷一不留神伤了你们。”两派人慌忙散去。
　　那老头笑道：“谷老弟，好久不见了，走，过来喝一杯！”
　　谷天峰笑道：“好！我陪万大哥喝几杯。”
　　风潇洋急忙起身，冲谷天峰拱手，道：“晚辈拜见谷老前辈。”
　　谷天峰一愣，打量了一下风潇洋，而笑道：“原来是你呀，小兄弟。哈哈，没想到我们在这见面了。”
　　风潇洋清谷天峰坐下，谷天峰道：“小兄弟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风潇洋。”
　　那老头道：“谷老弟，这位是…?”
　　“哈哈，万大哥，你可不知道他的本事。他在玉门关外一人打退煞学堂数百高手，怎么样？有两下子吧。”
　　“噢？那个人是你呀。武林之中把你传得沸沸扬扬的，行啊小子。”那老头笑道。
　　谷天峰道：“潇洋，我给你介绍，这位是乃是庐山派掌门万鹏程，江湖人称‘长天孤鹜’。”
　　风潇洋忙道：“原来是万老前辈，晚辈有礼了。”
　　万鹏程笑道：“潇洋，听说你把少堂主杀了？”
　　“是，在下一时鲁莽，给中原武林带来灾祸，实在是罪不可赦。”
　　谷天峰一愣，道：“这话从何说起呀？”
　　“若不是我杀了少堂主，煞血堂也不会来寻仇。”
　　“杀得好。”万鹏程道，“即便你不杀他，等他到了中原也会被杀，结果不还是一样吗？谷老弟，既然你亲眼见到潇洋打退煞血堂，不如明天你把潇洋引荐给盟主吧，也让那些像刚才那两伙人那样的看看，什么是武林英雄。”
　　“嗯，我是有这打算。”谷天峰道。
　　风潇洋道：“能得两位前辈支持，晚辈感激不尽。敬两位前辈一杯。”三人一饮而尽。
　　风潇洋多少松了口气，毕竟中原武林并没有把自己看成罪人，可他转念一想，还是应该帮中原武林平息这场祸乱。躺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一团乱麻，索性起身，来到窗前，夜空中无月无星，四下里一片死寂。忽闻一阵怪风，紧接着一个黑影闪过。风潇洋一惊，顿感不妙。于是施展轻功，飞出窗外。只见不远处，万鹏程正与一黑衣人打斗。风潇洋紧走两步，出招相助。黑衣人无心恋战，虚晃一招，飞身离去。风潇洋道：“万老前辈，黑衣人可曾伤着你？”
　　万鹏程道：“不曾，我见着黑衣人行动诡异，恐怕来者不善啊。”
　　正说着，忽听不远处的店房里传来阵阵哭声：“师父…师父…”两人大惊，紧忙奔去。
　　原来，天罡教教主林驭被杀。万鹏程挤进人群，道：“一定是那个黑衣人干的。”他来撩开林驭的衣服，见其胸口有一掌印，上面还覆着一层薄霜。“啊？！”万鹏程大惊，“幽棉掌！”人群之中有人道：“幽棉掌乃是石钟三老的独门绝学。其他二老尚未到此，凶手一定是谷天峰了。”
　　又有人道：“对，一定是我家师父白天得罪了他，所以他下此毒手。”天罡教弟子一片大乱。这时，另一个房里也炸了锅，众人赶了过去，只见苏辰也被幽棉掌所杀。两派弟子吵嚷着要找谷天峰算账 。刚一出门，正撞见谷天峰。有人大叫道：“谷天峰，你杀死我们师父，今天我们要为师父报仇！”
　　谷天峰一愣，道：“谁杀死你们师父了？我也是听到吵闹才过来的。”
　　“哼，我们师父是被幽棉掌所杀，证据确凿，你还狡辩?”
　　谷天峰大惊。万鹏程走了出来，道：“众位不要妄下定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谷老弟，幽棉掌除了你们三人以外，还有谁精通此掌法？”
　　“没了，我门下弟子还没有一个能用幽棉掌杀人的呢。”
　　“那凶手就是你了！”众人吵嚷着，“杀了他，为师父报仇。”
　　“都住口！”谷天峰大怒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杀我？我一人灭你们天罡教、五剑堂七八个都不成问题。我要是想杀你们师父，白天就杀了，还用等到深夜偷偷摸摸的吗？”
　　风潇洋道：“我看这是有些蹊跷。众位先冷静一下，事情总会有结果的。”
　　有人道：“明日我们面见盟主，告他谷天峰一状！”“对，明天见盟主去！”众人散去。
　　万鹏程道：“谷老弟，你的两位师兄呢？”
　　“他们比我晚到一会儿，现在可能还在路上呢。是谁嫁祸于我？”
　　“谷老前辈不用着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风潇洋道。
　　次日，各派人士齐登泰山，不愧为五岳之首，巍巍泰山通天拔地，雄风盖世，风起松涛阵阵，云涌雾气弥漫。十八盘两侧旌旗招展，大显泰山神威。南天门下的望岳台，正中端坐一人，乃是武林盟主、泰山派掌门贺青川。上垂手坐着少林、武当、昆仑、崆峒四派；下垂手坐着庐山、石钟山、华山三派。这七派加上泰山派是中原武林的擎天神柱，其余各派均在望岳台下就坐。风潇洋与两位前辈来到人群之中，万鹏程道：“潇洋，你先在这等一会儿，待谷老弟向盟主引荐了你，你在出来。”风潇洋点点头。谷天峰与万鹏程登上望岳台，与各派掌门拱手致意，而后坐了下来。盟主贺青川道：“谷三弟，你两位师兄因何未到？”谷天峰道：“本门内俗事繁杂，两位师兄命我先来，他们随后就到。”
　　贺青川点点头，而后冲台下一挥手，众人止住议论。贺青川站起身来，道：“诸位武林志士，近来我中原武林连遭劫难，十六派上乘内功心法被盗；关内五峰七谷的掌门被害，皆是煞血堂所为。近日，我们齐聚泰山，就是要商议出个对策，对付煞血堂！”众人高呼：“谨遵盟主调遣！”贺青川坐下，接着说：“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听说一位少侠在玉门关外打退煞血堂数百高手，侠义凛然，大增我中原武林的士气。”谷天峰大喜，心想：既然说到这了，不如顺便把潇洋引荐了。想到这，谷天峰站起身来，道：“盟主，…”
　　“盟主，请为我等作主啊！”人群之中有人高喊，打断了谷天峰的话。